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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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亲保卫战-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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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MAY一推门看到一地裸男,惊呆了足足10秒钟,然后一声大喊:有没搞错!我们赶紧手忙脚乱地起来找衣服穿,却发现我的衣服也在昨晚被烧掉了。随便套了一件不知道谁的T恤,叫上阿MAY就走。我们学校女生可以随便出入男生宿舍,男生不得侵入女生宿舍,阿MAY这几年是206的熟客,但一地裸男的场景还第一次见到。
我说,难道这不是你的终极幻想吗?阿MAY愤愤地说,我看到你们宿舍有人用腿夹着别人睡觉,恶心死了。经过询问:夹人的和被夹的都不是我,阿MAY说你最蠢,别人好歹睡在凉席上,你就那样躺在水泥地上,抱着桌子腿打鼾。
越到分别时,越是人心碎。阿MAY最近的眼神终于柔和起来,以前她是直接的好奇、贪玩、直接、放肆,现在,我读不懂她的心思。无数次地,我在心里抱怨她对于我们未来的毫不担忧,但出于可怜的自尊,我假装对她即将去加拿大读书表现出不在乎,但是今天的对话,注定不寻常。在学校的湖边的长椅上,搂着我的胳膊,紧紧依偎,史无前例的温柔,以前她是个女孩,那一刻,罕见地和真正的女人一样娇媚与忧伤。
 “我和你在一起,过了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你还没活一辈子。”
“我老豆说,他很感激你。”
“所以他想用钱作为报酬?”
“你不要生气,他是个商人,对人家好,就给人家钱。”
“无所谓。”
“我舍不得你。”
阿MAY这句话终于戳中了我内心最柔软处,无数次审视自己和阿MAY的关系,我始终看不到尽头,也许我对阿MAY来说,就是一个大学的玩伴,但即使是玩具也有不舍情怀。我摸着阿MAY流着泪的脸,看着自己穿过黑发的手,柔情万种上心头。我们在校园里拉着手走,一路上看到双双对对都默不作声,大家都心知肚明前程险恶,这次分手凶多吉少,大家却又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短暂的失落伤心后,就是心平气和的等待。
为什么明明相爱,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我们在常去的小摊吃河粉,去小餐吧喝东西,去操场上看人打球,到了晚上,在学校的图书馆静静地看小电影。阿MAY再次啜泣,不能自已,我像第一次亲密接触那样,将手放到她的肩头,她拉住我的手,无声地哭。“我养你啊!”屏幕上,尹天仇追出来,迎着海风对柳飘飘鼓足勇气大喊,“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傻瓜。”柳飘飘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一转身却泪如雨下。
我悄悄抹去自己滑落的泪。这部《喜剧之王》看了四年,第一回哭。
阿MAY从番禺搬回了二沙岛,她不光要和我告别,毕竟还有亲人,最后的时候,希望和家人在一起。阿MAY说过,她根本不怪罪父亲贪恋美色导致家庭破裂,她认为,父母的离婚,只是因为错误的人遇到了错误的人。
 我和阿MAY,从一开始是不是就错了。
生活里,有些问题的答案揭晓得很快,快如电闪雷鸣。我接下来忙着答辩和手续的事情,每天都在学校,我清晰地记得那天倾盆大雨,我从系里出来一口气跑回宿舍,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推门看到让我咬牙切齿的面孔。
陈志明坐在窗户边抽烟。

第三十二节(第2季)
 
