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传间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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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传间谍王-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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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些人直言不讳地表示对法西斯的标签非常当真。黄埔毕业生中属于这一类的人大多曾在德国、法国、意大利和比利时留过学,他们把曾任复兴社第一届书记、后来当了驻柏林的中国武官的酆悌看做自己的领导。酆悌相应地与唐纵结盟,后者也任过驻柏林的武官,还有在法国留学过的顾希平,在比利时接受警训的刘番,以及在意大利学习过的汤武。这批人要求蒋介石以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为榜样,他们通常被认作是无所不在的所谓的蓝衣社。    
    不管蓝衣社的真相如何,上海市政警察特别分局把蓝衣社的成员(据日本外交部调查局估计,其成员在1935年底达14000人左右)视为复兴社的三重结构中的“法西斯派”。无论戴笠在绝对秘密的特务处里有多重要,他的名字没有被这些警察当做蓝衣社的头子列入名单。而贺衷寒则被当做蓝衣社的主要领导人。    
    贺衷寒显然认为自己正在成为所谓的“黄埔派”的政治领导人。该派系一般是指黄埔军校最初三年的毕业生,但使它最接近一个派系结构的是复兴社。因此,蓝衣社有时被简单地当做纯粹的黄埔派,而且就像力行社及其外围组织的成员们自以为的那样,它也被认为是蒋介石的“嫡系”。


第八章 蓝衣社的“法西斯主义”蒋介石的“嫡系”

    “嫡”这个字显示了一个家族中妻生与妾生子女的等级差别,用在这里很说明问题。蒋介石的嫡系是在他与汪精卫和胡汉民为争夺对行政院和政务会这类国家合法机构的控制权的过程中产生、直属于总司令本人的权力结构。这些团体在实行政策方面展开竞争,因为该领域里集中了国家的资源。他们的斗争伴随着蒋介石在中国政府体系中即便不是称王称霸,至少是上升到了顶峰。因此,在嫡系和旁系之间的区别,不仅是一个重要的行政分界,而且被用来鉴别蒋介石的军队(嫡系部队):由陈诚、胡宗南和汤恩伯将军们指挥的50万军队,被认作是总司令的“禁卫军”。在这些自认为“嫡出”的人眼里,蒋的权力结构中其他派系的人不过是假装孝顺的外来户而已。例如,CC派的人被当做蒋的“养子”(螟蛉子),而“政学系”领导人杨永泰和张群则被看成是“师爷”和“管家”。    
    虽然蓝衣社的人并没有对政学系的人持太多的敌意,在他们看来政学系的人跟雇来的帮工差不多,但他们着实把“养子”CC派当做真正的敌人。从1933年起,他们搞了许多活动来取缔陈家兄弟的影响,尤其是在新闻出版界和教育界。


