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鸡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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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鸡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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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宽没理小K的报怨,迈着方步,在几个人面前转了一圈。
  “觉得我怎么样?”
  小K看了看张宽黑色的Y…3,LEVI’S的牛仔裤还小小的露了个膝盖头,不由得点点头。
  “有几分黄立行的味道。”
  张宽把脸一皱:“黄立行是谁?”
  小K一脸鄙视地瞪过来。张宽从身后拿出一张照片:“不管那个黄立行了,看看那我要和他比怎么样?”
  小K伸了脖子看张宽手上的照片,里面一看就不是本地产,高鼻子深眉头,虽然带了一幅眼镜,那可是真正的洋人帅哥,小K的口水快流下来了。
  “哥啊,是不是演那啥的,容我想想”
  “想个屁,我是问,我和他比怎么样?”
  小K抓着照片不撒手,对着张宽撇了撇嘴,“那还有什么可比的,就好比山洋芋PK KFC薯条,就压根放不到一起去,用什么比。”说完,一扭屁股钻到桌子下面去躲张宽的长腿。
  把小K一把提出来,让他继续点他的酒,张宽叹了口气。“现在再好也没用,他们天天吃牛排,啃面包,喝饮料,还撑不到了四十岁,也差不多就吹成了面包了,那个时候,再看看,基本上就没法看了。”说毕,把手里那几张几乎要划破的纸用力的一揉,扔进了废纸蒌,扭头出了店,奔赴战场去了。
  路上开车等红灯的时候,张宽还趁着没交警,抓紧了时间给苏桦发了条短信。
  “叶子,晚上能一起吃饭吗?”
  短信没有回复,等到了新买了那套房子里,张宽又发了条短信。
  “叶子,我想你。”
  短信依然没有动静,张宽从沙发上爬起来,趴到炮筒前,对面的灯还是黑的,这人哪去了,不会是苏桦怕那鬼子看到这屋里变了模样,不敢把人带回来了吧。
  张宽一下子颓了,一想到苏桦有可能和他BF去了酒店开房,也许早都干了什么,心里一下变得百爪挠心的。早知道就应该冒一下险,在他屁股后面跟上他一天,一碰上敌情敢紧应对,也比现在这样干坐在这里瞎等好。
  不能坐以待毙。张宽想了想,给巩青去了个短信。
  “李衡呢,我联系不上他,他是不是和苏桦在一起。”
  不到两分钟,张宽的短信就叫开了。一看,差点没把张宽气死。
  可怜孩子,热锅炒蚂蚁呢吧,苏桦正和他BF干活呢。FROM 李衡
  混蛋,张宽骂了一句,赶紧找到苏桦的手机号就拔了过去,一打那边就掐了,再打再掐,最后干干脆脆地关机了。
  这孙子,张宽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下了那么大功夫把房间里的异味去掉呢,首先苏桦身上的那个人的味道就去不掉。
  正丧着气,乱踢着脚下的一个软墩子,突然那个一直黑着的窗户亮了,张宽拖鞋都没顾得上套,三步两步扑上去,一看,果然是苏桦和那个洋鬼子。
  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苏桦竟然帮那鬼子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一副贤惠小媳妇模样,把张宽酸的一大脚就把炮筒蹬翻了,看到那个花了他上万块的东西丧在地上挺着尸,张宽吓得直哆嗦,手忙脚乱赶紧把炮筒扶起来,看看镜头没有摔坏,庆幸了一番,现在全指着它对付苏桦,这会儿要坏了,他哭都来不及。
  调好的焦距,张宽趴了下去继续偷看。
  那两人仍在说着什么,一会儿苏桦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多大功夫,又进来了,拿着一瓶罐装的好像啤酒的东西递给鬼子,自己到拿着一个一次性的纸杯子喝水,想到那两个自己专门去陶吧做的杯子,还专门印上了张宽和苏桦的名字,心里又不好受了,这苏桦真够绝情的,竟然连杯子都不用。
  正看着,张宽的脸黑了,因为苏桦突然走到了窗边,一展胳膊,那边的窗帘子拉上了。妈的,就忘了给你换一幅透明的。张宽真气着了,苏桦这孙子也太伤人,明知道他把沙发、床还有那些东西扔了换了,是什么意思,竟然还敢把人弄回来,弄回来还一幅什么没发生,该过日子过日子的心安理得样儿,是不是还得劳动他全部再换一次。
