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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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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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专寻食处飞。”

王曾摇头笑道:“玉田,你却书生气了。朝廷如何没有制度约束他们?本朝历来用人,都是将德字为先,又有连坐之制。新科进士若无朝臣保举,断无实授职官之理,抑且授官后若有贪赇、怠事、民变等,保荐之员也要一同受罚。老夫可就受过牵连啊!你也算是老夫保荐的,若你将来犯赃枉法。可又要把我拉下水一回哩!”他知道梁丰不会贪赃枉法。不过是辩论之余。轻松一下,免得气氛紧张。

“相公话虽有理,是学生肤浅了!”梁丰见他不认同自己的观点,也不愿多做辩解,实话实说,现在大宋的官场总体是比较清廉。这来源于两个原因,第一是高薪,不用说了。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是大书特书的,在北宋当官,那叫一个美啊!连草稿纸钱公家都给,想想这福利。第二是从赵匡胤以来,几代皇帝都还算励精图治,整个朝代处于上升期,虽然隐患多多,但毕竟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不管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都非常辉煌。这种大气候下,当官的注重名声就更多一些。因此贪弊之风不显。故而王曾颇为自负。他的感叹,只是这些人贪恋权势而已。

这时代的人不可能有很多超前意识。也想不到那么远。所以就算梁丰知道也不好说出来。

“不过,老夫所担忧的其实还不止于此。”王曾虽然不认同他关于廉政建设的观点,但还是有别的担心。

梁丰也不问了,倾听就是。

“老夫这几年主政河南,发现大宋现在土地兼并严重啊。那些豪门大户,仗着士绅的身份,享着朝廷的特权,却不思报效朝廷,为善乡里。每每于灾荒时低价购进土地,然后又返租回去。使得那些中小户的农家,常常变为佃农,无依无靠,此像着实堪忧;第二,我朝铜贵,那些有钱人囤积钱币,致使市面钱荒难觅,虽有金银替代,然金银更为稀少。如此一来,物价困顿。贵物越贵,贱物越贱,长此以往,怕是农工不稳,也要惹乱子的;其三,朝廷历年征调厢军,前几年你做开封府功曹时候,咱们也乘机整治过一回。但现在又有些死灰复燃,越演愈烈的迹象起来。一年岁入便那么多,怎地还有余力负担这些劳力?老夫所知,这几年也就是紧巴巴地过着日子,可万一有个大的灾祸,那什么钱来填补窟窿啊?”

王曾身为首相,当然要着眼全国大事来考虑。其实一个国家千头万绪,又岂止是这三件大事?梁丰低头思索他话里的含义,忽然明白过来,与其说这是王曾的忧虑,不如说是老头想借助自己帮忙。自己现在还闲居在家,无论身份、地位、才智、经验,都不足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能把事办好。一个宰相,无端端地抛出三个难题给一个低级小官,意义不言而喻。

只有一种可能,他不确定官家究竟会怎么样施政,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够试探道赵祯今后的走向。还有就是这三件事看起来属于全国性问题,但背后的势力却十分明确:都是权贵,都是既得利益集团的内在勾结。

梁丰明白了,老头刚才反驳自己的那一套官腔,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什么叫做好制度?缺陷是明摆着的,只因为现在风气好,薪水高,不是特别贪心的话用不着冒那个险罢了。王相公虽然不认识几百年后的德国马大胡子,可是有个道理他也很明白,只要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就可以使人铤而走险。

绕来绕去,还是抑兼并、裁厢军、增货币三个重要大事。抑制兼并,背后站着的是大量的地主和勋贵阶级,他们在朝廷里有许多读书人代言,在地方又是影响巨大的乡绅势力,要动这个,费劲之大,可想而知。

裁撤厢军,那就是在摸全国各大军区将领的大咪咪了。人家的事业编制人员是你轻易能动的?好啊,把厢军裁了,水旱两灾、天崩地裂、物流运输这些倒霉活路谁来做?把禁军拉上来干?行啊,操练不够,上阵不给力你负责;开除事业人员,砸了太祖爷送的铁饭碗,闹出民变来你负责;这么多军需、钱粮,在部队里过过手就是油水,你把这油水挤干了,丘八们闹起饷来还是你负责!

