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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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以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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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1ma得报销在这了你——还得赔上一个我!”他掀起被子,捏紧他的手,“就为那么个东西!吗的一千块拉一车给你,你吗的跳海!?你脑子被狗吃了啊?!” 
 叶维盛先是一声不吭地任他骂,而后虚弱地笑了下:“那还真是对不住了,为我,不值当。” 
 张钧浩一时气地噎住了,他是这个意思吗?!看看他说的什么话!他愤怒地起身,冲他咆哮,维盛却只是自个儿发怔。 
 他是傻了,事后想想还真的是不值,但那个当口,却是一种本能的心慌心焦,让他如此头脑发热奋不顾身,仿佛抓住了手链,就能抓住他心里失不了忘不掉的纪莫。 
 张钧浩永远不能理解。无论是从前,现在,以后。。。他习惯一切以钱为行为准则和衡量标准,他并没有错,只是注定他们从前,现在,以后都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无可更变。 
 张钧浩吼了整整十分钟多,才发现维盛根本没有在听,他蜷着身子,半合着眼,似乎已经睡去,脸色是奇异的酡红,不可思议的脆弱而迷惘。张钧浩他挫败地抓了抓头,放弃地低咒一声,将被子给维盛又严严实实地盖了上去。一摸他的额头,仿佛比方才更烫了,心里七上八下地有些恐慌,再想到方才海里浮沉历险,心里更是后怕不已,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张钧浩终于忍不住将维盛拥进怀中——他怎么就至今,放不下他。。。 
 维盛还是半昏半睡,难得柔顺地不做任何反抗,火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地扑在张钧浩的脖子上,他低头,心下微微骚动,踯躅半晌,他终于伏下身子,轻轻吻住维盛冰凉的嘴唇。 
 钧浩满足地叹了口气。 
 跟维盛接吻有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柔软和强悍并存,过去种种随着这种刺激涌入四肢百骸,他想,这种感觉,他一辈子不会忘。。 
 维盛忽然皱眉,嘟囔了几句,却伸手环住张钧浩的脖子,开始激烈地回应,张钧浩微惊之后,心里便猫抓似地痒痒,维盛心底终究还是忘不了他的,还是惦记着他的。。。于是火烧火燎地就要深入,突然听见维盛攥着他的领子,低低地又喊了一句:“莫。。。小莫。。。” 
 
 
 后来张钧浩迷迷糊糊地也合衣睡着了。 
 梦中他听见维盛在说话。 
 “浩哥。。。我知道你是气我的,我知道你心里不想结婚的,我知道我现在很没用我什么也帮不了你。。。” 
 “但我们一起走下去,未必没有将来,浩哥,我爱你,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我只要和你一起;我会努力的,以前的臭脾气我也改,我什么都能改——我——即便是穷一世,我也不在乎。。。” 
 维盛哭了,哭地伤心绝望,他却一狠心告诉他——我们不可能了——为了事业,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放弃了他。 
 在梦里,他看不清他的脸孔面容,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年模样。 
 张钧浩是被一阵钝痛疼醒的。维盛躺在他的身边,闭着眼,坚毅决然的面容却早已非当时。 
 他迟疑地按向自己的胸膛,想遏住这突如其来的难过。 
 这么多年了,甚至痛下决心的当时,他都没有感受到一如此时的挫败和酸涩。 
  
 
 
 18  
 
 
 维盛的病没能好起来,第二天晚上发烧到了快四十,还昏昏沉沉地尽说胡话,张钧浩定了当晚的班机立即飞回F城,结束了自己早有筹划却仅仅持续2天的旅游。  
 曾裴开车到机场接人的时候,看见张钧浩几乎是半揽半推地兜着维盛走过来,就想犯贱了,嘻嘻笑道:“不至于吧,把人玩残了啊?”  
 “别犯浑了,去省立医院——”张钧浩没空理他的混话,“叫刘主任等着,这有个重病号——”  
 话没说完,他身边的人就摇摇晃晃地想走开,张钧浩一把抓住了,眼里都要喷火:“你又怎么了?”  
 维盛也不知自己怎么着的了,平常身体也不差,怎么就在海里冻了下,成这个德性!他吸了吸鼻子,勉强站稳了说:“我离重病号远着呢,不就发烧么,我自个儿上医院,不敢动用您的关系了。”  
 张钧浩气地想扇他,但手都举起来了,临了却改成强行探了探维盛的额温,还是烫地吓人,也骂不出口了,虎着脸只说了一句:“上车!”  
 维盛还要挣扎,早被张钧浩一个用力给搡上车了,他好不容易爬起来,张钧浩已经坐了进来,摔门,锁定,脱下自己外套劈头给他盖上,说:“你够了吧你!你烧成这样还想出去妨碍交通啊?!”  
 曾裴从后视镜里看地清楚,有些讶异又有些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  
 
