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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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家-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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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卑污、屈解、愤懑不平都不能摧垮我们,能够打败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包括写手,包括读者,包括网络编辑、论坛版主,以及与网络文学有关的所有人。生存或是毁灭,由我们自己抉择。

  是由我们唱响网络文学冲锋的号角,还是弹奏它最后的挽歌?

  梦开始的地方,心不会死。

  对于网络文学,批评的声音似乎从未缺席,但不成系统,从未形成力量,即令在民间也属于外围组织。网络读者并不单一,所谓人外有人,我相信读者的判断力。好的句子或段落容易引起共鸣,再优秀的网络文学作品也会被持不同意见者批得体无完肤。“我不赞成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的发言权。”优秀作品被垃圾文字淹没的情况并不是没有,你真的会因此投笔戒网、从不再写?就目前来看,网络力量的强大,并没有促使网络文学得到更好发展。局限于流行模式、向恶趣味献媚的作品层出不穷。别小觑垃圾,事实上,很多时候垃圾的存在更久远。

  网络发表只是网络文学的表现形式,自由、包容、公正才是网络文学的精神内核。如果以上皆不存在,网络文学必死无疑。越来越多的网络空间成为大牌网站的私家花园,禁止外链、禁止竞争对手的图片显示、封锁音频视频,截夺消息,打压对手,违背网络自由精神的现象比比皆是。越来越多的过滤字和敏感词,越来越多的表达限制,越来越多的彼此仇视和轻贱,堵嘴巴和蒙眼睛的引导方式,使得网络文学版块日复一日沦为爬满蛆虫的粪坑,沦为早期论坛大佬、权势阶层自淫的安乐窝。

  网络文学不可能给你带来锦衣玉食,不会给你带来香车豪宅,你的一切努力和奋斗只为着一个遥不可及、不可言说的目标。理想随时可能破灭、信念随时将会崩塌,无数先例提醒你,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的前提下,不要从事网络文学创作,因为你极有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偶然见到在某文学网站,写手为几分钱一节的收费标准与看客打笔仗,这是我们上网写作所需要做的吗?网络写手,甘苦自知。究其根本,源自于我们内心对网络文学的热爱。这份爱的力量,原以为可能大过一切,现在看来,并非完全如此。

  网络文学的生死搏斗,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自己。

  我写这个帖子时候,脑海里无数次翻滚过这样的念头:我的小说获得出版并且畅销就好了,它可以帮助我养家糊口,促进我的进一步创作。功利心人人皆有,要看你如何将它伪装得更加伟大和高妙。

  从读者的角度来说,相对于文学而言,我们对于文字后面的作者并不关心。他是否衣食丰足、是否工作稳定、是否家庭幸福与我们毫不相干,我们不知道那只下蛋母鸡的音容笑貌,甚至无从知晓它是公是母,我们只关心那枚三圆四不扁的蛋能否为我们带来阅读的快感。以此推论,网络文学不过是一个蛋。

  网络文学或者已死,谁能令它凤凰涅槃、起死回生?依靠匆匆过客?依靠网站老板?运营商?依靠文学编辑、论坛版主?在读者即作者、作者即读者的互动时代,每个人心中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如果一定要死,就让它死得更痛快些!

  2008/7/18 08:38

 15 仪姐
15 仪姐

  成钢丢下阿宇,开上车一溜烟跑掉了。

  接下来,他特意躲了几天,但终究生意要做,车要上路,刚一露面就被派出所的人找了去,询问他治安支队被火烧的那天晚上他在哪里?成钢什么也不敢说,只能讲自己记不清了,于是连人带车被扣下,所里的人要求他好好回忆一下。

  时隔一天,成钢在派出所的小黑屋里被蚊子咬得半死,有人来保他出去。隔窗户一望,是几个头顶长发、后脑勺理得溜光的人,当时就有点腿软,不想跟他们走。那几个人并不多话,架起他又去停车场把车开上,默默开车上路,行至中途,有人把他眼睛蒙上。

  成钢开始哭:“各位大佬,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会乱讲!”

