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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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来的幸福-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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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昊端起面前的高脚杯,一口气喝掉三杯XO。女孩子起哄的拍手叫好,气氛顿时热烈起来。沈嘉昊开始逐个逐个的敬酒,每个人也都来敬他,一口一杯的喝着,一个轮回下来,也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只觉得头开始有点发昏,他需要出去透透气,找了个借口走出包间。



包间里此时正是今晚的另一个□,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一瓶接一瓶的开。此等好酒,如此牛饮,还真是浪费了。



隆福会庭院有很多各式各样的绿色植物,并没有可以的修剪,任由它们自然随意的生长,它们的枝干随心所欲的向四方伸展,有的搭上了二楼的阳台。沈嘉昊在树下随便挑了张藤椅坐下,夜晚的凉风伴着清新的空气,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许多。



这时候,屋子的走廊上传来男女说话的声音。



“不行啦,你说你这个长假要陪我去洗温泉的,你不能食言的。”



女人的声音很娇嗲,腻腻的打搅了沈嘉昊的清净,令他很不舒服,他起身想要转个地方。起身的时候,正巧让他看清楚来人是谁。



只见一个女人抱着廖晓斌的手臂,整个人几乎全部黏在廖晓斌身上,密不可分。



避免尴尬,沈嘉昊一侧身,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粗壮的树干足以挡住他的身体。



廖晓斌并没有看见沈嘉昊,故而很有耐心地在安抚着那个女人。



“我最近手头上有几个官司,真的走不开。雪儿你乖,我下次再找时间陪你去。”



“那我去跟叔叔说,让他给你放假,好不好?好不好嘛?”



“雪儿,你不要这样,你也希望我能有所作为,对不对?”



“这倒也是啦,可是你总这么忙,都没时间陪我了。”



“那我现在不是在陪你么?”



“嗯!爸爸说,想找个时间约你爸妈过来,谈谈我们的事。”



“这会不会太仓促了,毕竟我爸妈不在A市,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不要紧啊,你今天就给他们打电话,明天出发的话,很快就能到了。”



“雪儿,这件事我们再从长计议吧,毕竟这是件大事。你得让我安排下,你乖,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安排好的。”



“真的?”



“嗯。”



“那好吧!”



“你先去包间,我想起手机忘车上了。”



“好吧!那你可得快点哦。”



“好。”



听见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沈嘉昊知道那女人已经离开。刚才的那一番对话,也让他听出了个大概。这不是他第一次遇见廖晓斌和她在一起,却是最清楚的一次。他多次提醒过严怡然,但那个蠢女人看来是一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了。



沈嘉昊从树后面走出来,没想到廖晓斌竟没有离开,站在那里不知看着什么发呆,感觉到有人影晃动,廖晓斌一转头,跟沈嘉昊的眼神正好撞在一起。身体一震,廖晓斌不知道沈嘉昊是刚巧路过,还是已经在那边站了很久?刚才的话他又听到多少?



“我全听见了。”



沈嘉昊看得见廖晓斌眼中的震惊,他也不想绕圈子,两个大男人讲话又何须扭捏,开门见山最好。



“沈嘉昊,你……”



廖晓斌的脸色乍白,没有一点血色,作为一名律师的他第一次讲话这么不利索。



“我不会告诉严怡然。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



沈嘉昊说完,提步离开,经过廖晓斌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再多说了一句。



“这种事瞒不了多久的,你最好想清楚。”



廖晓斌想了好久,最终没敢告诉严怡然。



另一方面,乔雪的父亲乔启阳也给他打来了电话。



“晓斌啊,我和你乔伯母都想约你父母见个面,毕竟你和雪儿也交往了快一年了,关系也挺稳定的,是时候该定下来了。你看你给你父母打个电话,看他们方不方便来A市一趟,实在不方便的话,我跟你乔伯母请个假去Y市也行啊!”



乔启阳讲得如此清楚,清楚得让廖晓斌没有退路,无从拒绝。



“乔院长,正巧我母亲也想回A市来看看,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晓斌啊,我是很欣赏你的,所以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乔启阳作为A市最高法院院长,只有乔雪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对女儿自然是宠爱有加,女儿提出来的要求向来只有满足,从不拒绝。而女儿看上的这位快婿也很合他心意,他也觉得廖晓斌这年轻人是个难得的人才,前途无量啊!



挂上电话,廖晓斌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手懊恼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成这样,为了成功不择手段,不惜牺牲自己曾经最珍视的一切。



他真要牺牲严怡然来成全自己事业上的成功么?



不,他绝不,他不舍得。或许一切并没有走到绝境,他和严怡然也并没有走到绝境,只要他还是爱她的,她应该会原谅和体谅他的。



峰回路转(四)



风和日丽的一个周末的下午,严怡然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着大学时候一本很重要的笔记,却怎么都找不着,急得她满头大汗。这样的周末下午,她本该跟廖晓斌在甜蜜约会的,却因为周五那天,她接到一个刑侦支队递上来一个棘手的案子征求法律意见,她大概的看了一下案宗,的确令她犯难。在她掏空脑子找不到解决办法的时候,突然想起以前大学跟廖晓斌一起研究案例时,见过国外有过类似的案例,当时,她觉得这样的案例很稀奇,便用笔记本记下来了。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可怎么就找不着了呢?



“嗯?到底去哪里了呢?”