 诊断结果出来,感染性病毒引起的重感冒,加上劳累熬夜一贯饮食不规律,才高烧不退。  
 挂了点滴开了药,叶维盛没好意思一个大男人因为感冒就住院,死活要回家,张钧浩死皮赖脸想跟进去,维盛手一挡:“你怎么还不走啊?”  
 张钧浩没法忽略他的语气:“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啊?”  
 “从没待见过。”说完要关门,张钧浩忙一手撑住,“诶,我说就算我和你们公司签的旅游合同都还是五天,这还没出期限吧?”  
 维盛愣了下,得,这还拿工作关系压人了,张钧浩打蛇随棍上,立即就登堂入室了。进门就愣了下,简简单单的一室一居,倒不乱,但着实冷清。  
 维盛现在也没力气再和张钧浩胡搅蛮缠,只得翻了个白眼,摇摇晃晃地到床上瘫下,有气无力地说:“张总,行,您要体验生活就请便。呆够了就走吧,不送了。”  
 这才刚进门,就赶人了。张钧浩听话地走到门口,拍拍一直等在门外已经傻眼了的曾裴的肩膀:“今天我住这了,你先回去吧,公司有事你担着先。”  
 下一瞬间,门就碰地关上了,曾裴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这不是吧,看这位主儿的意思,这回不像是闹着玩的——随即想起什么,骂道:“靠,我还在休年假!”  
 
 张钧浩走到厨房,又愣了下,料理台上只有一个电磁炉和一个不知道多久没用过的锅,冰箱里空空如也,只能翻出几个鸡蛋和两根葱。他记的维盛从前很能做饭,很能照顾人,怎么离家多年,就也变了。张钧浩无奈地开始淘米下锅,开了小火慢慢熬,才走进卧室,维盛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张钧浩忙卷着袖子上前:“就这么躺着还想继续烧啊?!”维盛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在扒他衣服,于是不爽地挣扎,被张钧浩三两下洗剥干净了,换了睡衣,强行塞进被窝里,才算安静下来,轻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然后回过神似地:“你。。。怎么还没走?”  
 张钧浩当没听见,居高临下:“熬夜,劳累,有上顿没下顿,真肺炎了才高兴?!”  
 叶维盛懒得反驳,张钧浩老妈子地念了好久,才想到维盛挂完水要多休息,只好意犹未尽地掩口不说,折到厨房,乖乖地看火熬粥。  
 张钧浩没伺候过人,但好歹这粥没烧糊,他细细地打了蛋花撒了葱末加了盐巴,自己砸吧一下好像味道过的去了,忙装了一小碗送到床边。  
 “醒醒,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吃了药再睡。”他轻拍他的脸颊,维盛皱皱眉翻了个身,他就只想睡,这些年,他生病的时候都是睡一觉就好,他就怕人吵他。张钧浩锲而不舍,好歹把人折腾醒了,扶起来在他身下垫了个大枕头,端起碗就要喂他。  
 维盛一闻味道就皱眉:“臭。。。”  
 臭?!张钧浩差点抓狂了,葱花鸡蛋粥哪里臭?!但他不能和个病号一般见识,于是奈着性子道:“不会啊,我尝过了,不难吃的,你不能老这么有一顿没一顿的,好歹吃点,好不好?”  
 维盛拧着眉,苦大仇深地勉强含了一口。  
 “不难吃吧?”张钧浩赶紧又喂了一口,期盼地说,“我熬了好久的老火粥。”维盛没理他,但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张钧浩又去倒水,用胳膊肘烫了烫水温,才递到他嘴边:“来,先吃药,吃完就放你去睡觉。。。”  
 维盛看了他一眼,全吃了,然后躺下,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钧浩为他盖上被子,才听见里面闷闷地传出一句声如蚊呐的“。。。谢谢。”  
 张钧浩愣了下,顿时觉得心花朵朵开,先前受的气遇的冷都烟消云散似地,可他起身,那团被子里又飘出一句:“走的时候记得把大门带上。”——张钧浩一口气就这么噎在喉管里,上不来下不去,他知道他还没睡着,他却不知道在这当口他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半晌才终于叹出了口气,默默地出了卧室,他不会放弃的,维盛。错过的失去的他不后悔,因为他定必再争取回来。
 
