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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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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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曲终落,他笑问。

    “既是无尽也绝非永恒,扑朔缥缈未知福祸,你又何必自拥烦恼?”

    “你知道我在唱什么?你听得懂?”我坐起身,有点感动。

    “你唱的词我听不懂。”抚姽指尖一扫,琴音荡漾,“可是我听懂了你的歌。”

    “抚姽。”我笑道,“你真是个奇妙的人。”

    抚姽看着我,眼里带着我看不透的色彩:“莫非你才是。”

    “……”

    “你不像14岁。”

    “你也不像17的。”

    “有时候,我能知道你的心思;有时候却一点也猜不透。”

    “我才最想这么说。”我笑。

    “呵呵,是么?”他也笑。

    “我们……”

    “……很像么?”

    “才不像!”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我们都笑了。

    小月端来了茶和点心,走到台阶时不小心被拌了一下。

    “乖乖!小心!”我眼疾手快接住了盘子茶壶。

    抚姽则是捧过小月的手,担心的看了又看。

    “有没有被烫到?”也只有在这时候,才能看到抚姽慌乱的神色。

    “没事,嘿嘿。真的。”小月眯起眼睛笑了。

    “小月啊,以后这种事要小书他们做就好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哥还不杀了我。”

    “嘿嘿,我和哥哥在这里白吃白住,小月也想做点事嘛。”小月才十岁。一双眼睛大大的,小脸红扑扑的可爱极了。大概抚姽小时候就是这样吧。两兄弟都长得漂亮。

    “你是我们兄弟的恩人,我哪敢杀你啊。”抚姽似笑非笑的接过盘子放到石桌上,“又不是不要命了……”

    “啊?”

    “没事。”

    ……不说拉倒。

    “你知不知道,菊香苑在昨晚一夜之间化为焦炭废墟,里面的人……”抚姽顿了顿,“全部失踪不见。”

    话落良久,又轻拍我的肩,“……过去的都过去了。”

    “小月,过来吃点心。”我把小月抱在腿上。他和我混得很熟,总是“小非哥哥”的叫。我也真觉得多了个弟弟。

    抚诡边喝茶边用无奈的眼神扫了我们一眼,感觉他轻叹了口气。

    “是不是吃醋啦?”我问。

    “什么?”抚姽挑眉。

    “小月亲近我啊。”你这好哥哥,一定有恋弟情节。

    “无聊。”他不甩我。

    “嗯,小月这么可爱,当我儿子吧!”

    “……你当他爹,那我是什么?你占我便宜啊!”抚姽不客气地给了我一板栗。

    小月放下啃了一半的点心,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看我,又看了看抚姽。

    “小非哥哥要当小月的爹,那哥哥是不是要当小月的娘啊?”

    噗!抚姽一口茶,全喷在了古筝上。

    这孩子是故意的吧,黑线……

    我和抚姽一时都没了声音。

    小月的全名叫皇月,皇帝的皇。

    我问过抚姽。

    “抚姽,你本名叫什么啊?”

    “不记得了。”他没什么表情,显然不想谈这个话题。

    “告诉我吧,我想用真名称呼你。”

    “那个名字,我不配叫了……”他仰望天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笨……”

    “是啊……”

    抚姽是个精明的人,可是很笨。

    他很有才华,是个艺术家,却爱钻牛角尖。

    趁抚姽抚琴弹奏的空当,我小小声问怀里的小月,“你哥哥本名叫什么啊?”

    他凑近我的耳边,悄悄地告诉我。

    和抚姽很相称的名字。

    这时小棋跑来,“少爷,裴先生已经在书房等你们了。”

    我起身,领着小月的手走出凉亭。

    “还不快来?”我转身对他笑。“皇濯逸。”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笨。”

    “是啊。”

    一样的台词,我们换着说。

    微风吹拂落叶,十七岁的紫衣少年朱唇皓齿,笑得灿烂。

    
    没事我们就到裴sir那去学点什么。

    濯逸读过书,写得一手漂亮字。

    我识字,也会写……就是不好看。

    所以,我们俩是陪读。主要是要小月读书认字。

    偶尔听听裴sir的历史讲座,云山雾罩的江湖事迹,打发时间。

    裴松倚在窗边,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

    “话说,第四代皇帝曾经布衣闯荡江湖,惹出不少江湖恩怨。他在民间留下一个子嗣。”

