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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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恕-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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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我迷途失望

而人海里面困惑只感到恐慌

迷途的我如何泊岸

浮沉中碰著这份爱使我响往

完全因你重燃希望

无穷黑暗内擦亮了心里烛光

完全因你情怀激荡

随缘竟碰著你令我得到释放

你改变命运的结局陪流泪的我笑著看

一个千秋于春雨里犹像我心在摇荡

打破命运为我阻拦冬日风雪下降

能令一生不迷惘

从前的我从前的祸

明明出错但你令我摆脱痛楚

完全因你来临相助

而人生已没有不可悠然地唱罢这首歌

多得你用心再造我

感激你用心爱著我

彭羚的这首《完全因你》,我演唱得出乎意料的顺利,爱德华真是音乐天才,将曲子吹奏得完美无缺,有他护航,我从容不迫地唱完了整首歌,然后未等掌声响起,就赶紧致谢下台,唯恐台下再度给我出难题。

几乎是小跑着回到善渊身边的,还未等我缓过气,震耳的掌声响起了,善渊,少康,善治,善仁,黄瑛,莲依,都笑着为我鼓掌,就连杨家那一桌也都喧哗了。

杨定之端着酒站起,朝我走来,笑容里带着欣赏:“周太太,没想到你的歌声这么动人,歌也挺特别,真唱到我心坎里去了。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

现在的我有善渊保护,可不再是之前的小绵羊了,所以对他豪不客气:“你敬的酒我不想喝。而且,你真的听懂我唱的词了吗?”装模作样的吧,我唱得可是粤语歌曲呢,除了少康,应该没几个人懂。

他面不改色地笑着:“当然懂,我对广东话也略知一二。这杯酒你真的不喝吗?你不会忘记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吧?没有人可以拒绝我敬的酒。”他的语气是温和的,可我听来总有隐隐的压迫和威胁,似乎抗拒他就会得到狂风骤雨般的报复,那晚他的疯狂仍让我心有余悸,我不屈不挠的脸上不免带点慌张,他离我更近了一步,“周太太,你不喝莫非还在等我喂你喝么?”

“杨定之,你说够了没有?”善渊面含愠色地站起来,将我拉到身后,他眼里的怒火显而易见,杨定之也收敛了笑,眼里是透骨的恨意,那恨意让周围的人都觉得心寒,究竟善渊对他做了什么,他如此憎恨善渊?

他们都是高大威猛的身材,两人那样虎视眈眈地对着,就像两头雄狮,即将展开厮杀,特别引人注目,几乎全场的目光都移到了我们这边。

周怀章和杨儒志却都按兵不动,任由两个爱子对峙,一场男人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我被善渊拉着的手直渗汗,善渊感受到我的不安,手中的力道紧了几分,似乎在给我传递勇气。

这一刻的时间很漫长,两家人的面色很沉重,僵持了一会,杨定之突然一丝讥笑,道:“周少爷如此护妻心切,可真教人感动,不过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又探着头对我道:“周太太,你记着今天的这杯酒,我杨定之说过的话绝对会兑现的。”说完,他决然转身,回到杨家人那边坐下,脸上恢复了之前的淡定,杨家其他人的脸色就不么那么好看了,杨儒志事不关己地沉着脸,杨定华杨锦书充满敌意地看着善渊和我,好像我们对他们杨家做了天大的坏事。

我心里窝火得很,明明每次都是他大哥先来招惹周家的,少康说得没错,杨定之就是条疯狗。唯一还算正常的就是他太太白雅惠,她的眼神没有咄咄逼人,反而平和友好,甚至带点歉意和忧伤。她,也是知道芙蓉宫里那件风流韵事的吧。

台上的歌舞在继续,其他人也把注意力转移了。我的心情却大受影响,闷声不语地坐着,善渊一直牢牢捏着我的手,低声道:“你放心,有我在呢。”然后笑着往我嘴里塞了片水果,是啊,有他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倒是少康和善治,真是没心没肺,之前对着杨定之不吭声,现在却对着台上起哄,还像没长大的孩子。

爱德华之前入了后台,没看到刚刚那一幕,听别人说了以后,才匆匆赶来关心询问,看得出他有些生气,我不想破坏他辛苦筹备的晚会,连连跟他说没事,可他还是走到杨家那一桌,语气非常强硬地对杨儒志道:“杨老先生,你们和周家都是我邀请来的贵客,尤其是小毓,更是我最好的朋友,杨少爷却在这里挑事,当众侮辱她,等于是侮辱我和我父亲,你们是不是根本不把我们美国领事馆的人放在眼里?”