 
 张钧浩收拾碗筷回到厨房才发出一声低咒。他方才怕维盛饿着舀了一碗就往里冲,根本没关火,剩下的粥早烧成一团糊了,还好是电磁炉,没明火,否则怕厨房都要烧起来了。张钧浩挫败地抓抓头发,开始处理现场,折腾了一天他早饿了,可又懒得出去吃,何况他怕他出了这门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进的来,他瞪着那碗看不出什么东西的面疙瘩许久,认命地端起来,也不用调羹,一仰脖子壮士断腕般全给灌了下去——他长这么大,为谁这么着瞎折腾过。。。  
 张钧浩好不容易把嘴巴里那股子难以忍受的恶心味道发散干净了,就隐约听见维盛在房里说话的声音。  
 病这当口了还和谁打电话?张钧浩走到门口,维盛极力压低的声音还是通过门缝传了出来:  
 “没事儿。。。真没感冒。。。谁说有鼻音就是生病了。。。真的。。。请假?你怎么知道?没。。。就点小感冒——你别过来!传染你怎么办?我明天就好了。。。真的。。。”  
 张钧浩在瞬间就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他在门外呆呆地站着,心底深处忽然针扎似地疼。  
 
 纪莫没多久就飞过来了,反正金华头头们都不在,他早退也没人管。门一开他就见着维盛形容枯槁病怏怏的模样,心里一急,就说:“你干嘛还骗我啊!你要不是病地走不动,你会请假?还好我康旅有眼线,要不然,哼!”  
 维盛的脸色在纪莫进门起就生起一丝红润,似乎也有了几分精神:“没大事,我躺躺就好了,你何必过来。”然后才想起什么,赶紧扭头捂嘴巴,“这时候病菌最容易传染的,你要是也病了就不好了。”  
 纪莫赶他回床上,瞪他一眼:“病了也好,难兄难弟了,都像你这么不义气,什么都瞒我。”维盛傻乎乎地开始笑,纪莫拎出一罐保温杯:“哪~铭记的皮蛋瘦肉粥,最适合你这时候吃,我特地打包上来的。”  
 维盛愣了下,他半个多小时前刚吃的,胃里满地要涨出来似的。纪莫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有些烧:“。。。我知道你不喜欢喝粥,但这时候吃流质的东西才克化地动,是吧。。。”  
 维盛点点头,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  
 纪莫坐在一旁,偏着头看他吃地涓滴不剩,嘴里说道:“慢点慢点。。。不怕烫哪你。我说味道还不错吧。。。”  
 维盛长舒口气,奈着满腔不舒服的呕吐感,认真地点头,还想说点什么,手里的保温杯忽然被打飞了除去,撞到墙角弹到地上,滴溜溜地打转。  
 他抬头,张钧浩凶神恶煞地站在他们面前,脸色难看地可怕。  
 纪莫眼都直了,他都不知道维盛家里什么时候藏了人,还是,还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他起身,有点茫然无措不知所云:“。。。张,张总?维盛。。。维盛?你——”  
 “。。。他刚刚吃过了。”所有人都以为张钧浩要爆发的时候,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弯腰捡起保温杯,塞到纪莫怀里,脸色没有丝毫的缓和,声音倒是竭力的平静,“他,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可以走了。”  
 纪莫缓下情绪,还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看了维盛一眼,没退缩,又重复问:“张总,您怎么在这?”言下之意,你也不过是个客人。张钧浩觉得和纪莫斗嘴太失身份,强迫自己走到维盛床前,生硬地说:“躺下,歇会儿——不怕吃撑了你。”  
 纪莫讶异:“。。。你吃过了?”  
 维盛忙说:“先前只吃了一点,还饿着,你来的刚好——”  
 “够了啊你。”张钧浩实在忍不住,讽刺道,“至于吗你,在他面前贱成这样,人还不一定领情——”  
 纪莫一皱眉,他本来就心思细腻,这会心下一琢磨猜出几分因由,听他说的不堪便也顾不得他是不是他上司了,起身道:“说话太难听了吧?张总,我和维盛的关系用不着你置喙——”  
 “够了!出去!”维盛终于大吼一声,因为喉咙痛,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教两个人都听地心疼,齐齐住嘴,纪莫怕维盛病着还要生气,忙道“好好好,我先走,你好好休息,下次再来看你。”  
 
 
 维盛却反手拉住他,眼也不抬:“我说的是你,张总。”  
 张钧浩气地一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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