我转身关门,把衣服脱下来拧干,擦完头发又擦脸,没有理陈志明。
  “咦,你把刺青弄掉啦?”陈志明笑着说,我还是没有理他,“挺好的,不良少年也要长大嘛,你那块纹身长大了给后辈看见多不好。”今天他说话四平八稳,工作了的人就是不一样,少了稚嫩,多了一份沉稳和自信。我打心眼里其实还是嫉妒他,两回我下手都很重,其实不完全是因为梁丽霞,我嫉妒他,嫉妒他漂亮的脸蛋,挺拔的身材,还有身上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儒雅气质,我嫉妒他那天生的优越感,嫉妒他良好的出身,嫉妒他顺利的发展。
 “有事就快说。”
“我找你谈谈。”
“梁丽霞?”
“对,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梁丽霞就像个不食人间烟土的人?”
 我愣住了。
 虽然我和梁丽霞一起长大,但是自从初中分开后,我越来越看不懂她的所作所为,她耐心地鼓励我好好复读,勇敢地去公安局报案,果断地和陈志明拍拖,还有德仔。相对比梁丽霞,我发现自己虽然号称骁勇,但是从小到大,我干的那些破事儿加起来也没有梁丽霞的一件轰轰烈烈。
 光是和一个丑到人神共愤的“娘娘腔”拍拖,就足够荡气回肠了。
 她的所作所为在当时我的心里,简直可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她小时候被绑在树上后倔强地呼救,被小流氓调戏却抓住暖瓶死死地不放,简直就是宁死不屈刘胡兰的现代版。哪怕是去酒店开房要献身于一个男人也是那样神圣,如同大义凌然上刑场的江姐。
陈志明概括得很准确,梁丽霞简直是个神。她就是我身边的圣女贞德,面对她的抉择,我空有一身蛮力却无计可施,这么多年来,我简直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我当年最爱的是阿霞,现在也是。”
“你能不能他妈不说这个。”
“我喜欢她的坚强,还有她的理想主义。别人都说她配不上我,可是我是个庸俗的人,很世故,我觉得是我高攀不上她。”
“你说过那回事,你想要她是因为……她是个处女。”
“不是。”
“那你又为什么背叛她?”
 陈志明神色黯然,回想当年。他用自己的热情占有了梁丽霞的情感,他也想得到她的身体。陈志明看来,一个女人,不想被一个男人得到身体,表示她根本不是完全地投入这段感情(我突然想到开房事件)。
陈志明并不缺乏追求者,但是阿霞在听陈志明半炫耀半暗示地讲述自己的艳遇后,总是淡淡地说,是我的就不必担忧,不是我的我不会强求。
 “我对阿霞无计可施。她对我的态度虽然很好,但是我们始终感觉隔了一层什么。我……即使是我和别人都那样了,她居然哭了几回,原谅了我。”陈志明说,他找不到阿霞的死穴,一直到分手后都苦苦思索,不能自拔。
 “然后你就想到了我?”
“对。”
“然后就找人打我?”
“是,我是想报复阿霞。因为你是她最在乎的人。”
“为什么现在来告诉我这个?”
“想让你多想一下梁丽霞对你的好。”
我又不吭气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陈志明说,我因为挨打被学校差点开除不是他的本意,但给阿MAY打电话,是因为他想让我分手。在他眼里,我的痛苦就是阿霞的痛苦,只有把我的生活搞得鸡犬不宁,阿霞才能真正地注意到已经远离自己的陈志明……
 我面对这些事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没想到,陈志明爱一个人居然是那么的疯狂,甚至不择手段。我从一开始就带有深深的偏见。在我眼里他的卑鄙下流甚至择手段,换个角度,却是爱一个人却得不到应有的回应那种深深的痛苦。嫉妒和绝望,把一个好孩子熊熊燃烧成一个恶魔。
当一切摆在眼前,我无言以对。
你要的爱
不止是依赖
像个大男孩
风吹又日晒
生活自由自在
……
隔壁飘来戴佩妮的歌声,呢喃的哼唱和吉他的叮咚与雨声混在一起,洗刷我不肯对人敞开的灵魂。陈志明临走只有两句话:我不看好阿MAY和你的恋情,你的真命天女是梁丽霞。
陈志明还说,他恋爱了,和梁丽霞的妹妹。

第三十三节(第2季)

