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为有牺牲多变幻
当陈玄风全力打出最强的刀术“混沌重开紫煌劫”的时候，巨大的黑暗力量，令得整个圣灵山都产生了剧烈的震动。
天空城外边的战斗，也到了一个关键的时候。
虽然战神教宗出身龟族，寿命悠长，两百年的修炼使得他的神术修为近乎深不可测，但是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压制住亿万吨的巨大天空之城，却还是太过勉强了，借助神器“末日号角”的威能僵持到现在，已经濒临崩溃了，天空中赤红的愤怒精神元素光流，也因为主持者的力量衰竭而渐渐稀疏了起来。
同时，战斗在空中的两位绝顶强者————教皇保罗八世和兽人王沙曼达的胜负，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圣域高手的强大而且力量无限，但是碰上同样水准，同样拥有无尽后备力量的对手，他们那不能用魔法恢复的体质就成了无法弥补的缺陷。沙曼达这时已经是浑身浴血，纵然以无上的斗气修为封闭了伤口，但是久战下来，依旧出现了体力衰退的迹象。而教皇却是越战越勇，初期还因为法师类的身体不适应肉搏战而有所滞涩，到了后来，经过几次大规模的肉体重生，新生的身躯已经完全和背地里操控他的炽天使的需求吻合，战斗节奏自然加倍流畅了起来。
同时，影响胜负的，还有另一个原因。
天空的决战，和地面不同。以前沙曼达也没有想到过，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天空下，距离，竟然会成为胜负的关键因素，如果是在地面战斗，双方的战斗圈子可能是几米，几十米，最多几百米，但是当双方飞上天空之后，迅速的飞翔就使得这个范围扩大到了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了。这种变化原本是公平的，但是碰上一个教皇和一个剑圣的对决，差别就非常大了。双方的有效攻击距离本来就有区别，拉开的距离更给了保罗八世以足够的施法空间，而最重要的是，对于沙曼达而言，在地面上已经足够广阔的直径一公里的领域，在空中却几乎完全没有笼罩住对手的把握。
没有领域的剑圣，战力至少下降三成。而如果他拖不住教皇，一旦这个用无数信徒的死亡堆积起来的高手转而加入下面的战场，整个兽人战线都将会崩溃。幸好，就在两位兽人颠峰高手都觉得无以为继的关头，整个圣灵山化成的天空之城忽然震动了起来。
“呵呵，想不到他居然做到了……”战神教宗笑着，喷出一口鲜血，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而另一位宗教领袖，光明教皇，却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就想要向天空城冲去，不过兽人王沙曼达却飞快地拦住了他。
“老家伙，你想要逃跑吗？本王说过，你今天一定要死在这里！”
“罪孽的兽啊，既然你希望死在主的光芒之中，我就专门为你打开审判的大门吧！”
保罗八世能大体感知地宫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忧心如焚，猛然用剑柄在额头的荆棘冠上一砸，无数黑色的尖刺立刻深深扎入了他的颅骨，随着喷涌的鲜血，教皇的力量也再度膨胀，背后的六支光翼的长度也暴涨了一倍，带着呼啸轰鸣的振荡，化作一颗白炽的流星，向着拦路的兽人王撞去。
沙曼达自然知道，能让教皇惊惶至此，陈玄风必定干了什么伤害到了圣灵山根本的事情，此时若能多拖延一刻，就能向着胜利靠近一分，所以毫不躲避地迎了上去，天空中，金色、白色的能量再次爆发出滚滚雷鸣。
而在圣灵山内部，暗紫和纯白的力量，也对抗到了高潮。
已经将直径膨胀到三十米开外的紫色魔力光球，依旧在逐步地推进，在它的面前，是圣殿的少年剑皇熙罗，用五色的水晶长剑“英雄印记”死死抵抗着敌人的攻势，熙罗背后是三位圣杯骑士，各自以秘法将本身的力量叠加进熙罗体内，再后面，则是四大神官长，各自施展神术，抽取“英灵冢”的光明力量对抗陈玄风的黑暗力量，却再也不敢直接调动英灵的颅骨进行攻击了，因为那样绝对是在给敌人补充力量。
