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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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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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眼望军兵来迎,哈哈大笑,疾冲前;手起处,早夺过一条长枪,舞动起来。



他一臂便有千斤之力,以前单手使矛,兀自纵横沙场,千军辟易,如今双手舞枪,勇力更胜从前,这些寻常军兵却又如何抵挡得住?但见其所到之处,枪影漫卷,稍被刮到者,非死既伤;并无一人能稍近其身。



片刻工夫,死在他枪下的已不下六七十人。其余军兵眼见来敌果然强的异乎寻常,无不惊惧;纷纷瑟缩后退,不敢阻其去路。



陈敬龙破开包围,抢到城门跟前,单手除去门闩,拉开一扇城门。



城门方开,只听欢呼声起,百余名布衣汉子蜂拥而入;个个手舞单刀,向守门军兵砍杀过去。在众布衣汉子之后,一条昂藏巨汉,双手各提一把连鞘巨刃,大步走进门来。正是洪断山依照事先约定,早引洪家好手潜至门外,等候多时。



门内守军见“强敌”尚有外援,且外援个个身手不凡,非常人所能相抗,更是惊惧莫名;不敢抵挡,哄然散逃。洪家众人也不追赶,自顾寻路登城;随即城头又响起厮杀打斗声。



陈敬龙见洪断山果不失约,颇觉喜慰;迎前,丢落长枪,接过龙鳞血刃,一边往背绑缚,一边笑问:“兵马可安排妥当了么?”洪断山笑道:“放心,必不误事!”话刚出口,只听城头响起“呜呜”号角声,远远传去,紧接着城外远处隆隆疾响,如春雷一般,直滚过来。



片刻工夫,隆隆声已滚到城门近处,正是许多顶盔贯甲的骑兵到来。队伍最前,正是骑着踢云乌骓的苏忆清。



苏忆清望见陈敬龙,止马大笑道:“敬龙兄弟,今夜事成,你当属头功!”陈敬龙笑道:“如今只成了三分,还有七分未成,先别欢喜!城中受我惊扰,军兵早已惊起,转眼便到;你叮嘱靖北王,指挥兵马,只在这城门附近与敌接仗,吸引敌军聚拢,万万不可冲突深入,以免敌军畏惧退逃;记得了么?”



苏忆清郑重应道:“放心,我牢记如何行事,不敢疏忽!”言毕,挥鞭前指,大叫:“进城,布阵,拒守城门!”众骑兵应声前进。



陈敬龙精神抖擞,叫道:“洪大侠,为免贼王惊逃,我先孤身前往;稍后您引洪家好手赶去,自外合围!”洪断山微一点头,叮嘱道:“多加小心!”陈敬龙答应一声,转身疾奔而去。



奔出不远,便见无数兵马迎面而来;陈敬龙为免纠缠,避入小巷,穿插疾行,往城主府位置靠去。



……



举城惊乱之际,城主府人众亦已闻知警讯;城主府门前早有四五百名守卫兵丁凝立戒备。



陈敬龙狂奔而至,毫不停顿,抽龙鳞血刃在手,闷不吭声,直往府门冲去。众卫兵见了,惊呼叫嚷,围拥而。



两相交接,陈敬龙内力运足,血刃狂舞,护住周身,直撞向前;刹时间,只闻脆响不断、惨呼不绝……



龙鳞血刃铸成至今,方第一次屠戮性命、沾染鲜血。陈敬龙勇力本已惊人,再得此坚不可摧的绝世兵器相助,越发威猛无伦、势不可抵。夜色中,但见一团浓重血光包裹一人,在卫兵丛里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兵器触血光,立时脆响断折,活人触血光,立时惨呼破碎。



那一团血光,当真如魔神探入世间的一只巨爪一般,诡异可怖、无坚不摧;经过处,一切阻挡之物,尽被撕裂……



不过常人呼吸三四十次的工夫,已有近百人被那血光绞为碎块儿。其余兵丁见了这碎尸横飞、血雾弥漫的惨状,无不骇的面无人色、惊慌退逃;为防被那屠人如割腐草的血光赶,逃走时无不竭尽全力,只恨爹娘没给多生出几条腿来,竟连回头一看的胆量都再没有。



陈敬龙见敌人尽散,方收住血刃,停止砍杀;扫目观望,见遍地血肉、一片狼藉,又是得意,又是畅快;放声狂笑,昂首阔步,直入府门。



府门之内,许多身穿银白锦袍的王府侍卫惊慌奔走,见陈敬龙闯入,越发逃得急切,竟没人前阻拦;显是先前都已看到他在府外狠杀,被他凶残手段、超强本领所震慑,自知不敌,不敢迎战。