最后的大头痛是增货币,我靠,全国就这么几斤铜,几座矿山,开采技术又低,上哪儿变钱出来?话说你横竖不能拿刀挨家挨户上那些有钱人家打劫吧?铜、银一直都是宋朝的心头之痛。据说后来的张俊因为钱多又怕人偷走,干脆把家里银子都聚齐来,铸造了一大批一千两银子一个的大银球,号称没奈何。可见直到后期,这货币流通之事依然困扰着整个中国。

想到这里,梁丰眼睛发光道:“相公的意思是?”他心里一下子突突猛跳:难道这老头子比自己还要激进,想大力改革了?

王曾果然豪气顿生:“老夫之意,无非是要革除旧弊,一扫朝廷颓唐之气,换大宋一个强大!”

“学生愿为马前卒,替相公奔走效力!”梁丰站起来深深施礼道。

“好,玉田果然不叫老夫失望!”王曾目光深情地看着梁丰说道。“既如此,我也不同你见外,只这三件事,件件都需官家首肯方可实施。老夫担心,官家一向纯善不忍,若无个体己之人从旁建议,怕是会退缩不前。玉田,当今天下,只怕只有你能和官家说起这些道理。因此,就拜托你了!”

梁丰既不能推辞,也确实不愿意推辞,改革这种事,早点总比晚点好,早一点叫改良,晚一点就成了他妈的革命。那个难度系数高简直屁股都想的出来。他虽然明知道王曾后面估计还有更大的动作,但既然老头不计较个人得失,愿意趟这个地雷阵,自己又何必瞻前顾后呢?

王曾欣赏梁丰的眼光和才能,梁丰佩服王曾的担当和魄力。爷俩谈得非常投机,很晚才回家。

回到家里,孩子们都睡了。梁丰在小嫦屋里歇息,小嫦顾不得天热冒汗,给他整理凉席,打扇子,很快活地服侍夫君。天气太热,夫妻们也无可避讳,小嫦纱衣里面只系着一件碧绿肚兜,这厮一上床就不老实,先是隔着衣服玩来玩去,后来索性伸手绕道小嫦脖颈帮她解了带子。

“我靠,40啊!”小嫦本来本钱就厚,现在生了孩子,奶水充足,当然尺码又大不少,惹来梁丰赞叹。

“什么四十?”她捋了捋额头一缕秀发,面色羞红问道,风情万种。

“额,我说的是世世,咱们夫妻能有今日,老公我太幸福了,要是能生生世世都如此便好!”色鬼也有羞涩时。

“嗯,我也是这般想的!”说完轻轻伏下身子,靠在他的胸膛,甜蜜回忆起过去种种,真是恍如梦中一般。

“诶,你说,官家会不会如同咱们一般快活?”梁丰轻轻抚弄妻子,双眼看着屋顶笑问道。

小嫦张大眼睛看他:“呵呵,你不回事羡慕官家吧?人家后宫佳丽三千,难道还会没你快活?是不是又在外面有了甚人,想寻个借口接进家来?我是没什么意见,你只问问程程就行。”她倒真不吃醋,反正一个是放,一群是赶,这年月,就这老公的各种条件,说是家里只有两个女人,出门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嗨,你想哪儿去了?你是不知道啊,官家其实没咱们快活。”梁丰搂着小嫦肩膀,悄悄跟她说起赵祯的烦恼,说道兴头处,居然也忍不住有些恶趣味地笑了。

小嫦却听得惆怅:“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说帝王家九五之尊兆民供奉,还真不知有这许多委屈。想来圣人也是够苦,官家心不属她,便是天天享尽人间富贵,又有什么趣味?”她倒是同情起郭氏来。转而又道:“我当初身在襄州,若只图着一个钱字,怕是也没有今天。女人便是这样,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喽!若是一个女人,没了男人疼爱,要是我便宁愿不要那些过眼的物事!”

“呵呵,不错啊,咱老婆修为渐长,知道怎么夸老公啦!”

425、官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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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背地里议论领导,还是私密事。这个当然是梁丰不厚道,不过他说的也是实情,赵祯最近又有些抓狂起来。

三妈度假,独自掌权,这种君临天下的快感背后,还是有一些惶恐和无助。赵祯一连几天都是听几个老先生议论大事,自己却保持了不随意表态的优点。这几个老人家也很体贴,基本上都是些比较程序化或者不太为难的事来奏报,主要是想渐渐引导赵祯真正熟悉政务。说句老实话,虽然看他已经老老实实坐了六七年冷板凳,天天都很认真的样子,但是将心比己,谁敢保证这位少爷真的在用心听?

