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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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之武林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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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师父那样告诉你的时候则准备将它传给你的。”



“师父,您,您说什么?”老人静静地说道:“就像师祖对师父说这话时,准备将它传给师父,以及师曾祖也准备将它传给师祖的情形一样,本门弟子九代以来无人例外。”少年稍稍安心。



老人继续说道:“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是本门的传人,向例都在习完本门心法,以及他派的九套剑法、一十八套掌法、三套轻身术之后,始作正式决定。也就像你一直到了今天,才算正式被师父宣布为第十代传人一样。”



“噢!噢!”



“明白了么?在这以前,如果你表现得不合本门要求,壁上那套掌法便将传给你。换句话说,真正的本门弟子永远不会修习壁上那套本门武功。同样地,修习过壁上那套‘本门功夫’的人也就不是真正的本门弟子。”



“噢!噢!”



“这是本门永远不许改变的规矩。”



少年心头一凛,感激地低声道:“维之真是侥幸,全是师父加意栽培。”



老人轻叹道:“是的,孩子,师父对你确有一份偏爱。不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天赋,谁也改变不了。假如你是一块根本不堪造就的材料,纵然师父有心,又有何用?”



少年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么本门武功另有藏放的地方了?”



“当然。”



“就在本室中?”



“是的。”



“维之居此半年,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



“师父时常移动它?”



“唔。”



“今天在不在?”



“在!”



“在哪里?”



“这里!”老人说着反手指向自己心口。



少年一看,讶声道:“什么?记在师父心上?”



“代代如此。”



“为什么不以文字记录下来呢?”



老人轻轻一叹,没有开口。



少年想了一下,犹疑地道:“难道是怕不慎落于外人之手么?”



“不是这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



“简单一点说,是因为代代只传一人。”



“只传一人?”



“只传一人!”



“永远如此?”



“不一定。”



少年剑眉微匡,一时会不过意来。老人闻目一叹,无限伤感地道:“已经九代过去了,到哪一代才能有所改变,以及今后是否有改变的一天,那就很难断言了。”



少年脱口道:“师父,假如”话出口,发现失言,脸一红,慌忙咽住了下面想说的话。



老人早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毫不为意地点点头,接下去说道:“正是这样!孩子,哪一代传人有了意外,本门便将于该代中绝。”



“师父,那,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老人说完一句,睁眼肃容又道:“太公云:技与众同者,非国工也,假如一种武学连保全自己生命也办不到,还谈什么行道济世?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少年不安地又道:“假如碰到一种并非技不如人的意外,岂不造成师门憾恨?”



老人深深叹道:“师门遗憾,已非自今日开始。假如一旦碰上了像你所说的那种情形,那只可解释做师门原始遗憾延续下来的必然后果,在师门来说,并不意外!”



“师门遗憾无可弥补了么?”



“不一定。”



又是一个不一定!由这个不一定,少年立即想起刚才师父口中的那个不一定来。他细细回味了一下,约略地猜到几分,心神一振,立道:“关于师门遗憾,维之已经想透一点端倪,但不敢胡乱揣测。其详细情形,最好仍由师父告诉维之。”



老人平静地道:“跟华山派的境遇大同小异。”



“本门武学出过差池?”



老人点点头,闭目叹道:“本门真正的武学只有一种,名叫‘大罗周天神功’。本门始祖便是四百年前,与武圣潜龙子同一时代,辈份且较武圣高出半辈的‘巫山玄衣仙子,慕容美!’”微微一顿,接着道:“慕容始祖于离开当年的九疑山武林大会后,旋即遁身玄门,并将其傲视武林的大罗周天神功参化为十句心诀,录成一小册,同时易名为‘大罗神功’附以小志,封匣密藏于巫山神女峰。百年后玉匣为本门第一代祖师仙樵老人所得,祖师拜启玉匣后,为慎重计,乃将最末一句心决另镌于一方玉砚砚底,同时将小册上最后一句毁去。



