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会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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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会京华-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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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突然发现听不见翠格格的哭声了,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不见翠格格的哭声的,但是现在确实听不见了。



她觉得不对,似乎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她忙跑回去叫门,叫了好几声,翠格格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祥的感觉更浓了,她惊慌了,想撞门,可怜她又没那力气,她奔下楼,跑了出去,扯着喉咙惊叫:“来人哪!快来人哪!……”



先跑来的是贾姑娘,她飞掠而至:“什么事?”



“格格……”双喜气急败坏:“格格恐怕不好了!”



贾姑娘一闪就掠上了楼,她何许人,撞开门是轻而易举的事。当她一脚踹开门的时候,只见翠格格人已悬在半空。



她飞身上去扯断丝绫,把翠格格抱了下来,拍穴道,抹胸顺气,跟上来的双喜看得直哭。所幸贾姑娘救得快,翠格格有了气,她流下了眼泪。又哭了。



一阵轻风,灯火微动,房里多了个人,是玉贝勒,他一看这情形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登时脸上就变了色:“她怎么会……”



贾姑娘截口道:“贝勒爷去告诉下面一声,没事,让他们散了。”



玉贝勒懂贾姑娘心意,转身出去了,随听楼梯口响起了他的话声:“谁在这儿?”



一个话声自楼下响起:“回贝勒爷的话,奴才博尔跟当值的护卫!”



“没事。”玉贝勒的话声道:“都散了,博尔去禀王爷一声,请王爷安心。”



“喳!”楼下传来了博尔的恭应。



玉贝勒转身往翠格格房走,却见贾姑娘带着双喜从翠格格房里出来了。



只听贾姑娘道:“我制住了格格的穴道,让她睡了。”



玉贝勒玉面一片冷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姑娘望双喜:“双喜……”



双喜哭着跪了下去:“禀贝勒爷,格格出去跟那个人见过面了!”



贾姑娘一怔!玉贝勒脸上变色:“什么时候?”



双喜道:“禀贝勒爷,就是刚才。”



贾姑娘道:“我还以为她不知道,说她没动静呢。”



玉贝勒怒声道:“你为什么不早禀报?”



他扬掌就要掴双喜。



贾姑娘伸手拦住了:“不要怪双喜,不能怪她。”



玉贝勒收回了手。



贾姑娘道:“格格回来后,说了些什么没有?”



“没有!”双喜道:“格格什么都没说。”



“你也没问?”



“奴才问过,可是格格有点不高兴,赶奴才走,奴才没敢再问,奴才一走,格格关上房门就哭了。”



“你怎么知道?”



“奴才觉得怪,没敢走,躲在门外偷听,格格哭得好伤心,听得奴才也难受,后来奴才听不见格格的哭声了,叫门也没动静,奴才知道不对了,这才跑下楼叫人……”



贾姑娘听到这儿,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遂道:“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双喜道:“我留在这儿侍候格格。”



贾姑娘道:“我制了格格的穴道让她睡了,不会有事了。”



双喜这才应了一声,站起来低头转身走了。



双喜那里下了楼,玉贝勒这里玉面煞白,咬牙切齿:“李豪……”他转身要走。



贾姑娘伸手拉住了他,道:“必是她不死心,必是李豪拒绝了她,咱们不就是希望这样么?”



玉贝勒没动了,久久才道:“你认为这样她就死心了?”



贾姑娘道:“应该是,但凡还有一点希望,她不会寻死!”



“我阿玛那儿怎么说?”



“贝勒爷别管,我来说。”



当贾姑娘跟玉贝勒双双进了堂屋的时候,肃亲王还在背着手来回走动着,他一见贾姑娘跟玉贝勒进来,立即停步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贾姑娘道:“格格上吊了。”



“啊!”肃亲王惊叫一声,上前就抓住了贾姑娘:“她……”



“王爷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制了她的穴道让她睡了。”



—肃亲王神情一松,人像虚脱了一样,没站稳,为之一晃,还是玉贝勒跨步上前扶住了他,贾姑娘也反手抓住了他。



“我就知道博尔没说实话!”



