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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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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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吓了一大跳,赶紧收敛真气,难以置信的叫道:“怎么会是这样?”

妇人掩饰在轻纱之后的秀颜上,流露出一丝欣慰笑容,轻声道:“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将一枚三叶奇葩,喂你服食了下去。然后再以圣教十六绝技之一的‘周天重造铸鼎玉籍’,替你重新筑基洗髓,使你能在短短七日内便冲破九劫,晋升忘情之境。

“经过这么一番改造,如今的你,等若再世为人,足可挤身天陆一流高手之列。”

“三叶奇葩?”

阿牛怔怔问道,他虽不晓得,魔教“周天重造铸鼎玉籍”是什么奇妙的东西,然而对三叶奇葩的名字却并不陌生。

就在前一阵子,正魔两道数百高手汇聚云梦大泽,为了抢夺三枚奇葩,争得好不热闹。

据说,翠霞派的九转金丹,之所以有白骨生肉、起死回生的神效,多半就是得益於以三叶奇葩作为主药炼制。

万万没有料想到,自己居然稀里糊涂的受用了整整一枚三叶奇葩,转眼问,由此晋升天陆一流高手之列。

若在往常,遇到这样的奇遇,阿牛势必兴奋不已,可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假如能够以这枚三叶奇葩救回师父的元神,他宁愿不要眼下的修为。

可惜一切都晚了,淡言真人的魂魄此刻不知已飘散到何方,许是天之涯,许是海之角,却永远不再。

妇人徐徐颔首,回答道:“这枚三叶奇葩,是你容姨日前从云梦大泽里带回的,原本是准备用来炼制本教的无上金丹。但如今,我们却改变主意,将它送给你服用,好让你在旦夕之问,获得忘情境界的绝高修为。”

阿牛惊道:“这、这、阿牛怎么受得起?”

他也不知道那容姨又是何人,想来一定和眼前的妇人一样,是生父羽翼浓生前的教中故旧。

能够在正魔数百高手的争夺之中,抢回一枚三叶奇葩,单论这份修为实属惊人。

奇怪的是,她们两人显然不是魔教四大护法中的人,却又为什么以前从来不曾听说?

妇人平静的说道:“应当这样才对。要知道,你是羽教主唯一的子嗣,由你将来出任圣教的教主之位,自然是最名正言顺不过。

“可惜你年纪稍轻了点,修为声望上恐怕难以服众。所以我才和你容姨商量妥当后,做出这个决定。”

阿牛这下更是傻了眼,脑子里混沌一团,只觉得这事万万不可依照妇人的说法去做。

尽管自己不容於正道,但也不能冒冒失失的就去当什么圣教的教主,何况魔教在二十多年前婆罗山庄一战后,就已经烟消云散,成为昨日黄花了。

他虽然还不晓得妇人的身分,然而对方的语气神情分明十分认真,绝不是有意在和他说笑。彷佛,只要她和那位容姨认定自己是魔教的下任教主,这桩事情就板上定钉,容不得别人反对。

妇人还以为,阿牛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听说自己可以出任圣教教主,惊喜过度所致,所以也不以为意,含笑道:“虽然时隔二十年,但羽教主的威名犹在,只要你振臂一呼,教中的老人势必八方景从。

“再加上我与你容姨在暗中相助,正道七大剑派就算声势再大,也未必能够重演二十多年前婆罗山庄一幕。我圣教中兴,指日可待。”

阿牛沉默片刻,坚决的摇摇头,歉疚道:“雍姨,我不想当教主。”

这话大是出乎妇人的意料之外,不由一怔问道:“这是为什么?”

阿牛没吭声,妇人见状也不再紧追不放,说道:“阿牛,你先随我去拜祭一下羽教主的灵位吧。其他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两人出了石室,门外是一条悠长曲折的甬道,却是空无一人,只在两旁的石壁上,插着些火把。阿牛这才知道,自己正置身在地穴之中。

妇人轻车熟路的在纵横交错的甬道之间快步疾行,姿态却依旧保持的从容淡雅,直如闲庭信步。阿牛在后亦步亦趋,惟恐一不小心跟丢了,那可有些麻烦。

一路之上,妇人不断开启各种机关,有时明明甬道尽头已无路可走,但见她不晓得在哪里按了一下,石壁上突然现出一扇暗门,刚可容两人并肩走过。

阿牛心中越发的迷惑,暗自思量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羽教主的灵位,又怎会被放置在这里?”

