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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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钗香-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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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向福亲王道:“七哥,我们所以留在这儿没是,只是为让你看看你这个福晋的真面目,让你明白清楚,信不信那还在你,安蒙把人带着,咱们走。”



安贝勒就要去点福晋的穴道。



福亲王大喝说道:“慢着,老九,你可不能跟他们一样地目无家法胡闹。”



“我胡闹?”孝亲王忍不住了,怒声说道:“七哥,你怎么这么糊涂,他们杀了你的女儿,进而要图谋不轨,危害朝廷,你竟然还信她袒护她,我看这件案子一旦报进宫里,你连你的爵位都保不住,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话落,拂袖而去。



被孝亲王这一顿教训,怔住了,站在那儿瞪着眼睛,没动也没说话。



安贝勒过去抓起了美福晋,老鹰抓小鸡似的,跟着要走。



美福晋扯着嗓子一声尖叫:“王爷,你快救救我啊。”



福亲王倏地定过神来,大叫说道:“安蒙,你给我站住。来人,给我围上。”



他身后那些个戈什哈、亲随、包衣(奴仆)要动。



安贝勒一瞪眼,震声喝道:“我看你们那个敢动。”



安贝勒威然懔人,那些个福王府的戈什哈、亲随、包衣立刻噤若寒蝉,也畏缩着没一个敢动。也难怪,这些人平日那一个不知道贝勒爷安蒙的厉害?



安贝勒喝住福王府的那些戈什哈、亲随、包衣之后,转望福亲王冷笑说道:“七叔,不是安蒙我目无尊长,实在是您太糊涂,太不自重,到现在还不明白,到现在还袒护杀女的凶手,到现在还袒护图谋不轨危害朝廷的叛逆,九叔刚才说的话您应该听见了,您要再不及时醒悟,您的爵位……我不说了,您自己想吧。”



他转身大步而去。这当儿李勇捉着哈铎已然由凌燕飞陪着先走了。



只听福亲王颤声叫道:“好安蒙,你、你、你、我跟你拼了。”



他追上去一头撞向安贝勒。



安贝勒转身伸手抓住了他,厉声说道:“七叔,您……”



美福晋这当儿叫道:“王爷,你拦不住他的,要想救我赶快去找福贝子,或者是进宫去!”



福亲王直着眼点头说道:“好、好,玉娇,我听你的,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安蒙,你放开我。”



他猛力一挣,安贝勒同时松了他,他一个踉跄差点没倒摔。他幸好没摔倒,要不然他这么胖要是摔中了风,那可是大麻烦。



安贝勒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走了。这里福亲王也带着他的人进了福王府后门。刹时,福王府后这片空地上又恢复了片刻前的寂静、空荡。



人影一闪,从刚才嘉亲王跟孝亲王藏身的那片矮树林子里掠出个人来,正是刚才那黑衣蒙面女子,只见她一个起落便像一缕轻烟消失了。



第十三章 利迫套口供



几个人回到了安贝勒府,把美福晋的穴道一闭,连同哈铎一块儿放在了书房一角,为的是防福康安派人来抢救,而且安贝勒还吩咐他府里的戈什哈,连同他的贴身护卫,严密禁卫,加紧巡夜。



孝亲王贵为亲王,平日的生活免不了养尊处优,加之又上了年纪,有点受不了这半夜折腾,他吩咐明天一早把人送交宗人府之后就要走。



安贝勒拦住他,道;“九叔,您甭走了,就在我这儿睡会儿吧。到我房里躺会儿去,您是要参茶还是要银耳汤,待会儿我让人给您送去。”



孝亲王什么都不要,他还要走。



嘉亲王道:“那就让九叔回去吧,我送九叔回去。”



安贝勒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也这么糊涂,难道非让我点破不可么?”



嘉亲王两眼一睁道:“你是说福康安?”



安贝勒道:“你倒还算一点就透!”



“福康安?”孝亲王变色说道:“福康安他敢拿我怎么样,难不成他会派人来行刺,杀了我这个证人?”



