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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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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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草民愚钝,怎么把此事给忘了?”赵宝成才恍然大悟,激动地说道。

现如今,这淮河以北,茶汤是渐渐不流行了。以前的人相会,还讲究个斗茶、分茶,增加点情趣。如今除了一些重大礼仪讲究,或者一些头脑冬烘的老古板,这玩意儿已经没人摆弄了。原因就是梁丰发明的这个青茶,早就传遍朝野,现在家家几乎都备下这种茶叶飨客。

但赵宝成还是不太放心,因为这东西毕竟已经流传开了,梁丰那个,也说不上什么秘方吧?就算给了自己,无非一块牌子而已,真能救死扶伤,发扬革命人道主义么?

梁丰知道他不信,笑着朝李达点点头,李达急忙跑去,拿出一小罐茶叶来,重新给赵宝成换了,又煮水点上,过了一小会儿,梁丰抬手示意他再尝尝。

赵宝成端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果然立时唇齿生香,回味无穷。比之自己家里珍藏的和别处吃到的,那简直有天壤之别。

“这是我去年chūn天自己做的,如何,还可以吃一吃吧?”

“太爷,草民可从未吃过这么好的茶啊!”赵宝成激动之下,想到自己真的要翻身了,忍不住眼泪又掉了出来。

“你待开chūn采茶之际,北来的茶商同你要货,你便将此茶给他们尝尝,若不好,我也没法子了。若还可以,本县便以此法入股,让你独断这一路的生意。你看还成吧?”

“成、成,那有什么不成的?别说一路,这物事,垄断天下都使得滴!”

“呵呵,你倒是想,我可不给你这么大生意做。等我那天告老还乡了,还得指着这玩意儿做个富家翁呢!”

“太爷前途无量,公侯万代,何须靠这个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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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待分配的韩琦

正月十八,是照例过完年,公务员上班的rì子。

这一天,判吏部流内铨杜衍到部省事,坐下喝了口茶,顺手拿起桌上的公文看。该批的批,该转的转,该拟条陈的拟条陈上奏。

杜衍案牍多年,又jīng于吏事,自然轻松自如。等批得差不多了,才拿起几份贴签的文本来琢磨。这是去年chūn闱应试中举者的名单。

chūn闱过后,凡同进士出身以上中举者,可最低给假半年,最高一年,许回乡省亲处理家务,一年后回京后任,也可由吏部根据工作需要,直接授予官职上任。

这时候一甲前三名都已经放了任,宋郊进士第一,状元,做了大理评事,同判襄州;叶清臣做了奉礼郎,签苏州观察判官事;梁丰做了奉礼郎,知封丘县事。余下的就是逐一斟酌,授予官职了。当然,一甲二甲出身,做官要高得多,清贵得多,多半都有个在zhōngyāng的头衔,然后放到外任,基本上表示属于zhōngyāng委派下来挂职的意思。

三甲听着就不舒服,赐同进士出身。意思是“享受进士待遇”,毕竟不是进士。不信可以打听打听,到后来中国的官僚们,谁要是什么人事科长,然后来个括号:享受副处级待遇,让这厮同副处级们坐一排,必定难过之极,今后想方设法都要把享受俩字抹去才算舒服。

中国历来是科班出身瞧不起电大毕业,有功名出身嘲笑没功名或出身不好的。

历史上出名的两段公案:一是明朝三杨,据说有一次三杨坐着喝酒,杨溥和杨荣二位不知发了什么疯,忽然互相议论起彼此的功名来。“哦,老杨,当年咱们那科考试,你好像是第七名吧?唉,还是你名次高些!”“哪里哪里,咱不是碰上运气不错么?你也不错啊。第十名,要不咱们咋会同授编修呢?”两人说得热闹,扭头看看坐在上首的杨士奇,好像忘了有这么个人似的,惊叫一声:“哎呀对不住。可把首辅给忘了。咦。对了,士奇兄是哪年的科举呀?”

这话问得够缺德,杨士奇不是科举出身,走的是民间自学成才路子。于是三人同在内阁。经常被这俩货拿来漱口。这也不是第一回了,次次都弄得别出心裁,跟不知道似的。

一桌吃饭也不是只有他们三个,还有别人呢,杨士奇也要表现宰相风度。不同二货计较。只笑一笑,忽然吟道:“竹君子,松大夫,何独梅花无称呼?回头笑问松与竹,也有调羹手段无?”

