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恨:冲喜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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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恨:冲喜弃妃-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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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即便失心草毒发之时,她亦只是求他杀了她,而从未曾下过跪;今日却是顾不得了,虽然知道他饶恕朱朱的希望很渺茫……

他果真对朱朱是充满恨意的……

听他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恨便知道……

“饶了它?谁饶了我的孩儿?”

他的话语如冰刃,一刀刀刺进云初见肉里,冷,且彻骨地痛着,为什么?她和他,永远都站在对立的两端?

第十章风云起,痴心两离17

他的孩儿,他和茗思的孩儿……

她苦涩一笑,其实,她不用估算,便可知,在他心里,她和茗思,孰轻孰重,何况,如今又加上一个孩儿,看来,她求他,是错估了自己的分量……

是以,不再求他,默默站起,上马,目光如水,“王爷,真要杀了朱朱吗?那也请赐死初儿吧……”

南陵璿苍白的面容笼着深深的阴影,双手扣在轮椅把手上,指关节泛出青色……

均小小的马厩,她在这头,他在那头,两人之间似隔了冰川,寒气将一切都冻结起来……

人人都在期待着究竟谁会先打破这沉默,而沉默过后,又会是怎样的暴风雨?有人担心,有人幸灾乐祸……

云初见忽感到腿部黏黏的,低头一看,眼眶***辣地痛,朱朱的身上正往外冒血,鲜红的颜色染透了她的罗裙……

耒想是方才侍卫们终是伤到了它……

对峙之时,有侍卫来报,“王爷,车越王来京,传话来,即刻至王府看望王爷和王妃!”

南陵璿握着轮椅把手的玉指因用力而愈加泛白了……

云初见坐于马背上,看着他,哀楚地笑着。

车越王来了,茗思的靠山也来了,这下想不处理她和朱朱也不行了……

这皇家的联姻,哪一桩不受外戚影响?她自己原本也是相府之女,只不过是不得宠之女罢了,而茗思则不同了,车越国郡主呵!谁不知道车越国兵强马壮?太后把茗思许给南陵璿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果然,南陵璿清楚而决绝地道,“把云王妃弄下来,杀马!”

“不要!”她眼泪夺眶而出。

“阻拦者……”

南陵璿这三个字之后,马儿忽然扬蹄发出尖锐的嘶鸣,在场内疯狂乱窜,大有挣断缰绳之势。

侍卫们围在马儿周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汗血宝马发疯,谁也制不住,唯有放箭射马,可是,云王妃在马上,虽然云王妃是不受宠的王妃,但人命一条,也恐误伤了她。

如此犹豫一阵,汗血宝马果挣脱了缰绳,拔足飞奔起来。云初见在马背上被晃得东摇西斜,赶紧抓紧了缰绳,紧卧于马背上。

从未见朱朱奔跑过,如今一见,方知宝马为何叫宝马,纵然是负了伤,王府的围墙对它而言亦不算什么,轻轻一跃,竟然飞跃围墙出了王府……

清新而自由的夜风拂面而来,她轻一呼吸,竟胸痛若刺……

她不知朱朱要把她带去哪里,亦不愿去想,自觉若从此与朱朱浪迹天涯,未必不是快事!

闭上眼,让泪滑落,再让风吹干泪痕,一切的一切,是否便真能如过眼云烟了呢?她只是还想哭,想放声大哭……

渐觉朱朱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想到朱朱的伤,必是不堪负荷了。抹干泪痕,勒紧缰绳,“朱朱,朱朱,别跑了!让我看看你伤得怎样!”

马儿听不懂人话,可是,训练有素的马怎会在主人勒紧绳子要它停的时候不停?云初见只觉得朱朱奔跑得更快了,且跑得非常吃力,鼻息粗重,细看,它唇边已有白沫,这,是它在拼了命地跑啊!

她心中一紧,拽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身,大喊,“朱朱,朱朱快停啊!”

然,它只是死命抗拒,愈加费力地带着她飞奔,她隐隐觉得,朱朱似在拼了命要带她去一个重要之所,不禁松开了缰绳,让它跑得更轻快一些。

黑夜里,脱缰的宝马如离弦之箭,跑离了京城,跑离了官道,渐渐进入崎岖山路,羊肠小道……

月光如水,静静挥洒着透白银亮的光华,虽是夜晚,借着月光,一切清晰可见。

云初见望着两侧群山,目光被左前方一座山峰吸引,只因它的外观很奇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她目光如笔,沿着山形的轮廓细细勾勒一遍,心里忽然雪般透亮……

就是这座山!没错!山形呈龙头状!和娘遗留下来的地图上所画的山一模一样!难道朱朱也知道这座山吗?是把她带来这里吗?

