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凤引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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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凤引凰-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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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的高梁地像绵绵无穷无尽的青纱帐,高与人齐密不通风,人在官道中行走中,真像在烤炉里受煎熬。



白凤背了个大包裹。女孩子走江湖麻烦事比男人多,所以包裹也就特别大。因此,白凤的火气也大,一面走一面说:“该死的飞卫姜易,穷凶极恶把我们从马车中激出来。不但损失了车钱,也苦了两条腿。该死的!下次碰上他,我要他下十八层地狱。”



前面的荀文祥转身止步,笑笑说:“所以我对这些人,反感日渐加深,他们凭什么任意欺负人?如果我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岂不连命也保不住?这世间已无王法了,守规守矩的人生与死都没有保障,我已经决定不做规矩的人了。包裹给我。”



“不,不敢当。”白凤成红耳赤地抓紧包裹。包裹内有女人的衣物,那年头,这些东西上了男人的肩膀,那是十分忌讳的事,男人会走霉运的。



“你就没有江湖女英雄的豪气。”荀文祥说,手一提,几乎连白凤也被提离地面:“不放手连你也扛上肩。”



“听说有些地方,新郎官抱新娘,就是用肩扛的。”鬼手琵琶怪腔怪调说:“荀兄弟,你就把她扛上肩吧!”



白凤乖乖放手,因热而配红的脸蛋变红了,华了一声说:“范姐姐,你会拔舌下地狱的。”



“女人大多数死了会拔舌下地狱的。”鬼手琵琶笑嘻嘻地说:“毫不足任,女人话多嘛。”



“你们就不怕口渴?”万里鹏说:“好像前面有座小镇,叫什么王方院店,还好打尖,赶两步。”



王方院店约有二十余户人家,西北角有一座方圆三四里的小丘岭,很久很久以前,上面建了一座寺庙叫做王方院,但目下连院基都湮没了。



这里不是宿站,因此路旁的小店规模都很小,挂酒旗子的食品店前面建了凉棚,大槐树下有控马栏。



拴马栏有三匹健马,店伙正在为健马准备水槽。凉棚下,四张食桌有三张有客人。店距官道约有百十步,因此不怕车马扬起的尘埃。



四人踏入凉棚,店伙便客气地上前招呼:“客民辛苦了。歇会儿,屋右院子里有水井,汗歇了就可以去洗洗尘。清会,请坐,小的替诸位爷准备喝的。”



放下了行囊,万里鹏扫了邻桌三位食客一眼,摘腰帕拭汗,向店伙说:“伙计,这地方我来过,前面二十里是遂平城。”



店伙一面抹桌拖凳,一面说:“对,客官,错了这个村,就没有我这客店,小店是附近最好的一家,客官们可在小店用午膳,等毒太阳偏西再上道,这里到县城要不了一个时辰。”



邻座有位穿紫色骑装的英俊客官说话了,语气充满了火药味:“他们不必进食了,在下要送他们上路。”



三位骑上皆穿了薄绸子对襟骑装,一紫两青,佩了剑和百宝囊,都很年轻。刚才发话的紫衣骑士,最为出色,二十来岁一表人才,英俊的脸桌神采飞扬,那双明亮如午夜明星的俊目,大有傲视天苍,牌院,群伦的神韵。



紫衣骑士虽然在进食,左手仍握着那根缠了红缨的漂亮马鞭。另两位青衣骑于管在四十上下,壮得像山,膀阔腰圆,也生了一双不可一世的怪眼,一个留了八字胡,一个则留了两撇鼠须。



鬼手琵琶一张嘴就是不饶人,将琵琶往桌上一搁,撇撇嘴冷冷地说:“晴!我说姓费的,阁下说话那么犯那么冲,谁又惹了你紫衣秀士费浩啦?总不会是老娘我吧?”



这位紫衣秀士贾浩,在江湖上大大的有名。尤其是他那位老爹千手天尊费豪,名利红尘双邪,与白凤的父亲邪剑舒徐齐名,号称暗器祖宗,江湖朋友闻名变色。



紫衣秀士冷哼一声,星目中杀机怒涌。留八字胡的人租眉一轩,怪眼彪圆,焕然踢凳而起,要发作了。



“怎么在下碰上的,全是些横行霸道莫明其妙的人?”荀文祥取下渔鼓鼓阁上桌:“有人你们这些货色,难怪天下大乱,真该有人出来教训你们这些人。”留八字胡的人真火了,不怀好意地向苟文祥一步步地逼近了,看他气势汹汹,像要吃人。白凤在对面坐下,笑笑说:“出山虎李彪,你可找对了人。”



出山虎瞥了白凤一眼,已到了荀文祥面前双手微提,用打雷似以粗嗓门问:“阁下,你刚才说什么?”



