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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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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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此刻,阿牛又如何能让雷霆与守残真人对决?

他的目光扫过秦柔、殿青堂、风雪崖那一张张激愤的面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怎能忍心眼睁睁瞧着他们引颈就戮?

他心中踌躇道:'师父,您老人家能不能告诉阿牛,弟子究竟该怎么做?怎样才能不再让他们互相流血仇杀?'这个问题,淡言真人自然已经无法回答,但在阿牛的脑海中,却恍然浮现起师父从万军丛中挟着自己御剑翔空、绝尘千里的那一幕场景。

为了自己,为了守住那一份对故人的承诺,更为了执着在心的天理公道,老道士决然而起,用他瘦小的身躯,抗衡着整个天陆正道的庞大力量与毁辱。

仁者无敌。

师父虽然已经远去,可是在他的心底永远是那样的高大,那样的亲近。

渐渐的,阿牛有了答案,他深吸一口气,悄然抬头,恍惚中感觉到师父的眼神,正在冥冥里慈祥的注视着自己。

那目光是多么的温暖,足以令他平添无限勇气与信心。

阿牛的眼睛里,闪烁起坚定有神的光芒,朗声说道:'守残师伯,弟子斗胆再向您老人家讨教十招!倘若弟子侥幸不败,还望您老人家和太清宫也一并退出今晚之战。'

守残真人心弦轻轻一颤,微感诧异,隐约感到对面的阿牛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就像挣脱了某种禁锢的蛟龙,终于要腾云九霄,叱吒四海,显示出强大的信心与气势。

他不由得下意识避开阿牛的眼光,徐徐问道:'要是你输了呢?'阿牛转头望向雷霆,雷霆道:'本教自然会交出解药,听凭发落!'

守残真人领首道:'雷护法一言九鼎,贫道是信得过的。不过,也不必十招分出胜败,贫道与羽罗仁便在一招之上决出输赢,岂不更加简单?'雷霆一怔,问道:'守残真人,此话怎讲?'守残真人胸有成竹,回答道:'本派虽为天陆七大剑派之一,声名实力比起云林、翠霞却多有不及。好在我太清宫也并非一无是处的沽名钓誉之辈,本门先贤传下的几手绝学,堪堪可登大雅之堂。今日贫道就以'一气三清剑诀,会会羽罗仁。倘若他能破解了贫道的剑诀,我太清宫二话不说立即退出,反之,贵教就要履行允诺之事。'

雷霆等人晰间明白守残真人的用心。

原来他对阿牛的十三虚无身法,也是颇为忌惮,唯恐步了停心真人的后尘,所以出此险招,想用御剑术制住阿牛。

要知道'一气三清剑诀'一旦施展,方圆十数丈内剑华充盈,再无半点闪躲空隙,任阿牛的身法再是玄妙,也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就是与守残真人硬撼,一招立决高下。

这一提议看似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险恶非常。

阿牛毕竟只是翠霞派的一个二代年轻弟子出身,纵然淡言真人调教有方,阿牛修炼的时间,还远抵不上守残真人的一个零头。

如此短兵相接,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

风雪崖嘿嘿冷笑道:'真人果然是好城府啊,天陆正道人才辈出,风某今日算是又大开了一回眼界。'

守残真人脸上微微一热,好在他原本就面色红润宛如婴儿,旁人隔得远了也看不出来。后面却有人同样尖声冷笑道:'风老魔,你有什么不满,不妨直说,何必话里带刺,讥笑我六大剑派?要不是看在你身负重伤,无力再战的份上,老身今日头一个就不放过你!'

风雪崖闻声,朝那说话之人的方向瞧去,正见曲南辛横眉冷目瞪着自己。

风雪崖胸口热血一冲,就想要起身应战,无奈真气刚一流转,全身经脉便传来刺骨疼痛,连动弹一下也难。

他忍不住自嘲一笑,心道:'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换做往日,两个曲婆子也不放在老夫眼里。可今天,我却只能听由她折辱漫骂,连个指头都伸不出来。'

殿青堂察言观色,低声劝慰道:'风大哥,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们暂且不跟这婆娘计较。只要圣教不灭,你我不死,日后终有讨还之日。'

风雪崖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就听阿牛道:'守残师伯,就遵照您老人家所说,弟子勉力一试,却不晓得能不能接得下来?'

雷霆唯恐阿牛出个万一,赶紧用传音入密说道:'阿牛,太清宫的'一气三清诀,非比儿戏,你要是没有把握,千万不要勉强,咱们另想办法就是了。'

阿牛向雷霆憨憨一笑,意似宽慰,同样以传音入密说道:'雷老伯请放心,晚辈新近修炼成了一式御剑诀,威力强大,应该可以与守残师伯一拼。'

守残真人见阿牛与雷霆嘴唇蠕动,也不晓得两人在悄悄说什么,当下自背后抽出仙剑'无极',轻轻用指一弹,发出清脆悠扬的摘鸣,说道:'既然如此,贫道便多有得罪了!'