讵知祖师回到家中查点行囊,玉砚竟不知于何时何地不翼而飞。”



少年跺足失声一叹。老人继续说下去道:“第一代祖师于痛心之余,便将另外九句心诀熟记后将小册毁去,同时立下了这种单传的规定。除非哪一代弟子能将那方玉砚找回,这种规定永远不会改变。”



少年面露迷惑之色,老人瞥了他一眼,又道:“接诸第一代祖师仙樵老人订定这种规定的原意,可能是因为这种神功本为一派完美的绝学,如今只剩下九成威力。若凭以开派,恐因威力不足,反而会令绝学本身及慕容始祖蒙羞。细说起来,第一代祖师也实有他老人家不得不这样做的苦衷,我们后代弟子应该首先深切的了解这一点。”



少年知道老人在说他,忙低声答道:“维之愿追随历代祖师,秉遵本门遗训。”



老人点点头,接着说下去道:“你师祖天仇老人曾为探寻师门故物奔波一生,现今那些剑谱、掌谱上的批注,便是他老人家为查访此事而遍访各门各派印证武学的结果。就拿师父我来说,过去数十年来也未尝不是到处留意,可是事历九代,玉砚仍如大海沉针。”



“第一代祖师没有交代可能是遗失于哪一带么?”



“没有,大概他老人家带着玉砚走的地方太多了。”



“会不会在没有离开原来的地方就丢了呢?”



“你是指巫山神女峰?”



“是的,师父。”



“那是历代祖师门去得最多的地方。”



“师父也去过了?”



“先后三次。”



“维之将来也应该去。”



老人点点头叹道:“孩子,你已是本门第十代传人,当然应该以此立志,更应该为此尽劳,但也不必终日戚戚于心。本门过去九代中,颇不乏奇才异士,如果此事简单,哪还会一直悬留到今天?”



老人说完,便口授少年大罗神功的九句心诀,等到少年完全记熟了,又交代了一些进修时需要注意的地方,然后起身走向石壁一角,停留了片刻,又口到少年身边,肃容说道:



“大罗神功虽仅有九成威力,但如练足,守则仍将百锐难人,攻则仍将无坚不摧。当今之世,鲜有何派武学敢与颔师。”微微一顿,肃容又道:“但是必须记住一点,将来你艺满出道,行走江湖时,不论跟什么人交手,既不可道出这种武学名称,也不可单独用以攻敌。必须掺杂于他派武学中施出,令对方无法看出究竟。若藉兵刃招式发出亦可,至于用什么兵刃,那可由你自己喜爱决定。”



“就用维之那支箫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老人语气异常粗促,少年一怔。



他眼望老人,惶惑地喃喃说道:“师父不是说维之可以凭自己喜爱决定么?”



“那不是兵刃。”



老人干咳一声,勉力挣出一丝微笑,藉以掩去先前脱口喝出“不可以”三个字的反常神态,又说道:“一品箫是师父的老友,又是当今两位盟主之一,他用的是箫,你是后辈,不应在这方面有所悟拟,知道么?”



少年又道:“维之那支箫也是一品箫么?”



老人又咳了一声道:“师父没有仔细看过。”跟着微微偏脸,好似在嘴着念着什么,口中说道:“师父将来见到一品箫武品修的时候,可以问问他的。如果他不在乎这个,你再用箫不迟。咳,咳!而且师父也很喜欢那支箫,先让师父留下玩些时候,等你能用的时侯,师父再还你。”



少年忙道:“师父留着吧,维之不想用了。”



老人朝石壁一指道:“我们去那边。”



少年随老人走至老人刚才停留过片刻的地方,老人指着石壁上一只深约寸许的掌印,沉声说道:“本门这种武功的最低要求以此为准。这手印是师父刚才留下来的,你什么时候能够做到这种程度,便算是艺成了。”



“大概要多久?”



“师父是半年。”



“师祖呢?”



