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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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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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潘楼,王英抢下楼来给了梁丰一个狠狠地熊抱,嘴里嚷道:“梁家哥哥,这回你可出名大发了,咱们兄弟可跟着脸上有光彩。我老娘都夸我会交朋友了,说认得你一个,比以前认得那些四六不靠一千个还强哩!嘿嘿。”

梁丰听了还没接话,杨文广不乐意了:“什么叫四六不靠的一千个?你妈难道是在说我?哼,我妈也说了,都说好趁青chūn见玉田,还有一句莫触霉头遇王英!”

杨文广历来和王英最好,这回听他口无遮拦夸奖梁丰倒也罢了,但话里话外明显把自己捎了进去,大为光火。

“我是这意思吗?那是我妈说的,诶对了,我说你妈怎么也这么三八?我招她老人家了?那次见了不是恭恭敬敬作揖唱喏的,至于吗见了我就触霉头?”王英听了也不高兴,俩二货就在大堂拌起嘴来。

他二人是吵惯了的,梁丰三个也懒得劝解,只偷笑着自己上楼,来到楼上最豪华的冠芳阁,张挥已经在那里等着。虽说名义上已是chūn天了,可还冷着呢,张挥这个闷sāo男已经迫不及待抄起他的破折扇摇来摇去装潇洒了。看见梁丰等进来,啪地一声合上扇子笑道:“今儿是咱们四人专请你一个,好生慰劳慰劳你。另外,你太出名了,有人看了不爽,专求咱们哥几个把你灌趴下,你就请好吧。”

梁丰奇道:“谁这么看我不顺眼呐,要灌他不会亲自来?还等你们下毒手么。”张挥笑而不答。

这时候王英二人也吵够了,跟着上楼,王英瞪起眼珠子大吼一声上菜,贵宾房里的专职服务员们流水价地穿梭往来,瞬间齐齐整整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还上了一坛三十年陈的极品山西汾酒。

这可是全开封府最豪华的酒楼,论排场,论价钱,论生意论味道,恐怕只有樊楼能与之相提并论。要不然怎么一条大街都叫潘楼街?光这一桌子酒菜,囊括了当时人所能够寻到的所有山珍海味,已不下百来贯钱,梁丰看得咂舌。自己去年写的孙悟空故事,要是不会卖的话,顶多也就是这规格吃上两顿就他妈玩完了。

众人推梁丰坐了主客位子,每个人旁边有一个小丫头,递毛巾、筛酒、捶背捏肩,反正不闲着,可劲地服侍这几个寄生虫。

王英也不多话,吩咐举起坛子每人面前就是满满一盏,端起来朝梁丰道:“哥哥,祝你今后飞黄腾达,干了。”大家一起举酒干了。这就开始了车轮战,都轮流敬梁丰,梁丰岂是能吃亏的,坚决不依,无奈吃人家的嘴软,这几个又是下得手的,文的不从就武斗,强扭着膀子灌。最后梁丰急了破口骂道:“nǎinǎi个熊,说了请我来吃酒,就光吃酒了?老子吃你们一口菜你们会掉肉啊?好歹等我搭个味道先。再灌老子掀桌子了。”那几位才嘿嘿笑着住了手,让他填补填补。

“玉田,如今你大名在外,官家又下了懿旨,不许朝中百官找你写真。可惜了,家父愿想烦请你也替他画一幅的,这得等到三年后喽。来来来,为这个你也要喝一盏。”高双卯劝得斯文有理,由不得梁丰不喝。喝完了还得表态:“咱们兄弟谁跟谁啊?不就是画幅画嘛,改天瞅个空子,我上你家去悄悄给老爷子整一幅不久结了?”这时候梁丰已经被众人灌得有些高,舌头也大了,顺嘴就答应下来。高双卯一听大喜,又要敬他。王英、杨文广本来就打着同样的主意,原话又说了一遍,梁丰一不小心全答应下来,还主动灌了自己几盏。

这时候张挥笑吟吟地开口道:“玉田,画画倒也罢了,只是好久没见你填词作诗,却是可惜的很啊。是不是得了小嫦,江郎才尽了?”

梁丰脑袋有点大,没仔细想他的意思,嘿嘿笑道:“不满你师利兄,小弟要低调啊,要藏拙啊,否则在这东京城里,那还不得把我忙死?官家都让我休息了,你还敢累我怎么地?”

“不是我要累你,是有人想累你,兄弟你请看。”张挥说完,拍拍手,梁丰一回头,身后屏风撤去,里面居然坐了一个白衣胜雪、怀抱琵琶的丽人,梁丰看得头嗡了一下,这女子无论相貌、气质,都不在小嫦之下,难得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只眉间一粒朱砂痣红得耀眼,此刻正杏眼含情望着梁丰。

梁丰自从上次在紫英院偷了一回腥,贼胆大了许多,况此事酒已有了六七分,嘿嘿笑道:“好俊俏的妹子,不知如何称呼?”

