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运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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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运官途-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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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次面,自己也没必要吹得天花乱坠。

杨定说道,“小严,我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见过,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带来的,总之关系很复杂,我听她讲她在锦州大学,就随便这么一问,你不用这么紧张吗。”

杨定的语气有些轻佻,仿佛认定了严素裙在吃醋一般。

严素裙小嘴一撅,“切……,谁紧张了,你还真以为你是个抢手货呀,再说了,汪紫涵会看得上你,哈哈,听说她家里的条件很好哟。”

杨定看着严素裙天真的笑容,心里想着,笑什么笑呀,汪紫涵对自己很可能有意思,兄妹关系只是暂时的,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天。

杨定不屑的淡淡说道,“小严,你觉得你和汪紫涵谁漂亮。”

严素裙虽然不服气,但从相貌上说,汪紫涵丝毫不逊色于自己,“不知道,各有特点吧,怎么了。”

杨定点了点头,“这不就成了,你都可以看上我,汪紫涵看上我又有什么好稀奇的,真是的。”

严素裙的脸上泛起了红润,把头转到了一旁,看着旁外的乡间小道旁的菜地,“脸皮真厚,谁看上你了。”

严素裙心里跳得快,最近的感觉很奇妙,和杨定在一起居然有些小心翼翼,想让他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而且特别想和他聊天,严素裙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感觉是什么,是朋友吗,是友情吗,还是……

两人沉默了半响,杨定又问了起来,“小严,你说汪紫涵家里条件好,那么你呢,我在单位里听别人讲,你也是受宠爱于一身,不知道你父亲是干嘛的,是丰台县的人吗。”

严素裙嫩滑的手轻轻敲打着窗户,“你认真开车好不,没看到这条小路这么窄吗,我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哪有别人吹得这么高贵。”

三桥镇到了,两人先到了镇政府,然后由镇里的人带路,前往各个村组了解一下农民的实际情况。

因为郑治亲自打招呼,所以三桥镇还是很重视,一名分管建设的副镇长亲自陪同。

副镇长叫蔡国良,三桥本地人,镇里的领导班子除了他以外,全是县里下派的外地人,所以蔡国良对三桥镇的事务很负责任,田田坎坎走得多,大部分村民他都认识,有时周末还一起干农活儿。

停好了车,几人步行到一户农户家的小院,小院没有围起来,院里有条狗,还有一排石头房子,蔡国良大声喊起来,“王老六!王老六!在不在家,开门开门!”

屋里没有动静,倒是门口绳子栓好的土狗不停的叫嚷着,用劲部用力拉扯着项圈,想要扑向几人。

严素裙有些害怕,双手缩在一起轻轻搭在杨定的肩上,“杨定,有狗,有狗呀。”

杨定愣了愣,这女人怎么这么怕狗呀,“行了行了,别大惊小怪的,我站你前头,要咬你的话,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呵呵。”

虽然是杨定一句玩笑话,不过严素裙听了以后心里踏实了不少,她怕狗是有历史原因的,小时候被咬过三次,每次都得打狂犬疫苗,屁股都开花了,所以看到体型大一些的狗,特别是牙齿外露的,严素裙心里很怕。

严素裙看了一眼杨定,她发现杨定的眼神很坚毅,让人很容易产生信任感,严素裙心里想着,以前怎么没发现了,杨定其实还是不错的,不知道刚才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要真的这狗扑过来,他会挡在自己面前吗。

“王老六!”

蔡国良继续喊了一声,见没动静,转向杨定说道,“杨股长,看来这户人没在家里,走吧,咱们去前边儿一家。”

“汪汪……”

土狗仍然在撕心的叫着,张开倾盆大嘴,满嘴尖牙和舌头上渗满的口水,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杨定见严素裙走起路来尽量躲避着土狗方向,所以身子有意的挡在了严素裙和土狗之间,尽量让她的视线里不出现“恐怖”的东西。

什么声音!

三人同时一惊,杨定第一个反应过来,那是锁链掉在地方的声音,不好!是狗!

蔡国良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他根本不会害怕狗,只要你不主动攻击,一般情况下狗也不会咬人的。

蔡国良看得出严素裙有些害怕,马上说道,“小严不要乱动,站着就行了!”