    敢情,说书是裴sir的一大快事。

    “后来,他儿子长大后自成一派一统江湖……正统皇族已经到了第七代……”

    不管在哪,皇帝的能力都是不可小量的……

    裴松顺顺头发,换了个姿势。

    “江湖上有一大派——昊山宫。

    昊山宫人才辈出,有位风度翩然的贵公子师出昊山,年纪轻轻闯荡江湖。

    眉清目秀,人之圣贤。一袭白衣,青丝飘逸。”

    讲到这里,总觉得裴松开心的像在说自己的事。

    “身藏寒铁锁链,挥动时犹如寒冷苍焰。山贼恶霸都对他退避三舍。

    才15岁就得江湖人尊称——天锁贤君。”

    ……听着跟太上老君似的。才15岁啊,真有出息。

    小月抱着肥肥听得一脸认真兴奋,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濯逸品着茶,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两手拖着下巴,打了个哈欠。

    “然后呢?”

    “14年前,天锁贤君在江湖中消失不见。”

    “他死了?”

    “他身坠昊山山崖。”

    那不就是死了……

    “完了?”

    “完了。”

    “他叫什么?不会姓天叫天锁吧?”

    “不知道……”他微笑。

    突出的江湖事迹一个没有,裴松是在编故事哄我们玩儿呢吧。

    小月一幅大失所望。

    濯逸眯着眼睛,一脸不感兴趣。

    我挠挠头,全当听乐儿。

    我一定要问问小月,这小子是不是偷着喂肥肥肉吃。成天蔬菜水果也能长这么大个儿,还那么肥!

    什么血脂血压血糖一定全部超标!

    以后不要叫肥肥了,干脆改名三高!

    最纳闷儿的是,他蹿的跟个轻盈的兔子似的……虽然它本来就是兔子……

    总之,它动作灵活的不象话!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洗个澡就这么费劲!怒!

    难得爷我亲自伺候它,死兔子还不领情!

    “奶奶的,跑哪去了?”

    逮着了,今晚红烧兔肉!(某处某只一个寒颤……)

    追到假山后面,我才好容易把它从那不大的洞口里给拽出来。

    死兔子,那么壮硕还有脸往小山洞里挤测,不怕卡着窒息了。

    “你哆嗦个p啊。”我抱着它,那叫一个沉。

    以后用它当哑铃使得了……

    是因为情节需要,还是我就专有这种能听到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的特意体质。

    听到下人小声议论碎碎念。

    我直觉认为,这东西听多了没好处……

    “骗人!老爷很久没去杂竹园了吧。”

    “是啊是啊,昨晚老爷去了哦!是四夫人!”

    “四夫人?果然啊,谁让四夫人是个美人儿。”

    “哈,要说美人,这七个夫人都是。可就是没有个能作正室的。”

    “能嫁进来就是上辈子修得的福气了!”

    “老爷本就天生俊美,出趟门能迷死一街的夫人小姐。能做这莫府夫人的一定不是那种普通女人。”

    “那倒是,老爷的要求高呗!眼光一定不在这些凡夫俗子身上。”

    “只可惜……”

    “可惜?”

    “只可惜老爷为人冷冰冰的,一有个什么人想亲近,那眼神能给人冻死啊!”

    “估计几个夫人都想快点怀个子嗣,抱着儿子做大夫人!”

    “谁想到老爷接回来个小少爷,百般宠爱迁就。”

    “少爷都14了,可想而知……”

    ……

    “……三八。”我抱着兔子往回走。

    濯逸搬了个凳子,翘着二郎腿儿坐在我为这死兔子准备的澡盆旁边。

    真是……大大的不雅。

    “慢死了。”他不顾形象地打着哈欠。

    “你在干吗啊?”他原来那幅翩翩公子的形象都用来是骗人的。

    “晒太阳。”他看看我,又瞟了一眼澡盆,“水都凉了。”

    “……”

    “乌龟就算慢的了,没想到你比它还了得!”

