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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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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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贞道:“那----我猜不到了。”



连习道:“虽然我不能说清为什么,但我肯定贞姐一定曾经认识,他。”



符贞道:“这么肯定?”



连习道:“是这样。不过,现在却不是道明的时机。”



符贞道:“连习,有话就直说吧。”



连习道:“没有割舍,没有人生。在岩边的时候,我重思着一个永恒的话题。曾经舍去的,已成为一种经历。往后的时光,是珍惜还是割舍?选择的答案,不可能是唯一的,但求心中少愧少憾。贞姐,你又是否迷茫?”



符贞接道:“没遇到他之前,没去想过。遇到后,却真不知如何面对。但他却好象已经作出了选择。他,这个人好象……一直都是这样。”



连习道:“也许不是,可我看不出来。”



符贞道:“这就是你好奇的原因?”



连习道:“应该还因为申屠前辈的这些菜。”



符贞道:“这些菜,给人的味道是与众不同的。它会勾起人心中许多的回忆。”



连习道:“那干脆就给它起个名,就叫心宴。”



符贞笑起来:“谢谢你,连习。”



连习道:“要谢,就谢申屠前辈吧。”



话落之时,易鹤奔了过来。



符贞道:“怎么了,鹤妹?”



一身白气的易鹤喘道:“老表哥,回……来了没有?”



符贞道:“你不是跟着他吗?”



易鹤道:“他那怪性子,谁能跟住他啊!”



符贞道:“鹤妹,应该没事的。”



易鹤道:“可我觉得这次……他跟往常不一样,我真担心他会……”



符贞道:“怎么不一样了?”



易鹤道:“他一向嬉皮笑脸,惟独这次,看起来很憔悴。也不知道是什么使他变成这样。”



符贞道:“可能是这……几道菜。”



易鹤道:“贞姐,他以前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符贞道:“你别太焦急了,先去休息吧,走吧。”说着,符贞拉起易鹤先行回房了。



而连习一个人在桌边坐了一会,就走到廊下,发起了呆。



倏地,空中旋来一束流光,直飞连习泥丸处。这是什么?



连习不能细想,只觉它是带着戾杀之气。可是他却不想闪避。



当它就要穿进连习额中时,两根手指在一瞬间将它夹住了,不能再动丝毫。



就在这一刹那,它竟又破茧而出另一束,光。



在这半微的距离之间,手指竟依然夹住了它。



这到底是什么暗器?这又究竟是什么武功?



连习此时的手里露出的是----一长一短、一粗一细的两根青黑色的针。



连习夹了一会,就轻轻落下了这对亲如母子的针。



而暗袭的人,也有了身影。



这个人道:“第九客,原来真不会武功!”



这话让人费解又惊诧。



连习听着这个万切千真的女人音,不语。



而她又道:“一个人真正的武功,绝对要是自己的。”



连习还是听着。



她没回身,道:“虽然你将---默指的境界,提高到了另一个层次,但它终究是属于默氏绝学。”



连习有些惊讶这句话,但始终未语。



她似乎忍不住了,回影道:“你是一个哑巴?”



连习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这叫什么?”



她回道:“孕针。”



连习道:“玄奇的暗器。不能夹住它的人,就已被它穿过,可夹住它的人,也很难过。”



她道:“指力若太小,则不能夹住,指力太大,则给了它足够的压力,使腹中之子破茧而出。当然,还要有足够的手速。不过,我还是没料到你如此年纪却将默指练到了这样的化境。”



连习道:“明明暗色的东西,却给人的是刺眼的感觉。要达到这种神奇,速度必须近于光,而能达到这种速度的人,功力就可想而知了。”



她道:“你不能看见,却能感觉得如此清晰,不愧是他们所称的—第九客!”



连习不再语了。



她又道:“世上能接住我暗器的人,你目前还是第一个。不过,往后,你就……太难了。”



连习让她说。



她则道:“今天,你还没让我失望,所以,在往后的机会中,我不会杀你。不过,别跟我作对。”



说完,怎么来就怎么去了。



连习没有为那一刻而感到畏惧,相反,他有些高兴,因为这是他的机会,去拥有的机会。想着想着,不由朗朗一笑。



谁知,传来了席下的声音:“驴上人,对这种事还能笑得出来,真不简单啊!”



连习转过身到道:“你在这儿?”



席下道:“我一直就在这儿!”



连习有些讶异,道:“就你一个人?”



席下道:“当然。哦,你是问你姐---少夫人吗?嗯,她……去岩边找你们了。”



说着,提起坛子,喝起来。



连习道:“你……等我,有事?”



席下道:“我也想与那个人一样,与你过过。”



连习道:“你知道她是谁?”



席下摇头道:“她整个一身黑,谁看得清!”



连习却道:“可他却没发现你一直在这儿,我也是。”



席下道:“可这并不是什么武功。”



连习道:“那是什么?”



席下道:“那就要看你愿不愿了。”



连习道:“时间不早了,我……”



席下将酒递到连习面前,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连习见很难拒绝,只得道:“要比什么?”



席下道:“比我们都不会的。你不会什么?”



连习思索一下,道:“轻功。”



席下却道:“不行,另想一个。”



连习道:“一时想不出来了。”



席下道:“你在反激我?”



连习道:“那就这样吧。我先回房了。”



席下道:“这回合,你赢了。不过,还有二回合,现在比剑!”



连习不由一笑,道:“这回合,我认输了。第三个回合是什么?”