他是明宣宗的首席顾命大臣,第一宰相。这意思是在问,咱没功名的当了老大,您二位有功名,咋被我压在手下啊?

那二杨可不正为了这个不平衡。想找点面子么?被这么一问,当时就成了笑话。再也不敢聒噪了。

还有一位是清朝的文正公曾国藩,这老儿一辈子好学问,可惜年轻时考试才得了个三甲四十二名,引为遗憾。后来发迹。成了同治爷的中流砥柱,志得意满之时曾饮宴宾客。正好酒桌上有几个忽然对小老婆这个名份很感兴趣,说是小老婆乃如夫人也,如夫人。毕竟不是夫人。不过倒是个妙联,不知用什么才能对上?

老曾帐下有个幕僚。平rì捋袖揎拳口无遮拦指点江山惯了,此时喝得五马六道,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说了三个字“同进士”。cāo,曾国藩哪受得了这个?这不是把老子比作小老婆吗?当时就愤然拂袖而去,一晚上写rì记,问候了那幕僚家八辈儿祖宗全家女xìng一万遍啊一万遍!

这是两个故事,拿来扯一扯,其实并非凑字数。而是想说明一下,这个功名的级别差异,会对当事人的xìng格养成起到什么样的深远意义。

因为眼前就有一位,年纪又小,成绩又好,从小乡亲们当神通供奉着,据说订了亲的小女朋友在他赴京赶考时,还专门情意绵绵祝他蟾宫折桂来着。

谁知这孩子临门一脚有些跑偏,好死不死考了个二甲第一,也就是全班第四。

这要搁别人,就说换了扇子的儿子考这成绩,估计爷儿俩早笑昏死过去了!可这位不同啊,心气奇高,愣觉得自己跑那么快,临了摔了一跤,门牙都磕掉了,才咬着前面那位裤子。冤得慌!

这位当然就是大宋出了名的神童,天才,韩琦韩小爷喽。他得亏是不知道历史已被修改,要是知道早先并没有梁丰这么个人,而自己下一科才参赛并得了个榜眼名次的话,估计小**要气得翘起来放不下!

即便如此,到现在还是很郁闷的。这一年时间他都不太乐呵,总觉得自己既然是神童,那就该再神一点儿的。怎么能只来个第四呢?

两条路可选,一,趁青chūn年少,看百花正娇,且回头,同chūn光欢好。待来年,旌旗摇摇,把鳌头独占了!

说这么酸,就是去复读两年的意思!

第二,忍了,现货比期货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看一看周围奉承的张张笑脸,也算风光了。这回运气差,万一下一次更差,那咋办?

他毕竟年纪小了,没有后来章惇那股子泼皮狠劲儿,只好捏着鼻子打点行装来到东京吏部,等候安排工作。

这个杜衍杜都堂也真是多事了点,拿着几份公文,大过年的消磨时光,饶有趣味地看了半天。又命人取来几个人的履历研究,就对这个第四名挺感兴趣。

这孩子,今年才十七岁不到哇,考中的时候是十六岁不到,就第四名,多好的孩子啊,听说还是个丫头养的?那得多优秀的丫头呀,不见见可惜了。

就这么左想右想,反正大过年的,闲着也是闲着,叫来见见呗。于是就传话,命韩琦第二天来吏部报道,自己要亲自看看。

这位韩小少爷第二天就规规矩矩来了。

他身量才开始长不久,虽不算甚高大,但也算体势不错,加上腹有诗书,气质很好。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沉静安稳。同都堂大人行礼说话也不卑不亢很有风度。只是口音里隐隐夹着有些“岬嘣、岬嘣”的闽南土音。也难怪,他爸爸死得早,几个哥哥带大,虽然家在河南,跟着老头去泉州逛了一圈,落下点沿海口音。这在当时只说开封官话的年月,可就算乡下小子了。

不过杜衍没在意这些,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这孩子,很满意。随口问了问:“稚圭今年几何?”

废话也得回答呀,韩琦躬身答:“回都堂大人话,学生十七了。”

“嗯,不错不错,些许年纪,便取得如此功名,不可限量呀。令尊,令尊本官好似没见过。唉,缘悭一面,然今见其子,可想而知喽!”杜衍抬头望天,假装回忆一下有没有同韩琦爸爸韩国华的来往,确定没有,不免遗憾道。

韩琦听说起父亲,自然马上笔挺站直做肃穆状,虽然全无印象了,但孝子的姿态是很必要的。

“稚圭,你年纪尚幼,现今就出仕为官,是否稍嫌过早啊?有无意思再考一科,若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到时岂不两全其美?”

