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代表- 第21部分

　　摊主惊奇的看着我几分钟内打了三次电话：“小伙子做生意的吧，真忙呀，了不起，我儿子要象你就好了”，我心说，你儿子要象我，你还不回家打老婆呀，然后拨通了电话，居然又是麦和的接线小姐，“阿勇吗？您好，刚才是不是您找赵总，真是您呀，太好了，赵总去美国之前都安排好了，他问您是否也去青田投标？”我心说赵爷难道是诸葛亮转世，我几分钟前才知道，人家却早早算好，就算去了美国，也把后事安排的万分妥当，女孩接着说：“他说您到青田后，自然回有人和您联系，有人要见您，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三章　密谋
面对这样莫明其妙的约会，我绝对应该有很多问题，但却不知从何问起，这就是这个江湖的特点，于是我对接线女侠说，感谢您的来电，一切清楚之极，没有问题，祝您生日快乐。估计这个莫名的生日祝福，女侠一定迷茫很久，这算是我的报复吧。

　　于是时隔一年，我又一次坐上了行驶在戈壁上的列车，终点还是那个没有柳的柳园。这一年来，我收获了什么？应该很多，上一次我带了十几个箱子，目的是去沙漠里做苦力，这次我轻装前进，如果愿意，我甚至可以学西装侠穿上西装，而最重要的行囊不过是一叠纸而已，那是传说中的标书，共十份。

　　标书很厚，每份将近上百页，除了精心准备的部分，大多是没实际意义，却必不可少的程序样文字。标书的学问在于，评标的老爷们没人在乎你的好，但绝对在乎你的不好，标书的精美不会为你加分，但一点点的小问题绝对会要你的命。最重要的报价一栏，是空白的，按照惯例，投标人会在递交标书几个小时前添上数字，然后密封上交。我无数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却是第一次有人把写报价的权力交给我，甚至无人陪同。这让我在紧张之余，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还有一个与上次旅行最大的不同，上次我是孤家寡人，除了吃盒饭就是睡觉。这次有美女陪伴，不过是疑似的，有公公伺候，不过也是徒有其表的疑似公公。伙食也有了很大的提高，曹公公准备了无数的佳肴，虽以真空包装的为主，但对旅途中的江湖儿女，也足够丰厚，重要的是，居然还有啤酒。

　　不过“吃别人嘴软”是自古不变的硬道理，在经过第一天的啤酒论英雄，感觉大家的感情已经建立了良好的基础之后，美女和公公开始对我摊牌。公公说：“阿勇，你是哥哥在天天见过的最有前途的年轻人，真的，别以为哥哥喝了酒，胡说八道，你问Lily，我平时就一直说，你与众不同。”，美女用比赵爷还诚恳的态度表示肯定。公公继续：“你想想，谁能刚到公司，就能独立承担重要的测试，还有谁，能一年的时间就自己独立投标。你在北方公司的事我听说了，就你这份勇气，真让哥哥佩服，你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想把什么东西扔丫们脸上，就是一直没敢做，你，哥哥佩服”。

　　追捧到了如此肉麻的地步，我要是还不能发现，估计就不用到柳园了，中途一定会帮着数钱然后被这二位卖掉。我说：“曹哥，您过奖了，其实我佩服您才是真的。这样，包括这次投标在内，您有什么需要兄弟做的，尽管吩咐”。看来曹公公和疑似美女还想再兜一个大圈，把我完全绕晕之后，再摊牌的，见我如此痛快，一下就到了主题，二位有点准备不足，想好的词用不上，相互对望了一眼。

　　曹公公到底是老江湖：“兄弟就是直接，吩咐，哥哥可不敢，咱们可以商量一下青田的标，看怎么做。首先，你准备用什么样的策略去投标，你觉得自己有多大机会？”这才是我感兴趣的谈话，公公直接点上我的死穴，估计我是天底下最没谱的投标人，我诚实的回答公公：“我不知道，不是没想过，是想了几天，越想越乱，完全没了主意。”

　　曹公公说：“要是你不觉得哥哥卖弄，我帮你分析一下？”。我说太好了，您请。

　　“首先，这次投标的七家，六个品牌，除了我们所谓四大品牌之外，还有W大的孙教授带来的I&；O，麦和公司的诺瓦GPS，而代表TBLE的同时有天天和TIC。”