玉贝勒道:“是我让博尔这么说的,好让您安心。”



肃亲王怒声道:“这种事也能瞒!……”



贾姑娘道:“王爷去了又能怎么样,事实上那时候格格确实已经救过来了。”



肃亲王的怒色退了些:“为什么?究竟为什么,纪玉,是不是你又惹了她?”



贾姑娘道:“这可跟贝勒爷不相干,是格格刚出去跟那个李豪见了面!”



“李豪?”肃亲王叫了起来:“怎么会?”



玉贝勒把李豪来见的事禀知了肃亲王。



肃亲王听毕又叫:“你答应他了?”



“他有先皇帝御赐的那把匕首护身,我能不答应他么?”



肃亲王叫道:“就算他有先皇帝御赐的那把匕首,可也不能仗着先皇帝的恩宠胡作非为,他留在京里不走,究竟想干什么?”



贾姑娘道:“那谁知道,不过他留在京里不走,对咱们‘肃王府’终究是个祸害。”



肃亲王忙道:“他想对咱们‘肃王府’怎么样?他又敢对咱们‘肃王府’怎么样?”



贾姑娘道:“我是说对格格,别以为这样格格就死心了,要是真能死心,也就不用寻短了,李豪他待在京里不走,不就是咱们‘肃王府’的祸害么?”



贾姑娘太了解肃亲王了,她别的什么都不提,单拿他那个宝贝女儿——格格纪翠当做利害,来打动肃亲王。



奏效了,肃亲王听明白了,深有同感,一点头道:“唔,纪玉,想个办法把他赶走,越快越好!”



行了,也得到了肃亲王的支持。



“您放心,”玉贝勒道:“我会尽快想出办法来的,只把那把匕首拿到手,他的死活就全看咱们了。”



肃亲王道:“先皇帝也太任性,怎么能找这么一个江湖亡命徒给他办事,找了也就找了,还赐给他那么一把匕首方便行事,而且事了之后也没有收回,这不是给咱们大伙儿留了个大麻烦么!”



贾姑娘道:“麻烦是麻烦,不过贝勒爷有办法,您就放心交给贝勒爷去办吧。”



肃亲王转望玉贝勒,正色道:“纪玉,先皇帝的御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您可千万要小心,别让他拿那把匕首对付你,那可不得了。”玉贝勒道:“您放心吧,我知道。”



肃亲王没再说话,可是他还是急恼的拍了一下桌子。



玉贝勒还是有他的权威的,他说他的权威已经不如前了,是“过谦”了。



—第二天,“查缉营”派出了大批人手,到外城各处撕了缉拿李豪的告示,这也就是等于撤销了对李豪的缉拿。



罗家走了护院严四,耳目没那么敏锐了。



罗家后院有一处地窖,地窖是地窖,可是多年来一直废弃没用,说它废弃,它又经常保持着干净。



最怪的是,罗家那么多下人,打扫地窖的却是罗姑娘。



这会儿,地窖的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两个人来,不是别人,是那姓秦的络肋腮胡,跟姓彭的小胡子,两个人匆匆出了地窖,匆匆行向堂屋。



这么样两个大汉能昂然从地窖走出来,罗家这个地窖之大,可想而知。



堂屋里,罗姑娘正自娥眉轻皱的站着,似有什么烦心事,一见秦、彭二人进来,忙盈盈施礼:“秦叔、彭叔。”



姓秦的络腮胡汉子道:“你爹呢?”



罗姑娘道:“在里头,您两位有事么?”



姓秦的络腮胡道:“没事也不会随便过来了!”



罗老爷从里头出来了,道:“什么事?”



姓秦的络腮胡道:“我们来告诉你一声,他们撤销对李豪的缉拿了。”



罗老爷神情一震:“什么时候?”



“今天早上。”



“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出去过了,查缉营派出人来,把各处缉拿的告示都撕了。”



罗老爷忙转望罗姑娘。



罗姑娘道:“我已经知道了。”



“你已经知道了?”



“小六儿来送过信儿。”



“你怎么没告诉我?”



