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宠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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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军师-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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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来过许多游魂野鬼,他们也曾问过赵辰为何一直在此,赵辰只是笑着答等人。
  也有许多幽魂图新鲜,跟着一起坐着,却都坐不长。照他们说,坐上一两日还好,坐上几年也可,可若说上数十年却是耐不住。
  曾经有个幽魂也说是等人,便挨着赵辰一起坐。那只鬼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只说记不得生前的事,却隐隐觉得有个人需要自己等。这一等,便是百余年。
  最后,那鬼等来阎王。
  赵辰还记得,阎王来时满脸的无奈。却是摸了摸那鬼的头,牵着他便要走。
  “你还要等吗?”那只鬼走时犹豫了下,问赵辰。
  “自是要等的。”
  “若他不来呢?”
  赵辰微愣,他从未想过苏宣不来,虽然的确一直未等到,却仍是坚信总会见到。
  “那我便一直等,直到他来。”
  那只鬼定定的瞧了赵辰一眼,便转身随着阎王走了。
  再后来,赵辰便听闻阎王身边的判官换届,鬼差都唤那新上任的判官为陆判。
  得知这消息时赵辰便想起陪自己坐了百余年的少年,不知为何便认定那少年便是陆判。他等的,怕就是阎王。
  不知又过了多久,赵辰等来了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
  没错,那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人。
  眉间朱砂一点,眉目同自己有三分相似,面容则是同苏宣足足有七分相像。
  “你在等人。”
  那人冷冷的开口,却是肯定。
  “我在等你爹。”
  赵辰毫不避讳,他想到自己同苏宣有一个儿子。虽然一直由全真教掌门抚养,虽然未曾见过面,却是知道儿子名唤苏止。再瞧眼前这人的容貌,再听他那口气,便证实了心中猜测。
  “呵,这都过了五百年,爹看来是不想见你。”
  苏止唇角微勾,眉梢一抹神采,看在赵辰眼中,倒是同苏宣有几分相似。
  “便是一千年,也是要等的。”
  赵辰面色不变,答道。
  苏止面色微沉,不知想到什么,转身便走。
  “你来地府又是要做什么?”
  赵辰瞧着那萧索的背影,终是问了一句。
  苏止脚步一顿,低低道:“讨债。”
  尔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赵辰回过神,瞧着那忘尘,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再后来赵辰听说自己这个儿子拿了地府的宝物,三生石。然后凭着一身本事只受了轻伤,便离了地府。
  “子安,咱们的儿子真出息,不像我。。。。。。”
  赵辰望着微起波澜的忘川,幽幽道。
  之后,又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孟婆真的成了满脸褶皱的孟婆,久到孟婆跳入轮回道由个叫孟郎的年轻男子来接替。
  那孟郎每日必是要来忘川河,自那孟婆往生后,这孟郎便将孟婆汤改为忘川。
  赵辰每次都瞧见孟郎手里端着个青瓷汤碗,宝贝的很。后来赵辰才知,这汤碗原是个人,因着在阳间不能同孟郎相守,便化作了这汤碗,同孟郎生生世世相守相伴。
  这阴间,也是多情地。
  “子安,昨个阎王来找过我,说是我守在此处已经千年,功德圆满,今日便可成仙。”顿了顿,赵晨又道:“呵,他自己都不愿同陆判分开,又作甚撺掇我去当什么神仙?子安,你快来罢,哪怕是见我一面也好,让我有个盼头罢。”
  赵辰说完便自嘲的笑了笑,合上了眼,他有些累了。
  闭上眼后听力便敏锐许多,耳畔传来哗哗水声,似是船桨在河中搅动。河中无船,又哪里来的船桨?
  心中一动,蓦地睁开眼。
  河中,有个着青衫的男子撑着船桨,缓缓靠近。
  赵辰猛地站起身,险些跌落河中。
  那人此时靠了岸,扶住赵辰。
  两两相望,一时倒是无言。
  “撑船辛苦,少个划桨的帮手。”那人开了口,声音一如记忆中的清凉,温润。
  “子安开口,平远定当竭力而为!莫说划桨,便是。。。。。。。”
  “千年不见,倒是愈发的油嘴滑舌,上来罢。”
  赵辰借着力上了船,接过船桨。
  “为何现在才肯见我?”