席下道:“既然我们都喜欢口舌之争,那就比答问吧。我们轮流有三次机会向对方提问。若对方回答不确切真实,则可以要求对方兑现前两个回合中的任何一个或者两个。”



连习道:“不是有三次机会吗?”



席下道:“那就再加上这坛酒!”



连习道:“题由你起,你先问。”



席下道:“你为什么不死了?”



连习淡淡道:“既然我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也就不能决定自己的死。一切都是相对的。”



席下道:“你回答得不确切,虽然听起来是事实。”



连习道:“可这却是因为你问的是模糊的。”



席下罢道:“你问吧。”



连习道:“你为什么讨厌我?”



席下道:“因为喜欢的另一面是讨厌。”



连习道:“该你了。”



席下道:“在碑林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死了?”



连习有些意外,但道:“好吧,我不回答了。”



席下道:“那我选择比剑!”



连习道:“不过,得等我问完你。红高粱酒,在你心中,有着什么意义?”



席下一怔,不语。



连习道:“你也不回答了。那我选择……喝酒。”



席下道:“你何时知道的?”



连习道:“从你闻出了锅中的酒味时。”



席下道:“酒给你,剑不比了。”递过了酒坛。他已神伤地转过身去。



连习对着他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忍。



谁知,他又回过身,道:“你不会喝酒的,还是给我吧。”



连习递给他时,道:“对不起。”



席下摇头道:“看得出来,你是个让人放心的家伙!”



连习道:“你的轻功却让我诧异。”



席下道:“不扯了吧,多保重!”



连习听道:“你要走了吗?去哪儿?”



席下道:“去河边流浪。”



连习静静目送着他悄然的身影。



人,一个接着一个凄然离开了。



连习心中开始有些失落,为他们的离开。



同时,也在真挚地祝福他们。



就让往事在静静中



深刻在我们的记忆里



别再去烦忧,烦忧



给自己一片崭新的天地



也给人生一个夜晚



在美丽的月色下



依偎着轻风,依偎着梦



----《背影》



连习一个人在廊下坐了下来。



过了不多久,就见公蝉一脸泪容从一边走了过来。



连习虽看不见,但听得她的脚步轻盈又匆忙。不过,看见了连习坐在这儿,她就又缓了下来。调整情绪后,她走近道:“他们人呢?”



连习道:“散了。”



公蝉道:“那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连习道:“睡不着啊。你----没事吧?”



公蝉失笑起来:“你在关心我吗?”



连习道:“因为此时你很伤心迷乱。”



公蝉咽声道:“谢……谢,回房去吧。”



连习道:“蝉儿姐,你需要一个人听你诉说,虽然这个人不会是我,但我还是想帮你。”



公蝉道:“可你却是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人。”



连习道:“那蝉儿姐会让我帮你吗?”



公蝉道:“你帮不了我的。但还是要谢谢你。”



连习道:“蝉儿姐一切烦愁,却是皆因他。”



公蝉惊道:“你……怎么……怎么…会知道……”



连习道:“认识蝉儿姐的人,都看得出来。”



公蝉道:“你说的他是----谁?”



连习道:“单名略。”



公蝉不再惊讶。她道:“难怪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说你。”



连习道:“别人的想法,不是很重要。”



公蝉沉默。



连习道:“也许蝉儿姐你需要去重新认识你自己。”



公蝉听着,不语。



连习道:“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人。活在人世的第一个过程,就是要有去认识自己的勇气。当你做到的时候,你就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的方向。”



公蝉道:“你……为什么会懂得这么多?”



连习道:“也许因为我刚刚重生。”



公蝉迷惑道:“什么意思?”



连习道:“你听过‘默氏九训’吗?”



公蝉愣了愣,道:“知道一些。和它有关吗?”



连习道:“它的第一条,就是识己。”



公蝉道:“一直以来,我不懂自己为什么总在徘徊。说是因为他,实际还是自己的原因,经你这么一说。”



连习道:“蝉儿姐,也许我得告诉你,你选择的人,他不一定选择……你。”



公蝉道:“你是说,他已心有所属?这……不可能,在我认识他以来,他就是一个人!”



连习道:“凡事皆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经历。也许……他正在沉思中。”



公蝉道:“那他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连习道:“蝉儿姐,终有一天,你会清楚的。”



连习已起身仰望夜空,陷入沉默。



公蝉却陷入了彷徨。她那回房的倩影已被时间锁在一个黑白画面里。



而连习却在自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这时,爱巾走了来,问道:“连习,蝉姐怎么了?”



连习回身,道:“姐姐,去哪儿了?”



爱巾道:“到岩边找你们啊。蝉姐怎么了?”



连习不想说。



爱巾似也明白了,道:“他们都去睡了吧?为什么还不回房间?”



连习道:“药前辈和席下都离开山庄了。”



爱巾也黯然道:“干公公也走了。”



两个人静默着,站着。



好一会儿,才听爱巾道:“去睡吧。”



连习道:“姐姐,也去吧。”



爱巾道:“我先带你回房间。”



连习却道:“不用,我知道房间在哪儿。”



爱巾道:“好吧。”



她回房去了。连习就走到了宴桌边,将那根磁棒拿在了手中,然后,又到廊下将那两根针拾起来。



当往房间探去时,传来公二单声音:“你拿这根东西做什么?”



连习缓缓转过身,道:“二叔一直在等这一刻?”



公二单冷道:“我在问你。”



连习道:“因为它不是朽木。”什么意思?



公二单道:“你在骂我?”



连习道:“不是。只是您心中是这么想。”



公二单转道:“你必须将剑归还。”



连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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