那女子含羞未语,张挥接过话头道:“此是中瓦子行首,雪里梅是也。早闻你的大名,前rì求了咱们兄弟好歹引见一面,兄弟,可要给哥哥长脸啊,我这牛都吹出去了,礼都收了!”

梁丰恍如未闻张挥的话,只喃喃念道:“雪里梅,好名字,是这颗朱砂痣的来历么?”

“郎君说得是,奴家因此而得名,久闻郎君文采风流,盼望一见,今rì遂了奴家心愿,荣宠无量!”雪里梅似羞似喜,含笑应答。

“咳,小姐过誉了,恐怕今rì一见,心道见面不如闻名哩。呵呵,且来饮一杯否?”梁丰微笑应道。雪里梅应声而起,将琵琶递与身旁伺候的丫鬟,轻盈如烟地走过来,巧伸兰手替梁丰筛了一盏酒,双手奉着道:“奴敬郎君一盏,祝郎君多福多寿,玉堂金马!”

八十、红尘知己雪里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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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丰接过酒盏笑看雪里梅,雪里梅自己也端起一盏,两手齐眉,缓缓放到唇边饮下,梁丰也一口干了。众人高声叫好。雪里梅当rì也曾遣人到梁家门口递过拜帖,今rì才得与梁丰相见,已经十分欣喜,又见他喝得豪爽,毫无名士架子,心中赞道:“这个郎君倒也平易近人,深入群众,不似传说中那么骄傲!”

其实今rì这酒宴是雪里梅出钱摆下的,因张挥寻到中瓦子捧场,花钱如流水请得她出来清歌一曲,席间张挥和邓圣、高双卯聊起梁丰,雪里梅大感兴奋,居然遇到偶像的好朋友,于是百般奉承,请求引荐。张挥是最怜香惜玉的,当然一口应承下来,这才找了如此好机会把梁丰这个超级宅男拖出家门来吃花酒。

雪里梅要干啥?当然是仰慕梁公子的才名,渴求一见。自己身价本来就高,如今满城的风尘女子争说梁玉田,至今只有紫英院的紫藤号称陪过梁郎一夜,还求得写真一幅。包括雪里梅在内,这些青楼行首岂有不羡慕之理?若是能见上一面,求得不拘诗词丹青一两样,那才不枉了名垂“青”史四字。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能抵得住这诱惑?

一盏酒饮罢,雪里梅返回座位,接过琵琶浅浅笑道:“奴今献丑,且弹奏一曲为诸君助兴!”王英、杨文广等大拍巴掌叫好。

弦声轻轻拨动,叮叮咚咚如珠落玉盘,雪里梅开口唱到:“清江平淡,疏雨和烟染。chūn在广寒宫,付江梅、先开素艳。年年第一,相见汴溪东,云体态,雪jīng神,不把年华占。山亭水榭,别恨多销黯。又是主人来,更不辜、香心一点。题诗才思,清似玉壶冰,轻回顾,落尊前,桃杏声华减。”

其声低回婉转,幽咽深沉,极有特sè。梁丰停在耳里,大似京剧大师程砚秋的脑后音发出,这种音sè在宋朝曾不多见。怪不得雪里梅在中瓦独树一帜,确有过人之处。

梁丰听到绝处,忍不住京腔程韵叫板一句:“妙---啊!”

真是行家一开口便知道有没有,雪里梅听他学自己发声惟妙惟肖,婉转处似犹有过之,大喜:“郎君遮么会这种唱法?”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独家所创。梁丰自然不会实话告诉她,哈哈笑道:“无意间模仿雪姑娘一下下,实在不算会。咦,对了,你方才唱这《蓦山溪》,是师利兄写来拍你马屁的吧?呵呵,果然妙绝!”

当然是张挥写的,今rì宴请梁丰,若不把张挥的大作拿出来,多不合适?况且这词是张挥为她量身打造,夸她云体态,雪jīng神,更不辜,香心一点,雪里梅也得意之极,自然要表演一番。

雪里梅赞道:“郎君果然不凡,既已猜出,不知也肯为奴家赐一阙否?”

梁丰笑着点点头,张挥站起身来走近,故作凶相恶狠狠低声道:“差不多得了,不许比我太强啊!”看得雪里梅衣袖掩面而笑,又怕梁丰真的给了张挥面子,胡乱作一首应付,那自己才真没面子。

梁丰思索间,已想到了一阙,正要开口吟出,不料窗外忽然喧闹起来,似有许多人奔走相告什么。一下子把梁丰的思路打断,好奇地望向窗外。只听有人大喊道:“寇相公回京了,快去看啊!”