显然,孝亲王也够明白的。



安贝勒道:“那可难说啊,九叔,要是别的他绝不敢,可是这件事关系他的利害太大,也很可能铤而走险,要是没了您这个证人,不但扳不倒他,我跟十五阿哥都会倒大霉,他拨拨算盘算一算,他知道怎么做划得来的。”



孝亲王道:“真要那样的话,他也站不住……”



安贝勒道:“那可未必啊,九叔!福康安手下有的是高来高去的能人,赤魔教里高来高去的能人更多,谁能举出证据来是他指使的。”



孝亲王呆了一呆,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凌燕飞忽然说道:“大哥,我看该让王爷回去。”



安贝勒一怔道:“怎么说,兄弟,你认为该让九叔回去?”



凌燕飞道:“我送王爷回去,临时充充王爷的贴身护卫,等这件事过了之后我再回来。”



嘉亲王一点头道:“对,兄弟,好主意,只要再逮住一个,福康安他就罪上加罪,玩儿完了。”



安贝勒“哦”地一声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好,好……”



“好什么!”孝亲王两眼一翻道:“拿你九叔当饵还好,你们三个可真是各有一副好心肠啊。”



凌燕飞赧然笑笑道:“您请放心,倘您有毫发之伤,请唯我是问。”



孝亲王道:“我要是脑袋让人割了下去,我问谁啊。”



凌燕飞没好再说什么。



安贝勒一旁道:“九叔……”



孝亲王一瞪眼道:“闭上你的嘴,你当你九叔真那么怕死么,只能扳倒福康安,我就是丢了这条命也值得,我已经活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怕吃亏么,走吧,燕飞。”



凌燕飞肃然起敬,恭应一声,要走。



“慢着。”安贝勒伸手一拦,道:“兄弟,让九叔坐会再走不迟,我还有话跟你说。”



凌燕飞凝目问道:“大哥还有什么事交待?”安蒙抬手说道:“坐,坐,坐下再说。”



他把孝亲王、凌燕飞让坐下之后,望着凌燕飞肃容说道:“兄弟,刚才在路上我已经跟十五阿哥哥商量过了,我们俩打算利用这个女的扳倒福康安之后,把她放回去,现在是骑虎难下,要不然我们暂时不扳福康安了……”



凌燕飞截口说道:“只因为我七叔跟韩玉洁落在了他们手里?”



安蒙道:“兄弟,咱们现在投鼠忌器,等咱们用她换回人质之后,再下手对付他们不迟。”



凌燕飞道:“大哥,我想过了。除非这个女的愿意当堂咬福康安一口,否则以眼下咱们所掌握的,整整福康安有余,扳倒福康安则嫌不足……”



安蒙道:“怎么,兄弟?”



凌燕飞道:“要是福康安说这么个理由,他不知道这个女的是赤魔教中人,只知道她是福王福晋,他的七婶儿,她七婶儿告诉他有人闯进福王府内院欲强行非礼,他不能不管,大哥您窝藏着这个人,他带人闯您贝勒府,也算不上有罪,您说,咱们能动他么?”



安贝勒跟嘉亲王听怔住了。



孝亲王一捋胡子,点头说道:“嗯,有理、有理。他要是说这么个理由,我这个宗人府的宗令还真不能指他有罪。”



嘉亲王定过神来皱眉说道:“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安贝勒道:“那,让这个女人咬他一口。”



凌燕飞摇摇头说道:“要是没有人质在他们手里,她或许会听咱们的。有两个人质握在他们手里,她有恃无恐,一定不会点头。”



孝亲王将头连点头道:“嗯,对,有道理,有道理!”



安贝勒双眉一扬道:“那也不要紧,我刚才不说了么,咱们暂时不扳福康安了,整整他,杀杀他的气焰就行了。”



“不,大哥,”凌燕飞道:“福康安一定要扳倒,要不然他跟和坤一样,将来也是个大祸害。”



嘉亲王道:“你不说凭眼前咱们掌握的不足以扳倒福康安么?”



凌燕飞道:“凭咱们眼前所掌握的,是不足以扳倒福康安,不过咱们还可以找足以扳倒福康安的证据!”



嘉亲王道:“上那儿找去?”



凌燕飞道;“我之所以要跟在孝王爷身边,就是为抓足以扳倒福康安的证据,只要能抓着他这个证据,他代这个女的出头的事也就很容易给他扣上一顶私通叛逆的帽子,到那时候就是十个福康安也绝站不住脚了。”



嘉亲王摇头说道:“兄弟,你不知道我清楚福康安是个很聪明的人,既然咱们拿住这两个人之举不足以使他获罪,他是不会铤而走险哟!”



