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女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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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女儿行-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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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他正是趁着白潇的注意力被方秋卓和另一个敌人吸引,才再次偷袭,可惜白潇的战斗素养已经在实战中悄悄提高。他这次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而载了一个更大地跟斗。



同一时间,方秋卓那边却铿响一声。黑衣女子再次软倒,而方秋卓抽身后退,一把捞住白潇的胳膊。却往她的卧室冲去。



情急之中,白潇来不及询问方秋卓地意图,只是顺势一腿扫去,扫倒重伤虚弱的黑衣男子,然后与方秋卓匆匆而行。



白潇的卧室左侧有个封闭式小阳台,正向着公寓内宅。方秋卓也不言语,只是推开阳台地窗户,取出一个黝黑的机械吸盘。麻利地叮在阳台外的瓷砖墙上。吸盘的一端是连接着包了绝缘体的合金鞣制绳的,方秋卓快速将绳子在自己的腰上绕了一圈。又向白潇示意。



白潇默默跟在他身边,非常配合地让他为自己也绕上绳子。然后方秋卓左手向她腰上一揽,右手扯住绳子,便跳上了窗台。



此后的经历,就像经典动作电影般神话。合金绳在方秋卓地手中仿佛有无限长,长绳带着两人荡在空中。离弦箭一般射向对面至少在50英尺开外的一栋公寓高楼。



方秋卓地目标是二十一楼的一个窗户位置,他紧揽着白潇的腰,两人在深夜都市零散的霓虹中冯风跨越空间,血染过他们的手,两人衣摆猎猎交缠,雾都的夜却肃杀也温柔。



一手扯住绳子。方秋卓一手揽紧白潇。白潇却将双手腾出来紧紧攀住窗户上凸起地雨沿,两人借着绳子的拉扯和白潇攀附雨沿的力量斜踩在这一户的窗台格子上。方秋卓轻轻喘息,低声道:“我要收回绳子了,你的力量可以坚持多久?”他的意思是问白潇能在多长地时间内保证他们不掉下去。



白潇沉吟思索了几秒钟,方冷静道:“最多两分钟,我建议你等我们进去了再收绳子。”



“可是绳子地长度不够了。”方秋卓苦笑;“沈九的习惯我知道,最多再有三分钟后面地人就会追来,我们不能等。”



他说着按动腰间的一个控制钮,合金绳就从另一头开始绕住两人的腰快速收缩。指掌间夹住一些奇怪的工具,方秋卓不再去管回缩的绳子,而是就着这危险的姿势艰难地弯下腰,去摆弄两人身前的窗户。



白潇这才感觉到伦敦秋夜的寒风凛冽,和高空无凭的空虚恐惧。



她几乎以为全身血液和力量都被输送到了十指之上,可她的十指还是渐渐僵硬了。两分钟,白潇说得轻巧,可在这个时候,却连两秒钟也是艰难的。



伦敦的夜空有些灰,雾都虽然不乏古典的奢华,却也不免失之靡靡……高空走钢丝虽然目前还做不到,但她已经完成过了在钢铁丛林中荡绳的高难度动作,这也是常人一生都难得一次的珍贵体验…………



白潇实际上却是在胡思乱想,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胡思乱想。



克服恐惧,同时以大毅力去完成超越身体极限的事情,这除了需要冷静和信念之外,能够转移注意力也是一种极大的帮助。而她如果顺从冲动去仔细观察方秋卓开窗锁的过程的话,那就只能说是自己找虐找煎熬了。



“还可以想些什么来着……”白潇一边在潜意识里不断加强不能放手的信念,一边使劲寻找分散注意力的方法,“相对光速……相对光速,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工作室的大师们求经而不被拒绝?还有……”



“松开!白潇!”方秋卓的低喝蓦然响起,白潇手一颤,就感觉道到一股力量从腰上起,猛地将自己拉动。



心跳刚加速一拍,白潇就发现自己与方秋卓已经缠在一起狼狈地滚进了室内,而她从手掌,一直到整两条手臂,都几乎全僵了。



黑暗中,被合金绳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却只能凭着感觉瞪视对方,全没了半点适才飞天跨空的潇洒风采。