  有人吼他:“莫吵!仪姐要见你。”

  成钢不再出声。仪姐的名字他听过,是本地龙虎堂的传人,号称大姐大,一呼百应,地面上关于她的传说不胜枚举,很多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成钢随着阿宇远远地见过她一次,但也只是背影。

  车子不知走出多远,到了地方,成钢被几个人架下车,手脚被捆着,有人拖他往屋里去。他眨动眼睛,想借着蒙眼布条的缝隙看看究竟是在哪里,一只麻袋兜头罩下,有人低喝了一声:打!无数根铁棍钢管立刻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成钢双腿吃棍,站立不住,倒在地上。他呼喊、哀告、求饶、哭叫,全都没有用,那些打手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似的用力打他,好像打一条套在麻袋里的狗。他在地下不停翻滚,直到一只大号的电棍伸进麻袋里来,在他脸上烙出道道电火花,让他感觉麻木迟钝,身体不再有任何反抗挣扎,才收了手。

  几个人把他拖起来,摘掉头套,按到地板上跪着,把他的脖子套进琴弦。成钢开始发抖了,他听阿宇说过,这是仪姐喜欢的惩罚方式。“我最爱听琴了,你帮我弹一曲好不好?”她说,然后旋转被惩罚者后背上悬挂的琴,一圈又一圈,最后把人的指节和脖子勒断,手指和脑袋一块儿掉下来。成钢越想越怕,止不住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紧跟着,他听到身后有个女声说:

  “大吉利是!”

  那是仪姐吗?他不敢回头去望,也没有可能回头去看,因为那些人用钢丝把他的耳朵和脚后跟串在了一起。他就用这种半昂着头的奇怪姿势跪在地下,动也不敢动。

  之后几个人走开了,从黑暗中又拖出一个人来,也想要他跪在地下。那人看上去不怎么清醒,任凭架他的人打耳光、踹肚子,可就是两腿软软地直不起身。

  “吊起来好了。”女声又在成钢身后说。

  于是那个人被吊了起来,有人把电棍伸进他裤裆里电了一通,那人哼唧一声,醒转过来。成钢看到了他的脸,大概三十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像外地人,以前从没有见过面。

  成钢正看着,一个女人的身影走到了他的面前,手上拿着一只木锤,在他眼前轻点。成钢哭叫道:“仪姐!仪姐!他们一定搞错了,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仪姐轻轻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俯到他耳边问:“你是说,阿宇的死也不关你的事喽?”

  成钢登时语塞。他记得他所见到的最后的阿宇,横躺在马路中央,无遮无挡。

  “阿宇有个儿子你知道吗?小小年纪没有了爸爸。”仪姐退后半步,眼中泛起泪光,“你知道吗?我最恨让小孩子没有爸爸!”她的眼前,出现自己的爸爸,当年在自家的庭院中挥锹挖土。周围站着爸爸的男人们,笑着与父亲称兄道弟,描述以往共同为帮派取得的赫赫战功。每个人胸口都有长长的缝合针口,好像每个人都做过心脏手术似的。他们让她父亲帮助挖坑,鼓励他挖深点,为了活埋?为了剖腹剜心?杨峥小说777y@她远远窥视,感到害怕,不知道这些胸口有刀疤的人要做什么。后来她的父亲最终还是去了,选择了自杀,但是不可以自由决定方式,因为如果跳海不见尸,家属会有麻烦,所以只好死在那些兄弟的面前,并且恳求他们照顾他的家人。

  她是依靠仇人的帮助长大的,并且成为帮派首领,所以她不觉得仇恨有什么错。

  她眼前的大个子开始嘤嘤哭泣,一副想说明白却又解释不清的难过表情:“你们杀了我吧!”他身体一抖,耳朵撕开半边,又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

  “长命百岁!”仪姐用手上的木锤轻轻抚过他的肩头。

  成钢还想解释,仪姐突然挥动木锤,狠狠地敲在他的颧骨上,叫道:“住口!少说话,不会死。”接着她转向另一边,看到那个被吊起来的年轻人开始对着她发抖。如同当年她杀死自己的养父,他被确诊死于心脏病,看似一切正常,其实是被她复仇的眼神吓死的。