梁丰顾不得雪里梅,与众人一到走到窗边,远远看到一队车马正从望chūn门笔直地走过来,居然还有一些宫里黄门和侍卫开道,前面车马仪仗上赫然写着“莱国公寇”的字样。

潘楼上的小蝴蝶长长呼了一口气,心道:“寇老西,终于把你给弄回来啦!”

雪里梅缓缓走到梁丰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着缓缓而过的车马,问道:“郎君也敬莱公么?”

“你呢?”

“这满城百姓,有谁不敬寇公?奴也敬重寇公为国为民敢作敢当。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莱公此番回来,只怕他壮气蒿莱,不复当年了。”

梁丰听她一个小小青楼女子,居然有此口气,不由暗暗称奇。紧接着问道:“雪小姐何出此言?”

“官家龙体rì渐消沉,已是天下皆知,如今召寇公回,多半有托孤之意,只是丁相尚在,枢府又有冯相,以寇公之xìng,岂是甘居旧属之下的人?若以虚衔待之,则寇公必不能受,多半会求官家赐一州府,颐养天年罢了。”

梁丰笑道:“不意风尘中识得小姐,真奇女子也,见识非常啊。原以为你们只知调笙弄曲,倒是在下管窥蠡测,坐进观天了。来来来,梁丰敬你一盏!”

雪里梅轻笑:“奴家只是信口胡诌几乎,当不得真,倒是郎君们rì后要治国平天下,早有吞吐风云之志,还请莫要笑话奴家!”说完举起酒盏,豪爽地与梁丰碰了一碰,抬头干了。同方才婷婷袅袅,楚楚可怜大相径庭。梁丰看得畅快,也大口喝干了酒。,

“我说梁家哥哥,人家雪里梅小姐讨你的词哩,怎么说到寇相公身上就赖账了?赶紧写出来吧,否则咱们兄弟几个哎哟,他妈的你掐我干什么?”王英话没说完就被旁边张挥狠狠掐了一爪。

原来王英差点就要把实情说出,这顿饭是人家雪里梅小姐掏钱请客,跟他们一伙毛关系都没有。他王英怕梁丰不交货,乖乖,虽都是些衙内,可一顿饭两百多贯,他们哥几个还真有些为难。张挥怕他嘴快说出被梁丰耻笑,是以赶紧狠掐王英让他住嘴。

雪里梅听得好笑,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shè向梁丰,眼里尽是期盼之意。

梁丰茫然看着雪里梅道:“啊,刚才我没说吗?”

“郎君取笑奴家呢,刚才你只顾着看寇公了,何曾对奴说过什么?是嫌奴家今rì不诚心么?”

“哦,哦哦哦,我方才一打岔,恍惚了,恕罪恕罪,既如此,干脆烦请取笔墨来。”

雪里梅一听大喜,还不是口占,这是要留墨宝哩。赶紧吩咐丫鬟去寻笔墨纸砚。

潘楼号称东京第一,文人才子、达官贵人时常光顾,随时都会发酒疯斗个画呀唱个曲啊什么的,这些东西是必备的,不但必备,而且必都是jīng品,不一会功夫,已经准备停当,丫鬟们要滴壶磨墨,雪里梅走过去接过墨锭,亲自cāo持服侍。张挥等在旁边看得眼热不已,这可是大大地艳福啊,什么叫红袖添香,这不就是么?还是东京行首红袖!啧啧,啧啧。

看看浓浓一砚墨已磨好,梁丰走过去提起笔来挥挥洒洒写下一阙《减字木兰花》:梅花似雪,刚被雪来相挫折;雪里梅花,无限jīng神总属他;梅花无语,只有东风作主。传语东君,且与梅花作主人。另题小字道“隆兴元年chūn二月,东京潘楼偶遇梅娘,蕙心兰质、冰雪聪明,解酒无雌态,答语有雄音。不胜敬之,尝作诗余一阙,聊表感佩也,普宁梁丰酒后涂之!”

张挥、邓圣、高双卯看了大声喝彩,雪里梅心喜得如梅花怒放,不禁含情脉脉道:“郎君妙词,道尽奴家遭遇,唉,若使东君是梁君,那有多好?”说完似笑似谑,瞥了梁丰一眼,又侧头低下,露出后颈一段雪白。

这边梁丰还没怎么着呢,张挥可就笑道:“哈哈,今rì能见到名动京城的梁公子与汴梁行首雪里梅小姐如此互相吹捧,堪称我朝风月场中一段佳话!可惜你那孝仪徒儿不在,否则命他将今rì故事分成十段,一rì一段地说,定教赚得盆满钵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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