说罢,右手擎剑朝天,左手横于胸口捏作剑诀,丹田内近三甲子的真元流转全身,最后注入仙剑之中。

无极仙剑似秋水明亮晶莹的锋刃,微微震颤,亮起一蓬紫色光华,随着守残真人的功力不断注入,紫光的亮度不断增强,如潮水一般朝四面八方涌去。远远望去,就好似一波波云涛翻滚弥漫,夹杂着一团无形的呈风扩散开来,激得附近火把齐齐嗤嗤乱晃,忽明忽暗,颇为壮观。

雷霆见此阵势,暗自一震,思忖道:'瞧这老牛鼻子的架式,竟似要尽全力施展‘一气三清诀’。刚才阿牛虽说出其不意赢了一场,可那多半归功在他变幻莫测的身法上。现在纯粹硬撼,单单是功力上,他就要吃亏不少!

可阿牛既然已经同意,雷霆万不能此刻再来阻挠,只好暗中苦苦积聚真元,全神贯注在场内,若是阿牛有一点不测,便可立即出手救援。

至于是否坏了单打独斗的规矩,相比保全羽教主留在人间的唯一子嗣,已是其次阿牛见守残真人率先摆开阵仗,气势迫人,剑冲斗牛,不知为何,忽然回想起当年翠霞派剑会上,自己挑战巫挺的情形。

那时,他只不过是紫竹轩门下一个没没无闻的少年,相比在上回剑会上已经声名鹊起的巫挺,在众人眼中,胜负之分似乎未战之前,已有了结果。

然而他却没有半点的畏俱,更不去想输赢结果,只牢牢记着师父教导自己的那句临阵要诀:'心如清泉映明月,身似清风拂山冈。

此时此刻,尽管面前的对手比起巫挺来,无疑强大了百十倍,但淡言真人的教诲却如言犹在耳。

不知不觉里,阿牛灵台净澄,耳中再听不到六大剑派弟子的鼓啸,眼中只剩下守残真人手中那柄秋水为神、丰润飘逸的无极仙剑。

阿牛的脑海里,清晰的展现出'万象森罗'的星图场面,无数枚星辰周而复始的运转闪烁,勾勒着玄妙无比的轨迹与天象。

蓦然丹田一热,一道澎湃浩瀚的真元,犹如洪水般咆哮而起,源源不断的汇入沉金古剑。

阿牛的身上依稀散发一团银白色的薄薄光雾,轻柔如纱,飘渺如烟,好像谁人轻吹一口气,就可令它消散。

光雾逐渐笼罩住阿牛全身,覆盖起他每一寸的肌肤与衣裳,熠熠闪着光亮。

他的左手五指舒展,指尖朝上不住的转动,吞吐出一团银华凌空旋转,如同托转着一座奇异的星阵,让那广裹虚空,无垠天宇尽皆在他的掌心里跃动。

'叮'的一声,沉金古剑似乎存心不让无极仙剑专美于前,也爆发出一记铿然鸣响,从朴实无华的剑刃上,徐徐升腾起一点一点淡金色的光球,每一个的大小都只如粟米般,从最初的三五点,络绎不绝的生出,直至成百上千,飘浮流转在银白色的光雾里,就好比璀璨星空辉耀日月。

见多识广如风雪崖者,也禁不住轻咦道:'这绝对不是翠霞派的御剑诀!

殿青堂也点头笑道:'真不晓得少教主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厉害招式,老牛鼻子这下有好看的了。

风雪崖生性某鹜不驯,此时也不得不叹服道:'淡言真人果真了不起,一个丁原已经将云林禅寺打得无可奈何,颜面落尽。没想到连少教主这样性格木讷憨厚的弟子,居然也被他调教得如此厉害。倘若再有三五年的磨砺之功,足以跻身天陆十大高手之林。只可笑那些正道的老顽固,食古不化,硬生生将淡言真人这样的中流砒柱逼死,更将丁原与少教主一手推到我们这边。'

殿青堂嘿然笑道:'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只要我们能涯过今日之劫,圣教中兴指日可待。到那时侯,婆罗山庄的血海深仇,我们要一笔笔跟他们算清楚!'