　　“孙教授据说曾经对青田公司有大恩，所以被I&；O雇用来攻关，可惜老外只知道中国人讲关系，却无法理解关系的复杂性，孙教授此行会受到最高级别的招待，绝对与我们不同，但老人家中标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通常这样的标还是四大品牌的争夺，其他只是陪衬，但泰克，就是我们了，还有DS，包括卡卡，居然没有一家受邀做过测试，你能想的出，这意味着什么？所以这四大品牌中的三个，估计此次只是三陪”。疑似美女第一个因为曹公公的幽默笑了，我笑一下表示礼貌，公公自己没笑。

　　“如此来看，TBLE将是最有希望的一家，然而未必，以麦和的地位，居然受到邀请，这本身就不寻常，那位百战百胜的赵总，如果不是胜券在握，也不会这时候远赴美国。我们无从知道麦和和青田之间有什么，但我相信，青田选择麦和的机会在80％以上”。

　　“阿勇，这对你就不算好消息了，因为目前你成了麦和最主要的竞争对手，所以如果青田想要麦和中标，首先要保证让你出局，不知你仔细研究过标书没有，看起来公正的技术要求，已经小小的为你设了圈套。下套的是高手，让人明知有异，却说不出什么，这个不是青田的人做的，背后有‘赵’人指点”。

　　“还有，此时恰巧有天天和TIC的内部战争，投标资格上有一条隐讳的约定，估计会把两家同时踢出。退一万步讲，即使TBLE有机会击败麦和，也绝对是TIC中标。即便青田的朋友想帮你，都难，所以更会转向麦和。直接说吧，阿勇，看起来你还不错，但实际上绝对没有半点机会，甚至还不如我们三家”。

　　当曹公公指点江山的时候，就像变了另外一个人，观天下大事如掌纹，不像公公，到像主子。我叹服一声，其实这次我也想到了，不过远不如公公分析的如此有条理和逻辑。

　　公公接着说：“阿勇，这种情况下，我们有没有可能合作一下，联手做掉麦和”。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四章　密谋之二
我和曹公公相识一年有余，真正的友谊却是从一天前在这趟火车上开始的。实在谈不上交情深厚，而和赵爷相识更久些，且还有一个莫明其妙的约会，应该说感情基础更好些。不过和赵爷较量一下，一直是我的心愿，所以我居然很容易的接受了公公的*。

　　不过我还是稍稍拿捏一下：“曹哥，我们能合作，太好了，我求之不得，但现在我毕竟代表天天和TBLE来投标，虽然明知无望，也该竭尽全力，但求问心无愧就好，否则怎么对得起大卫呀”。

　　曹公公和疑似美女对望一眼，疑似美女终于说出了那句我一直想听到的台词，“阿勇，你能这样坚持自己的原则，我和曹总总算没错看你，不过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们一起联手投标，本来就是大卫的意思”。我心中冷笑，是的，我就知道，这个江湖终于开始不总是在我意料之外。

　　但我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会？曹哥你现在不是天天的人，也不做TBLE的生意，大卫为什么要帮你？”，不过我的江湖经验真的是不够，这次很明显的装过了火，公公笑嘻嘻的看着我，并不揭穿，而疑似美女表现的更心直口快一些，阿勇，这个你早该猜到了，我们不过大卫的第二个公司，做第二个品牌而已。有了泰克在手，即使最后失去TBLE，大卫也还有足够的筹码。

　　看着曹公公那张憨厚且充满母性的脸，我意识到，在这个江湖里，我想要扮猪吃老虎，简直是痴人说梦，还是老老实实做人，才是我的出路。我问公公：“那么在大卫心中，现在是泰克更重要还是TBLE更重要？”

　　公公丝毫不乱：“其实两个都很重要，现在不分高下，但将来大卫如何抉择，要取决于两个公司在中国的战略，以及大卫在其战略中的地位。青田的单子让你配合我做，不是大卫更看重泰克，而是TBLE绝对没有机会，有了也是TIC的机会。也许下一个单子，就是我配合你做，这些事很难说”。

