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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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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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袭来,吹灭了石台上的红烛,那挂在亭柱上的宝剑,在风中发出阵阵轻吟。



剑锋森寒,原本该藏在鞘中,只是那鞘,早在她离开时,就被弃去。



看向远处零落萧条的松柏,李瑁打了个冷颤,却笑了。



“起风了,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冷。连那长青的苍松都枯萎了,何况本就迟暮的老人?”



“从你抢走她的那刻起,就不再是我的父皇,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虽然我无能,纵使我无力,却不介意推上一把波澜。”



“环儿,如果你还记得当初的誓言,等我。如果你忘了,被那耀人夺目的宫闱迷花了眼,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去到来生,重来。”



建宁王府,敞亮的书房中,围坐着一大圈人,若是有心人在此,必定惊骇万分,入席的,无不是当朝大员,又或者武林豪强。



上首,正是黄袍加身,却依旧未化蟒为龙的李倓。



一位紫袍覆体,长发及地的俊秀少年,神色冷然,似乎颇为不愉。



“李兄,如此大事,怎的会为外人知晓,弄得满城风雨,如此一来,我等行事心中顾忌也颇多啊。”



身旁,一位披甲肃颜,端坐如钟的威严将军,也一同附和:“不错,王爷此事办的,疏忽了。”



如此喧宾夺主,甚至有些欺主犯上的话语,却并未引来李倓的不满,反倒只让他苦笑连连。



且不论这两位的身份秉性,仅仅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就绝对不可或缺。



从最初的暴怒,到其后的冷静,再到如今的无奈,建宁王本是人杰,而非那等色令智昏的脑残,自然知道环节错在何处。



该来的,都来了,这种攸关生死甚至是九族近邻的大事,当然没有人会拿来玩笑。唯一可能疏漏的地方,只有近来屡屡推脱,一反常态的杨妃。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李倓,虽然喜欢她,发自内心想要占有她,可是作为枭雄,是不会当真去相信任何人的。因此,遭其反噬,控告自己谋反,甚至**后宫这种情况,早被算计到了。倒打一耙的证据,也不知准备了多少,偏偏对方并未指名道姓。如此情况下,若是主动去向李隆基证明“清白”,只会适得其反,惹来嫌疑。



“诸位放心,毕竟不止众爱卿赌上身家性命,本王也早已豁出一切。若是事败,也许各位还有逃出生天的手段,本王却是必死无疑,试问这等情况下,我又岂会不谨慎行事?”



李倓诚恳的话语,倒是让原本面色不好的几人神色稍缓。



“那么,原本的计划,是否要稍作改变?”



一名儒雅清癯的中年文士,抚着颚下数寸美须,淡然问道。



李倓颔首表示认同。



“不错,虽然大体上依旧是按照原计划执行,细节上必须要稍稍改动。至于如何变动,就要劳烦程先生为本王谋划了。”



那中年文士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于是,几人又开始了一番商讨,千种阴谋,万般毒计,就在这看似充满儒香气息的书斋中,如潮涌出。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在场足有九人,然而开口的却只那聊聊数人。至于其他几位正襟危坐的朝廷大儒,其实只是想来混个从龙之功罢了。这些,现在看似毫无用处的家伙,在事成之后,俱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古来如此,所谓正邪,不过儒家一张嘴。



燕栖堂前,花落谁家?



依旧在那富丽堂皇的建宁王府内,不同的是,此处环境颇为清雅,处处透露着自然的气息。



池塘边,一间明显是新起的草庐,突兀的夹杂到了错落有致的建筑群中。



究竟是谁人,在堂堂王府中都要结庐而居?



