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怕了;没人胆敢再试。”
宁有种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天塌下来也当被子盖!这点危险就怕了;缩手缩脚;那还来参加什么青云大会!”
宁有种快人快语;虽然并非针对卢戚二人;但毕竟二人处于徘徊之列;闻言面色一红;戚荭道:“嘴上说说谁不会;有本事你去试试?”
宁有种虽然直爽;却非莽夫;哈哈笑道:“我一个人;当然也过不去;大家团结起来一起过去;才是正着。”
卢戚二人也知宁有种说的不错;钢索湿滑对生灵境以上的少年来说;并非什么大困难;真正难办的是云中妖禽;谁若单独过索;根本没法躲避妖禽;唯一的办法就是数百人一同过索;就算妖禽袭击;每次也只能叼走一人;云中妖禽不数十只;一来一往众人必然已经走出老远;就算妖禽来回几趟;数百人至少也有半数能够过索。
这法子知道的人并不少;可是没人敢带头;只因走在最前的数十名少年;乃是最危险的、最有可能被妖禽盯上的;谁会愿意牺牲自己;为他人作嫁?是以众少年最早的昨晚便已登上山顶;可一直到现在都没一人能够过索。
石笙略一沉吟;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帮你们过索;只是要冒一些险。”卢晚歌知道石笙实力强横;对他抱有极大期望;闻言忙道:“石兄请讲。”
石笙点点头;将自己想到的计划告诉三人;宁有种当即笑道:“这办法不错;有胆识;有见地;我第一个赞成!”卢晚歌与戚荭对视一眼;觉得石笙这法子虽然异想天开;胆大包天;但的确是能够过索;二人俱都点头答应。
卢晚歌道:“走在最前的诱敌之人最是危险;阿荭乃是女子;并不适宜;宁兄;你我二人抓阄如何?”宁有种笑道:“哪用这么麻烦;我这一身鲜血最能吸引那些扁毛畜生;这最前的位子;老子当仁不让!”说罢迈步便朝钢索走去;宁有种如此豪爽;倒显得卢晚歌有些小人了;卢晚歌不由面色一红;心头暗道惭愧。
石笙微微一笑;道:“卢兄;荭姐;咱们也跟上吧。”卢晚歌连忙道了声是;同戚荭跟在宁有种身后;石笙则是最后一个踏上钢索;四人两两相距不过一尺;挨的十分紧密。
众少年见石笙四人踏上钢索;无不吃惊;纷纷上前围观。
“快看!又有人要送死了!”
“四个人就敢上;纯粹是找死啊!”
“咱们这么多人都没办法;他们四个就想过过去;痴人说梦!”
“哈哈;还有个养气期的;四个白痴;真是笑死人了;这他娘要能过去;老子把这一山的石头都吃下去!”
石笙四人如履薄冰;根本无暇分心去听旁人废话;阵阵山风拂来;云气扑面;遍体清凉;石笙深吸口气;横张双臂;保持平衡;脚步稳重;一步一步朝前走。
走出数十丈;一只金雕冲出云雾;直朝为首的宁有种扑去;石笙心头暗道:“来得好!”算准金雕扑击的位置;纵身一跃;刚好抓住金雕脖子;跟着身子一甩;翻身骑到金雕背上。
金雕长空称雄;何曾被人骑到背上?当即大怒;再也不顾宁有种;仰头长鸣一声;双翅一振;身子不停旋转;想要将石笙甩下雕背;石笙双手如勾;牢牢抓住金雕脖子不放;任其窜高伏低;也无法将石笙甩下。
崖上的数百名少年看傻了眼;这完全超出他们的想象;他们一路到此;遇到妖兽唯恐逃命不及;哪敢像石笙那样上去拼斗。
“傻子!凭他也敢跟妖兽斗!”
“这人疯了!”
“找死啊!”
“活腻了!”
“纯粹白痴!”
没有一人看好石笙;就算是卢晚歌与戚荭;心头也是七上八下;怀疑与期待参半;毕竟当初在水中;石笙也只是逃过妖兽的追杀;哪像现在这般正面与妖兽对敌!
戚卢二人自然不知;那水里的妖兽;乃是二阶顶级;相当于入奥境大圆满!便是小乘的强者;要想在水中与其相斗;也绝非易事;何况石笙区区生灵境的修为?不过;这天上的金雕却只得一阶上级;这种程度的妖兽;石笙曾击败数十头;甚至对面五头联手还能击杀四头;重伤一头;连一阶顶级的嗜血蚁群都栽在石笙手里;区区一只一阶上级的金雕;在石笙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唯独宁有种;大声给石笙呐喊助威;好似深信石笙必然能够获胜一般。
金雕久甩石笙不下;只得长声鸣叫;呼唤同类;带着石笙一头扎进云中;同时两头妖兽也一起飞入云中;不见踪影;再无半点声息。
第十一章初赛结束(下)
“白痴;终于死了!”