所以赵祯循规蹈矩处理事情还不算很为难,中午过后回福宁殿或者资善堂,继续研习文件。他很投入,下午随便吃点又接着来,一直要到初更时分才歇息。

李石彬很心疼,但又不敢随意劝官家休息。赵家家法其实很严,这种蛊惑君王沉溺享乐的言论,一旦被认真追究,那是要命的。于是李石彬只好曲线救国,就在梁丰和小嫦议论赵祯时候。赵祯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咦。今日怪了。这天还在这般热,朕怎地就伤起风来?”赵祯揉揉鼻子笑道。

李石彬赶紧见缝插针:“官家连日劳累,怕是该注意龙体了。耗神太多,百病乘隙而入。”

“呵呵,不妨事,朕没那么弱,天天打太极呢。精神很好!”

“额,奴婢斗胆奏报。这几日圣人独处坤宁宫,夜夜宫装整肃,静待君王,官家,要不要抽空过去瞧瞧?”他不敢劝赵祯去王秀那里,也不敢劝去张贵妃那边,只好直接那郭氏说事。反正官家爱上哪儿上哪儿,别老看书累着就是。

赵祯抬头看看殿外,黑沉沉的,殿里光线也不算好。他崇尚节俭。只在龙案周围燃点了几只大蜡,虽是热天。还是显得冷清了些。想到郭氏虽然比较讨厌,但毕竟是正经老婆,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点点头道:“也是,几日未去了,走吧,咱们这就过去看看。”

绕到后面,果然见坤宁宫灯火未熄,显然郭氏仍未安寝。殿外当值黄门见到官家,急忙躬身行礼,一面唱道:“官家到。”

里面脚步凌乱而匆忙,宫里当值全部跑出来迎接。赵祯摆摆手示意不用大惊小怪,缓步走上殿里,郭氏已经立在正中,正是宫装未卸,还在等着。见他进来,轻轻福礼相迎,心里暗暗得意欢喜到爆,口中却冷冰冰道:“官家如何有空,夤夜驾临?”那意思好像是说赵祯过来反而让她很受干扰的样子。

赵祯本来怀着一颗柔软的心来看她,听到这话不由愣住:“你这是天天等我?”心里想道。嘴上仍然比较客气:“这几日忙于政务,没过来瞧瞧,可冷清你啦!”言语中很有些歉意。

依郭氏的脾气,无论他说不说这句话,都绝对不会领情买账。她最近很失落,自从那天被赵祯不咸不淡训诫一句之后,反倒在宫里没了主张。以前婆婆刘娥给她撑腰,她简直是毫无顾忌地监视着赵祯一举一动,然后去慈宁宫翻嘴说小话,婆媳俩一起收拾赵祯。可是刘娥忽然改变了路数,再也懒得同赵祯争什么,自己享福去了。就剩下这位皇后好像失业下岗一般痛苦。监视?没意义了。走开?心中不甘之极。越想越是没来由的恼怒,渐渐竟跟自己过不去起来,天天捂得严严实实,穿着个晚礼服在后宫坐着,冷起脸谁也不理。心里发狠:“老娘就这么天天等着你,就不去请,看你什么时候会主动过来瞧我!”

这不是有病么?诶,对了,天下女人都这么作,一个例外也没有。

现在听到赵祯此话,不由冷笑起来:“呵呵,官家忽然怜惜起臣妾来啦!臣妾只盼着约束好自己,不要去讨人嫌。何敢奢求君王一顾?连臣妾这里都冷清,那排云殿岂非惨煞人也?”

赵祯脾气再好也皱了眉头,沉声道:“圣人这是什么话?朕难道来错了不成?既是六宫之主,当谨慎威仪,当着宫人,莫要失了体统!”

“臣妾自知不招官家待见,自度无他良德,只会直言相谏而已,听得听不得,官家自有圣断!”她也没什么客气的,说不拢就崩呗,谁怕谁?当然还没忘了给自己找找优点。

赵祯真的被气乐了:“见过轴的,没见过这么轴的。好好来看你,不但不笑脸相迎,还夹枪带棒教训起人来。”心中恼怒,就是有再好的脾气也被郭氏给撩拨抓狂。“嗯,既然圣人安好,朕放心了,早些歇息吧!”说完也不等郭氏继续追击,扭头快步出门而去。

才出殿门,就听身后“砰”地一声脆响,赵祯身形定了定,深深吸一口气,领着李石彬等随从消失在夜色里。

郭氏脾气若是往后推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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