直到现在,他心底仍然难以将羽翼浓,与自己的亲生爹爹联系在一起。

这并不是说他对羽翼浓存有什么恶感,而是这变化着实来的太突然了一点,令他毫无准备。

走出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妇人在两扇紧闭的石门前停住脚步,回转身道:“就是这里了。”

借着火把的光亮,阿牛看清石门上方的岩壁上,被人银钩铁划的镌刻了“凌天阁”三个朱红大字。

或许是年深日久,字面上的光泽颇为黯淡。可扑面而来,仍可让人感受到,笔划中蕴藏的无限豪放飞扬之气。

妇人并不着急打开石门的机关,微笑道:“阿牛,你一定是在奇怪,自己一觉醒来,怎会莫名其妙的到了这儿?而这甬道纵横、石室林立的地下宫阙,又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当然明白,阿牛对这些问题恐怕一个也答不上来,因此不等阿牛说话,便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云林禅寺的无为方丈遭人暗害,死在云梦大泽中。这原本是与圣教毫不相干的事情,可偏偏就有人把它栽赃到本教的头上。

“更蹊跷的是,从无为方丈遗体上残留的痕迹判断,居然都是本教十六绝学中的神功所造成的。”

阿牛曾随师父赶赴云林禅寺为无为大师吊唁,对妇人所说的情况总算也是晓得,闻言点头道:“不错,晚辈也听人说起过,无为大师是被人以‘幽明折月手’等魔教绝学杀害,他的遗体,还是一恸大师舍命救回来的。”

妇人不以为然的轻轻一笑道:“可你就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疑点么,阿牛?”

阿牛一怔,挠挠脑袋,一头雾水的望着妇人,实在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疑点在哪里。

妇人略略有些失望,暗暗叹息道:“这孩子的品性修为当是无话可说,可惜聪慧果毅,却远不及羽教主在世之时。日后,还真要费些心思好好调教他。”

妇人道:“阿牛,无为方丈与一恸大师的修为,你虽从未见识过,但仅凭他们二人的名望身分,便可推知一定是极为了得的,对不对?”

见阿牛若有所思的点头,妇人心下微喜,心道:“看来这孩子只是生性淳朴了些,并不是直︵的愚笨,否则也不能如此年纪就修成这等成就。”

她继续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圣教婆罗山庄一战后,人才凋零,教主西归。现今能拥有圣教十六绝学的教中兄弟,不过寥寥。而能修成‘幽明折月手’和‘赤魔残玉爪’的,据我所知,除了故去的羽教主之外,也只有你容姨一人而已。

“即使是圣教的四大护法,也并没有人修炼过这些神技。

“可是事发那日,你容姨分明在为三叶奇葩劳忙,哪里会去分心杀害无为大师?

“就算她真有这个念头,可在无为大师与一恸大师,两大云林禅寺绝顶高僧面前,又怎么会有得手的机会?至於殿青堂与他座下的兄弟,就更没可能了。”

阿牛“哦”了声道:“我明白了,雍姨您的意思是说,除非羽教主复生,不然,当世绝没人能以‘幽明折月手’的功夫,伤得了无为方丈。”

妇人摇头道:“只怕羽教主在世,也难以稳赢过他二人的联手之力,除非教主他将天道下卷尽数参透。”

说到这里,她又是索然一叹道:“不必说这些了,羽教主已过世二十多年,自不可能死而复生。不然,他又怎忍心我堂堂盛极一时的圣教,沦落到今日这般天地?”

妇人接着说道:“我正是左思右想,怎也猜不透其中悬疑,因此才在暗中潜入云林禅寺打探,希望能从无为方丈的遗体上,寻找到”些线索。

“谁知道,偏偏撞见了一执大师他们褐破你身分的一幕。

“后来你师父护着你突围,我便借着本教至宝‘琉璃神珠’的法力,锁住你师父的行踪,一路悄悄跟下来,从那荒岗将你带回了这里。”

想那“琉璃神珠”,乃天陆六大圣珠之一,与布衣大师手中的“云骊珠”齐名,功用却大大的不同。

凭藉“琉璃神珠”可锁定方圆千里的一草一木,与曾山的“昊天镜”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阿牛这才有机会问道:“雍姨,您……的家是这儿么?”