  年轻人怎么会不害怕呢?他一定记起了她的样子。

  第一次见面,正是伏击岳坚的当口,他冒冒失失闯过来向她问路,她差一点拔出枪来将他当场干掉。第二次,是在季良典的店里,他看到她昔日的老照片,貌美如花,又怎么会知道,她年轻时是省劳动模范、三八红旗手呢?没有谁的身份是一成不变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好人和坏人、成功人士或者下流坯,不过是他吗的一群小动物罢了!

  她靠近男人,用木锤敲击他的额头,对他说:“我们是老朋友啦!我不会讲普通话!”

  男人的身体剧烈扭动,像捆在半空中的一条虫子,他喘着粗气叫道:“我尿了裤子!饶了我!我尿了裤子!”

  “很丢脸是吧?”仪姐脸上露出厌憎的表情,向后退了半步,“我可以帮你。”

  被吊着的男人喊起来:“别杀我!咱们是一伙儿的!我有兄弟你们认识!他的名字叫伊藤!”

  仪姐听了,犹豫片刻,叫人拿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到旁边接听。屋顶的灯光照射在房间中央,被吊的男人和跪在地下的成钢遥遥相对,满脸汗水、泪水和血水。仪姐接完电话,最后结尾说了一句:乖,小亲亲,早点休息,我很快回去。然后挂断电话。仍旧走向被吊者,对他说:

  “这还不足以使你保住自己的命,你知道吗?”

  被吊者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像一个赤手空拳的路人,遇到全副武装的劫匪,唯有倾其所有才或有可能换回一线生机。只是他用力过猛,胃里翻江倒海,遏制不住的呕吐从他嘴里喷涌而出,房间里弥漫开浓烈的刺鼻的酸臭味道。

  仪姐觉得很没面子。她可以做劫匪,但还要注重环境卫生。只是命运无常,我们通常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你有没有胆量,帮我杀了他?”她望着被吊者,用一只手掩住鼻孔,另一只拿木锤的手指向跪在地上的成钢。

  成钢立刻叫起来;“仪姐,我有胆量!我有胆量!让我杀他!仪姐,让我杀他!”

  仪姐没有说话,在等待被吊者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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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烈呕吐使得年轻人的头脑再次陷入混沌,他记不清自己怎么到了这个房间,究竟是被捆着还是由于酒醉而站立不稳,他像一个注射了过量试验药品的小白鼠一样变得麻木迟钝、惶惑不安。

  “杀了我。”他嘟哝道。

  “我是哪个?”仪姐问他。

  “放过他,大家去赚钱,混社会,求财……”他嘟嘟囔囔还想再说,仪姐挥起木锤,抡在他的脑袋上,让他闭上了嘴巴。几个人冲过来,解开男人,把他拖出去。外面砰砰砰乱响了一阵,又安静下来。随后,一个黑衣长发的男子走进房间,拿着拖布,缓缓擦拭地板。

  仪姐重新走向成钢,看到这个大男人两耳两脚鲜血淋漓,已经有点跪不稳了。她冲后面使一下眼色,有两个人从黑暗中出现,按住成钢。成钢大叫:

  “仪姐!阿宇的事不怪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少说话,不会死。”仪姐又拿木锤抚过他的头顶,“孩子,你吃苦了,原本着,一切不是因为你。”

  “我听你的,仪姐,你要我怎样?!”

  成钢的眼泪如同泉眼张开了似的涌个不停。仪姐叫人松开他的绑缚,以及套在脖颈上的琴弦和串在耳朵上的钢丝。成钢向仪姐不断叩头,后者扶住他,亲手帮他上药,成钢感动得全身发抖,一时间竟然忘了是谁令他落入这步田地。

  “你妹妹现在还谁在一起?可以帮我做些事。”仪姐轻轻说道,口气婉如邻里之间叙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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