“不自量力;死不足惜!”
“自作孽;不可活!”
“完全是送死啊;凭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妖兽!”
众人没有勇气尝试石笙的壮举;纷纷数落石笙不自量力的“愚行”;从而掩饰自己的懦弱。
“龟儿子都闭嘴!”宁有种朝众人大声一骂;拼尽全力扯开嗓门;豪迈道:“天底下的事;没有不可能的!啊哈哈哈!”说罢哈哈大笑。
“天底下的事;没有不可能的;啊哈哈哈……”
“事;没有不可能的;啊哈哈哈……”
“没有不可能的;啊哈哈哈……”
“可能的;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
粗犷的声音在山间不断回荡;狠狠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震慑着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出声反驳;全都哑口无言;这一刻;好似天地之间;只剩宁有种豪迈的大笑;连那风中云气;也随之翻滚。
忽听一声惊呼;云中猛然冲出三只金雕;每只金雕脖子上都套着一根粗大麻绳;石笙骑在当中金雕背上;双手各拽着一条麻绳;牵制着两旁金雕。
一声惊呼之后;再无半点声响;所有人看呆了;所有人都忘言了;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赤手空拳与妖禽在空中搏斗;还以一人之力驯服三头;不是击败;而是驯服!这是众少年做梦都想不到的画面!也绝对不可能做到;他们面对妖禽;连逃命都难;可是石笙做到了;而且还很轻松!
“怎么可能……”
“妖怪……”
“怪物……”
“这绝对不是人……”
卢晚歌与戚荭看着空中面带笑容的石笙;心头均是泛起一个念头:“境界不同啊……”他们与石笙的差距;已经不仅是修为上的了;而是信念;而是眼光;而是胆气;而是智慧;他们看向石笙的目光已经不同了;不再只是感激;更多的是尊敬;是崇拜;甚至是……畏惧!
石笙驾驭三头金雕;停在钢索上;笑道:“你们三个还愣着作甚?上雕!咱们飞过去!”
“咱们飞过去”;太嚣张了!众少年别说做;连想都不曾想过这个念头;甚至主办青云大会的郡卫营;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参赛者以这样的方式过钢索!
宁有种第一个回过神来;忍痛竖起大拇指;哈哈笑道:“石兄了不起!”说罢便骑上金雕;卢晚歌与戚荭共骑一头;对石笙深深一揖;道:“多谢石恩公。”
石笙一愣;道:“卢兄何须如此客气;恩公二字;石笙何以克当?”卢晚歌忙道:“恩公折煞我了;您叫我小卢便行;这个‘兄’;是万万不敢当的。”
石笙不知卢晚歌何以忽然如此客气;心头十分不解;转头望向戚荭;道:“荭姐……”戚荭一脸恭谨;忙道:“恩公叫我小荭便可。”石笙不由彻底呆住。
宁有种笑道:“石兄;由得他们去;你就受了吧!境界不同啊!哈哈!”说着拍了拍金雕;道:“咱们还是快点启程!”
石笙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宁有种话中之意;什么层次的人;就该有什么层次的朋友;他原把戚卢二人当做朋友;如今看来;敬畏产生隔阂;朋友是再也做不成了;心头十分遗憾;当下也不多言;双腿一蹬;双手麻绳一抖;三只同时振翅飞起;穿云御风;沿着钢索往前飞;崖上众少年看着石笙三人;骑着金雕渐渐飞远;隐于云海;只隐约听见宁有种的声音遥遥传来:“说要吃掉一山石头的龟儿子;记得拌酱!”
“石兄;你到底是用什么法子;摆平这三只畜生?”飞行之中;宁有种不由问道;石笙神秘一笑;道:“秘密。”宁有种也是明白事理之人;闻言哈哈一笑;就此揭过;不再过问。
其实石笙降服金雕;用的法子很简单;野兽惧火;石笙只是放出火苗;在金雕背上烤了烤;金雕毕竟乃是妖禽;自比寻常雕鹫机灵许多;一被石笙烧烤;立马便老实了;石笙能够以气生火;知道的人极少;龙施曾千叮万嘱;告诫石笙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本事;这样才能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石笙也一直照做;是以没有告诉宁有种。
金雕飞行何其迅速;不大会四人便遥遥望见一座山头;石笙驱使三雕落在山上;四人走下雕背;石笙取下麻绳;放了四只金雕。
四人沿着石板路走出数里地;一路无虞;不久看到一座大门;门外有个凉亭;一名郡督和十余名郡卫坐在凉亭中;见石笙四人到来;一名郡卫招招手;道:“过来这边!”