陈敬龙见避逃侍卫大半是逃往同一方向,心中已然有数;当即紧紧缀住,跟随奔去。



果然,随着那些侍卫奔走片刻,转过几处楼阁轩榭,远远望见一座十余丈方圆、两丈多高的花冈石台。台周,三四百名王府侍卫围绕守护,个个刀剑在手,严阵以待;台,十余名花枝招展的舞姬缩在一角,抱头低泣;一个黄袍人立在台边,凭栏眺望;两名银衣侍卫立在他身后。



众退逃侍卫直往台下侍卫群里奔去,纷纷大叫:“有敌人入府,追过来了;大家小心!”与此同时,台黄袍人亦已望见陈敬龙,颤声嚷道:“敌人来了;杀了他,快杀了他……”



陈敬龙知那黄袍人必是玄武城主无疑,心中狂喜;大步走向前去,斜扬龙鳞血刃,厉声吼道:“陈家军大将陈敬龙,今夜来此诛除害民狗贼;谁敢拦我,我必杀之!”



他这吼声一出,台下众侍卫先是齐齐一愣,随即哄然大哗;乱纷纷嚷道:“陈敬龙!他说他是陈敬龙!”“啊哟,陈敬龙替商家报仇来了!”“不好,陈敬龙威名赫赫,本领定然高强;咱们哪是他的对手?”“不要慌;陈敬龙已经死了,这人定是假的,不必怕他!”“不,不;他敢一个人杀来,看这气势、胆量,不像是假的!”……



便在台下侍卫议论的同时,台黄袍人却张口结舌,再不叫嚷,他身后两名银衣侍卫更顾不得身份体统,齐齐跃到栏边,极力观望;就连那十余名舞姬都顾不得再哭,纷纷扬头伸颈,向台下望来;显然,“陈敬龙”三字报出,已令在场者尽皆震撼失神。



五百零六节、擒王斩将



五百零六节、擒王斩将



陈敬龙见众侍卫惊疑不定,心中暗喜;趁众人分神、防御稍松之机,忽地脚下加力,疾扑向前,血刃挥舞如电;顷刻间连斩十余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防守,冲登往高台的石阶。



众侍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未能合力围攻;待反应过来,却见敌人已在守御圈后,不由都又惊又急;纷纷呼喝叫嚷,蜂拥追去。



陈敬龙沿石阶而,连跃三跃,已至台顶;扫目一望,见贴身守护黄袍人的两名侍卫踪影全无,显已跃下台去,那黄袍人一腿已跨栏杆,正要翻出下跃;当即疾蹿前,左手揪住其衣领,往回一拖,高高提起,右手血刃横于其颈下,喝道:“敢动一动,便让你脑袋搬家!”



那黄袍人眼见利刃在颈,早吓的呆了;瞠目结舌,茫然若痴,从头至脚,僵直如木,果然一动不动。



众侍卫追台来,却见黄袍人已落在陈敬龙手里;立时都惊愕失神、手足无措,竟不敢拥围攻。



陈敬龙见众侍卫不敢轻动,情知所擒之人确是玄武城主无疑,心中大定;扬声喝道:“靖北王已率部攻入城中,陈家军已包围城外,今夜玄武城换主势不可改;我奉劝诸位一句:顽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不想死的,还是趁早想办法替靖北王出力,建些功劳,以求免罪保命!”



众侍卫听他这话,更是惊愕莫名;纷纷惊呼:“陈家军就在城外?!”“陈家军?陈家军怎会来此?”“啊哟,陈家军到来;难道这人真是陈敬龙不成?”……



陈敬龙听众人惊呼,冷笑道:“你们不信我话,那也由得你们;但若有肯信我话的,请听我一劝:如今城主府外,已被洪家好手包围,最好别动出府潜逃的念头,免得枉送性命!”言毕,纵身跃出栏杆,直落台下。



台下尚有许多未能挤台去的侍卫,但也都听见陈敬龙方才说话,颇受震撼,心思纷乱;见陈敬龙跃下,纷纷避让,呆呆注视,并没一个出手攻击的。陈敬龙旁若无人,昂首大步行去。



走到城主府门口时,恰见洪断山迎面而入;陈敬龙笑道:“哈,想不到您来的这样快!”洪断山见了被他提在手中的玄武城主,喜道:“大功告成;好的很!”微一停顿,又赞叹道:“我怕你有所闪失,所以引家人沿小巷行走,避过军队阻拦,尽快赶来;却不曾想,你居然毫发无伤,便已得手!嘿,了不起;陈敬龙赫赫声名,果然不是侥幸而得!”



陈敬龙略谦几句,问道:“洪家好手已分布妥当了么?”洪断山应道:“皆已妥当;如今整座城主府尽在监视之中,若有人出府潜逃,绝避不过我洪家人耳目,必受拦截!”