只是……
“哼哼，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这十几万圣力骷髅头布置魔法阵的用处，就是镇压大恶魔王的灵魂意识，同时形成严密的循环管道传送魔力。要是整个魔法阵完整，自然不会有黑暗力量泄漏。可惜你们妄图用那些颅骨攻击我，又没有料到我的神兵可以主动吸取黑暗力量，导致魔法阵崩溃了一角，即使如何掩盖修补，也没办法阻止‘虎魄刀’吸取黑暗魔力了，”陈玄风冷冷地陈述着残忍的事实，“若非为了打开这个缺口，我方才也不会拼着元气亏空，将刀剑神技维持那么长的时间，如今我的力量只剩三成，可是有了着不绝的黑暗力量补充，我依然可以将整个圣灵山的根基摧毁，你们，已经输了！”
紫色光球不断地推进，虽然能量被人类的抵抗消耗着，但同时也不停吸取着飘散在空中的黑暗力量，持续膨胀，逐步向着目标————“英灵永生轮”的中心冲去。
只要破开那里，圣灵山的浮力就会崩溃，这做天空之城的陨落就无可挽回了。
看着步步进逼的紫光，金徽大神官长有些惊惶地叫道：“愚蠢的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这个阵法毁了，会覆灭的可不止是圣灵山，而是整个世界！”
“哦？怎么说？”陈玄风听他说得认真，也不由得问道。
“这个‘英灵永生轮’不仅是天空之城的动力枢纽，同样也是封印大恶魔王巴托的监牢，如果被毁掉的话，巴托的灵魂就会逃脱出去，那时候毁灭的就是整个世界了。所以……”
“所以我应该马上收手吗，为了保护世界这样的理由？”陈玄风冷笑着，手上却一点没有松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大恶魔王巴托的灵魂封印，当年是由精灵族上千的千年精灵法师牺牲生命完成的，如果你们这个骷髅法阵是封印他灵魂的关键，那当年精灵的封印哪里去了？”
“那是因为……”
“别找借口了，上面四层地宫墙上镶嵌的精灵符咒，以为我是瞎子没看见吗？哼，当年巴托横行的时候，是我们兽人和精灵联手，牺牲了无数族人才打倒封印了他，只有你们人族从中获利，学到了我们两族的斗气和魔法，如今你们占据了这座封印之山，不想着好好看守封印，反而拆了前人的心血来渔利，到现在还想用你们犯下的罪孽胁迫我，世界上还有比你们更应该被消灭的东西吗？”
“等……等一下，以前的事情是没法改变的，可是如果你现在不停手，这个世界就真的要毁灭了……”
“哼哼，不要把我们兽人和你们软弱卑鄙的人类混为一谈，就算拼着再打一场‘封魔战争’，我们也不会放过你们！”陈玄风冷喝一声，手上“虎魄刀”压力再增，对面的熙罗却似乎因为听了这个天大的秘密而有所动摇，被逼得连连后退。
核心战场的变化，立刻影响了整个圣灵山的运作。最明显的就是，虽然脱离了“末日号角”的纠缠，但是整个天空之城并没有恢复到原本的高度，反而在一阵振颤之后，又下降了一百多米，距离地面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了。
“亵渎者，还不向神忏悔！”天空中，被兽人王死死拖住的教皇，愤怒地大喝着，将彩色的长剑狠狠的劈出。
但是回应他的，却只有漆黑的“浩劫魔斧”的锋芒。
纵然伤痕累累，纵然屈居下风，可是兽人王沙曼达终究不负兽人天才战士的名号，凭借“武帝霸皇诀”和魔兽人的力量，他随时都可能给教皇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如果被一击斩杀的话，保罗八世可没有在死后给自己施展“大复活术”的本事，所以如果没有付出一定代价的觉悟的话，是不可能摆脱拦截的。
……没有付出一定代价的觉悟的话……
终于作出了某种决定，教皇脸上显出绝决的神色，忽然迎着兽人王冲了过去。
“老东西，打算来送死吗？”沙曼达狂笑一声，挥斧横扫。
“……嗯，差不多吧……”
说着呓语般的话，保罗八世对拦腰扫来的诗史神兵置若罔闻，只是挥动手中的圣剑，直刺兽人王的心脏。
然而，即使是以伤换伤，也是需要极高技巧的，尤其是面对兽人王这样的高手。
