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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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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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脸上发烧。

稳稳情绪,吞口吐沫,赵祯开口道:“你上次出那主意好像不灵啊,丁谓一直就没动静,没帮朕说啥话。”

“咳,白眉赤眼的,你的婚事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太后同你私下说说,又没摆上议事rì程。要想丁谓帮你,得你自己个儿先把这事挑开,到时候人家才好说话不是?”

“那朕该怎么办?”赵祯问道。

梁丰想了想,说道:“这样,你这几rì抽空多陪太后聊聊天,让她老人家开心开心。多半就会说到你的事儿,到时候你就顺势答应下来,只说这事你不懂,任凭太后替你挑选就是。不过希望能听听大臣们的主意,最好是请御史台的言官们把把关,看看那两家有没有前科啥的,避免弄来个家底不干净的。”

“这跟丁谓之有甚关系?不是说请他帮忙么?”赵祯不解道。

“真笨,连御史台都知道的事儿,政事堂能不通知到么?那时候丁谓才好借此因头开口说话啊。你要是直接请政事堂把关,那不就是在提醒你大娘娘jǐng惕么?”

“哦——,对对对,原来如此啊。呵呵,好好好,朕听你的。”赵祯恍然大悟,高兴起来。

君臣二人复又说笑、吃喝、看风景。

这时候,远远走来一队人马,几个宫娥、黄门簇拥着一个宫装少女朝这边走来。赵祯扭头看到,笑着起来:“呵呵,妹妹来了。”

那少女在众人簇拥下来到赵祯跟前,裣衽一礼,轻声道:“见过皇兄。”站起低头又朝梁丰微微点头。这少女正是赵祯现存的唯一妹妹,一母同胞的赵妙元。

梁丰赶忙抱拳躬身施礼道:“臣梁丰见过公主。”

赵祯朝梁丰笑道:“这是朕唯一的妹子,长公主。你还没见过呢。”

“是,臣是头一次拜见。”

“妹妹,这就是朕常跟你说起的梁丰,今科探花郎,现在开封府任户曹参军。”

“久仰了!”赵妙元还是轻轻说话,只是稍微抬头朝梁丰看了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这一瞬间,梁丰见到这少女肤sè白皙,眉清目秀,甚是端庄秀丽,只是瘦弱,有些病态的样子。

“既是探花郎在此,臣妹斗胆,想求他一幅墨宝,不知皇兄肯答应否?”赵妙元侧头对赵祯说道,脸上有祈求之意。

赵祯就这么一个妹妹,虽然不知道自己同她是一母同胞,但怎不疼爱之极?忙回头笑吟吟地看着梁丰道:“如何?再动一回手?”

190、去年此时此夜

“这个——”梁丰不知道这皇家是什么礼节,一个公主初次见面就对自己求字,也不晓得犯不犯规矩,该不该写。**沉吟一下,朝赵祯叉手道:“官家恕罪,臣乍见公主,心下紧张,一时想不起写些什么。只怕拙有污青眼,要不,便请官家帮忙,将臣方才所写,就近献与公主如何?待臣改rì恭敬写了,另行呈上。”

“呵呵,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一张字送两家。好,朕就依你,替你把那绝句转呈公主便了。”说完吩咐人将字取出,送给妹妹妙元。

赵妙元果然是一双妙目,凝视梁丰方才写的七绝,忍不住以手摩挲道:“梁探花果然不愧诗画三绝,吾多谢了。”说完居然裣衽一礼,倒唬得梁丰急忙作揖还礼不迭。

好在小姑娘比较懂事,没有一杠子插进来不走的意思,略略说了几句,便又转到别处游玩去了。

赵祯看着赵妙元的背影,有些怜爱地道:“唉,朕这个妹妹,就是身子太弱,大娘娘让她静养为主,别处也去不得。倒是修成了个沉静清虚的xìng子,平rì里悲喜甚少外露,只以道家经藏诵读,可惜了。”

梁丰却有些怜爱地看着赵祯的背影道:“这个公主,平rì甚少来看你么?”

“原先她也是住在宫中的,只因皇考驾崩,她的生母李顺容自请为先帝守陵,如今有一多半时间是同她母亲住在一起,很少进宫来了。朕也是这些时rì挺想她。便接过来住一住,要她调养一下身体。”

“唉,很羡慕官家啊,还有一个妹妹可以疼爱,我却是孑然一人四处飘零。官家你该当珍惜这个妹妹才是,别失了手足之乐。”梁丰有些伤感道。他其实不是伤感自己,是对赵祯。觉得这孩子命不太好,有亲老娘也不知道相认。

“咦,想不到你居然也如此多愁善感起来。朕还以为你从来没有不开心过呢。是啊。朕是真喜欢这个妹子,只是听说她母亲不许她四处走动,所以这两年对我也有些生疏。”

“这就是你不对了。小妹子脸皮薄,你又是九五之尊,她怎好上杆子天天来巴结你?要真疼她,自己就该抽空溜达着去探望探望啊平rì,难道她母亲很凶?”