“师祖是五个月零十五天。”



“无人再短了么?”



“那得看九代以后的了。”



第九章



 少年低头盘算了一下,仰脸道:“现在四月开始,就以半年计算,不也得到九、十月才能完成么?”



老人脸色一黯,强笑道:“最好能在八月十五以前练成。”



少年有点发愁道:“假如不行呢?”



老人笑得更为勉强地道:“迟就迟点,也没有什么要紧。”



干咳了一声,紧接着又强笑道:“如能习成于八月十五之前,那将超过你师祖,成为本门十代以来的第一人。”



少年又约略计算了一下,雀跃着笑道:“对,对!八月十八完成跟师祖一样,八月十五完成便比师祖快三天。”



“是的,孩子!八月十四快四夭,八月十三快五天,早一天完成便多快一天!”



“但愿维之不令您老人家失望。”



“事在人为,孩子,好好的下点苦功吧!”



少年忽然想起一件事,忙道:“五月五师父要不要去洛阳?”



老人点点头道:“当然要去!”



少年惆怅地又道:“什么时候回来?”



老人沉吟着道:“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还无法决定。”



“要是过了十天师父还不回来的话,维之就天天站在山顶等,看师父还忍不忍心放维之一人在家里?”



老人脸色又是一黯,偏脸闭目,强笑着叱道:“别罗嗦了!小子,这就开始吧!”



少年不依道:“还有师父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老人好似没听到。少年催了一遍,老人这才深深吸进一口气,再睁眼时,脸色业已平静如常了。



老人扶着少年双肩,微笑着说道:“明天。孩子,师父这次下山买东西就是为你买的呀!”



第二天,老人说走就走了。



回回回清晨,少年站在高高的崖顶上。老人背着一件简单的行囊向山下走去,频频回头,不断地向上含笑挥手。少年则一动不动,目光发直,呆如木鸡。雄伟的背影逐渐模糊,一头迎风飘散的皤然白发终于在春末夏初的朝阳中消失。少年再也忍不住了,心头一酸,两行泪珠潸然流下双颊。



寂寞和空虚开始笼罩了整座王屋山。



樵隐峰脚下的石洞中,少年武维之支颐枯坐,身心茫然。



“师父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茫然地想道:“师父说,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本门第十代传人了。师父又说:从现在开始,本门今后的绝续兴衰,将系于你之一身。你已经十七岁,不能算小了,师父入门时也是十八年龄,师祖更小,只有十六。”



老人曾经告诉过他:一个人应该多用思考,思考可以增进一个人的智慧。“是的。”他又想:“师父的话说得不错,我应该好好的想上一想可是,我能想些什么呢?”他问自己:“到今天为止,我既不知道师父姓什么、叫什么,也不知道师门属于什么门派我能想些什么呢?”



少年深深一叹,喃喃自语道:“我是本门第十代传人,但对已往九代的历史,却是一无所知。”他默默地站起身来,怀着沉重的心情,拖着沉重的脚步,分别将每间石室检点了一下,发现食用物品一应俱全,足敷上人半年之用。少年于伤感之余,见此情形,脑际突然闪过了一个可怕的疑问:“师父难道不再回来了么?”



他回亿昨夜他问老人究竟何时归来,老人笑骂道:“要师父守着你一辈子么?你这么小,师父这么老了。师父就是天天伴着你,又能伴多久?”老人没有正面答复他。



少年一想到这问题,心头立即突然狂跳起来。因为,他同时又想起了年前当他修完本门心法之后,向老人提出第一个问题,问老人为何背着他长吁短叹的时候,老人似乎在末尾巴过这么一句话:“师父担心三年时光恐怕不能太平度过”



当时他没有注意,而现在,他却清清楚楚、一字一字的记起来了。他想:不得太平的当然不是王屋山,否则师父怎肯丢下他一人在此?换句话说,不得太平的当是师父本人。那么,师父的遁世不欲为人所知与此有关了?



这时,昨夜老人的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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