杨家的人都被爱德华的强势震撼了,不止他们,我认识爱德华这么久,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平时他展现给我们的永远是温柔善良的一面,现在冷峻霸气的他就像美国黑帮里的小教父,容不得人忤逆。

杨儒志气得身子发抖,估计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更何况还是一个后辈,可他不能发作,必须忍着,杨家可以不给周家面子,但是绝对不敢不给美国人面子,哪怕他心里万般不情愿,也只能挤出笑跟爱德华说好话:“爱德华少爷,犬子只是想敬周太太一杯酒而已,年轻人之间说笑是没分寸了,爱德华少爷何须如此动怒?!”

杨定华和杨锦书见杨儒志这般低声下气,颇为不服,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暗暗咬牙切齿,杨定之还是坦然姿态,他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不敢示弱地道:“爱德华先生,你未免管得太宽了,我和赵小毓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定之,少说两句!”杨儒志威严地喝斥着,杨定之充耳不闻,看样子是绝不会退步的。

爱德华冷笑道:“杨定之,今天你一定要跟小毓道歉!”

“没错,连同上次芙蓉宫的事,在这里,在众人面前一起向我表嫂道歉。”少康也加入了。

两大帅哥先后替我出头,我心里感慨万千,爱德华,少康,你们也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能认识你们,我何其幸运!

善渊牵着我走到杨定之面前,肃然道:“杨定之,请你跟我太太道歉!”

杨定之微笑地扫视众人,他对我们不予理会,只是走向围观的人群,走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倩影面前,低沉道:“迭香,你看到了,你跟了周善渊几年,他就是这么对你的?我以前没有给你名分,你以为他姓周的就会给?他现在搂着的护着的,可都是他的好太太,看到今日的画面,你

,后悔吗?”

倪迭香娇媚一笑,从容道:“杨少爷,我,从来都不后悔!而且,我也觉得你应该跟周太太道歉!”说完,不看任何人,悠然转身,袅袅走向后台。

杨定之还在笑,不过已没了之前的风度,是为了颜面苦苦支撑的笑而已,如此看来,能摧毁他心里防线只有倪迭香一人罢了。

他有些失魂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对我们态度依旧强硬。杨定华和杨锦书见了杨定之的颓废模样,按耐不住了。

杨定华气冲冲地道:“爱德华少爷,你完全被赵小毓给蒙骗了!别看她现在乐善好施,一副菩萨心肠,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全城的人都知道她以前有多么心狠手辣,‘女魔头’的称号可不是白得来的……”

“住口!”善渊和少康异口同声地叫道。

爱德华疑惑地看着他们三人,我何尝又不是呢?女魔头!不止一个人这么说我了,我到底做了什么?

杨定华看见善渊和少康急了,更是说得带劲。善渊欲上前阻挠他,我拦着善渊,下定决心似的,

咬定牙关道:“让他说,我也想知道!”

善渊嘴唇紧闭,满眼忧色,见我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终究还是没说话了。

我把目光移到杨定华脸上,坦荡荡地道:“说吧,把你想说的,关于我做过的那些坏事,通通说出来。”

杨定华道:“好,我就慢慢数你的罪行。你小时候虐待同龄小孩和小动物的事就不说了,从你十五岁的时候算起,你可记得你曾经养过的那几条恶犬,跟你的本性一样欺善怕恶,你每次带着它们上街溜达的时候,别人都关在家里不敢出门,可是每次还是总有人被你的狗腿子咬到,而你呢?却在一旁拍手叫好。

“你可记得,你玷污了好几个女子的清白,就因为她们跟周善渊走得近了些,你就叫你外公手下的人侮辱了她们,有两个还羞愤自尽,以至于现在都没有女人敢靠近周善渊,甚至连倪迭香也差点遭你毒手,多亏了我大哥暗地里护着,她才免于一难。