杨定可没管这么多,抖了抖衣服,一下子将严素裙全部挡在身后,怒视着土狗,比划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严素裙在后边轻轻扯着杨定的衣角,“当心当心,啊!”

严素裙有些不敢看,闭上眼睛将头搭在了杨定的后背。

杨定的后背此刻无比的雄壮,给严素裙一种男人顶着一片天的气势,严素裙心里不那么紧张了,却有些担心杨定,要是腿和屁股被咬一口,那得多疼呀。

严素裙作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这狗真把杨定给咬了,那她就找人把这土狗给宰了,炖汤给杨定喝。

这条狗很大,两朵挺立,一看就知道并不是惧母狗的好公狗,和训练有素的狼狗相比,也丝毫不差,土狗四肢用力蹬踏起来,一脸狰狞的注视着杨定。

“旺财!旺财!给老娘回来!在你窝里爬着去!”

一个满身赘肉的女人打开了房屋。

第39章蔡国良的意见

杨定的袖子本来已经挽起来了,很快又抖了抖手,将衣袖放下,屋里出来的老大娘肯定是这家主人,这狗是不会乱咬了。

蔡国良手夹在腰间,指着那只已经乖巧的狗,“老六嫂,把你家的旺财看好了,你瞧你那弄的啥,都没拴好,要是把人咬到了怎么办,是把你家旺财给抓起来,还是抓你们家的人。”

老六嫂将锁链固定好以后,用巴掌打了旺财的头,“叫你乱跑,叫你吓人。”

“呵呵,蔡镇长,其实我家旺财挺乖的,就多也就样子凶一点儿,其实人真的不坏,从来不咬……”老六嫂向蔡国良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蔡国良说道,“什么人不坏,那是狗,是狗不坏。不是,你瞧你把我说糊涂了,那狗坏不坏你知道呀,它告诉你的吗?你听得懂它整天嚷什么吗?我告诉你老六嫂,这两位是县房管局来的领导,要是把他们咬伤了,你负得起这责任吗。”

老六嫂显然有些怕了,眼睛不敢直视杨定,低着头小声说道,“领导们好。”

蔡国良走到土狗面前,确认土狗已经被系好以后,蔡国良说道,“老六嫂,弄几根凳子,咱们就在院里聊一聊,对了,你们家王老六去哪了。”

老六嫂正抬着板凳,杨定也上前去帮忙。

老六嫂说道,“最近水果买得很快,地里的事情都忙完了,他可闲不住,又出去打零工了,帮别人砌房子,六十块钱一天呢。”

“只要收入不错就好,蔡镇长,你们三桥镇可真是全县的领头羊啊。”

杨定坐在了凳子上,想着三桥镇的面貌,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农业发展迅速,又是城乡结合部,村民们有很多事情可做。

几人坐一会儿就走,所以让老六嫂不用倒水了。

杨定很快说明了来意,县里准备搞农村产权的登记工作,农村里所有的宅基地、林权、承包经营权都将进行确认登记工作。

房管局负责宅基地房屋所有权证的颁发工作,杨定将下一步的安排告诉给了老六嫂听。

老六嫂不是知识份子,她仅仅能听懂意思,并不能理解这项工作带来的意义,杨定刚讲完,老六嫂便说道,“领导啊,是不是像县里那些商品房一样,给咱们发产权证呀,是这意思吧。”

杨定点了点头,“对,六嫂,是这意思。呵呵,叫我小扬就行了,别叫什么领导,今天咱们谈话没领导。我和你讲一讲吧,你们颁发的证书,和城里的房产证有些小小的区别,会盖上一个集体土地的小印,因为是村里的土地嘛,到时和国土局发的集体土地证成一套,双证就齐了。 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保护大家的合法权益,以后这处宅基地就是你们的,你们也可以拿出凭证。”

老六嫂本来是明白的,现在又糊涂了,这房子本来就是自己家里的,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老六嫂紧张的说道,“那个……小杨是吧,我没听懂,你的意思是,你们不发证,这房子就不是我们的?这可不行呀,上辈这辈住了几十年,年轻人,你可不能整我们呀。”

村里人不懂政策,也不想知道,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为什么要发证呀,以前没有证,难不成房子还成了别人的,所以老六嫂心里有些急,和政府打交道,就是感觉累,没准哪天又来个什么政策,田地还得重新分配,到时还是有关系的农户分得更多。

