《(仙剑五前传同人)〖五前〗[轩离-红紫]别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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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五前传同人)〖五前〗[轩离-红紫]别经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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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梦,便不会自殇。
  **
  姜世离梦中并无踏实。
  无梦眠仅是让他一再渴睡,昏沉的头却愈趋疼痛。
  术法消散时他闻到阵阵药香。
  浓厚的气味散漫在鼻尖,除了头以外,竟连胸臆间也隐隐作呕。
  掀开床被他跌跌撞撞地起了身,脚踏实地面的时候一阵恍惚的天旋地转。
  他看得见自己的手,却数不清其上的纹路。
  如此近的距离都无法辨识……
  想撑住床沿支起身,两腿一软竟跪了下去。
  那浓烈的汤药的气味熏得他头痛欲裂。
  夏侯瑾轩——
  姜世离张开嘴,却只咬住了掀动的嘴唇。
  他怎可能再唤他名?
  夏侯瑾轩不提,他便不知么——呵,说什么不恨不怨,不论故人之仇,单是灭门之恨,便与净天教脱不了干系,夏侯瑾轩当真不会记取?
  心若不乏,何故离群而居。
  “唔……”
  姜世离撑不住地坐倒在地。
  魔纹忽明忽灭,魔气时强时弱,这不受控制的气息攒动,倒像极了昔日的“走火入魔”。
  怎会如此?
  即使魔元受损,吸纳天地灵气数日,又经夏侯瑾轩辅佐调理,理应恢复七八,今日看来却较昏睡之前更糟……
  唰的一声。
  是夏侯瑾轩匆匆离屋时带起的风声。
  外间有生人的气息。
  姜世离心中微动,又再强撑起身。
  窗棱外飘进一阵孩童的笑声,姜世离却未再留心。
  凭他耳力,这丈许之外也不过寸步之距,何事可瞒过他。
  “先生,这是瑕儿采来的花,送给先生。”
  “花有什么好,又不能填肚子。先生,这是爹今早打来的鱼,娘让我带来给您尝个鲜。”
  “还有我还有我,娘说先生屋里有病人,让我从铺里抓些活血补气的药过来给您。”
  ……
  先生?——竹编的方桌上搁着几本翻旧的书卷。
  夏侯公子好风雅,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如今却真做起了教书先生啊……
  不觉陷入的回忆让姜世离抿直的唇线稍稍松了些。
  啪的一记闷响。
  灶上的文火瞬时熄了。
  姜世离收回仍有些不稳的手,长长舒出口气。
  这药的味道实在难闻,更令他莫名烦闷,颇为古怪。
  “姜兄?”
  门原就敞着,屋里的动静令夏侯瑾轩惊觉回神。
  才回身就见那人挥手熄了药炉,费了他熬了一早的药。
  “先生,他是什么人呀?”
  女童皱着眉,捏住黄花的手急急去拉夏侯瑾轩的衣裳。
  一旁又围拢过来几个好奇的孩童,纷纷道:
  “他就是先生救回来的人呀。”
  “好奇怪呀,为何他的头发是那种颜色?”
  “看!他头上还有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童言无忌,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姜世离自不会与孩童计较,夏侯瑾轩介意的是怕他忆起往事。
  他不得已微俯下身,对几个孩童道:
  “谢谢瑕儿的花,先生很喜欢。”
  他收了那叫瑕儿的女童的黄花,转而对另几个孩子道:
  “你们的心意先生心领了,不过陈宝,你爹打鱼不容易,你娘赶集也很辛苦,这些还是带回去,让他二老自个儿补补身子。还有刘桐,回去告诉你娘,先生屋里的朋友病快好了,不用再往这儿送药了。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家吧。”
  言罢又推却了几番,才将几个学生悻悻送走。
  夏侯瑾轩回到屋里,见姜世离支着额坐在桌边,似不关心他举动,正闭目调息。
  到里间取了件外衣出来,正要披上他肩头,却听姜世离道:
  “原先……喝的不是这种药?”
  虽在问夏侯瑾轩,答案却是笃定的。
  撑在眉心的手使劲按了按,忽闪忽现的魔纹终于安定下来。
  夏侯瑾轩把衣服搭上他肩头,坐下道:
  “这药,可是有问题?”
  他看出姜世离难受,面色确比昨日更差。
  姜世离又沉默了阵,才道:
  “……药方从何而来?”