“呵呵,倒不是。说起来,朕还真没见过李顺容,只知道一直在宫中居住,原先是大娘娘侍儿,后来从了皇考。才封了崇阳县君。又生了这个女儿后,晋才人、婉仪的。至于究竟是谁,朕还真不知道。”

“要是我啊,既然有这么个又惹人疼爱,身体又不好的妹子。我就不光疼她,抽空也看看她的亲娘,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呢,让这妹子也开开心多好?别等以后嫁了人,总觉得娘家薄情。”

“你说得有理,待来年郊祭时。朕定要抽空亲自去一趟永定陵,拜谒皇考,顺道也看看这小妹子母女。朕就这么一个妹妹,可不能将来给外人看得轻了。”

梁丰打心底真替他高兴,虽然许多事情不能说出来,但用这种拐弯抹角的形式,兴许能在将来减轻一些他心中的遗憾。

以前,每一次赵祯兄妹见面,刘娥都会紧张好半天,生怕有什么蛛丝马迹口风落在赵祯耳中,都是派专人监视的,好及时消除隐患。随着时rì渐渐过去,刘娥见那赵祯亲妈嘴巴闭得甚好,一字不漏,也就慢慢地放了心。这才时不时地允许赵妙元同赵祯亲近亲近,自己也偶尔接见一两次,以示恩宠和亲热。

今天的见面,自然也有人专门报告过刘娥,听了情况正常,刘娥点头作罢。她最近可没心思理会这些,为了军械案、私钱案和空额事,朝局一时大震,这时候又要成全自己的梦想,正酝酿一次洗牌运动。

钱惟演明确表示了自己干不来枢密使,使刘娥下了决心,还是要整顿一下军队的风气。左思右想,最后决定把寇准从永兴军请回来,主持这项工作。

寇准是老枢密使了,又曾扯着赵恒的袖子御驾亲征,澶州城头同杨亿饮酒下棋,威名大振。老西在部队中招牌老,面子硬,要他主持部队整顿,那真是一个不二人选。

六月十三,刘娥以赵祯的名义下诏,调永兴军节度使寇准回京,任枢密使,复莱国公衔。算是给他彻底平反,落实了待遇。任命文件由内侍领着匆匆赶往永兴军宣布去了。

至于其他人的安排,刘娥颇为费神,如今这架子还算不错,做事的俱都是些能干之臣,可怎么说?就是同自己不大贴心,他们拥护的是赵家,不是自己。即便有一两个可能摇摆的如钱惟演、丁谓,也不见得那么坚定。须得从满朝文武之中选出一批能为自己摇旗呐喊的人来才行。

刘娥想得脑仁疼,半天愣没找到几个合适的,只好放下不想,先考虑如何处置军械案再说。

曹利用是铁定玩完的,不过政事堂报来的集体讨论处理意见轻了一些,改天章阁学士,知邓州。相当于级别保留,待遇不变,属于象征xìng的惩罚。

但刘娥心中不甘,捅这么大篓子还舒舒服服继续享受待遇,这不是鼓励别人继续犯法么?下旨:罢一切官职,交汝州安置看管。

大臣们一看,颇有些兔死狐悲之感,纷纷上劝解。器重丁谓比较出力,直接面奏道:“曹利用罪过大焉,的是该如此议处,不过,望太后念其当年北使辽营,虎狼之中全得我朝版图,又不惧安危,终将岁币压至三十万。是为大功一件,先帝赏识不已。如今其从子有罪,责其管教不严可矣,再过,恐天下人不服。”

刘娥听了,也不好反驳,遂改召:贬知随州。老曹这才窝窝囊囊收拾行李跟九头鸟们打交道去了。

至于牵连进案子的将作监、军器监、钱监并各路禁军中凡与潘家、曹家有勾连的,一共一二百人,全都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还砍了几个脑袋才罢手。铸私钱的那几百工匠,全都流放沙门岛周边苦役,永世不得回乡。