不出她所料,朱朱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终在龙头山前驻足,马蹄纷乱,马头在草丛中四处蹭,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忆起地图上所画的红圈,难道朱朱是在找那个位置吗?她知道,这个红圈就在龙嘴的下面。

于是下马,牵着缰绳,指着龙嘴的位置,“朱朱,你在找这儿吗?是这儿吗?”

朱朱便往她手所指位置喘气,口边的白沫更多了,忽而一声尖锐的高鸣,似乎十分欣喜,而后用蹄子去刨土,嘴也不时帮忙啃咬。

云初见知道,它定要从里面挖出什么东西来……

怜惜它跑了大半夜,疲劳至极,抚着它的皮毛道,“朱朱,别急,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找点水喝,再寻点草药给你止血!”

她转身欲走,朱朱却低头咬住她的衣袖,不断哀鸣,似乎在哀求她不要走。

她心中一酸,“朱朱!别这样,我会回来的!马上就回来!你的伤必须要治!”

然,朱朱怎么也不松口,只是用蹄子拼命刨土。

她知这地下定埋着重要的东西,是以拍了拍它,“好!我们先挖出东西,我来,你在一边休息!”

朱朱这才罢休……

第十章风云起,痴心两离18

云初见亦无工具,不过用些尖锐的石块,木棍,在朱朱刨过的地方往下挖,一直挖了很深,也不见有何东西,暗暗疑惑,究竟什么东西埋得这么深?抑或,朱朱记错了?这里什么也没有?但是,想起娘临终留下的地图,马上否认了第二个想法,继续往下挖。

又挖了半尺深,只听“叮”的一声,石块遇上坚硬之物,一股淡淡的龙诞香从土里泄了出来……

她惊诧,这龙诞香只有皇族之人才用,究竟是谁,把混了龙诞香之物埋在这里?

好奇心促使她扒开泥土,土里躺着一个盒子,盒子外部雕了龙,显然这是皇室之物。

均取出,打开,龙诞香愈加浓烈了,明黄的里衬散发着浓浓的龙诞香,烘托着一件玉器,她拾起,是半只玉虎,上有篆体刻铭,亦刻有丰淳元年的字样……

这是一道兵符……

她握在手里,千斤重……

耒出身于丞相之家的她,很清楚,虎符即兵符,乃号令千军万马的信物,或金或玉,制成便分为两半,所谓右在君,左在杜,一半在皇帝手中,另一半则交给将帅,两道兵符同时使用才能调兵遣将。这道兵符显然是右边那一半……

然,她不明的事太多了!

为何朱朱知道兵符所埋之处?她不禁侧头望向朱朱,却发现它已鼻息微弱……

“朱朱!”她抱着盒子跪在朱朱身边,它含泪的大眼睛已写满诀别,她泪如雨下,“朱朱!不要离开我!不要!娘走了……初儿身边本就没几个人了,有你们相伴,初儿还不觉得寂寞,如果你也走了,初儿又少一个伴了!”

朱朱不能说话,可它泪光盈然的眼睛却含满了笑,似乎在告诉她,它的任务完成了……它可以安然离开了……

“不要!我不让你走!”她抹着脸上的泪,刚刚擦干,又有新的泪雨哗然,她索性不擦了,站起来就跑,“我去给你找药来!找水来!你一定要等着我!一定!”

她捧着盒子,像一只无头苍蝇,满山转悠,寻找着水源和可以止血的草。山上荆棘横生,划破了她的衣服,她的皮肤,她浑若未觉,终于找到止血草和一潭清水,取出兵符藏入怀里,用盒子装了水,她急速往回奔,而当她回到朱朱身边时,它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手中的东西坠落,她怔在原地,心口如堵了团东西,酸痛无比,这酸痛还在不断汹涌,却,忽然哭不出来了……

走了……无论她多么舍不得,它还是走了……

娘走了,朱朱走了,她身边还有谁会离开她?而此时,她身边谁也没有……

仰望天际,眼眶还是涩痛得厉害,天色已微微泛白,天边那颗叫做启明星的星子是接走了朱朱吗?朱朱会和娘在一起吗?他们会在天上看着她吗?