  “你当轮回道是那么好走的?再说便是渡够了劫,对于你,我也。。。。”
  苏宣默然不语,只是执起另一只桨,开始划水。
  赵辰知趣不言语,他有很多时间,来解开两人的心结。不急,文火慢炖,才能完全去除两人的隔阂。只要在身边,只要日日相对,那他便有足够的信心感化子安,让子安知晓平远的真心。
  两人一人一只桨,往返于忘川,渡送彷徨于阴间与阳间的魂魄。
  自此,同船共渡,永世不分。
  


☆、番 外 之   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番外一篇送上。雪人在很努力的存稿,事情很多啊,开学要实习啥的,能存多少算多少,嘿嘿嘿。
  山中岁月了无痕,人间正道是沧桑。时光匆匆,转眼已是百年。
  怀清当了一百年的掌门,全真教也俨然是武林之首。但他却从未快乐过,这一百年来他总是活在回忆中。午夜梦回时,总是想起那个灿若骄阳的人;亦或是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青衫客。
  一是恋人,割舍不下;一是主人,难以忘怀。
  怀清弃了苏宣赐的名,随了怀悟的姓氏,这便可说明一切。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可怀清的身子却是一日硬朗过一日,他虽是妖,但这百年来立下功德无数,若是想,即刻便可羽化登仙。但心中总是带着那份痴念,不想忘。
  便是成了仙又能如何,身旁少了那人,也是百年如一日的孤寂。
  怀清一直在犹豫,他大可以卸下掌门之位去找怀悟的转世,但每每此刻,他却是惧怕的。怕找到最终仍是错过,怕无果,怕。。。。。。。
  所以,他窝在华山山顶一百年。是逃避,却也是责任。
  这责任,则是对苏宣的遗孤苏止。
  那苏止百年前未足月便出世,怀清带他回华山休养。日日以仙露玉液哺之,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止却仍是孩童模样,并未长大。却是不哭不闹,只睁着一双滴溜溜黑亮亮的眸子,盯着人瞧。
  “你何时才能长大?你爹爹最大的心愿便是希望你一世安宁,平安喜乐。可如今。。。。。。”怀清坐在山顶的大石上,怀中抱着苏止,淡淡问道。
  自然,苏止不会回答。
  “白泽托生,需历经劫难,方能成人成神。”
  不知哪里来了个白发白须的老者,一本正经的回答怀清。
  怀清手臂一紧,知道眼前这人道行不浅,想必是天上的上仙。
  “我只希望他平安成长成人,可不希望他做什么神明。”
  怀清一脸冷淡,端的是冷若冰霜。
  “这孩子的一生注定不平凡,多灾多劫,却是他罪有应得。”
  那老者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声。
  “何解?”怀清搂紧苏止,生怕他被这老者掳走。
  “白泽本是昆仑神兽,受万兽敬仰。可惜他一时意气,险些颠覆三界。且不知悔改,最终触怒玉帝,被贬下凡间,历经千世劫难,方可回归仙位。如今,还剩三世。”老者抚着胡须,十分平淡的叙述。
  “仅是一时意气便要受这般苦难,那玉帝的气量也忒小些!”怀清反唇相讥,不留情面。
  “非也非也,局外之人又怎能知其纠葛?老夫今日来,便是助他一劫!”
  那老者华阴刚落,便将苏止用袖卷到怀里。怀清上前想强,却被挡了回来。
  “白泽啊白泽,老头我就再帮你一次,以后可莫要再嫌我小气!”
  只见那老者捏了个诀,手向苏止额上一指,那白玉般的额头上便落下朱砂一点。
  “你做什么?!”怀清挥手出招,却被老者轻飘飘躲过。
  “他已历经九百九十七劫,身上煞气太重,老夫这是帮他去去煞,好让他如你所愿成长起来。只是。。。。。。”
  那老者却是眉头微皱,似有顾忌。瞧了一眼怀清,便道。
  “这朱砂可吸收他身上煞气,但随着他愈发成长,煞气也会加重,这朱砂也会愈加红艳。若有一日这朱砂艳若火烧,你必须将他囚禁起来,免得他发了狂,到时三界之中,便无人能制得住他。”
  怀清将信将疑之际,那老者又将苏止送回怀清手中,化作一阵清风离去。
  秋风中传来那老者飘渺的声音,久久不散。
  “五年后送他到江南苏家,定能保他一世无虞。”
  怀清望着怀里那早已睡去的苏止,眸光闪烁不定。
  地府,阎王掂量着手里那块三生石,眉头微蹙。
  判官在一旁叹了口气,劝道:“您若是有心成全他们,便将他堕入轮回道。是福是祸,便是看他们的造化。”
  阎王冷笑道:“若非他们,我能同小陆阴阳相隔?成全他们?哪有这般容易!”