鼻息细细,呼吸可闻,方秋卓的呼吸声却渐渐粗重起来。他的眼睛,即便在黑暗中,都几乎能放处光来。



“这是哪里?这家的主人在哪里?”白潇冷静凝重的声音适时响起。她问话的同时,手臂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她双手移动,撑向地板,试图站起来。毕竟在陌生的环境中,还是行动自由会安全许多。



方秋卓会意,也同样用力,两人跌跌撞撞地,几乎过了一分多钟,才成功爬起身。合金绳不止把他们缠成了连体人,还缠成了动一动都困难的大粽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方秋卓忽然解嘲般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本来绳子长度是足够的,事先没想到会多出一个人。呵呵,我还从来没有带人飞过呢,纯粹是经验主义失误,不是技术问题啊。”



白潇本来有无数问题要问,可听到这一句,也不免无言了。



好在方秋卓的职业素养还没丢,马上又回到了正题中来:“房子问题我们暂时不用担心,我早就查过,这一户的主人是单身,而他半个月前出差了,没有一个月,他是不会回来的。”



“这些……都是你预留好的退路?”白潇沉默了一下,才问出这句话,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当然,不然我没事发什么神经从那边穿越到这边来?我还嫌麻烦不够多么?”方秋卓嘿嘿一笑,声音里颇有些得意洋洋的味道,“优秀佣兵最重要的课程可不只是怎么完成任务,还有怎么布置完成任务后的退路,这可比完成任务还需要学问。我是伤员,还在被追杀中呢,敢往你屋子里跑,自然不会光只有胆气。”



他一边得意着,手也在麻利地解着绳子,而这个时候,白潇除了看着他表演,却完全插不上手,帮不上忙。



方秋卓依然喋喋不休着:“你要学着点,别说我没教你,这可都是最宝贵的佣兵经验。就算你现在思虑还不够周全,不能行十步算百步,也要记得,在撤退的时候,不能盲目乱窜,冷静是第一要务。最下等的是撤退成功,中等的是布下迷阵,再摆敌人一道,当然,最上等的自然是撤退的同时还能给敌人设下陷阱之类了。”说着话,绳子已经被方秋卓完全解开。他按动电控钮,收好绳子,一边再将窗户关严实了。



关好窗户后,方秋卓当先往门外走去,白潇跟上。



转了几道安全梯之后,方秋卓在11楼停下了。他取出一张感应卡,打开左边公寓的电子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白潇跟进,顺手还将门关严实了。也是到这个时候,她才恍然明了这狡猾佣兵环环设计,究竟算计得有多远。



“你的撤退,取的是第几策?”一路沉默的白潇终于再次开口了。



“你说呢?”方秋卓像团泥一样放松地摊到沙发上,惬意地吐了口气,还冲着白潇狂抛电眼。



“当心眼睛抽筋,你是伤员,应该保持体力。”白潇面无表情,忽然也是一叹,“乍看着,你只做到了中策,但实际上,只怕比上策还绝妙啊……”



PS:昨天晚上断网了,此刻补发,抱歉:…)



正文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三十四回:遁



方秋卓怎么个绝妙法,白潇没有说,她只是在心里猜测着,方秋卓的这个局,只怕从初见她起便已布好。



带她离开中国,安排她与宣若相遇,设计她与宣若同住………这是方秋卓的第一条退路,这条退路给他提供避难场所的同时,还顺便让他能够好好算计白潇一把,或者暴力取得白潇的秘密,或者就如此刻,在合作中达到目的。



同时算计上追杀者和白潇,方秋卓已是一箭双雕,再故布迷阵,以己身引诱敌人出击,却偏偏藏到了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转明为暗,化被动为主动。这其中,还有没有第三方势力插足?或者,方秋卓又设了怎样一个陷阱去给他说的那个沈九跳?



而实际上,方秋卓的算计究竟有多深远,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只是白潇心中,早对他的擅于谋算的形象有了定论,才会下意识地将他往无限阴险狡诈里去考量。



然后白潇话锋却一转,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个女杀手,你最后把她怎么样了?”



