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只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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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只是演戏-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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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躲进化妆间,她也不能解释自己情绪的波动。如意曾经认定她和莲生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她一再与他分手,一再拒绝让他爱她,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人,勉强在一起不可能有幸福。   

第117节:第五章 心为之喜(2)     

  但事情的发展超乎如意的预料,甚至脱轨到令如意害怕。她一向是很有主张的女孩子,但莲生搅得她言行越来越没有章法。   

  她以为她天生就是个追名逐利的人,她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既不富也不贵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改造了。   

  她那个做了很多年的麻雀变凤凰的梦想不知何时起在莲生淡雅的微笑面前黯然失色。   

  莲生追进化妆间,如意抬头,她准备将自己的心曲和盘托出。   

  “你是不是一定要把你的大好年华浪费在和有权有势的男人睡觉上?”莲生劈头就说。   

  莲生也没料到自己张口竟然说出这么尖利刻薄的话来。   

  如意这几日魂不守舍精神萎靡的样子确实惹人遐想,莲生纵然大度宽容,心里也不可能毫不介意,而且莲生自问已经退到边界线了,他只要求在戏里和她谈谈情说说爱而已,她连这点小恩小惠也不肯施舍给他?他被激怒了。他这种鲜少动怒的人,怒起来就不知节制。   

  如意先是眨了眨眼睛,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全然没有听明白莲生到底说了什么,但慢慢的,她的神态变了,她站起来,走到莲生跟前,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你……”她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她又抬手狠狠捶了他的胸口一下,掩面奔出去。   

  莲生颓然坐倒,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脱口讲出那么伤人的话。   

  大家开始津津乐道地谈论那个女星饭局价,榜上有名的女星从来不会主动出面承认自己赴宴换红包,如意却跳出来撕破了这层窗户纸。对呀,我赴约呀,饭后节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意的态度简直就是挑衅的,或者说是讨骂的。   

  吴兢业这些日子一提起如意就摇头,听说她又和黑哥缠在了一起,那种人也是可以随便惹的吗?她还要命不要命了?   

  莲生沉默,他无言以对,他感觉得到如意最近这些癫狂的举动都是冲着他来的。   

  那句绕口令一样的话莲生总算弄懂了一些,没有完全懂,但到底还是懂了一些。如意不想在戏里对着他做戏,他懂,如同她不想在现实生活中对他做戏一样,所以她一再要求与他分手,她不能装作不喜欢他,所以她主动离开他。   

  那句令人费解的绕口令其实可以被简化为一句很直白很明确的话,我其实很喜欢你,莲生。可惜他那么蠢,当时没有回过味来,还对如意说了那么伤人的话。   

  如意眼下的破罐子破摔其实都是摔给他看的。   

  莲生主动去找吴兢业。   

  莲生和吴兢业这么多年友情不变,十分难得。经过这七八年的苦心经营奋力打拼,当年训练班的同学,出不了的头全部沉下去,不知所踪,但出了头都是自成一家,到哪儿都是跟班一大堆,独当一面。所谓王不见王,如今再碰面,表面上热乎得很,心里却是生分的、戒备的,但莲生和吴兢业不同。   

  “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还以为过了你的睡觉时间,你绝对不可能出来会客呢?你确定你不是在梦游?”莲生是出了名的模范生,吴兢业常打趣他若是上班族,一定年年拿全勤奖,莲生早睡早起,作息定时,严正得很,在演艺圈几乎人人都爱呼朋引伴,没事就聚集一大堆人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莲生是个异数,不过他人缘还是很好,他的郁郁寡欢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因为天生羞涩,所以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原谅他,“快点,给我个准信,你是不是在梦游呀?”吴兢业一边说一边用力在莲生眼前挥舞双手,她的新婚妻子亲自出来待客,奉了茶,又摆好点心,这才退出去,临走前又把小客厅的门关拢。   

  莲生歆羡不已,吴兢业眼下是事业感情双丰收,方方面面都兼顾得很好,夫人是名校硕士,学的是工程力学,曾是吴兢业的影迷,对吴兢业的才华崇拜得五体投地,十分明理懂事,人也相当漂亮,气质很明朗单纯,绝对没有演艺圈女子的浮华和媚态。莲生突然想到,他若不对如意一见钟情,眼下他的生活恐怕也可像吴兢业一样幸福圆满。   