凌燕飞道:“这个我知道,可是咱们得想法子逼他铤而走险。”



嘉亲王道:“想法子逼他铤而走险,有什么法子能让他铤而走险。”



凌燕飞道;“自然有,派一两个人在内城里制造一些假消息,就说您跟十五阿哥已经跟这个女的谈好了,以释放她为条件,让她当堂咬福康安一口,而且为防这个女的到时候耍花样,擒她的当晚您跟十五阿哥已经请孝王爷先问过了口供,为防福康安派人杀她灭口,这个女的也已经在当夜暗中送往了孝亲王府,如今这个女的跟那份口供都在孝亲王府。这么一来福康安就十之九九会铤而走险了,他一方面要夺这个女的,另一方面也会找孝王爷要那份口供……”



孝亲王又连连点头道:“嗯,好主意,好主意,我还没想到你有这套本事呢。”



凌燕飞道:“王爷,不得已,想当初包龙图要不施诈,也难以使得郭槐招供,难以为李后及寇宫人报仇雪恨。”



孝亲王道:“嗯,好,好。”



嘉亲王道;“兄弟,万一他要是不上这个当呢?”



凌燕飞道:“只怕福康安他会宁可信其真,不敢信其假。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赤魔教这帮人为求达到目的,是向来不择手段的,当初这个女的找过福康安,这是咱们都知道的,福康安所以会马上代她出头,除了想借这机会打击我这位大哥之外,恐怕不会没有别的原因。”



嘉亲王两眼一睁道:“兄弟,你是说……”



凌燕飞道:“您何必非让我明说不可!”



嘉亲王看了看安贝勒,安贝勒没说话。



嘉亲王又看了看孝亲王,轻轻咳了一声道:“这倒不无可能,福康安这个家伙好色得很,这个女的长得很妖,她要是有意勾搭,那可是一拍即合的事。”



嘉亲王道:“要真是这样的话,福康安十有九九会做贼心虚,十有九九会铤而走险。”



安贝勒突然说道:“你们说够了么?”



凌燕飞道:“怎么,大哥?”



安贝勒道;“怎么,这么一来还叫我怎么放这个女的呢!”



凌燕飞道:“大哥,没人让您放这个女的,这个女的不能放,撇开她是赤魔教里重要的人物不说,您要是放了她,何以对泉下的怡静格格!”



安贝勒道:“兄弟,这一点我想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可是活着的人却绝不能再受伤害。”



凌燕飞道:“大哥,谁也不愿意让活着的人受到伤害,可是大哥,朝廷的安危比个人的安危要来得重要,是不?一两个人的性命比起千万百姓的祸福,就更微不足道了,是不是?”



安贝勒道:“兄弟,你让我敬佩,可是……”



凌燕飞站了起来道:“大哥,我刚说过,谁也不愿活着的人再受伤害,尤其这两个人质一个是我的师门长辈,一个是我的未婚妻。”



他转望孝亲王道:“王爷,时候不早了,您也该困了,咱们走吧。”



安贝勒跟着站起,道:“兄弟……”



凌燕飞正色说道:“大哥,我本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是在这时候我不能不有个选择,相信老人家跟玉洁也会原谅我的。”



安贝勒肃然说道:“兄弟,那我什么都不说了!”



凌燕飞道:“大哥别忘了,明天派一两个适当的人出去,我说的只是个原则,运用之妙,那还在他们两个人。请吩咐他们给我套辆马车吧。”



安贝勒道;“你要马车干什么?”



凌燕飞道:“我得帮帮您明天派出去的人的忙,一车两人两骑,人家能一目了然,垂着帘的马车人家看不透,是不是?”



安贝勒道:“一目了然,看不透,您是说……”



凌燕飞道:“要是我没有猜错,您这贝勒府的四周,已经有福康安的人了。”



安贝勒扬了扬浓眉,一点头道:“好,我听你的,李勇,你去招呼他们给套辆车去。”



李勇答应一声,迈步往外行去。



凌燕飞道:“另外给我拿套衣裳来。”



李勇脚下一顿,旋即答应一声又迈了步。



“对了,兄弟,”嘉亲王道:“听这个女的口气,刚才那黑衣蒙面女子似乎不是他们的人。”



凌燕飞道;“我也这么想,有些话她似乎是有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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