妇人顿了一顿,轻声道:“家?我和你容姨生活在这儿至今已有一百七十馀年,自然早把它当作了自己的家。

“不过,这里更是本教的圣坛所在,除了圣教的历代教主之外,绝没有人能够踏进里面半步。而我和你容姨,一生就是为守护这里而活。

“可除了你爹爹,连本教的四大护法,也都不清楚我们的身分,甚至都不能确定我们的存在。”

阿牛惊讶的张大嘴巴,诧异道:“原来这里就是魔教的圣坛?”

妇人微笑道:“不错,我和你容姨自十岁起就被带到了这里,这里就是被外人传得神秘莫测的圣坛所在。

“其实它就坐落在本教地宫之下,虽然比起地宫来小了许多,可方圆也不下数百亩。只不过,从这里另有秘道可通向云梦大泽的上方,而不需要再借道地宫罢了。”

阿牛听得暗暗咋舌,遥想当年要建起这般气势恢弘、构思精妙的地下宫阙,需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而要保守偌大的秘密所在,更得花费多少的心思?

何况,有谁能够想到,它竟然是建筑在地宫之下?

妇人抬手轻抚门上题字,继续说道:“这凌天阁内供奉的,便是羽教主的灵位,本教其他历代教主在圣坛中,也有类似的地方供奉,每年忌辰,我和你容姨都会来祭奠一番。”

说罢,探手在石门旁的一块突出岩石上旋转了几下,就听脚下传来“喀哒”一响,两扇石门徐徐开启,立刻迎面吹来一股冷风。

“忽”的一声,门内石壁上的油灯,蓦然齐刷刷的亮起,照得里面一片通明,犹如白童旦。

方圆十多丈的凌天阁内,摆设也极为简单,除了在正中的桌案上,供奉了羽翼浓的灵牌与香火外,便是有几个蒲团摆放在桌案前。

唯一显眼的,便是摆放在桌案背后石宠之上,一尊高约三尺的羽翼浓石像,手按长剑神态威武,惟妙惟肖,仔细一看,倒真有几分与阿牛相像。

石宠两侧悬挂着一幅对联,左首写着“半生金戈半生花”,右首则是“亦无风雨亦无晴”。

阿牛对於文字一学只是初通,可喃喃默念了两遍,不觉有些痴了。

妇人站在他身后,默默凝视对联,语气略带感伤道:“这是你爹爹生前最喜爱说起的两句诗句,我和你容姨就将它写成对联挂在这儿,也好日夜陪伴他的英灵。”

说罢,从桌案上拿起一炷香,交在阿牛手上道:“阿牛,先给你爹爹烧上炷香,他若九泉之下有知,一定也会高兴。”

阿牛接过香点起,双膝跪倒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向着羽翼浓的灵位叩首。

额头撞击在冰冷的石地上砰砰有声,心中默默念道:“爹爹,孩儿我直到现在才晓得自己的身世,才晓得原来我是您的儿子。可惜孩儿没有福分见上您一面,更没福分守在您与娘亲的跟前,享受天伦之乐。”

他双膝向前跪行,将香插好,顺手轻轻抹了抹湿润的眼睛,才站起身来。

妇人低声道:“在这后面还有一问石室,里面摆放着一副空棺。那本是为你爹爹百年后预留的,但他如今已用不上啦,我便不带你去看了。”

见阿牛神色黯然,妇人心中低低暗叹道:“这孩子,也真够可怜的,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父亲已在二十多年前便故去,自己的师父又为救他突围而死。

“偌大的天地,只剩下他孤单单的一个人,如今还要承担起圣教复兴的大任,实在难为他了。”

阿牛沉默了半晌,忽然问道:“雍姨,我爹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妇人抚过阿牛坚实的肩膀,缓声道:“他是圣教历代教主中,最为开明豪放的一位,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圣教与正道各大门派捐弃前嫌,和平共处,可惜,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阿牛一怔,颇为意外的问道:“我爹爹他也想与正道和解?”

妇人颔首道:“我圣教原本起源於天陆西方的异域国度,大约一千七百年前,才传入天陆。

“这也是那些正道门派排斥圣教的最大缘由所在,他们永远只当我们是外来人,於是不问青红皂白的,将圣教归到了魔道一流。”

这段历史,阿牛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好奇的瞪大眼睛,一时忘却了心头苦楚。

妇人声音委婉柔和,徐徐述说道:“往后数百年,本教的势力逐渐壮大,又出了几位才智修为均高的教主,慢慢形成为天陆第一大教,隐隐有与七大正道剑派分庭抗礼之势。又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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