  “那位黑哥真的是危险人物?”其实莲生已经打听清楚了,但他不得不说这句开场白。   

第118节:第五章 心为之喜(3)     

  “你以为呢?”吴兢业一眼就识穿他。   

  莲生不好意思地牵了牵嘴角,“你去叫如意别和他走动了。”莲生的声音越讲越低。   

  “什么?什么?”吴兢业故意把手支在耳朵旁边,“大点儿声,听不见。”   

  莲生苦苦笑了一下。   

  吴兢业丢开了玩笑的态度,正色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和她讲?”   

  莲生搓了搓手,他怕适得其反呀。   

  “她真的就这么值得?”吴兢业为莲生不平,如意这些日子明目张胆地展示她的堕落和荒唐,莲生为她提心吊胆,他原来那双眼是多么干净明澈,小孩子一般,但短短数日竟然多出沧桑的晦涩来。莲生还是一张孩子面容,但眼睛看起来却那么老。   

  莲生没有立即回答吴兢业的问题,“如果她不值得,我还用坐在这里和你讲这些?”他苦涩地反问。   

  “我怎么从来不记得你是个会关心我安危的好朋友?”搞清了吴兢业的来意,如意似笑非笑地说。   

  走近如意的香闺,吴兢业非常切实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夜夜笙歌”。   

  如意穿着睡裙一样的晚装,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上。来历不明的大堆男女在她的客厅呼呼喝喝。   

  吴兢业懒得开罪这样的女人,他堆起满脸笑容,“我哪配关心你这种级别的大美人?还不是莲生指派我来的?”虽然莲生曾叮咛吴兢业不要讲出是他恳求他走这一趟的,但吴兢业想,他的好兄弟为了如意黯然神伤,没理由还瞒着不给她知道,就算只能增添她一丝一毫的精神负担,也是为莲生报了一回仇。   

  “他?他让你来的?”如意的嗓音突然提高。   

  吴兢业则被她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她先是看起来像个要索人命的女鬼一样,脸上充满怨毒之色,但没一会儿,那种激烈的神态又缓和下去,再过一会儿,又变得如梦似幻起来,如意动了动嘴角,甜蜜的酒窝闪现了一下。   

  “原来是他让你来的。”如意清了清嗓子,说,“那么,谢谢你走这一趟,我明白了。”   

  吴兢业稀里糊涂地被推出了门,他也搞不清自己的任务算是达成了,还是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如意荒唐的行径似乎收敛了很多,又过了一段日子,另有别的神经艳女取代她娱乐版头条的位置。   

  莲生一直想找机会和如意认真道个歉,但如意一再避开他。莲生以为如意仍在恼他,实际上如意不是,如意只是不晓得该用哪副面目面对莲生。她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挥洒自如,因为她只需要他们认为她美艳就好了,但面对莲生时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她一贯不注意经营名声,惹了那么多负面新闻,自己又确实有过不少出格行为,她认为她用这样的自己去面对莲生的时候,她一定会自惭形秽的。如意思忖着,她需要一点时间沉淀,需要一点时间令自己变得干净一些。   

  莲生则解错了意,他以为自己一手破坏了他和如意之间的感情,因为他找了一个最坏的时机对她发脾气,他真希望时光可以倒流,他可以收回那句该死的话。   

  演而优则歌,莲生名气越来越大,唱片公司派出最精良的班子要为他灌制唱片,莲生的嗓音确实比他的相貌还要动人,清朗明净,有种十分贵气的圆润饱满。   

  在众位音乐高手的全力打造下,莲生的唱曲很快红遍大街小巷,其中有一首歌他个人十分钟爱,唱得十分投入,虽然不是主打曲目,但反而更红。   

  口渴时,静等茶凉;下雨时,静等晴朗;等她时,心情舒畅。   

  走进玉米田,一路张望,相信她,定在远方。   

  商业社会,拔苗助长,慢人一步,失败收场,不等是武装。   

  守株待兔,古人主张,速食爱情,现代立场。   

  再也不相约一棵树下,再也不写信投进邮箱。   

  再也不给自己时间想望,再也不给自己时间惆怅。   

  没了沧海桑田,没了风月暗转流年偷换,没了此情不渝,没了爱你久久不离不弃。   

  我却还是喜欢等她,等到花开,等到雾散,等到电影散场,拉她的手,等星光满天,走到那棵树下,看岁月磨蚀的她的名字,在树身哪个地方。   

第119节:第五章 心为之喜(4)     