    “……”

    最近我才发现,濯逸那张嘴!真不是人嘴!

    “对吧,肥肥!”他朝我怀里的兔子眯眯一笑。

    肥肥立马挣脱我,投向他人怀抱……这只色兔子!鄙视!

    这一跳不要紧,可由于肥肥大人体制特别,地心引力有偏差。飞跃不到一米便急速下落,不偏不倚落入澡盆,勇气可嘉的成为了莫府史上落汤第一兔!

    而我和濯逸——理所当然被溅了一身水……

    “小书小棋——”

    那俩死孩子憋着笑,抱着肥肥整理现场做善后。

    濯逸一幅无辜受害者模样安静的站在一边。

    “……”靠!倒霉孩子装什么贤良淑德?我瞪他,“罪魁祸首!”

    他扬起下巴笑,不鸟我。

    换了身干净衣服,我和濯逸打算去莫老爸的书阁找点书看。

    路过裴ris房间时,听见小月的声音。

    “嗯嗯!然后呢?天锁贤君有没有当上宫主?”

    “没有。”

    “为什么?”

    “大概……”

    我走在前面,出了长廊。

    “你不想听?我还以为你很有兴趣呢。”濯逸走在我后面,笑嘻嘻的样子。

    “顶多一个武侠小传,不如《天龙八部》好看。”

    “什么龙什么不?”

    “……咳,都是些骗小孩的故事而已。”裴sir只会讲那些骗小孩的故事,小月着道儿很正常。

    我,没兴趣。

    潮书阁里不仅不潮,还干得掉渣儿。下人们都不打扫这里的么?拿本书能吹出黑灰来,是不是能和水泥?

    “天锁贤君——我有过耳闻。”濯逸倚在椅背上,翻着本破烂不堪的书。

    “哈?”冷不丁的,想起来嘛了?

    “既称贤君,就证明这人高洁圣贤。”他低着头,翻着发黄的书页。

    “……”我站在书架前面,左瞧右看。

    “可江湖上传他夺人所爱娶了一直爱着自己师兄的师姐,后又争夺宫主之位,用尽卑鄙手段。”

    “嗯。”全是些我看不太懂的书,有没有法律啥的?

    “打斗中,他走火入魔欺师灭祖杀了他师傅,后被他师兄打伤,武功尽失,被逐出昊山宫……”

    “这人妄称圣贤……”

    “坏人一个?”他问。

    “谁知道。”我哼哼。

    “是啊,谁知道。”他顺顺头发。

    “他老婆呢?跟他师兄终成眷属?”

    “他抛妻弃子。”

    “有孩子?”

    “好像是儿子。”

    我抽出一本名为春日醉的书,摇着头吹了一声口哨。

    “十四年前的事。”

    “经商啊……”有没有搞错?经商的书叫这名字……我还以为是春宫图了……

    “哈?”

    “你说啥?”我问。

    “……没事。”他看了我一眼,手一动。

    刺啦!

    “……”他低头。

    “……”我看他。

    “……怎么办?”真不知道他想什么了,好好一本书,他非撕一页下来……

    “破了。”看那书的封皮和老旧程度,仿佛不是价格不菲,就是已经绝版。

    “我知道。”他面无表情。

    “……”

    “嗯……”

    “那个,一般经典的好书都是不完美的。”

    “……”他抬起头看我,两眼闪光,“认识你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不是完全没用的笨蛋。”

    “……”谢谢。泪飘……

    濯逸起身,合上书放回书架上。

    “秘密。”他看我。

    “哦。”

    ……晕!没事儿装什么深沉!

    后来,我们有一个月没敢再去潮书阁。

    
    最近,总觉得别扭。

    白天还不明显,到了晚上就觉得烦。

    脖子酸,背酸……错觉?

    就想,是不是在潮书阁闯了祸,遭了报应。

    难道是那书里的恶灵啥的?

    恶!

    就算要报也应报复到濯逸那小子身上吧!

    说实话,我连那书叫啥,长啥样儿都没注意!

    我也是个心灵上的受害者……

    按照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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