“荀文祥淡淡一笑,反问:“你老兄是不是耳聋?要不就是重听。”



“你再说一遍看看?”出山虎要爆发了。



“好,拣重要的说。像你们这种货色,真该有人出来教训你们,听清楚没有?阁下。”



出山虎忍无可忍,伸手便抓,好一招“金豹露爪”,五指一伸一屈,快逾电光石火,相距甚近,这一记小探爪按理必可万无一失。



苟文祥这几天来,真被这些蛮不讲理的人激怒了,他的性格不断在变,变得快走火火魔啦!



既然这世强者有理,那就把自己变成强教者吧!



他左手一抬,便扣住了出山虎抓来的有爪向上一托。同时右手一伸,奇准地一把抓住了出山虎的整个脸部。



荀文祥的拇、小指扣在出山虎颊牙关下,食、无名指搭住双目,中指扣顶眉心,沉下脸说:“我要听听你的意见。阁下,说出道理,饶你。说不出让人心服的道理,你这一辈子就看不见花花世界,我要掏出你一双珠子来,说!



出山虎整个脸部都变了形,浑身在战栗,双腿在弹琵琶,像是失了魂。



紫衣秀士大吃一惊,脸色大变。留鼠须的人骇然虎跳而起,伸手拔剑。



“阁下,冲在下来。”紫衣秀士急叫。



荀文祥哼了一声,冷冷一笑说:“你别慌,我会打你的,你以为刚才说了那些要送我们上路的儿屁话,就可以逍遥自在不受惩罚?在下会纠正你的错误想法。”



“在下在棚外等你。”紫衣秀士向棚外退。



“咱们一件事,一件事了结,这位仁兄还没有说出理由来叫呢?你等一等好了。出山虎,你是不打算说了……”



“在……在下该……该死……”出山虎表示意见了,说的话不像人声:“大……大人不……不记小人过,再……再郑重向……向诸位陪……陪不是……”嘴巴堵住在手掌内说话,语音走样不像人声理所当然。



“你承认错误了?”荀文祥问。



“在……在下认……认错”



“以后你……”



“在下发誓,以……以后决……决不如此狂妄荀文祥放手,举步向棚外走。



“小心地他的歹毒暗器。”白凤关切叫,随后跟出。



“好,饶你一次。没有下次,知道吗?”



“下……下次不……不敢……”



紫衣秀士等荀文祥接近至丈二左右,右手轻拂着马鞭,阴森森地说:“你能一伸手就制住出山虎,武功已登堂入室。”



荀文祥对紫衣秀士不算陌生,那晚在葛仙宫引走神针玉女的就是这个人。那时他戴着面具,紫衣秀士当然不认识他。



“夸奖夸奖。”他站在等候:“现在,你我是不是先讲理?”



“悉听尊便。”



“先理后兵,你总算还有点风度,你说吧!为何禁止咱们进食,要送我们上路?我们得罪了你吗?”



“昨天,你们在石界桥头,找神针女皇甫姑娘的麻烦。”



“哦!原来如此。阁下,你要知道原因吗?”



“在下不是为问原因而来的。”



“不问就不问,反正你是不问是非的。阁下,你是小凤儿的什么人?”



“你不必问。”紫衣秀士强横地说。



“你是以护花使者自居了……”



“住口!你……”



“奇怪!小凤儿不是不理睬你吗?”



“那是我的事。”



“你好可怜。”荀文祥直摇头:“阁下,小凤儿知道你替她争面子了吗?是不是你自作多情……”



“在下不与你逞口舌之能。”



“好吧!你打算怎样?”



“在下要用暗器要你的命。”紫衣秀士凶狠地说:“小辈,你已经在费某的暗器有效控制下。”



“真的?”



“只要你一动,准死无疑问。”



“在下却是大信。”荀文祥说,举步迈进。已到了棚外的鬼手琵琶大惊,脱口叫:“老天爷!怎能再往前……”



紫衣秀士手脚齐动,连马鞭也喷出一枚银针。



苟文祥大油边挥,眨眼人影乍合,暗器无影无踪。



“咦!”棚内外传出惊诧的叫声。“霹啪!啪!”