“你没看到吗?”方秋卓挑了挑眉。



白潇坐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边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缓缓道:“你的速度太快了,我看不清。”对于才刚发生的那场短兵相接,白潇还是存着不少疑问的。而更大的,战斗之外的疑问,则被她藏在心底,谨慎地收压着,随时准备跳出来捕捉答案。



方秋卓却没正形地躺着。仿佛适才的惊险不过是一场幻梦,他慢悠悠地回答:“杀了。”



白潇眼皮子一跳,眼睛睁大了:“杀……了?”她只觉嘴角有些抽搐。刚恢复不少体力的身体又开始出现心脏供血不足地状况。



“便是杀了,又怎样?”方秋卓淡淡地瞥了白潇一眼,语调悠然。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说,我今天拍死了一只蚊子呢。



白潇长叹一声,神色平静下来,然后默然。



狠辣决断,白潇并非没有。自小以来,作为男孩子,白夜就没少打架。他打架也从来不是个会退让的。然而打架不含糊,与杀人不含糊毕竟有着太大的区别。



不论是二十岁以前地白夜。还是二十岁以后的白潇,他们的本质上,都深受着正统现代文明教育地影响,甚至在他们的心深处,都以传统道德和现代法律为圭臬…………和平年代,对一个普通人而言。杀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可是在有些人眼里,人命确实是如草芥的。比如方秋卓,也比如……沈错?



白潇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方秋卓而沉默,还是为沈错而沉默。更或者……她根本就是为自己手上的血腥而沉默?



方秋卓说。他已杀掉那个女杀手,那么那个男杀手呢?白潇的连续几击。对他而言,就不致命吗?焉知他此刻是死是活?



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不说事后会不会后悔,逼急了的话,白潇怎么就不杀人了?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厌弃别人地血腥?



“我很累了,我想休息。”白潇眉目间都是倦色,她淡淡地扫过方秋卓一眼,起身朝这个两居室的左边卧室走去,“这两个房间都有床吧。”



“很遗憾,只有右边主卧室有。”方秋卓侧过头望向白潇,笑得极是邪气,“说不得,我们要同床共枕啦!”



“我睡床,你睡沙发。”白潇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去,然后砰地将门关上。



找到与卧室相连地小浴室,她衣服也不脱,就直接走到花洒底下,开了冷水,兜头兜脑地顶着水帘淋。



从奇迹般死而复生的那夜开始,到荒谬残酷的变身噩梦降临,再到混乱却也朝气蓬勃的校园生活相伴,再到幻梦般的《白昙花》拍摄历程滚过,然后是如今朝不保夕的铁血危崖……一路而来地人和事,都在白潇眼前历历回放,鲜明真实,又仿佛被时间蒙上了一层轻纱,忽远忽近,惆怅莫名。



是校园小道上少女向着旧时相识的那一眼痴痴凝望?还是红色城堡里那个妖精般女子的张狂与晦暗?或者是拥挤人潮之中那小小少年的青春执着?再或者是舞台聚光灯下那万众瞩目的凌绝一笑?



也许是小兔子纤薄耳朵上细小的绒毛;也许是深山晨雾中山溪地清歌;也许是黄山云海下变幻莫测地三问与一叹;也许是大漠星夜流沙陷地时那人模糊的一个眼神……也许,也许不过是那童年红房子新新旧旧地老漆……在白潇的心里缠绵,缠绵,抵死缠绵……



秋夜冷,冷水更是刺骨,可是白潇的心脏跳动着,带动满身骨血沸腾滚烫。



人生如此荒唐,也如此美好;如此苍凉,也如此鲜翠;如此晦涩,也如此执着;如此悠悠,又如此迷茫。



这不是她预想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世界,可时光一往无前,从来不会逆流,她没有后悔的余地。



奋起反击,虽然艰难,可战胜强大的敌人,自己掌控人生,也会是很有成就感的吧。不论这个敌人,是别人,还是自己。



白潇忽然笑了,一笑如冰河乍解,如山映湖色,如云破天开!



她关掉水流,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大浴巾将身体擦干了,又从柜子里找到一件浴袍换上,然后将湿衣服洗了晾着,这才坐到床上,提起了床头电话的听筒。



打给谁呢?白潇犹豫了一下。



她只是忽然有了打电话的冲动,可忽然之间,又不知该拨给谁了。



恍恍惚惚地,手指忽似有了灵性,未经大脑指令,便拨出了一串白潇既熟悉又陌生的号码。说熟悉,是因为白潇对这号码不用思考便能完整拨出,说陌生,却是白潇拨完电话后,竟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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