第八章 蓝衣社的“法西斯主义”CC派

    组织派,也就是众所周知的CC派,是由陈家兄弟陈果夫和陈立夫领导的,他们两人都早在国民党执政之前,就享有与蒋介石十分密切的关系。此二人是中华革命党江浙派领袖陈其美的外甥。蒋介石于1906年在日本首次遇见陈其美时,他正在日本学习警法,从那时起他便成了蒋本人成长的楷模。    
    1907年蒋介石在东京振武军事训练学校研习重武器课程时,陈其美介绍他加入了同盟会;1911…1912年辛亥革命期间,蒋当过陈手下的一个团长,后任上海的军事头目,在进攻杭州的浙江总督衙门时领导过陈的一支“敢死队”。在1913年的二次革命中,蒋继续被认作是陈其美的忠实追随者,直到陈于1916年被袁世凯的秘密特务暗杀,蒋一直对陈忠心耿耿。此后,蒋介石继续同他前师的其他追随者和亲戚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其中包括这两个来自浙江离蒋的家乡不远的吴兴的外甥。1920年蒋在政治流亡期间,积极介入了陈果夫在“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的金融活动,那是戴季陶和张静江根据孙中山为中国革命党筹资的命令而协助建立起来的。四年之后,蒋被任命为黄埔军校校长,陈果夫曾任过短期教员,接着他当了党的征募人,在浙江——江苏——安徽一带为军校招收新生。    
    与此同时,陈果夫的弟弟立夫从宾夕法尼亚学习了两年后回国。他在那里的匹兹堡大学获得了煤矿工程的学位,并在斯克兰顿(Scranton)的地下煤矿工作过。1926年,陈立夫谢绝了在山东煤矿工作的机会,成了蒋介石的英语机要秘书,在北伐战争中当他的密码负责人。这两兄弟很快在反共分子组织扶蒋的过程中成为主力。到了11月,他们协助在广州的革命同志会中的建立了浙江社。次月,陈果夫去了南昌,企图从共产党手中夺回江西革命党支部,并与段锡朋和程天放领导的“反布尔什维克联盟”(AB团)挂钩。这些人中有些后来成为CC派的核心人员。该派系于1927年6月正式成立,成为革命同志会的浙江社、西山会议派、孙文主义学会、AB团,及“执杖”派(如此命名是因为其成员爱用棍棒来恐吓共产党对立派)的大联合。CC派在国民党内变得如此强大的秘密,在于这两兄弟对组织部十年的控制。该部负责建立和审查所有省市级党组织,并向政府、军队、工会和青年组织里的党支部派遣中高级人事干部。陈果夫于1926年成为该部部长,任职六年。而他的弟弟陈立夫负责该部的调查系统,该系统对所登记党员的政治倾向集中存档,并指导了1928…1929年的清洗运动。    
    后来,到了1932年,陈立夫接替他哥哥的位置,当了组织部长,并在后来的四年里把他的活动扩展到情报、调查和安全领域,成了共产党的心腹之患。结果,陈氏在党中央形成了绝对强大的势力。1931年里72名中央执行委员会(中执会)成员中,有15%属于CC派;中执会180名在1935年当选的委员中有50人是陈氏的人;而且在抗战爆发前它的顶峰期间,CC派已有上万成员,其中大多为中低层党的干部。    
    从他们在党和政府内取得的所有成就来看,用一位历史学家的话来说,CC派期望发现或创造一批“社会的中转站,以传播他们的计划,并让全民接受”。秘密社团组织的法西斯运动,似乎向CC派人员提供了他们所寻求的传播途径。从这点出发,英国人和日本人均把CC派的机构与法西斯蓝衣社相提并论。据上海市政警察特别分局的一位高级情报人员说:    
    据说,在中国发动一场法西斯运动是蒋介石将军最近一返回政坛就具有的野心。当陈立夫将军,他的最亲密的合作者,组织了一个叫做“西西园”的秘密政治团体,并由他的哥哥陈果夫将军任头目,这份野心便日益显露出来。这个团体在成立后改了名字,变成中国国民党“蓝衣团”。但由于意识到在一个党内不适合有任何具体的团体或开始宗派运动,该团体再次改变名称,起名为“蓝衣协会”。同时决定,这个协会应在其自己的组织里有不同的团体。    
    日本特务部门实际上把CC派叫做“CC团”,认为是蒋介石政府的一支反日宣传力量,也是民政界与蓝衣社对等的一个组织。    
    这个团体的使命是在中国组织爱国知识界,以唤醒大众和促进种族的发展,同时为祖国的繁荣而致力于恢复国民运动。该组织反对反蒋军事团体和所有具有反国民党色彩的社会或学术组织。它也以抵销外国影响为目标。这个团体活动的最终目标是在中国取得第二次革命的成果。    
    日本人还认为CC团一贯忠于三民主义原则,而把蓝衣社视为“追随法西斯主义原则的专制组织”。    
    这种区别方法似乎不无道理,尤其是从CC团力图在全国的学术界和青年团体中施展其影响这点来看。其渗透工具是国民党忠实同志会,它通常由蒋介石领导,向大多数省和主要城市送去了“中央干事”,这些人负有建立地方支部和在知识青年中成立外围组织的秘密使命。所有支部组织的名字都以“社”结尾,在有些情况下,尤其是派吴醒亚去的上海,有一些不同性质的团体显然用了其他的名字。从另一方面看,在北平和全河北只有一个由张厉生(既是中央委员会组织部成员,也是中央执行院党务局在河北省政府的特派员)为协助CC外围组织建立的“诚社”。 “诚社”每第二个周六在河北省党部的大礼堂开会,参加会的二三十个代表本身是五至十人小组的头目,也是大学和院校里被组织起来的骨干。    
    在北平城里,关键的组织者除张厉生以外,还有胡梦华,他奉命挑选大学里品学兼优的男生来面试记者的职位。1933年4月,胡拿到一笔资金,用来创办一个鼓动拥蒋宣传的季刊。他在5月里创办了《人民评论》,发表过反对吉鸿昌在张家口组织抗日同盟军和冯玉祥反日的文章,并揭露了汪精卫和张学良的东北政府之间的关系。前来面试的学生还经过了严格的考试,被选中者则成为“基本分子”,须吸纳他们的同学或熟人进入诚社。到了1933…1934年冬天,CC派在北平招收了70多名学生干部,大都来自北大和平大的法学院。    
    CC派将普通学生纳入其圈内的企图,与黄埔一手操纵的、把复兴社成员纳入支持蒋介石反对汪精卫以及其他对手阵营的努力,正好同时发生,尽管他们各自为阵,互相独立。记者们以及受其影响的公众,把黄埔派秘密招纳军事化了的蓝衣社的努力,与贺衷寒为首的所谓“十三太保”连在一起。    
    例如,在1933年《北平晨报》上刊登的一篇文章说:“蒋介石的党最终将会集中在如何对付汪精卫威胁的计划上。黄埔军    
    校的十三太保……举行了几次会议,他们最终决定成立一个法西斯社团,该决定后来也得到了蒋介石的批准。”