  如意在接近凌晨时分驱车回家时,拧开无线电,无意中听到这首歌,她一下子认出莲生的声音,不由屏息凝神听了下去,听完后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这首《等她》。   

  她不知他是否是为她唱的,她好希望他是为她唱的。   

  如意甚至连打麻将这个习惯都戒掉了,但她实在不适应正常的作息时间,于是半夜三更跑出去看午夜场电影,后来又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书城待了一会儿,买了几本也许永远不看的书。   

  如意回到家,没有冲咖啡,泡了一杯茶,她在电话机旁站了很久,终于深吸一口气,提起了话筒。   

  莲生刚刚起床,电话铃响,他以为是妈妈打来的,不免紧张,扑过去接听。   

  “莲生。”   

  钻入耳中的却是如意的声音,有点干涩,似乎一夜未眠。   

  莲生捧着话筒,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他诚惶诚恐到了极点,“喝点金盏花茶吧,提神解热败火,很适合熬夜之后喝,尤其适合女孩子熬夜之后喝,你家里有吗?我可以帮你……”莲生越说越?嗦,简直不像个男人,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后,急忙住了嘴。   

  如意格格笑个不停。   

  莲生想问她是不是原谅他了,但又想到自己还是不要多嘴多舌为妙,有些话留在肚子里面就好了。   

  晨曦微露,天明在即。   

  如意和莲生敲定了时间,约好晚上一起吃饭,如意其实很想立即与莲生见面,但想到自己熬了一夜形象不佳,还是睡个美容觉后再去见他比较妥当。如意挂断电话前说,“我听了那首歌,我很喜欢。很很很喜欢。”   

  莲生知道她是真的和他和解了,“不如晚上直接来我这里吧?我做榄肉千层糕给你吃。”这是他刚刚学会的一味甜点。   

  “好呀。”如意笑嘻嘻地放下电话。   

  如意放下电话,侧身坐倒在沙发里,笑容聚在脸上驱散不去,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她笑得越来越傻,脸颊上的酒窝深深地陷了下去。   

  笑够了,如意突然腾身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做面部护理,全部办妥之后,她用清水洗净面孔,一仰头,对着镜子,灯光直落在她的脸上,仍是雪白精致的一张面孔,如意曾经十分自得自己越变越靓,但此刻她自信顿失,她知道别人都只会看到她的娇艳欲滴,但是莲生不同,莲生看得更深更细,她努力掩藏在眼底的凄惶一定会被他洞悉。时光呼呼而去,她再不是那个可以任性妄为的二八佳人,可是她攀龙附凤的人生理想还是没能实现,随着青春的流逝,她的本钱也越下越重,她表面上维系风光,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其实内心深处她也担惊受怕,她怕自己下的血本一点都收不回来,她如何能不凄惶?   

  如意站在镜子前回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她真的像外人讲的那么坏?不,她不是的,她最错就错在骄狂,恶名占尽了,恶事却没有干过几件,那些所谓的和富豪们的纠葛,一半是因为她言行不谨慎,一半是记者们凭空捏造出来的,几年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海景别墅事件,其实是有人出这个价要圈定她,但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甚至现在这个势力熏天的黑哥,她也不会当真给他占便宜,他要着急他要生气随便他,谁让他自己那么好色呢?数来数去,如意其实也就是和禺少爷之间不是担着虚名。如意已经不记得当初是为了什么对禺少动心,是因为他手握的那种可以把她从麻雀提拔为凤凰的力量吧?禺少虽然在富豪二代中算翘楚人物,但他也算不上什么可爱的男人,尤其和莲生比较的话,他更是一点魅力都谈不上了。   

  如意曾经那么执着于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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