  单闻味道都忍受不了——想来确实有问题。
  夏侯瑾轩迟疑道:
  “昔时……枯木曾收集不少古书,其中不乏药典,我赋闲在家,又不喜舞刀弄枪,自拜读不少。那日见你昏倒湖边,元魂濒临四散,便按着古书中所载,用了几味固魂的药……这几日见你气色好转,只是魔息不稳,我思忖或许另有几方与妖魔有益的法子适合你,故今日稍作尝试,怎么,如此不好受么?”
  以枯木当时夏侯韬的身份,收集古书一因掩人耳目,二因汇集情报,当不至故弄玄虚。
  何况前几日对症下药,姜世离确有所好转,今日情况,因是特殊。
  姜世离点头道:
  “药按之前的来就好……”
  屋里还有些将散未散的气味,让他禁不住又头晕起来。
  夏侯瑾轩起身过来扶他,却被姜世离推开道:
  “在这儿坐一会儿,我有话问你。”
  只是若论固执,夏侯瑾轩未必比他少几分。
  只听他道:
  “……我不扶你,你自己起来回屋躺下,有什么问题,用过饭后才说。”
  说罢转身张罗晚饭去了。
  姜世离又再坐了片晌,头实在疼得厉害,不得已撑着身子回去了里屋。
  殊不知夏侯瑾轩背过身轻轻笑开了。
  其实姜世离不比姜承难相处多少。
  他不再惯于妥协,而是将之转化成一种逞强。
  内里依旧是个柔软的人,只是被坚实的冰层给冻结罢了。
  **
  稍晚的时候夏侯瑾轩端了些粥进来。
  灶上重新起了药,嘟嘟的滚声掀着锅盖。
  苦涩的气味至少不像之前那样难闻。
  姜世离盘膝坐在床上,神情微松,额头渗着层薄汗。
  夏侯瑾轩走到近前,见他颈上也是湿的,想是运功所至,便没再打搅。
  把粥碗放下,又去外间打了盆水,回到屋里时姜世离正巧睁开眼。
  二人四目相交,一时没想到要开口。
  片晌,姜世离才道:
  “你呢?”
  他见桌上就一双碗筷,随口问了句。
  夏侯瑾轩摇头道:
  “我吃过了,你身子没好,吃些清淡的吧。”
  姜世离应了声,用水擦了把脸,走到他旁坐下。
  他端起碗筷,慢慢的、一口口吃下。
  粥无甚佐料,淡淡的,可说尝不出味道。
  只是这热腾的口腹欲多少让身体舒服些。
  很快一碗粥就见了底。
  夏侯瑾轩一直在旁看他,此时方轻声道:
  “感觉……怎样?”
  姜世离点头道:
  “嗯,不错。”
  “不错?不错怎的出了一身汗?呃——”
  夏侯瑾轩嘶了声,一脚踢到了桌脚上。
  姜世离微微一怔,以为他问粥的口味,原来不是。
  夏侯瑾轩捂着撞疼的地方,辛苦道:
  “看来,好像我们都误会了……”
  他皱着脸苦笑的神情说不出的熟悉。
  姜世离侧身看着他,一时神情复杂,叹道:
  “你不必时刻战兢,伤势未痊,运功自然体痛,出些虚汗不算什么。”
  夏侯瑾轩点头算作明白,又问他道:
  “刚才在外间你说有话要说,是什么?”
  姜世离正要开口,忽的神情一动,抬眼向外看去。
  夏侯瑾轩耳目没他灵便,但二人相契,单看姜世离神色,已猜到有客到访。
  他起身收拾碗筷,边对姜世离道:
  “我出去看看。”
  姜世离见他出了里屋,便径自往窗旁走去。
  道旁的树后远远走来一人。
  那人步伐由小变大、由慢转快,转眼来到近前。
  姜世离细心打量,见他身着盔胄,持枪护甲,神情肃然,料是此地护卫。
  但看他缩地成寸,百步作一跨的本事,应非易与之辈。
  最重要是——
  “瑾轩可在?”
  那汉子在门口停下,有意无意向他看来。
  姜世离冷笑一声,抱臂立在窗前,二人视线撞在一处,乍合倏分。
  “原来是鲁兄。”
  适时夏侯瑾轩迎了出去,二人拱手抱拳,在院中说起了话。
  姜世离无意听下去,低头正见一束半枯的黄花,孤零零地插在瓶罐里。
  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什,在这粗简的陋室里,倒成了相得益彰的色彩。
  “先生,这是瑕儿采来的花,送给先生。”
  他用食指沾起些花粉,想起那女孩的名字。
  好像是叫……瑕儿?