  张宽出了卧室,进了厨房找了瓶二锅头喝了几大口,又跑到了窗边,这回,所有的窗帘都合上了,那边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倒是隐约着卧室的灯开了。张宽心愀到了一块,嘀咕了一句:叶子,你要敢现在就脱了衣服和那洋鬼滚床上去,我可真的要去抓奸了,真要等着我抓着你的现形了,这辈子你就别想好的了。
  在窗边又趴着看了十几分钟,什么也看不到,张宽坐不住了,端起刚才喝过的二锅头又来了一大口,然后拍了拍脸,七摇八晃地下了楼。
  不到三分钟,张宽趴在了苏桦的门外面,听了半天,听不清里面的动静,没什么人说话,到是有音乐的声音传出来。
  还挺讲情调的。张宽骂了一句。擦了擦脸上的汗,掏出了前几天偷偷配的钥匙,轻轻把门锁打开,一推,就进去了。
  房间里舒曼的钢琴曲悠扬地响着,客厅的大灯没开,只有墙角的一盏小黄灯亮着,整间房子温暖而温情。张宽定定在站在客厅里,心快跳出来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从刚刚进来的那个门逃出去。这种感觉太难受,呼吸抵到嗓子眼了,上不去下不来。那种你明知道会看到什么,却又不得不看的时候。
  张宽听到浴室里传来的苏桦低低的喘气偶而呻吟的声音。
  张宽的拳头握起来了,走了几步,站到了浴室门口闭上了眼睛。
  他永远忘不了大三的那一个晚上,自己悄悄地跟在苏桦的身后,跟着那辆出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似乎是习惯了。苏桦说:我不会再来了,你也不要找我。所以,张宽不再出现在苏桦的视线中,只是悄悄躲在苏桦的身后,看着苏桦一个又一个的决定。他跟着苏桦下了车,然后看着他上了楼,他那么自然,没有一点慌张或无措。他就在楼下站着,后来是蹲着,看到那里的很多灯亮着,然后全部都灭了,也许是二楼,也许是三楼四楼五楼,张宽猜测着。苏桦就在其中一个房间里………那一夜,张宽像一个抽掉了灵魂的空壳子一样只能躲在黑暗里,捂着脸整整一夜,那是一个多么漫长多么残忍的黑夜,曾有那么多艰涩的难忍的眼泪打掉了他的自信打跨了他的自尊。
  他永远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永远不做只能看着站着却无法把握的事了。他不但要看,要干预,要智取,要豪夺。要尽其所能把苏桦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让他连一点想跑的念头也不准有,真要有了,也要栓着他、绑着他,就是跑也跑不出三尺地去。
  张宽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个铜制的把手,那个亮亮的能看到他灰涩的眼睛的把手,轻轻一扭,就真的推开了一扇门。
  苏桦彻彻底底地快疯了,如果你正被BF压在洗手台上,衣衫不整,门口竟然站着另一个男人一脸受伤地看着你,而这个人还是你分不清楚什么感情,不知道如何应对的男人,不疯才怪呢?
  苏桦“啊”的一个嗓子尖叫了起来,然后一把把趴在他身上的JOHN推开了。
  “叶子。”张宽的声音都抖了,仅仅是两个字,似乎就把全身力气用光了。
  想,是一回事,真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知道苏桦有BF ,知道他会和他上床,以前还不知道上了无数回,可真的这样看到,看到苏桦半敞着胸膛,被另一个男人亲吻,原来是这样的天塌地陷,连心都碎成渣了。这本该是他的苏桦,是他的叶子,也只能是他的苏桦啊!只能他去亲吻去爱护去珍惜的苏桦啊!
  苏桦躲避着张宽刀子一样的目光,浑身发软,两手发抖,慌乱地把裤子弄好,就听到JOHN拉着他的胳膊。问他。
  “WHO’s he ?”
  Who”s he 。苏桦晕菜了,站在两个男人面前摇摇欲坠。
  在这样的一个让人诡异的局面下,JOHN似乎是最先清醒过来的人。他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看到那个靠到门上身材高大的男人,再看看他手中的钥匙,JOHN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桦。
  听到这个声音,张宽更是一眼不错地盯着苏桦的脸上。脸上有种似笑非笑却让人无法躲开的笑容。我是谁,是你的谁,这么多年,你一直逃避着的人是谁,小时候的非敌非友,大学时的叔叔家的儿子,最后阶段时的敌人,再后来肌肤相亲的人,现在,变成了什么,我要听你说。
  鸡肋,我只是你的鸡肋。
  就是鸡肋都是张宽战战兢兢自已加上去了,他不知道苏桦当年扔下他的时候心里面真的会不会有一点点不舍。

  第五十四章

  桦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气短了起来,他完全可以向张宽吼一声的,这是我的房子,谁允许你闯进来了,但他就是气短了起来,也许是张宽那个目光太让他心虚,也许是张宽的那个声音太让他心软,他是谁?