四人走进凉亭;但见厅中有张书桌;桌上堆叠许多玉片;一名郡卫让四人录下姓名籍贯;取过四枚玉片;分别递给四人;道:“你们把真气注入玉片中。”四人依言照做;但见玉片发出微微亮光;郡卫又道:“你们已经通过初赛;这枚玉片是你们进入复赛的身份凭证;都保管好;还有;各自的玉片只能自己使用;不能转交旁人;或者彼此交换;若是遗失;复赛资格作废;好自为之。”说罢指了指一旁的大门;道:“穿过这扇门;沿着山路走到山脚下;会有马车送你们去复赛场地;去吧。”
卢戚二人拿着玉片;十分欢喜;这可是复赛的入场资格啊!他们这般拼命为的什么;还不就是这一枚小小的玉片!而今终于拿到了;还不喜出望外;小心翼翼捧着玉片;爱不释手。
石笙与宁有种可就淡定多了;宁有种接过玉片;注入真气;瞅了瞅编号;顺手往怀里一塞;便大踏步朝大门走去。
每块玉片里面都有编号;石笙的乃是一百号;宁有种九十九号;卢晚歌与戚荭则是九十八号和九十七号;经过初赛许多事情;石笙对郡卫营已无半点好感;收好玉片之后;丝毫也不停留;转身便朝大门走去;从头到尾都冷冷淡淡;没给亭中郡卫营的人马一丝好颜色。
四人看看走到大门前;一个郡卫忽然叫道:“等等!”四人停下脚步;石笙转过身来;道:“何事?”那郡卫道:“其他人呢?怎么就你们四个过索?”
按照往届惯例;这最后一关;百名过关者应该都是争先恐后;一同来到凉亭;这回却只有石笙他们四个;众郡卫自然大起疑心;石笙只淡淡道:“他们还在后面;等着吧。”说罢再不理会众郡卫;迈步走进大门。
青云大会初赛;从来没有少年敢这么跟监考郡卫说话;众郡卫均是一愣;戚荭与卢晚歌更是暗暗替石笙抹了一把汗;这石恩公;也太嚣张了;连考官都不放在眼里!
虽然石笙如此冷淡;乃是因为郡卫营干的那些泯灭人性之事;但是那名考官的实力;也的确完全不在石笙眼内;充其量顶多算是一只一阶上级的妖兽;恐怕还有些不如;这等实力;石笙如何看得上眼?
“好嚣张的小鬼!”一名郡卫不由叫道;其余郡卫均是纷纷附和;那名郡督淡淡道:“他们四个能率先闯过初赛;必是托那少年之福;你们自问有谁能够做到;带着一名养气期;一名生灵一层;一名生灵二层的累赘;通过初赛;也可以这般嚣张。”
众郡卫顿时哑口无言;青云大会初赛的难度;他们比旁人知道的更清楚;便是他们自己去参加;十有也得看运气;更何况带着三个累赘?
那名郡督又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桌案旁的郡卫忙道:“叫做石笙。”郡督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第十二章复赛方式(上)
石笙四人穿过大门;沿山路下行;龙施心头一直有个问题憋着;此刻实在忍不住问道:“小子;你一向爱心泛滥;好管闲事;怎的这回没驾金雕帮助那群小鬼过索?”
石笙淡淡一笑;道:“吃一堑长一智。”龙施一愣;恍然明白石笙话中之意;不由哈哈笑道:“出息啊!说的不错!我很欣慰。”
当初石笙帮助卢晚歌逃脱水母毒手;众少年纷纷向石笙求助;以至于将石笙死死围困;石笙本可凭蛮力震开;却是一时不忍;终于导致被水母拖下水去;甚至被抓进洞府;险些给人卖掉。
水母的神经毒素十分厉害;连石笙的体质中毒之后都昏睡了一天一夜;这段时间石笙可以说是毫无抵抗之力;任何一人想要加害石笙;都是轻而易举。
幸好水母用的只是麻痹毒素;不是立时致人死命的猛毒;又幸好郡卫营只是将少年抓去卖掉;而不是喂食妖兽;还幸好石笙有龙施帮忙;这才能逃出洞府;就因为那一瞬间的仁慈;就得多少个幸好;石笙才能侥幸存活;重返初赛;石笙虽然心地善良;却绝非没有脑子的滥好人;这等把小命交到别人手里的事情;石笙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吃一堑长一智;石笙学会了选择性的帮忙;帮力所能及的忙;并且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再滥好心;他帮宁有种;是欣赏宁有种的豪迈;帮戚荭与卢晚歌;是把他们当朋友;顺便还他们一个人情;而崖岸上的众少年;与石笙非亲非故;甚至对石笙冷嘲热讽;侮辱诅咒;石笙自然不会犯贱的去帮他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