我对梁家小妹的印象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她每天很热衷于拉着二黑的尾巴跟着跑,穿着开裆裤,别人一逗她一乐,能乐出个巨大的鼻涕泡。和姐姐相差5岁,在家里却是万千宠爱,老幺的种种优厚待遇,在我身上怎么体现的,老梁家就在她身上表现得更加彻底,因为是个女娃,不能打不能骂,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长大,家里的经济困境窘迫艰难,这孩子一概不知。
梁丽霞组了个强悍的饭局,她们姐妹,我和陈志明。我被梁家小妹的身材震撼到口水一地,同样的基因,不一样的组合,如果说梁丽霞美如山茶,那她的妹妹就是艳若桃花。唇红齿白,丰满多情,尤其是胸部摇摇晃晃,搞得我面红耳赤。理论上这孩子就是我的小姨子,我开始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姐夫与小姨子的狗血故事了,面对这样青春多汁的小姨子,色狼姐夫一般都哈喇子满地。
 “你是不是看上她的大咪咪了?”
“是啊。”
上厕所时,我直截了当地问陈志明,谁知道这孙子毫不掩饰,他补充说,肯定有别的原因,不过这个很重要——是,我喜欢大胸脯。说完,甩了甩老二,提上裤子出去洗手了。
 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荡气回肠的地步,我敬佩之情无法表达,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操你妈送给他。虽然我对他不再仇恨,但我始终不喜欢这个人。他总是那样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世故到让人无法抵挡他的魅力。无论再大的事情,只要你说出来,他就会一口答应,然后想破脑袋去完成——而且他总是能完成。梁丽霞的择偶标准,踏实可靠,其实体现出来就是办事效率高吧。
我苦笑,我这样的男人,谁愿意敢要啊,陈志明泡完姐姐泡妹妹,人家确实有两把刷子。梁丽霞特别不待见我这种说法:“怎么什么事情到你嘴里就那么龌龊啊,我是主动介绍我妹妹给他的。我妹妹有人追求,我见过几个,觉得不靠谱,我觉得陈志明这样的适合。”
梁丽霞最可恶的地方,是她表面木讷,说起事儿来总是振振有词,我觉得她的理论有什么不妥,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我分析问题和表达方式都是直接了当,一竿子捅到底,我分析梁丽霞的话就是,她妹妹与其被不懂事的男生糟蹋,还不如早早定一个靠谱的男人。
 “陈志明可能把你妹妹看做你的替代品,这样对她公平吗?”
“你别以为我妹妹就能和我有本质的区别,我没得选择,她有吗?”
 梁丽霞的话非常阴冷,我看着她觉得很陌生。
 对比起来,我更熟悉三天后就要启程的阿MAY。

第三十四节(第2季

我和阿MAY在新大新商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缘由是她觉得我不应该在服装款式上发表过多的意见,我坚持那么短的裙子不能买。虽然她还没有走,但我已经把加拿大境内具有性功能的所有男人视为敌人,色狼,偷窥狂。
 我们拍拖以来,第一次动怒,吵得面红耳赤,她一气把手里的购物袋扔在地上,气鼓鼓地走了,我没有帮她捡,气鼓鼓地跟上。我们在休息用的椅子上坐着吵,在过街天桥上吵,两个从小被溺爱大的孩子发生口角的后果是——字字伤人,句句伤心。
  “现在裙子就流行那么短,你自己老土还让别人跟着你老土。”
“别和我说什么款式,明明是你想去外国风骚去。”
“我就是要,怎么啦?你管得着吗?”
“被我看见了,我就管。”
“从小到大,没人敢管我。”
“我管。”
“你算什么?”
 阿MAY话说出口马上就后悔了,但我还是被这句话顶到狂怒。三年了,我们如胶似漆狼狈为奸风生水起飞沙走石,她居然觉得我们什么都不算。我觉得再矫情下去,我也太娘们了,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地上,车钥匙扔在她身上,转身走了。
 那天阿MAY追到了我们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在,她主动搂我,我一动不动,她亲我,我毫无反应。阿MAY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说:“后天我就要走了,你真的不想和我说话了吗?”我的心突然就被融化掉,转身搂住泪流满面的阿MAY。我没有想到,到了分别的时刻,最难以割舍这份感情的居然是我,阿MAY虽然流泪伤心,但是她根本就不想给我什么承诺,也不愿意说出模棱两可的选择,只说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MAY,我想过和你结婚。”
“什么时候?”
“具体日子没有,但是我想。”
“我没想过。”
“谈恋爱的结果不是为了结婚吗?”
“我觉得这是我们根本的分歧。”
“那你以后呢,也不结婚吗?”
“我这辈子都不结婚。”
“为什么?”
“结婚了都要离,又何必。”
金钱或许可以买来一切,但金钱却弥补不了阿MAY的心灵创伤。在那些惊心动魄的夜晚,父母在隔壁房间激烈地争吵、武斗,甚至撕心裂肺地嚎叫,怒吼,瘦弱的阿MAY在自己的卧室点上香烟,熟练地吐着烟圈,耳朵里塞着棉花,看着电视里那无声的画面,不哭。
 阿MAY说,自从有一天妈妈被打成休克,她看着120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把人抬走后,她就对婚姻绝望了,她再也不曾掉过眼泪。父亲的残暴和固执让她得到一个结论:婚姻是靠不住的。婚姻是可怕的。婚姻注定是悲剧。她每天晃进晃出,看似逍遥,但早已伤心到无动于衷。她在街头宿醉,和同学厮混,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贞操是被谁拿去的,在她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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