  这本就是他一直纠缠不清的问题,现在却被逼着要说出答案。
  “Neighbors。”苏桦轻轻地低下了头,不敢看着张宽。
  邻居啊,张宽庆幸自己学得最差的英语还没忘完。邻居,原来连朋友都不算。苏桦说的真不错,邻居,他们可不就是邻居,还是那种几十年的老邻居。张宽轻轻笑了一下,走过去,把苏桦的衣服整了整。看到JOHN挡过来的手。张宽吼了起来。
  “妈的,给我滚一边去,别以为你给老子蹦英语我就他妈的怕了你,我是他男人,他也是我男人,男人,知道吗?”边吼着,边把那几颗解开了的扣子一颗一颗扣上了,连领口的也不放过,然后一转身,头也不回,走了。
  整整有十分钟,苏桦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脑子木了,身子僵了,全身的零件‘咔’的一声不动弹了。
  JOHN出去了,过了没多久,端了一杯水进来,放进了苏桦的手里。
  苏桦像傻了一样,看着手里的杯子,看着那一圈圈晃动的水纹,那些干净的,透明的,还带着热气的水。他哆哆嗦嗦把水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喝掉了。杯子被拿开了,自已也被拽出了浴室,坐在了一张凳子上。
  “桦,出什么事了,对不对?男人,刚才他说是你的…男人。”JOHN小心地选择着词汇,却不得不问必须弄清楚的事情。他真的觉得自己学中文是一件愚蠢的事,如果听不懂,就可以当成听不见,可他听懂了,也就逃不掉。
  苏桦把头埋了起来,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不回来,和JOHN至少能过一种表面上幸福的生活,JOHN的大度和体贴都是那么契合自己心里的标准,他就是心里所定义的最理想的生活伴侣,上天把JOHN派过来了,符合了自己高品味,干净,小资的生活。可同时自己是那么的贪得无厌,想要那种温和的高雅的同时,那种带着粗野的、肮脏的、自己不屑一顾的东西像当年那么多一点点渗透进血液的东西一样占据着心底里的一片角落。
  自己压恶的东西其实是慢慢习惯着的。
  就像小时候做的那些泡菜,搬得那些煤球,抹得那些机油,憎恨的同时,心里是有些快意的,就像那个在心里绝对的没有品味的张宽,憎恨的同时,喜欢着。
  第一次和张保林通电话,是苏桦主动的。那是一个太难熬下去的晚上,整整一星期除了医生的问话,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呼吸。寂寞、孤独像厉鬼一样啃嗜着他的神经,他怕了,怕自己真的留在这个医院永远出不去了。
  在医院的公用电话亭里。他想听听张宽的声音。张宽低低地凑到他的耳边说‘叶子,我们来一次真的,不做梦,来一次真的。’张宽说‘叶子,我真的喜欢你’。张宽能让他记住的并不多,却又无时地刻的不在,也是唯一的存在,除了张宽,他没有再和谁这么贴近过。
  这次,张宽却没有在,接电话的是张保林,张保林爽快又欣喜的声音一下压掉了他所有想说的话,“苏桦,你真是咱们院子里的骄傲。”苏桦从来没有当什么骄傲的野心,他只想平平静静不受人限制地生活,但这也做不到。排挤、误解、甚至栽赃打垮了他。他只想和张宽说一下,我不好,真的一点也不好。然后张宽就能挥着大手说,你不管变成什么样,疯了、傻了,我都喜欢。
  可张宽没在,那是他那么多年第一次鼓起了勇气,想要伸出手要点什么东西。他想说,张宽, 我也喜欢你,张宽,我想回家,张宽,这里不适合我。他想说,我不想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给我收尸。
  后来张保林给了他一个邮箱。他字斟句酌地去了一封信,正好有一个非常好的借口。那是一天无意中看网时知道的后来定性的非典。张宽只给了三个字,却不是他想要的三个字。
  接受了JOHN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心飘浮着找不到落点,J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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