“你傻了吗，这样的攻击怎么可能伤到本王。”沙曼达傲笑着，用化作比蒙前肢的巨爪，抓住了攻来的一剑。同时，横扫的巨斧毫不留情地切入了教皇的身体，尽管保罗八世急速上升，依旧被斩去了双腿，狂暴的斗气瞬间将残肢化为碎片。
截断肢体的伤害，即使是最顶级的恢复神术，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恢复的。
而教皇却只是冷冷的吐了一个字：“爆————”
他手上的诗史神剑“辉煌”应声碎裂。
即使是最差的诗史神兵，也蕴藏着超级魔兽水准的魔力，再加上教皇刻意灌注的神力，瞬间的爆发效果相当惊人，所以，兽人王那支强壮，却伤痕累累的兽化左臂，也同时化作了血沫。
而教皇也不好受，同样失去了持剑的右手。
“你……”虽然失去了强力的左手，可是沙曼达更惊讶于教皇的疯狂，刚才的一瞬间，教皇就失去了右手和双腿，虽然以教皇的神术修为，一两天就能再生，可是在这战场上，他的做法几乎等于是放弃了持续战斗的可能。
剧烈的爆炸在夺走两人各自一条手臂的同时，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打乱了战斗的节奏，于是，也就给了保罗八世再次施展“大预言术”的机会。
“……主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
同时，教皇仅剩的左手，捏碎了一直握着的圣书《启示录》。
刹那间，无数的光从四面八方无弗远近地聚拢了过来，整个天地仿佛一暗，所有的颜色，所有的光彩，所有的辉煌，所有的灵动，都集中到了教皇的手中，集中到了那手中紧握的《启示录》的碎页之上，继而，无数闪闪发光，蕴育着庞大魔力的字符从那些碎页中飞出，在空中排成无数的字句，然后随着教皇一指，在兽人王身边结成了一个直径数百米的巨大光球。
“封邪大灵阵”，这是光明圣殿秘传神术中，堪称最强的封印法术，在经过教皇的“大预言术”增幅，并且牺牲了圣书《启示录》为代价之后，甚至拥有了暂时封印住兽人王的能力。而终于摆脱了沙曼达拦截的教皇，毫不停留地转身飞向了天空之城。
作为整个天空之城改造的主使者，保罗八世自然不必象陈玄风一样强行突入，借助教皇的特权，他紧紧使用了两次传送阵，就进入到了“英灵冢”。
而他赶到的时间，可以说非常及时。
他进入“英灵冢”的时候，刚好看到熙罗被紫色光球的压力崩飞了出去，三个圣杯骑士一个被黑暗力量碾碎，两个重伤倒地，四大神官长吐血后退，而失去了阻碍的“混沌重开紫煌劫”正如脱缰野马一般，疯狂地砸向“英灵永生轮”的中央。
“圣光千载，我心永生————”
教皇从传送阵出来的地点正好在“英灵永生轮”的正中，一露面就正对上了呼啸而来的巨大紫黑光球，不过他也没有担心，口中念颂咒文的同时，用仅剩的左手在地面一拍，立刻有一个倒置的颅骨出现在他手上，随即，这个颅骨迎上了已经膨胀到五十米直径的黑暗光球。
一大一小，两个物体却在刹那间僵持住了，小小的骸骨，完全抵住了巨大的光球。
陈玄风一点都没有奇怪这个结果，因为这个颅骨与众不同。
因为它是透明的。
因为它就是人类第一神器。
“原来‘永生圣杯’就是这个魔法阵的核心，难怪可以镇压住大恶魔王的灵魂，”陈玄风冷笑着，猛运斗气，将已经恢复威力的“九头龙斗气”源源注入“虎魄刀”，不断推动着黑暗力量，“不过这世间的所有神器无论力量多大，都没有直接的杀伤力，你用它来暂时档我的攻击也许没问题，想要彻底化解我这一招却是妄想。”
“愚昧的狼人啊，我并不需要击破你的黑暗力量，只要我将这‘英灵永生轮’补全，就自然能够击败没有后援的你。”
一时间，“英灵冢”里完全成了光暗对垒的局面，一边是陈玄风的“虎魄刀”卷起的黑暗龙卷，不断地吸纳着庞大的黑暗力量，增强紫黑光球的威力；另一边则是教皇保罗八世手托神器“永生圣杯”，不断汲取着虚空中无尽的光明力量，不仅牢牢挡住陈玄风的攻击，更催发出无穷的力量灌注到整个圣灵山的力量体系之中，不断试图将残缺的“英灵永生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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