  姜世离一时陷进自己思绪里,直到夏侯瑾轩话别那汉子,回到屋里。
  夏侯瑾轩踏进里屋,忽见他立在窗边,一时不解,道:
  “姜兄?”
  姜世离手指一颤,回过神来,皱眉道:
  “那人是何来历?”
  他料定那汉子是冲着他来,却是为何?
  观夏侯瑾轩神色,虽有吃惊,倒并无为难,再者他二人也似相熟——
  “姜兄,你我若要离开此地,恐怕你要先去见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肆】

  
  嚓的一声。
  腕刃锋利的刀边割下一束紫发。
  几绺削断的发尖草草落进水盆里。
  轻得带不起一片涟漪。
  夏侯瑾轩进来时正见姜世离专注地削着发。
  发结松散地绑在耳后,留下额前剪断的部分。
  蜷曲的发梢堪堪盖住暗红的魔纹。
  碰巧的长度让夏侯瑾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姜世离一头红紫的发不知时蜕变回了初时的绛紫色。
  这也是他魔体大伤,魔力骤减的缘故。
  夏侯瑾轩不无担心,姜世离却道将养时日尽可恢复。
  然而此时看他侧影,竟止不住私心,望可长久。
  魔君收慑起张狂的模样,恰如那年雪天树下的青年。
  一袭紫衫长身玉立,红梅栖止肩头,待凄风卷起落叶残香,归寂尘土。
  分明安静美好,却让人读出寂寞的滋味。
  夏侯瑾轩叹息一声,走到姜世离旁,从架上取下面巾递给他。
  姜世离直起身,湿透的前额滚下几颗浑圆的水珠。
  夏侯瑾轩看他耐心地擦拭,魔纹随之时隐时现,到干透时被完好藏住。
  姜世离不屑掩藏身份,却也不喜被人指点,在力量渐复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
  “可以了。”
  姜世离点头道。
  抖去肩上碎发,向外走去。
  夏侯瑾轩迈步跟上,两人来到屋外。
  他对姜世离说了句这边,带头往右边走去。
  二人今日出行皆因日前鲁姓汉子带来的传话。
  要求夏侯瑾轩救下之人择日与此间主事者话上一面。
  夏侯瑾轩应承下来,后对姜世离道:
  “姜兄,你我若要离开此地,恐怕你要先去见一人。”
  姜世离神情微变,动容道:
  “那人如何?”
  夏侯瑾轩思忖片晌,将多年见闻逐一整合,一字字说与姜世离听。
  姜世离神情不住变换,到听罢一切,始阖眼道:
  “既如此,三日后,我姜世离定必拜会。”
  “三天?你的伤……”
  夏侯瑾轩皱眉道。
  他知姜世离打定主意,还是摇头道:
  “你魔元耗尽七八,神器之伤犹如沉疴,若不宽心静养,势必动摇根本。”
  姜世离摆手道: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言。”
  二人相持不下,遂不欢而散,到前夜夏侯瑾轩才勉强答应。
  此值春耕,水牛犁地、佃户插秧,一路东行,人声熙攘起来。
  有相熟的前来招呼,夏侯瑾轩颔首应答,姜世离隔开一步,不置一词。
  夏侯瑾轩有心引荐,然姜世离神情寡淡,一身雍容气度,便叫旁人避让三分。
  几次三番下来,夏侯瑾轩惟有叹息道:
  “姜兄,你这是……何苦。”
  他在姜承时便不善言辞,成为魔君后,更碍于身份,需时刻警醒,愈加沉闷寡言。
  但今时不同往日,既已卸下重责,何苦一再为难自己,引人误解。
  姜世离步伐稳健,全不见重伤在身,此时他低垂下眼,对夏侯瑾轩道:
  “知我者信我,信我者谅我,何须介怀他人?”
  夏侯瑾轩一震,道:
  “姜兄说的是,执着之人,反成我矣。”
  姜世离不再答话,只是放缓脚步,渐与夏侯瑾轩并行。
  又行里地后,来到一处绝壁下。
  夏侯瑾轩揭开一丛灌木,指着左近道:
  “前面有一处法阵,可直接落在村子东头。”
  姜世离手按岩壁,凝神片晌,道:
  “……障眼法?”
  夏侯瑾轩点头道:
  “是,往前便是村人口称‘圣山’,也是当日发现你的地方。”
  依夏侯瑾轩之言,其山远不得见、近不可触,周有紫气萦绕,是为天然屏障,仅少数人可通过。
  山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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