　　我不管青田公司的事，继续我的问题：“曹哥，难得有机会这么请教您，我多问一句，北方公司的事你怎么看？大卫会在北方公司推什么？”。这时我不得不佩服老江湖的演技，同样是装，曹公公远比我装的象，“北方公司呀？阿勇，说实话，哥哥还真不清楚，估计只能看发展，再说泰克去北方推广的不是我们，是张教授，这个我实在是不清楚”。

　　我不罢休：“大卫和张教授也谈过几次，那么你们和张教授什么关系？”，曹公公疑似惊讶的瞪大眼睛：“大卫和张教授？是吗？这个我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是，都做美国泰克，但其他的没关系”，曹公公除了装惊讶，就是一脸的坦然，如此的心理素质，我知道，我绝对问不出什么东西了。不过我已经可以知道的是，青天公司一事，我又成了大卫手里的一杆好枪。甚至我在北方公司的恶劣表现，都会被大卫作为筹码而妥善处理，这个人真的是高明到深不可测，不能以常理度之。

　　和曹公公的交流只能又回到青田公司上，我也真的好奇曹公公有什么绝招，可以拿下赵爷，我问：“麦和如此势在必得，我们有什么办法，且七家投标，只有我一家配合，怕是不够吧”。

　　投标人之间互相勾结，来达到某一目的，这样的事情常有发生的，但成功的几率接近于零，所以很少有人认真，最大的障碍在于，投标人之间即使有一定的共同利益，但大方向上还是竞争对手，所以很难真正彼此信任，且彼此的约定只能是口头的，无法保证任何一方得到好处后突然反悔，而投标人之间的联合，本就是违法的，所以吃了亏也没有法律保证。所以到最后，这种名义上的合作，往往是双方相互利用的反间计，不过大家同时用计，估计就谁也反不了谁了。

　　不过曹公公似乎胸有成竹：“阿勇，其实四大品牌谁都不愿意麦和中标，从而出现第五品牌，首先，DS公司将会不计任何利益，百分之百的帮助我，这个不用质疑，至于为什么？现在我不能说，但将来你一定会明白。至于卡卡公司，此次GPS标只是参与，其主要目的还是另一个包的全站仪，我已经安排了绝对够份量的人，陪同卡卡一起投标，确保他们全站仪的万无一失，作为条件，卡卡绝对会支持我们。如果你能和我配合，唯一我不能控制的，就是TIC了，不过TIC的人一向自大，又以正宗TBLE代理自居，他们的底牌，我很容易看穿，所以不难”。

　　曹公公如此有把握的时候，依然是一脸平静，我不得不佩服。不过我想起一事，“曹哥，还有一家呢，孙教授怎么办？人家堂堂专家教授，估计很难和你有什么交易，你怎么办？”

　　曹公公终于掩饰不住的笑了：“阿勇，年纪轻轻，有头脑，这个问题问的好，我还有一招棋，叫一箭双雕”。疑似美女适时的掏出一张纸，放在曹公公手里，公公问我：“你知道麦和推的诺瓦GPS，最大的技术优势在哪里？”我说：“好象他们一直鼓吹一种提高高程精度的算法”。

　　公公说：“没错，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诺瓦带来了独家的气压辅助测高技术，算是麦和的独门绝技。知道我这张纸是什么？”我摇头，公公说：“是诺瓦故乡加拿大的几个专家写的文章，论述气压测高技术对高精度GPS完全没有意义，你觉得这样的文章谁提交给用户最好？”我眼睛一亮，不得不佩服曹公公的智慧，“孙教授！”　。。

第二十五章　女侠初现
“不错”，曹公公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满意表情，“美国人对‘关系’的理解颇有偏颇，孙教授其实也是如此，老人家对青田公司有恩，但青田公司几千号人，孙教授的‘恩’是对谁的？是高层的，而且还要是当初的执政领导，而不是现在采购的这批人。都是公事，领导也不可能因为教授的恩情而对基层的采购指手画脚，所以老美寄予厚望的关系这里基本无用。”

　　“但孙教授与高层的确是有关系的，且评委中一定会有几个他的老战友，如果这篇东西由他递上去，你可以想想对麦和的杀伤力，且人家本就是学者，I&；O也不是真正意义的贸易公司，所以他决不会在乎得罪用户，而其他公司，包括我们在内，我是没有勇气提交这份东西给用户的。”

　　我接口：“哦，原来曹哥又准备把孙教授当枪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