杨定没想到老六嫂的反应会这么大,她的理解偏激了一些,杨定笑了笑,马上解释起来,“六嫂,是你们家的就永远是,我们没有否认以前,只是对你们的今后负责任,你想啊,以前你说这地方是你家,有没有什么凭证,没有吧,除了村里人,谁知道是你们家的。以后就不同了,有了证书,走到哪里都认可。”

杨定的态度很谦和,严素裙不断的在一旁点着头,杨定和村里人说话的水平还是不错的,通俗易懂,蔡国良可不这么认为,他本就是乡下人,所以感觉杨定的话有些啰嗦。

蔡国良说道,“老六嫂,反正就是给你们发本子,你们有了证书就更加有保障了,杨股长他们来找你,就是听听你的意见,对这事情有什么看法,你说说吧。”

杨定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听了蔡国良的话,也不再多说了,秀才就是秀才,兵就是兵,有时候思维方式确实不同。

但杨定还是认可蔡国良的话,干净利落,一针见血。

杨定说道,“六嫂,意思你已经明白了吧,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六嫂可没管那么多,心里想什么便直接讲出来。

“我就想吧,你们暂时别忙发证,我家王老六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看看是不是把房子再砌一层,嗯,要是有条件,就推了重新建吧,弄个三层,到时再来给我们发证,还有,猪圈得加大,母猪又要生小崽子了……”

杨定和严素裙无语了,不过蔡国良倒没感意外,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连走了七户人家,所有的情况和王六嫂相同,他们好像不在乎什么证书,只在乎他们的房子是不是可以扩建,只在乎最后拆迁时赔偿的情况。

回到了三桥镇政府,蔡国良把两人请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杨股长,小严,情况你们也都了解了吧,乡下人,不图什么。我说说我个人的意见,我是不赞成这么干的,这股风要是吹出来,不知道多少人会开始违章搭建。杨股长,我问你一个问题,以后土地要征收,拆迁赔偿的时候,是按你们颁证的面积来赔偿,还是按实际面积来赔偿。”

蔡国良看问题很透彻,在基层呆了这么多年,哪些是矛盾的中心他自然知道,所以这次县里想改革,由此带来的后果他也分析过。

杨定想了想,集体土地上的拆迁属于国土部门管辖的范围,他确实不清楚,不过这次搞农村产权制度改革的目的,以后的拆迁补偿肯定包括在内,这是大的趋势。

所以杨定回答着,“蔡镇长,据我所知,应该以颁证的面积来计算,这是依据。”

严素裙不断的猜想着,观察了蔡国良几小时的行为,严素裙认为,蔡国良并不是一个改革派,而是保守派,他好像并不支持这次的改革。

蔡国良问的问题也并非是表面,而是内有文章。

果然,蔡国良微微一笑,“杨股长,哎呀,今天咱们去了几户人家,情况你也看到了,要是以登记后的土地、房屋面积进行补偿,我看他们连夜便可以盖成摩天大厦,行啊,等到那时你再给他们颁发证书,我看最后怎么收场。以前他们手里没东西,拆迁起来多少有些依赖政府,谁不想多拿一点儿呀,要是他们手里握着土地证、产权证,怎么办,他们有了合法的手续,他们更会漫天要价……”

杨定认真听着蔡国良的话,他的话不无道理,村民们手里没东西,要拆迁大家好商好量的,反正赔了房子又赔钱,大部分的村民还是乐意的,一遇上拆迁便成了富翁,过上小康生活。

要真是他们手里有了权证,谈起价格来更加有底气,杨定心里开始动摇了,一直以来他只负责老实做事情,却没去想过这事情是否合理,做与不做、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此刻杨定顺着蔡国良的思路想下去,他所讲的确实是个问题。

蔡国良仍然在继续数落着农村产权改革的缺点,“咱们县现在处于发展的起步期,很多地方都需要从乡村变成城镇,特别是城乡结合部,像咱们三桥镇这样的,你们先把证书发出去,很快就遇上拆迁,咱们先不说拆迁时的赔偿村民们会漫天要价,到时你们一个一个的收回注销各种权证,什么房产证、土地证、林权证、承包经营权证,你们累不累呀。”

严素裙听了也认为有些道理,对呀,前脚把证给发出去,过几个月,过一年又得收回来,确实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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