耳光声似连株炮爆炸。紫衣秀士掩面后退,脑袋像是拨浪鼓。



荀文祥脚下,掉落十二枚各式各样的大小暗器。苟文祥伸腿一挑,此农秀士仰面便倒。苟文祥俯身就是一掌,然后将已不知人间何世的紫衣秀士提起,左手一勾,扶住了紫衣秀士的脖子,扭头往回走,像报一条死狗。



~奇~留鼠须的人惊呆了。出山虎腿一软,坐下啦!



~书~万里鹏与鬼手琵琶目定口呆,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店伙计跟其他的食客们,一个个直愣地看糊涂了。



白凤伸伸舌头,咋舌说:“苟兄,你是个铁打的金刚。那空伙的暗器,都是可破内功的绝活,你一双大油便替他收齐了,不是妖术吧?可能吗?”



“不是妖术。”荀文祥将人拖到,“这家伙发射的暗器只有一成劲道,因为我不许他用全劲。”



“什么?你的话我不懂。”“不懂也好。”荀文祥将紫衣秀士往长凳上一搁:“阁下,清醒清醒吧!打起精神来。”



紫衣秀士终于清醒了,但也不敢爬起来,因为荀文祥已用穿来的马鞭,在准备抽打。“你……你……”紫衣秀士口吃得利害,语不成声。



“你说这你要杀我。”荀文祥冷冷地说。



“我……我我……”



“以牙还相,你明白吗?”



“那…那只是威……威胁的口头禅……”



“在下却不以为然,你发射暗器射的全是要害。”



“放……放我一马……”紫衣秀士完全屈服了。



“抽一百马鞭怎样?”



“老兄,放了我,我永远不会找你,我的朋友也不会找你;我的朋友很多。”紫衣秀土开始哀求了。



“你是个输不起的赌徒。”“在下认栽。”



“以后离开我远一点,记住了。”荀文祥将马鞭丢在紫衣秀士身上:“正邪不两立,你替小风地护花,不会有好处的,阁下,你可以走了。”



他的风度极佳,态度从容不骄不惧,令旁观的人暗暗喝彩。



紫衣秀士狼狈地站起,抬回马鞭,一言不发向栏上坐骑走去。他走了五六步。突然回身说:“小凤儿是我的,阁下最好不要去惹她,不然你我之间,必有一个人下地狱。”



“在下记住了。”“记住就好,下次你不找我便罢,找了你就不用在江湖上现世了;”紫衣秀士扭头就走。出山虎丁彪偕同伴赶紧跟上,惑然问:“公子,wrshǚ。сōm你的暗器从来没有失手过,今天怎么了?”



紫衣秀士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今天见了鬼,刚准备下手,突然一阵心悸,气血一窒,像是中风,手脚突然发僵,完全用不上劲了,真像被鬼所迷。也许,我真的病了。下次,哼!下次我必定杀他,我不信下次仍会碰上鬼。”



荀文祥原位坐下。白风摇摇头说:“荀兄,你放了他,日后将有大麻烦。”



“人活着就是大麻烦,嫌麻烦就不用活了。”他泰然地说。



“那他爹千手天尊费豪,邪恶得连恶鬼也争相回避。只要这位整天追逐女人的宝贝儿子,回去唤这般一说,再加油添酱,那么……”



“那么,那位亲爱的老爹,就会怒火冲天带上杀人家伙,来替儿子出头了,对不对?”荀文祥怪腔怪调地说。



“半点也不差。”



“他来好了。”苟文祥似有所思:“我想,我一个成不了事,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一双手。”



“你在打什么主意?兄弟。”鬼手琵琶问,她已看出了些什么兆头。



“我要找一处地方。”苟文祥双目放光:“建起一座光亮的灯火台,引诱那些飞蛾前来扑火。”“你是说……”



“把圣剑神刀引来,送他们下地狱。”荀文祥一字一吐地:“我们赶快下湖广,在湖广找地方好好安排。”



“这主意不坏。”万里鹏鼓掌说:“我第一个赞成,荀兄弟,我那百了谷意下如何呢?”



“不行。”荀文祥断然拒绝:“已经在江湖上叫响了的地方不加考虑,而且必须在威远镖局重要镖路附近。他们既然能巧妙布置陷害我,我也要合理合法地安排,让他们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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