“我想等会儿就跟您说。”



姓彭的小胡子道:“这是什么事,怎么能等,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搬家,还得快!”“搬家?”罗老爷道。



那姓彭的小胡子道:“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突然对他撤销缉拿?”



罗姑娘目光一凝,向着姓彭的小胡子要说话。



罗老爷忙道:“你是说……”



姓彭的小胡子冷然道:“我们俩怀疑他出卖了咱们,换取他们对他的缉拿!”



罗老爷一怔。



罗姑娘忙道:“秦叔、彭叔,不会,绝不会,他不是那种人。”



姓彭的小胡子道:“那和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撤销对他的缉拿?”



罗姑娘道:“我不知道,可是……”



“贤侄女,”姓秦的络腮胡道:“姓李的头一天晚上知道咱们是‘汉留’没答应加盟走了,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撤销了对他的缉拿,不是太巧了么?”



罗姑娘一时也想不出理由辩驳,的确,太巧了,巧得让任何人都会动疑。



姓彭的小胡子道:“贤侄女,我们不能因为你说声不会,就置整个‘北京’分堂于不顾,所以我们的意思还是马上搬家。”



姓秦的络腮胡望着罗老爷:“老哥哥,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啊!”



罗老爷一点头:“好,搬家,下人只带几个走,其余的一概辞退。”



姓彭的小胡子目闪奇异精光:“再碰上姓李的,格杀勿论!”



罗姑娘一惊,忙道:“不能!”



姓彭的小胡子道:“不能?”



罗姑娘道:“秦叔、彭叔,等事情弄清楚再说。”



“他自己承认要保护他们那个小皇帝,并且警告咱们,不许动他们那个小皇帝,这还不够清楚么?”



“可是他们的‘查缉营’却毁了‘白记骡马行’,到处贴告示缉拿他!”



“查缉营”贴告示以处缉拿他,他改名换姓投身罗家当护院,皇甫家来找事,他出面应付,或许,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咱们上了当,把咱们的底泄给了他。



罗老爷瞿然道:“梅影……”



罗姑娘忙道:“爹,秦叔、彭叔,要是,是我不好,您就让我找他,让我来求证,甚至让我来对付他,算我将功折罪!”



“行!”姓秦的络腮胡一点头道:“可是,贤侄女,做叔叔的要提醒你一句,一切以整个‘北京’分堂为重!”



罗姑娘神情一震,微微低头:“是,秦叔!”



下午。严四来到了罗家,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他来迟了一步,罗家已经人去宅空大门深锁,听不到一点动静。



这是怎么回事?看看胡同里没人,他腾身而起,掠进了前院。



他还在半空中就看见了,大廊台阶上坐了个人,他也看出来了,那是赵奎。



他落进了院子里,赵奎也看见了他,立即窜了起来,扯着喉咙叫:“我没料错,可让我把你等回来了。”



严四道:“赵大哥,怎么回事?”



赵堂道:“罗老爷他们搬走了,说你不干了,昨天晚上来了个不辞而别,我不信,留在这儿等你,看,你不是让我等着了么?”



“罗老爷他们搬走了?好好的怎么突然搬走了!”



“不知道!”



严四知道一定跟他有关,可是他一时想不出,究竟跟他那一点有关。



“搬那儿去了?”



“不知道,问了,人家没说,除了总管跟几个下人外,都辞退了,护院一个也没带。”



严四也知道,人家罗家父女,本来就不需要护院。



他没说话。



赵奎又道:“兄弟,你连他们搬走也不知道么?”



“事先赵大哥你知道么?”



“不知道呀!”



“这就是了。”



“你昨儿晚上做什么去了?”



“我有点儿私事,天亮了才出去的。”



“兄弟,罗老爷他们突然搬家,透着玄!”



“怎么说?”



“突然说搬就搬走了,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而且搬那儿去也不让人知道。”



还真是玄,但严四不能告诉赵奎,那跟他严四有关。



他只能这么说:“或许人家有人家的道理。”



“什么道理?”



“那谁知道?”



“他们有他们的道理,咱们的饭碗破了,你我还好,光杆一个,一人饱,一家饱,他们拖家带眷的,有老有小可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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