杜衍这是好心,见他还是嫩了点,不主张这么小就担任国家干部。万一将来成绩更好呢,那时候二十岁,也成熟了,更圆满撒!

本来老杜已经道着韩琦心事,可韩琦多骄傲啊?一听老头嫌自己小,就气得把人家好心忘光光了。强压心头怒气,好像很平和道:“多谢都堂美意。琦自惭形秽,比起昔年甘罗来,已经大了许多!”

这话说的,人家夸你神童,你就举个更神的来反驳。好像自己已经很老了似的。这得看跟谁不是?眼前老杜,可是三十岁才中的进士,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但被这位一说,倒觉得自己好像痴呆儿似的。

杜衍不由一愣,又不好反驳,只得呵呵一笑,很大量地道:“不错不错,有大志,不愁事做不好。那么我来问你,是愿意留在京城呢,还是愿意外放?”

这是很照顾的话了,宋朝一般考中进士以上,都得外放磨练磨练,不像后来明清以留中为荣耀。前三名不都发落出去了么?杜衍也是爱才惜才,看他年纪小,觉得可以稍微照顾一下。

谁知这孩子出口就吓了自己一跳:“多谢都堂眷顾,学生不愿留京,原到边关生死之地效力朝廷!”

老杜一听,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莫非你吃错药了。不但想外放,还要去边关?”

“是何道理?”杜衍瞪着他问道。

“国虽晏宁,边事堪忧,琦虽力弱,亦愿替国家分忧之万一。”韩琦淡淡答道。

其实他还不知道杜衍要见他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最好能分配到边关军中。他去年在梁丰家里借住,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梁丰都和他探讨过许多边事,梁丰对边境形势的判断分析,以及对后来大势的担忧,都深深印入韩琦的心里。

少年人最希望什么?建功立业呗。大宋文官带兵是惯例,他小小年纪,听说,看到,体会国家安全的危险,尤其是党项平夏那帮东西蠢蠢yù动,这不正是他建立奇功的大好机会?

所以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323、大神上门

一时机缘巧合,杜衍笔下一抖,给韩琦填了个永兴军节度掌书记,报了上去。后来批文下来,加韩琦宣教郎,判永兴军节度掌书记。

韩琦临启程的时候,曾在开封城外凝眸东北,朝着封丘方向不知思索些什么。终于没有走过这区区数十里路,去看一看那个曾经寄宿于其家,抵足而谈的玉田哥哥,转身大步朝反方向走去。

梁丰这边还没得到韩琦、郑戬和宋祁等人授官的消息。他自己忙得不亦乐乎。报纸版面做大,需要的人手越来越多。先前叫衙门和县里的生员帮忙,还勉强运转得开。但两个老婆只有一个在身边,力量就单薄了许多。何况他也不愿意一张报纸就如此不明不白地吊着。说是创业初期,不敢得罪上面也还罢了。横竖不能把这好好的东西,搞成大宋封丘县委宣传部吧?

发出去的两期报纸,都刊登了招聘主编启事,但议论的人多,应聘的人少。不是些头脑冬烘的落地老秀才,就是些胆大妄为吐沫横飞恨不得先惹几场大祸的生瓜蛋子。

梁丰头痛死了!

更头痛的是,当他刷掉最后一拨来应聘主编的人士,干脆就没人来了。梁丰又不免怀念起先前有几个还稍微看得上眼的,唉,其实当时留下来观察观察,说不定可用呢。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二月份。他正在办公,永叔来到二堂禀报,说有个年轻秀才模样的人求见少爷。

“是不是来应聘的?”

“好像不是,只说是来求见一面,说喂什么羊布之撕啥的。”

“羊布之撕是什么东东?”梁丰抬起头想了半天,哑然失笑:“嗨,人家慰仰慕之思呢。永叔,你这可就落后了啊,回头叫程程给你补补文化,其实你年纪不大啊。该学点了。”梁丰说完,又道:“那就把他领进来吧。”

永叔红着老脸去了。

一会儿领进来一个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年轻人,身材中等,但比较魁梧,面貌普通。只是两道眉毛特别浓。特别立,一直长到鬓边,眼睛看起来很有神的样子。板着个脸,严肃得梁丰都有些疑惑。到底他是太爷还是我是太爷?咋这么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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