“吱呀”一声,木制的屋门打开了,从里间走出两道人影。



同样白袍加身,同样腰挂佩剑,同样俊伟儒雅,甚至连那接近九尺的身高,都相差无几。



不同的是,一人长发及膝,另一人却盘束起发髻。纵使身上俱都透露着阵阵出尘之意,年少的那个明显要朝气勃发,而另一者相对就要沉稳许多。



此二人,自然就是王府内坐镇的超级高手,名震天下的“夜魔”楚翔,以及,当年的“天下第一奇男子”,侠客岛岛主,九天之皓天君——方乾。



两人来到池塘边的棋桌旁,却并没有对弈互博。



挥袖将摆放整齐的棋子抚落一地,偶有几颗掉入池塘,激起数朵水花。



如此放浪形骸的举动,非但未能引起此间主人的恶感,反倒是叫那“奇男子”频频点头赞许。



白衣少年这才施然取出酒壶,戏道:“琴棋书画,我一概不通,倒是这美酒佳人,淫诗划拳,还能来上几把。”



方乾哑然,世人皆知其博学多才,万般杂艺无所不精。是故每每与其相交,无不投其所好,自请棋书画入手,唯面前这少年,未经主人同意,冒然闯入屋宅,直言要于己辨武论道。偏偏所述观点无不新奇,令人茅塞顿开,甚至许多困扰多年的问题一朝解惑。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诚不欺我。



“无妨,划拳我虽然不会,饮酒作诗自问倒也勉强。”方乾飒然笑道。



其实,从见到这个少年第一眼起,心中便升起了好感。可能,是因为两者“心意”相近。



楚翔领悟了属于自己的通明剑心,方乾同样也觉醒了玲珑剑心。



武者相交,本就是那么简单,对于凡俗,自然是万种不屑,诸般手段尽管使出,不过是搏一乐趣。但是对于同样层次的高手,心中却总会带上一丝亲近和尊重,纵使相互为敌,在沙场上自然是以命相搏,但若志趣相投,背后也未必不能把酒言欢。



正如那剑圣。世人只道自己败于其手,必定怀恨在心,又岂知不服固然是有,嫉恨却是半点也无。



埋剑刻书,怨愤离去?可笑,江湖谣传,能信否?



若当真葬了“飞景”,此时手中的,又是何物?



对于武者来说,兵器就是生命。对于剑客来说。剑,不啻妻友。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此,本非虚言。



奈何江湖多俗类,芸芸众生,有几人明了我心?



饮一口纯酿,与知交之人聊些家常,如此,足慰生平。



“方兄,三花可成?”楚翔随口问道,递过酒壶,目光,却看向了远方。



方乾顺手接过,也不讲究什么卫生,仰天灌了一大口,这才摇了摇头,叹息道:“难、难、难,纵使借着先贤经验,仗着《武典》奇功,强行突破先天桎梏,对于那飘渺天地元气的感应依旧薄弱,几乎淡不可查。意图聚成三花,难、难、难。”



“薄弱吗。”白衣少年呢喃低语,感受着丝丝元气梳理滋养背后长发,慢慢伸出了右手,掌上,似乎有着无数精灵欢快跃动。



见到对方举动奇异,方乾也不以为意,伸手从怀中掏出两册书卷,递了过去。



“这是两卷《武典》,我已经熟读,今日与贤弟初次见面,未及准备礼物,便以此书相赠。”



眼中真诚,半点不似作伪,只是楚翔却没有接受。



“方兄厚赐,本不该推辞,只是我早已铭志,定要凭一己之力,踏出一条直达巅峰的道路,一切外力亦或者前人步伐,绝不借用。”



方乾一怔,遂又大笑。



“哈哈哈,好!纵使那拓跋思南也未曾折服于我,倒是让贤弟几句话说的颇为汗颜。只是,君不闻‘长者赐不可辞’?今日你若不收下,便是不将我方乾放在眼中,休怪我拔剑相向。”