娘说过,要她快快乐乐生活,那么,天上会比人间更快乐吗?因为,他们都有归宿啊……

每个人都应该有归宿,每个人都会有使命,完成了使命,有了归宿,就快乐了……

朱朱的使命是否是把兵符交给该交给的人?完成了,便含笑走了……

娘的使命是否是把她抚养长大,她嫁人了,娘也就走了……

那她的使命是什么?她的归宿又在哪里?微白的天际,模糊而迷茫……

天亮了,她便该走了……

不忍心朱朱暴尸野外,和上次葬娘时一样,用木棍和石块就着埋玉符之处挖了大坑,朱朱一生,忠于玉符的主人,那么,死了,就让它在龙诞香中安眠吧,这,会是它最理想的归宿吗……

没有立墓碑,也没有留任何标记,总觉得这个坑,这座山,这匹马,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兵符更牵涉到天下江山,若留了标记,说不定便会有不断前来***扰之人,她不想朱朱在死后还不得安宁……

人死化尘,马,亦如此,就让朱朱化归尘土,与青山万古长存……

一夜凌乱,她已衣衫褴褛,容颜不整,索性用黑土抹了脸,彻彻底底蓬头垢面,这样的她,看上去如一乞婆,没有人会认出她来了吧?王府,她真的不想回去了,感谢朱朱,临终还做了一件大好事,把她从王府带出来……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朱朱,娘,她自己,地图,这中间有何联系,而独孤舞说,朱朱是他献给南陵璿的,那么独孤舞又与这一切有什么联系?朱朱为何不把兵符交给独孤舞而认定了自己呢?难道只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异香吗?

说起来朱朱真的很伟大,如今是顺康十二年,这兵符埋在这里至少十二载了吧?居然还能记得龙诞香的气味,从京城寻了来。这马儿,比人可忠心多了,只凭一种气味儿,便让它不惜付出生命,忠了一辈子,人呢?有几人能做到?

清晨第一缕金光从最远的山后射出,她携了两肩露珠,捧了捧心口,感觉到兵符沉重的压迫,决定离开这里,出发……

回首,龙头山的背后,山脉延绵至天边,犹如一条巨龙横卧天地间,她脑中亮光一闪,龙脉!这里是龙脉!她手探进衣内,想把地图拿出来对比,忽想起,地图还藏在王府……

初时一阵紧张,后想,反正所埋的东西已取出,也不回去取了吧,但愿南陵璿那个瞎子不会发现,免得朱朱被叨扰……

第十一章暗****,各自断肠1

京城,凤清轩。月黑星稀,烛光彻夜通明。

凤仙儿的闺阁里,一黑衣男人对窗饮酒,身边默默伫立的女子把紧了酒壶,看他的眼神蕴满心痛。

他一口一杯,将酒杯重重置于桌上,“再来!”

凤仙儿不忍,劝阻,“爷!您已经喝了不少了!再喝伤身!”

均他双眉一凛,厉声道,“倒酒!”

凤仙儿嚅了嚅唇,双目亮光闪动,终不曾说出口,在他的空杯中注入一杯酒。

如此反复,男子不胜酒力,渐深醉,伏于桌上。

耒凤仙儿轻叹,玉腕轻扬,拂去他唇边的酒渍……

忽的,他握住了她的手。他掌心的炙热熨帖在她手上,一直痛进心里……

“初儿……”他低喃,目光迷蒙,拉她入怀,自然而然,唇,便落在了她唇上……

吻,渐渐绵长起来。

她闭上眼,听着他一声声“初儿,初儿”的低唤,心中绞痛,柔荑揪紧了他衣的前襟,清亮的泪,沿着眼角滑落……

在他的深吻中忘乎所以,她跟了他数载,他从来不曾动过她分毫,从来不曾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今日得以亲近,却是因他酒醉时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

即便这样,她亦愿意……

葱白的指探上他衣领,解开他衣扣,直探入他衣内,在他柔滑的背脊求索……

她听见他渐急促的喘息,感觉他的吻愈加热烈了,便向下,探至他腰际……

他忽的按住她的手,仍闭了双眼,侧脸贴着她的颊,梦呓,“不!初儿不可以……你不可以……会毒发……你会痛……我怎么舍得你痛……怎么舍得……”说至后来,已成呜咽……

凤仙儿从不知他和云初见不能合欢一事,此时听了,颇为安慰。纵然他爱伊人至此,原来亦和自己一样,不可近渎……

然,同时,体内被他撩起的渴望却无法片刻平息。

她原本就是一风尘女子,跟了他这么多年,虽然他对自己无男女之意,然自己却为他守身如玉,是以多年来虽开了这青楼,自己却洁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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