“当我听说你办学校当老师以后,更觉得可笑,你可还记得曾经那对摆面摊的可怜母子吧,就因为那个小孩收拾碗筷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路过的你,将汤汁溅到你的衣裙上,你即刻叫人来砸了面摊,更让人发指的是,你为了泄恨,将煮面条的热水全洒向了那小孩,结果那小孩被活活烫死,他的母亲亲眼看着惨剧发生,精神崩溃,疯了……

“还有其他诸如此类的由你一手导致的悲剧,你还想我一一道来吗?赵小毓,你可知道,你毁了多少家庭的幸福和希望,当你中弹昏迷以后,全城的百姓都欢呼了,大家都恨不得你马上死,可是苍天无眼,你居然这么命大,活过来了,还失了以前的记忆,再后来,你摇身一变成了女善人,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可是,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不管你现在或者以后做了多少好事,你以前造的孽你这辈子加上下辈子都无法弥补,更无法抹煞!你赵小毓的双手注定染满了别人的鲜血。

“你做了这么多缺德事,何时跟别人说过一句歉意的话,今天我大哥仅仅说了几句玩笑话,却被你们逼着道歉,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爱德华少爷,你交了这样一个恶毒的朋友,我真替你可惜!不过我想你也是因为初来这边,不知旧情,受人蒙蔽了,现在知道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你还要袒护她吗?”

胡不归

爱德华听得目瞪口呆,半信半疑地目光不停地在我和杨定华脸上左右徘徊,

杨定华见他不信,又强调道:“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在座的每一位,甚至去问周家的人,看他们敢不敢否认这些事。”

爱德华把目光移到少康身上,一脸沉重:“少康,你告诉我,他说的是真是假?”

少康为难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我,低头沉默着。

爱德华明白了,少康这等于是默认。他紧闭嘴唇盯着我,满脸失望和气愤。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指责、鄙夷、厌恶的白眼和流言统统向我袭来,我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起,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赵小毓以前犯得错实在是非人所为,我知道那些事不是我做的,但是大家不知道,赵小毓的躯体里已是别人的灵魂,他们现在攻击的赵小毓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赵小毓,只是一个披着她外貌的替罪羔羊。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爱德华一时不知如何接受,纵然他不齿我以前做过的事情,可我们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结下的情谊也不是说抹杀就抹杀的,最后他还是偏向了我。

他径直走上舞台,看着台下围观我的人,对着话筒道:“各位,麻烦各位看我这边,很抱歉刚刚出了些小意外,现在已经没事了,希望不会影响到各位今晚的兴致,现在晚会继续,接下来是我们的募捐环节……”

众人的注意力成功被他吸引,都陆续回到座位上,准备下一轮的活动。

杨定华本意就是挑拨我和爱德华的关系,让我出丑于人前,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再理睬我们,得意地回到座位上。

善渊、少康和我也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周家人都低头默然不语,周怀章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侧头望着地板,我知道我今天让他颜面尽失了,他顾着金老爷的面子不得不留在这里接受别人非议的眼神,而我,实在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那样只会影响所有人的情绪。

我缓缓站起,垂首道:“爹,对不起,我先回去了。”说完,不敢看任何人的脸,沿着小红地毯一路快速步出了大厅。

踏上花园的草坪,里面的喧嚣完全被隔绝,整个世界清净了,晕呼呼的头被冬夜的风一吹,变得异常清醒,身体却止不住地打颤,我急着跑出来忘了拿披肩,大冬天的就穿着抹胸裙在风中瑟瑟发抖。

突然觉得□的肩背上点点冰凉,抬头一看,原来天空飘起了小雪,在小彩灯的辉映下柔美宁静地飞扬,偶尔有片片落在我身上,很快被我的体温融化。

我觉得更冷了,抱着双臂,不知该走去哪里。正彷徨的时候,有人给我披上了披肩,我猜肯定是善渊,侧目一看,果然是他。

我不想他担心,朝他苍白的笑了笑,我们没说话,他搂着我朝泊车的地方走去。

上了车,他才关切道:“你没事吧?我暗想,我能有什么事,那些事又不是我做的,我问心无愧。可我不能这么跟他说啊,只能淡然道:“没事。”他有些不信,抓起我放在腿上的冰凉的手,温柔道:“你若心里不痛快,可以跟我说。”

我伸手轻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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