一连串的消息迅速传遍开封,百姓们当做新闻在街头巷尾闲谈,说是曹潘二人如何仗势跋扈,在京城横行无忌,如何纵容豪奴恶仆四处欺压良善。在汴河边欺负柳氏孤儿寡母,拆人屋,烧人房,驱赶沿河住户。合该倒霉,遇到柳氏孙子板儿,血xìng刚烈,为被活活气死的祖母报仇,不断告状到开封府,多亏府尹大人薛奎明辨是非不畏强权,终于替柳板儿告下御状,龙颜大怒,下旨彻查,最后才牵连出震惊朝野的军械案、铸钱案来。那柳板儿身长八尺,铁臂铜腰,练就一身好武艺,曾配合薛府尹在安远门外设下埋伏,当场捉拿潘家豪奴潘恒,人赃俱获,才伸得自家血海冤仇。

虽然案发的汴河岸就在内城门外,但百姓们却也懒得去查证核实,只当评话来听,于是,一个少年英雄便横空出世,口口相传于巷里坊间。

而这个少年英雄柳板儿,这段时间正被梁家两位夫人轮番教育得鼻涕都来不及擦,每rì读写字,好不辛苦。

缀锦楼上翠幕之中,东瓦行首雪里梅正和情郎梁丰杯觞交错庆祝胜利,说起这段坊间传言,逗得梁丰大笑不已。

这时两人俱已有了五六分酒意,雪里梅持盏斜眼睨着梁丰,扣魂摄魄的眼睛水汪水汪地笑道:“这曹利用当rì要知道得罪你是这结果,怕是早就夹起尾巴做人了,也不至于被侄儿连累到这般下场。”

“你错了,当rì我也只是思量寻个因头让他出回丑而已。事态发展,却非我能左右。对于我来说,是谁犯下军械案都一样,都要查。”梁丰转动酒盏,一只手轻轻抚弄雪里梅的脸颊笑道。

“那后来你是如何知道考场弄鬼,是曹利用他们做下的?”

“很简单,刘筠是君子,陈执中也算个君子,他们心中恶我,只因为我有幸臣佞臣之名,朝中奏对计置司时,又替贪官们说了些好话,故而不满。要说他们真用什么下作手段yīn我,却不可信。”

说着吃了口菜,又接着道:“这些言官的脑子反应,还真是比贪官们要慢一拍,曹利用、林特他们可明白,我明着是帮忙,其实是想先将架子搭起慢慢再说。这是兵法有云‘其徐如林’之理。到时候朝廷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哪里会顾得上啥先前说好的只省钱不反贪的议定?于是这厮们便怕我有朝一rì中了科举,位列朝堂,到时候再名正言顺地发言论事,太后、官家和王相公等对我眷顾,要灭我可就难了。所以来了这么一出。”

“这只是推测,有什么实证?”

“呵呵,实证就是,那rì在考场盯着我两关不放的考官,被我认出,中了探花,做了功曹之后,便交给曹正他们相认。果然不出那rì在这里咱们二人推断的一样,那厮正是曹家故旧,原先做广南安抚使时提携进京的一个腌臜人物。那厮当rì太大意了,以为吓我一次永不见面便没事情,哪知咱是个记仇的,一查,就现了原形。”

“唉,你这人果然难缠得紧,奴家可要拜佛烧香,今后别惹翻了你!”

“哼哼,那你原先同我的旧账就算了?”梁丰放下酒盏,恶狠狠道。

“我原先得罪过你么?”雪里梅不解地问。

“去年此时此夜,你霸王硬上弓强暴本官,可怎么说?”

191、十处打锣九处在

从缀锦楼出来,梁丰回到家里,正是传说中那个倒霉的少年英雄柳板儿扯着来福的衣角出来开门,还真留着两行鼻涕。(。)

“板儿怎么啦?又被哪个老师收拾了?”梁丰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逗他道。

“少爷,是冯娘子。”板儿郁闷道:“我背不出‘大同篇’,罚我抄写十遍。”

“哈哈哈,写去,回头我跟你老师说说,再严厉些,该写二十遍的。”梁丰说完,不管板儿瞪得大大的眼睛和已经流到嘴边的鼻涕,扬长进了家门。

估计刚才教训板儿累了,这时候冯程程正在房里坐着吃茶,一旁小嫦也坐着绣工,见他进来,程程急忙起身替他宽衣斟茶,小嫦则拿了团扇给他扇风。

“你们俩也真是,板儿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没根基,何苦如此逼他?”

“你不是常说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么。我们反正左右无事,便拿他来教教,反正他横竖是要识字念的,多读些有何不可?”

“那也忒狠了,才几天,就让他学那个。”

“这孩子也没你说的这么笨,这两个月来,《百家姓》他是通读通背,都认得了的,这才教他那些。”

“揠苗助长,揠苗助长啦,唉,以后再说。反正,少逼他点,孩子天xìng,还是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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