第八章 蓝衣社的“法西斯主义”“法西斯”的形成

    除了CC派与力行社之间声名狼藉的竞争以外,在公众的眼里,陈立夫还跟新“法西斯”的形成有关。据法国情报机构1933年8月12日的一份报告,那年蒋介石在庐山召开了一次夏季会议,陈立夫、曾扩情、吴醒亚(上海社会事务局局长)和潘公展(国民党上海教育局局长)等到会。    
    会议过程中讨论了法西斯运动在中国的进展。会议决定,首先在国民党党部的“忠实军事机构里”和大学院校里成立法西斯支部……我们获悉的情况中包括:法西斯分子的影响开始在以下大学里越来越明显:中山大学(广州)、中央大学(南京)、河南大学(开封)和静安大学(上海)尽管CC派和力行社在“法西斯运动”上相结合,中山大学校长邹鲁在那年夏初惟独指责蓝衣社是他大学里的主要麻烦。他把不久前本科生向教育部要求弹劾他的运动归罪于蓝衣社。邹指控说:“在某些想在政府内像贝尼多·墨索里尼或阿道夫·希特勒那样篡夺绝对权力的军国主义者的指示下,蓝衣社企图破坏国民党。”    
    与此同时,媒介继续认为这个与纳粹同时出现、由蒋的忠实分子组成的新团体,一直在考虑使用各种不同的名称,其中包括“中国法西斯社”和“黑衫党”。然而,他们最终选定了蓝衣社的名字,“因为他们认为[其他]名字可能会使国民党以为这个新组织会违反国民党关于除国民党外不可有其他党以及在国民党内不可有其他党的规定。”    
    法国情报机构的报告里提到的庐山会议,有可能是军官训练团的夏季班。蒋介石在7月23日该班的总理纪念周讲仪式上发表了讲话。在那个题为《现代军人须知》的讲话中,蒋这样形容意大利、德国和土耳其三个“新兴国家”,把他们当做一个“汇综的口号”:“劳动!创造!武力!”他解释说,劳动,意味着全国所有的人:所有行业和所有层次,从统治者到老百姓,从将军到士兵,一起不遗余力地不懈工作;创造,表示建设一个新国家,从旧社会上建立起一个新社会;武力,是一种“实质的力量”,它要引起革命,为国家的发展而扫除一切障碍。蒋坚持说,所有这三项都互相关联而不可或缺,它们解释了为什么“新兴国家”能够发展得如此迅速。    
    两个月后,即1933年9月20日,蒋在江西星子县的讲话,是以法西斯主义是现代国家主义的一种形式为主题的。蒋声称“实在”是革命党员的首要品质;呼吁以禁欲甚至愚蠢的死板来抵制城里人的自作聪明和浮浅。在指控现代社会的轻浮与空虚时,蒋宣称应在“共同的”法西斯主义的“基本精神”中寻找这种基岩。而那个法西斯精神的实质便是民族的自信。一个法西斯分子必须坚信他自己的国家是“最优秀”的,有最辉煌的历史和高于任何其他国家的文化。对中国人来说,这意味着承认《大学》基本纲要是“我们民族最高的文化。”    
    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就是“礼义廉耻”,为我们民族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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