长发少年莞尔,感情还真有“天与不取反受其害”这种事情发生,信手取来,假作塞入怀中,其实早不知被扔到空间戒指里哪个旮旯了。



方乾见状,这才满意。



又是一番促膝长谈,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只是,楚翔心中,却微微失望。



原来所谓的武林奇男子,领悟了玲珑剑心,甚至超脱了第一层枷锁的男人,也不过在走着别人开辟的道路。



道不同不相为谋,若非为了任务与计划,只怕白衣少年早就拂袖离去。



漫漫江湖路,为何竟无一人能懂我心?纵使那看似超脱的,站在前方山巅的,也不过是凡俗。



甚至,当他们尚在为脱离桎梏而窃喜的那刻,又怎知,前方看似宽敞的大道,早已到了尽头,在那氤氲背后,是无底深渊。



轮回之路多坎坷,一个疏忽,便是绝途。



超脱超脱,又哪有这般容易,唉。。。



日落月升,鸟雀归巢。



长安城中,暗流涌动。天策府,御林军,潜龙卫,这些用来震慑四邻,威压天下的庞大大物,缓缓探出自己的爪牙。



宁王府、寿王府、平南王府。。。



凡是皇族重亲府邸四周,俱都出现了一些来来往往的陌生人,时常交头接耳,记录着种种情况。



谋反?当真以为天子是傻子,哪里这般容易。



在这个天朗气清,和风惠畅的夜晚,平静的宁王府中,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李倓惊讶的看着那自地下钻出的两人,眨了眨眼睛,问道:“不知小皇叔今日来我府上所谓何事?”



拍了拍身上尘土,李瑁将同来的那个矮小猥琐汉子推到身前,介绍道:“东条北武,海外瀛洲异人,擅长土遁,千丈隧道,数个时辰足矣。”



李倓讪笑一声,屏退左右。



“小皇叔,这怕是走错门路了,隧道?这是要做什么,本王可没做老鼠的习惯。”



李瑁心中微怒,言下之意不就是自己成了老鼠,不过想到这几年所过的生活,又是阵阵心酸。爱妻被人夺走,身为亲王却敢怒不敢言,外人眼中的嘲讽讥笑,就连那做出此等天谴恶事的天子也是有意疏远自己,还当真不如鼠辈。



“李倓,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知道那个意图不轨的家伙就是你。甚至父王,只怕也将最大的怀疑目标锁定到你我几人身上,合则两利,分则两弊,你自己看着办。”



沉吟片刻,合上手中折扇,李倓肃容道:“你可是听闻了什么风声?”



李瑁反唇相讥:“喝,拥兵十万的建宁王也有害怕的时候?你以为只有你将事情做得隐秘?拱卫长安的神策军出了问题,监军高力士又岂是瞎子,即便是还抓不到切实的证据,值得怀疑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李倓心中一定,如果仅仅是神策军的话,还好。毕竟,自己真正的杀手锏来自皇宫,以及——地下!



“即便你猜的没错,又有什么资格与我合作,我又凭什么信你。”



李瑁嘿嘿冷笑起来,招来东条北武,令其将身后被着的包裹放到地上。



包裹中是一个匣子,匣子里——是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



李倓骇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声喝骂。



“你疯了,杀了这老东西不是在逼老狗跳墙吗!”



“哈哈哈!”李瑁肆无忌惮笑了起来,接着又刻意压低声音说道:“高力士不死,李隆基就绝对不会死。你要弑君,无非就是投毒刺杀两条路,但是哪一条都绕不开这老阉货。为了帮你扫平道路,我可是将宫内所有埋下的暗棋全都暴露了,只怕是天一亮,老狗就要下旨擒杀我了。”



李倓眼中神光一闪,狞笑起来。



“光凭如此,可换不来一个贵妃。”



“放心,若当真没了价值,我也不会来此。”李瑁十分镇定,俗话说的好,光脚的又岂怕穿鞋的,自己此刻已经是死罪之身,若是这大侄儿当真如此不识好歹,卸磨杀驴,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他咬上一嘴毛。



“安禄山会在这几日起兵造反!”



“怎么可能!”这一次,李倓是当真惊骇到了极点。



自己夺位,最多算个篡权,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李家自己的事。虽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只要做得干净,将京中那些叔伯兄弟们安抚好了,也不会引起太大恐慌,至于那些意图勤王的家伙们,哼哼。



要知道天策府也好,御林军也罢,甚至是潜龙卫,所忠者,皆是李家,而非李隆基一人。



利益!只要利益分配得当,只要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来压服这些人,一场动乱,绝对可以控制在最小范围。



名分?李隆基一死,本就该父王继位,父王兄长一死,顺位继承人也该轮到自己了。至于说其他野心勃勃的亲贵们,安分守己也就罢了,若是不然,血洗一遍也无妨。这个世界,可不光只有世俗力量,“神仙”也是有的,偏巧,自己已经得到了两位“大神”外加一名新晋“仙人”的支持!



可是安禄山是什么,区区胡种,他如何敢反,他又如何能反。



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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