陈敬龙笑道:“妙极!府内侍卫潜逃无路,唯有擒拿玄武城主家人以求建功保命,省了咱们盲目搜拿的麻烦!”稍一寻思,将玄武城主丢去洪断山脚旁,又道:“您把他带去东城门;待我去杀了守军大将,便大事可定,真真正正的大功告成!”



洪断山沉吟道:“于重军之中斩其大将,凶险的紧!……这件事还是由我去干,更为稳妥……”



陈敬龙摆手笑道:“冲锋陷阵,不同与江湖打斗;若单独较量,我定然不是洪大侠对手,但若论军兵丛中厮杀来去,洪大侠却未必胜得过我;再说,不显武勇,不足以证我身份,不证我身份,便不足以慑敌胆魄、消敌斗志;咱们想尽降玄武城守军,这凶险事情,便非得由我去干不可!”



洪断山寻思一下,知他说的不错,无奈叹道:“既然如此,你千万小心;可为则为,如果力有不逮,当先退避以求自保……”话尚未完,却听蹄声如雷,由东而来,迅速接近。



陈敬龙笑道:“定是先前被我赶散的城主府守门兵丁,去通报消息,引来援兵;洪大侠,快带老贼从小巷而走,保其不失;我去杀退来敌!”言毕,发足狂奔,去往街,向东迎去。



奔出不过里许,已与所来援军相逢。陈敬龙不理会其兵力多少,直撞前,血刃挥舞,狂劈乱砍,不论是人是马,但凡相遇,一律照杀不误。



援军队伍,前头兵马突遇强袭,纷纷倒地,后方军兵止马不迭,自行冲撞;刹时间,人吼马嘶,一片混乱。



陈敬龙趁其乱势,纵横往来,放手痛杀,沿街缓推向前;所过之处,人马尽被屠戮殆尽。



直到百人马尸横就地,援兵后方队伍乱势方稍止歇;众军兵眼见敌人悍猛异常,势不可挡,不由惊惧,均生避战之心;奈何此时处于街,两侧房屋遮挡,不能散逃,别无它法,只能纷纷拔马后退。



陈敬龙见敌军队伍移动,退势已成,再不会有人绕行去援救城主府,方夺来马匹骑,施展出战场厮杀手段,狠冲硬突。众军兵见他杀法娴熟,竟分明是个久惯战阵的猛将,越发畏惧;退势愈急。



陈敬龙紧随退卒而进,砍杀不绝;杀的兴起,再夺过一枪,执在左手;双手齐动,枪刺刃砍,威力倍增,一往无前。



追杀约有顿饭工夫,已离东城门不远。此处并无民宅,地势开阔,人马捱挤,密密麻麻,不见边际;正是玄武城守军大队人马之所在。



守城兵马正与拒守城门的靖北王队伍交战,注意力只在东面,后方全无防备;被急退而回的溃卒一冲,立时混乱起来。陈敬龙趁势而进,撞入大军丛中,往来冲突,奋力杀人……



这一场杀,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陈敬龙单人独骑,踏过大半个守军阵营,身受四处枪伤,斩副将七员、夺枪十余条、折旗六面、屠人无算;直杀的遍身衣袍尽被鲜血浸透,方将守军三员大将尽数寻到,一一斩杀枭首。



待陈敬龙提着三颗血淋淋的人头,冲出守军阵营时,玄武城守军已成无首之蛇;众军兵不得将领指挥,无所适从,混乱不堪。



靖北王麾下兵马,依城结阵而守,见陈敬龙冲来,纷纷退避让路。



陈敬龙纵马直奔城头;洪断山快步迎来,大笑赞道:“好,好;好一员无敌猛将!英雄出少年,果不其然!”苏忆清紧随其后,叫道:“敬龙兄弟,我来为你引见靖北王!”



陈敬龙顾不得理会,喝道:“趁守军未散,先办正事要紧!”言毕,拔马面向城内,将内力运至咽喉,扬声大叫:“众军兵暂且罢斗,听我一言!”



他这一吼,如若雷霆乍响,声传极远;城下十余万人马,倒有大半是听得见的。双方仍在交战的军兵闻此巨声,均觉惊诧,纷纷后退观望;厮杀渐息。



陈敬龙喝道:“点火把来!”苏忆清忙指挥军士将事先备好的十余支火把点燃,举至陈敬龙近处,让城下军兵能看清其模样。



陈敬龙端坐马,扬声叫道:“玄武城守军听着:我乃陈家军大将陈敬龙,今夜引军相助靖北王,来此除害安民;谁敢顽抗,我必诛之!”



他话音未落,守军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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