两人低声交谈的工夫,阿牛与守残真人已经各将自身的真元提升至顶峰,一紫一银两团流光异彩的光岚,避无可避的撞击在一起,迸发出'啾啾'鸣响,犹如过年时点放的爆竹一般,回荡在大殿之中。

剑气抵冲里,两人不约而同生出感应,上身如风拂杨柳微微晃动,脚下却似生根一样岿然不动,稳稳伫立。

一波波的光岚,排山倒海向着对方涌去,不断的激撞纠缠,忽而此消彼涨,忽而僵持对峙,人们的心情便随之七上八下的悬在空中。

第二章聚首

守残真人心中更感惊诧,暗道:'想不到这娃娃的御剑诀也如此了得,我更要提足精神,万不可有分毫的大意。要是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还有什么面目再见本门的列祖列宗?'

他默念真言,催动十成真元飞起仙剑。无极仙剑冉冉升过头顶,剑尖遥指阿牛,锋刃上的紫色光芒越聚越浓,凝成一束波光,顺着剑身循环往复的流动,到最后化作一串耀眼夺目的光焰,刺得人眼也睁不开。

'咄——'

伴随守残真人一声低喝,光焰激射而出,犹如一道撕裂虚空的闪电,快得让人几乎来不及作出任何的反应。

紫芒射至半途,突然色彩由紫转青,分化成三束剑光,左中右齐头并进,迫向阿牛。

也不见阿牛口中念动什么真言,沉金古剑飞撩半空,迷离苍茫的银色光雾蓦地爆裂,滚滚翻卷弥漫,光雾中流转的金色星光,却同时迸射出亮眼光华,拖曳着无数道美轮美奥的淡金色轨迹,仿佛一张撑开的巨伞,罩向三道紫光。

刹那里,万象森罗诀铺展开壮观璀璨的神奇景象,恍惚间星光满天,北斗斜横,每个人的眼中不断闪现着点点金色星辰,直如突然置身在一片浩瀚无垠的苍穹之中,周围星移斗转,白云苍狗,演绎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与沧桑。

那般的庄严肃穆,变幻万千;那般的深邃玄奥,极尽天地。

不知不觉里,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心旷神怡,差点就忘记眼前正在进行着一场事关正魔两道兴衰存亡的生死对决。

三道紫光被金色的光束牢牢抵住,仿佛是一条条被无数丝光缠缚禁锢的苍龙,任有飞翔九天八荒的神力,如今也只能凝滞不前难做寸动,但又不甘蛰伏,暴烈的扭曲旋转,企图挣脱这张无形的牢笼。

守残真人头顶水气如柱,面色赤红,丹田中的真元倾囊而出,势在一搏,二次低吼道:'破!'

三道紫光合而为一,幻化做一束浑厚磅礴的光柱,瞬间紫芒大盛压制了漫天星光,大有破围直进之势。

'轰'的一记震耳欲聋巨响,半空中的光澜,终于承受不住来自双方的庞大冲击力,宛如碎裂的玻璃顷刻迸散。

支离破碎的光焰流火,一时充盈了整个天地,此起彼伏的激流声中,离乱的剑气呈风如同狂暴的怒兽,横冲直撞,肆虐呼啸。

六大剑派中站在头排的耆宿人物,几乎同时功透全身,双掌推出,顿觉好像猛一头撞在了一堵铜墙铁壁上,气血翻腾,脚下立足不稳连连后退,胸口一口真气接不上来,好生的难受。

而这些长老级人物的修为高下,也随之可见端倪。

如云林禅寺的无涯方丈,只不过向后退出半步就已重新立定,而燕山、平沙岛等剑派的宿老却少则一步,多则两三步。

一恸大师与一执大师竟是纹丝不动,巍然如山的伫立在原地,依然一副眉目低垂、事不关己的模样,却教人看得又惊又佩。

守残真人'嘿'的一记低哼,立在地上的双足,仿佛被人用一双无形大手猛往后拽,形成两道由深至浅的沟壑,足足不下六丈长,身躯硬是没有被弹飞出去。

然而他却是有苦难言,为了保全住最后的面子,守残真人硬吃下这一记呈风反挫之力,表面看来气度从容,浑然无事,可暗地里已受了莫大的暗伤,全身无处不传来刺骨疼痛,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一口淤血积压在嗓子眼里苦苦忍住,才没令它当场喷洒,无形里又让伤势加重了一层。

阿牛的模样就显得狼狈了一些,身子滴溜溜的在空中翻滚起伏,被铺天盖地的气浪抛来颤去,直飞出十数丈远。

他体内的真气,在适才施展的万象森罗诀里几乎耗尽,经脉与丹田里空荡荡的十分难受,索性就随波逐流,舒展身躯,任由呈风挟着自己载浮载沉,'璞'的喷出一口热血,藉以疏通胸口郁结。

如此一来,他所受内伤,反倒较之守残真人为轻,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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