严怡然整个人重重地摊在沙发上,真不明白,这样重要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弄丢呢?她懊恼的闭起眼睛,恨自己真是越来越迷糊了。她决定把毕业以来搬家的事情重新回想一遍,一定能找到头绪的。



毕业后,从宿舍搬出来,当时接到通知是去派出所工作,而现在的这套房子也没正式买下来,所以……对,当时她把一大箱书寄存在了廖晓斌那,因为都是些法律专业书,在派出所工作时也一直用不上,就没太在意。



“对,一定是,一定是在那里。我真是太迷糊了。”



严怡然赶忙起身换下家居服,换上休闲服,随手拿起一根发圈吧头发随意的一盘,拿上她大大的挎包,装好手机、钥匙和钱包,套上夹脚拖鞋,“嘭”的一声关上大门,赶去廖晓斌家里。他这会儿应该不在家,不过不要紧,她有钥匙。



一出楼道,刚才风和日丽的天气开始下起雨来。



“嗬,这场雨还下得真及时啊,本姑娘不出门你都不下。”



不过不要紧,她身上那个大包包,堪称应有尽有,又怎么能少了最重要的雨伞呢?



廖晓斌家住A城的荔园小区,是今年初刚买的一套130平米三房两厅的套房。严怡然一直不是很习惯同居,她向来都不是黏糊的女人,况且荔园小区离严怡然家也并不远,坐公车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



乘着电梯,严怡然一路上到12楼,掏出钥匙正要开门,门却打开了。她吓了一大跳,这时候家里有人?还是有贼?



门完全打开后,之间门前站有张跟她一样惊恐的脸。是一个上了年纪却还很漂亮的女人。



严怡然钥匙呆呆的站着,门里的女人也呆呆的站着,两人就这么大眼大眼的瞪着。严怡然觉得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是?”



门里的女人先开口,严怡然同时也恢复神智,想起了她是谁。哦,想起来了。她是廖晓斌的妈妈。只是,他妈妈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她完全没听晓斌提起过?



“阿姨,您好,我在晓斌的相片里见过您的。”



“哦……你是然然,听晓斌提起过。”



严怡然脸微红的颔首。



廖妈妈虽然认出是她,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微笑,只是并不算热络。听廖晓斌说起过她妈妈的故事,也曾是大家闺秀,家境优渥,却因为那场令人痛恨的运动改变了她的一生,随后便一直郁郁寡欢。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是个清冷的人。



“嗯,是的,我全名叫严怡然,然然是我小名。”



“你在门口跟谁说话呢?”



这时,屋里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很陌生,严怡然肯定不是廖晓斌的。



“哦,晓斌他朋友来找他。”廖妈妈一个侧身,让出位置,“进来吧!”



屋里果然有一个陌生的上了年纪的男人,那男人样貌很普通。严怡然认出他就是廖晓斌的爸爸,虽然眉宇间有些相似,但廖晓斌更像他妈妈。看得出来,他爸爸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居家男人。



“叔叔好。”



“你好,你好,你是然然吧,总听晓斌提起你呢!”



廖爸爸倒是非常热情,令人感觉亲切,而不似廖妈妈那般生疏。



“是吗?叔叔阿姨,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没听晓斌提起过呢?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来,这不两手空空的就过来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该死的廖晓斌,居然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她说,害她与他父母的第一次见面就这般出丑,还不知道长辈们怎么看她呢?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一个不知礼数的女孩子呢?



“啊?怎么会?你不是过来接我们去吃饭的么?”



廖爸爸一脸疑惑的看着严怡然,倒是廖妈妈似乎看出了点什么,用手不露痕迹的撞了撞他的手。



吃饭?严怡然虽然小事上总是糊糊涂涂,丢三落四的,但在大事上也不是个懵懂的人。



她隐约感觉到廖晓斌瞒着她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当这屋子里的人开始为隐约发生的那件事感到尴尬的时候,大门再次打开了。这回,门口站着的是事件男主角,廖晓斌。



看见严怡然和自己父母一起坐在沙发上,廖晓斌手握着钥匙呆呆地站在门口,脸色怔怔的发白。



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廖爸爸虽然知道刚才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率先打破了僵局,



“晓斌啊,然然……”



廖晓斌打住了父亲的。



“爸妈,出租车在楼下等着,你们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廖妈妈听完儿子的话,推着丈二和尚的廖爸爸出门。



“嘭”的一声,门关上,留下一室沉寂。



严怡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廖晓斌,若说刚才她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她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他闪躲的眼神竟不敢看她,那是一双曾经如此深情注视过她的目光。



廖晓斌的确不敢看她,她那疑惑中透着绝望的眼神,如利剑一般直视着他,叫他畏惧。



聪明如她,他又如何能再瞒得了她。



“廖晓斌,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然然,我……”



他的欲言又止,让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关上眼门,为了不让泪水流下来。若说刚才她还对他尚存一丝希望,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敏感,希望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误会,而现在,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彻底绝望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依然沉默。



既然他不愿说,那她也不问了。何苦逼他?如果一个男人对你连最基本的坦诚都没有了,那要他来何用?



她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她的大包包朝大门走去。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她,



“然然,对不起。”



她没有挣扎,或者是无力挣扎,任由他拉着。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你难道就不能让我死的明明白白?”



“然然,我是爱你的。”



“所以,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



“然然,你听我说,我也是有苦衷的。”



“那你说,我看你这样脚踏两只船到底有多苦?”



“刚毕业进律师楼的时候,我的日子过得很苦。没有师傅愿意带我,我被像皮球一样推来推去。为了证明我的实力,我半年里考取律师执照,但又怎样?我接不到一个官司。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不够努力,只是因为我只是个没有关系,从边防小镇来的小人物,痴心妄想想在法律界创出一片天。我带着G大一级荣誉毕业又怎样?我带着蔡教授的推荐信进入律师楼又怎样?这个社会的人看重的哪是这些虚物?他们看重的都是关系、后台、背景,这些一切的一切才是人成功的条件。而这些条件我一样都没有。”



他说到这,眼眶开始泛红,哽咽的停住。她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完美、自信、淡定、从容不迫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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