  那判官摇摇头,便不再言语。
  待审完鬼魂,阎王便下了宝座,在阴间四处溜达。
  判官呢喃道:“还不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不得他们受苦!”
  果然,等阎王再回来,手中已没有了三生石。
  当日江南苏家的夫人便诞下一子,苏家老爷老来得子,取名为苏尚。
  白驹过隙,苏尚五岁那日在院中嬉戏玩耍时见着一位极好看的男子。
  那男子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眉间一点朱砂痣,端的是精妙无双,活脱脱是一个观音童子。
  “止儿,去罢。”
  怀清松了手,对苏止到。
  “师傅不要止儿了?”
  苏止瘪着嘴,眼里蓄满泪水。
  “你若想活,便必须在这扎根,莫要再胡闹。”
  怀清冷言冷语,苏止却不依不饶,不肯离开半步。
  苏家老爷闻讯赶来,见这番光景便问了由来。
  怀清道明身份,又托他照顾苏止。这苏老爷的祖上本是百年前苏家灭门的远支,侥幸逃出,便远到江南来安身立命。如今见来人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全真教掌门,所托的孩童又是本家,便应承下来,道是当做自家子嗣来照看。
  怀清见状,便一转身,隐了身形离去。
  苏止只咬着唇,却不哭。
  苏老爷当下便命人收拾厢房,发帖邀请诸位高朋,要给这个便宜儿子一个名分。
  五岁的苏尚虽年幼,却懂得自持自重,一副大人模样的拍拍苏止的肩膀,道。
  “你叫止儿?这名字不错,以后你便是我的弟弟,有大哥在,定能护你周全!”
  苏止瞧着眼前这个明明稚嫩却一脸严肃的孩童,突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便一下扑到他怀里,终于‘哇哇’的哭起来。
  苏尚只搂着这个嚎啕大哭的弟弟,满眼的温柔。手笨拙的轻拍着苏止的后背,心里暗下决心,无论日后世事如何,他苏尚决不让这个弟弟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千世劫难,千年情意。只消一眼,便知彼此。
  昆仑神兽与地府三生石纠缠千年的故事,将继续上演。
  苏止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番 外 之   局外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一篇,送上~~啊啊啊,木有时间存稿啊!
  北庸元武十六年秋,江南。
  江南水乡,意境怡情。
  在城外有间不大的农舍,那里住着两名男子。
  黑衣,坚毅,管种田择菜。
  红衣,飒爽,管纺织制衣。
  这一日,农舍外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身紫衫,气度非凡,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憔悴。
  辰无花瞧了眼,冷哼一声,便进了里屋不再理会。
  赵修无奈摇摇头,引着来人坐在厅堂,斟茶闲聊。
  “五哥,我有时候是真的羡慕你。”
  那人,也就是赵辰端着朴素的茶杯,淡淡道。眼底,好似被掺了墨,看不清里面藏了何种情绪
  。
  赵修闻言也不知该如何,只是轻叹一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赵辰有所感,许是这些事压在心底多年,想找个人倾诉。
  “子安去后我总会梦见他,却只能瞧见他的背影。我叫他,他也不应,想来他该是恨我的。呵
  ,他怎能不恨。”说到这,赵辰似是自嘲的笑了笑。
  赵修瞧着两鬓斑白的赵辰,心中很不是滋味。想他这六弟虽然做事狠辣,但对所爱之人是又爱
  又恨,难以取舍,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着实令人唏嘘。
  “前几年我开始夜夜做梦,在梦里好似到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子安同我日日相处,甚至为
  我洗手作羹汤。做那梦的日子,我是真的觉得开心,可是。。。。。。”赵辰眉头一紧,继续道:“
  有一日我梦到同子安站在高处,我手中拿着类似于火枪的东西。手指轻轻一动,子安便从那跌
  落。那场景就好似我亲身经历过一般,甚至连子安跌落摔在地上的沉闷声都是那么真切。我就
  是用这双手,又杀了子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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