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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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纵横-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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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力量。



“陛下的四肢不能动弹,口不能言语,但,甚至却是清醒的,能听得见别人的言语,能思考,能饮流食,顿顿需要用参汤提气……”



“少废话,我问你,皇上的病究竟能不能治好!”汝阳王李越不耐烦地问道:“如果能治好,需要多长时间?如果不能治好,皇上还能挺多长时间?”



“这个,并不是说不能治好,只是,太难太难,但在我们医学界,偶尔也会有奇迹发生的,再说了,皇上有天神呵护,百邪不侵,六丁相守,妖魔远避……”



华太医可是万万不敢说“景宗皇帝的病无法治好”这样的话语,因为根据宫中规矩,不能治好皇上的病,便证明太医无能,是要陪葬的。



奇迹?我呸!……四大重臣一起在心中狂撇嘴。



“不过,本太医倒是可以保证一点,那就是,皇上一时半会的,绝对驾崩不了!”



四人的眉头,都紧锁在了一起,他们心中都知道,此刻的大齐帝国,出现了一个极为特殊的情况。



景宗皇帝没死,而且,身体还有恢复的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比天上掉下块金砖,而且正好就砸在自己面前的概率还要少,但,这种可能毕竟是存在的,也就是说,景宗皇帝没死,也就不存在新皇继位的问题。



按照前朝规矩,皇上龙体欠安,不能理事,便应由皇储理政,或宫中太后,皇后垂帘听政。



但现在的情况是,大齐帝国没有皇储。



门阀豪族支持楚王李昊,皇族中人支持洛王李安,彼此势力相差不大,皇储之位,无法定夺。



太后早死,还是因为秋华之乱,被景宗皇帝活活气死的,那是提都不用提了。



而皇后呢?自从庞皇后死后,长春宫的何昭仪,和雨花阁的王美人,分别代表着两大势力,成为了最热门人选,但又因为相互制衡,相互比拼,相互拆台,使皇后之位始终没有确定下来,现在,景宗皇帝这样,也无法再立后啊?



四位重臣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国,不可一日无主,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而现在这种情况,这个主,这个君,到哪里去找寻呢?



“要不,大家商量一下,让何昭仪和王美人,共同垂帘听政,如何?”



骑墙派的太傅宋焘,忽然说出来了一个,两边都不得罪,猛地听来很糟糕,但仔细一想,双方又觉得都可以接受的方案。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纵横之鞭



昭泰元年,初夏,六月十五。



征北大将军李寿、梁王李伦,共同具名上表的奏章,送到了京都,这份奏章,引发了轩然大波。



在奏章中,李寿详细讲述了这次对匈奴作战的全部过程。



李寿认为,这次大齐帝国对匈奴的惩罚性出兵,完全达到了事先设定的战略目标,是一次成功的军事行动,而之所以成功,并不是因为战术制订的完美、和出兵时间的出人意料,而是因为他……征北大将军李寿的存在,化不可能为可能,才使整个战役获得了奇迹般的胜利。



是他,征北大将军李寿,在危难之时,千里奔袭,力挽狂澜,以奇兵之势,出现在饮马潭的背后,一举扭转了久攻难下的不利局面,奠定胜局。



是他,征北大将军李寿,在胜利之后,并没有得意忘形,而紧急回军,使匈奴左贤王稽邪珊率领的匈奴铁骑扑了一个空,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命运。



是他,征北大将军李寿……再用尽滥美之词,把自己神化、夸大的同时,李寿也在奏章中,气愤填膺指出,有那么几个人,根本就是匈奴人的奸细!是胆小鬼!是懦夫!是坏了一锅汤的那颗老鼠屎!



在那些人中,最典型的就是陆氏族兵的领军者,暂领右路军监军、鹰扬将军一职的陆恒。



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害群之马啊!不但在无终城大营中违乱军纪,不听指挥,还撺掇手下族兵,挑起事端,杀伤袍泽,在战斗开始后,更神秘消失,至今不见踪影,十之八九已叛国投敌了。在此强烈呼吁,诛灭陆恒九族。



还有左路军的游击将军庞毅,临阵脱逃,实乃大齐帝国军人的耻辱,应处以极刑,警示后人。



奏章中,还有在战斗中阵亡者的名单,和为有功将士请求的封赏。



在奏章的最后,李寿告诉朝廷,因为匈奴左贤王稽邪珊的疯狂反扑,大齐帝国的西北州郡,现在处于紧急情况下的军管状态,请求朝廷送钱、送粮、送军械,官员么?要是有不怕死的,来也行。他李寿不保证安全。



同时,呼吁朝廷早立洛王李安为太子,以安大臣之心。写奏章的李寿,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景宗皇帝会忽然中风。



景宗皇帝的忽然中风……后宫妃子何昭仪和王美人,一起移驾到太和大殿上的垂帘听政……暗中涌动的楚王李昊、洛王李安,在储君之位上的争夺……门阀豪族和皇族势力剑拔弩张的对峙……清流骑墙派摇摆不定的观望……这份由征北将军李寿、梁王李伦共同具名上表的奏章,就好像是往沸腾的油锅中,猛然倾倒下的一瓢凉水,引发了灾难性的崩溅、炸裂、燃烧。



大齐帝国的军队,主要是由朝廷掌握,从某种意义而言,军队,是皇族势力的终极力量。



而地方上的政府官员,则大部分都是出身门阀豪族,每个门阀豪族又有各自的传统势力范围,相互之间,因为利益关系,和横连纵,盘根错节,形成扑天盖地的大网,和皇族势力相抗衡。



但此刻,李寿这种军政一把抓,强行割据西北的行为,等于是吹响了,向门阀豪族挥动屠刀的号角。



一时间,门阀豪族中人,各各自危,他们惊恐无比的意识到,势力的平衡已经被破坏了,他们也要割据,他们也要掌握军权和政权,否则,他们将来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还有,京都的水太混,太危险了,赶快撤离为上。



而景宗皇帝的意外中风,使皇族势力缺少了一个,在短时间内,能够调动所有军队的关键人物,那个皇族大佬们,那些李寿、李伦共同具名上表奏章的幕后策划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门阀豪族的人,逃离京都,只能心怀不甘的大呼可惜。



所有人都明白,天下要大乱了。



弹劾李寿的奏章,一时间多如牛毛。



虽说胜利者,可以不接受任何指责,但李寿在他的奏章中,把族兵们写得一无是处,根本就是胆小如鼠、畏敌如虎的代名词,在请求封赏、抚恤的名单中、也没有一个族兵的名字出现,这,引发了门阀豪族们的极大愤怒。



这种愤怒,不但指向了李寿,同时也指向了,当初全力主张出兵的太尉陆平,甚至可以这样说,因为李寿远在西北,骂他,他也听不见,所以,对太尉陆平的职责,变得更为集中、猛烈起来。



八万族兵,只有九千多人抢夺到了匈奴人的财物、牲畜,安全地回到了大齐帝国,而七万多人,却葬身在茫茫草原之上,这,是一个多么触目惊心的数字,多么让人难以接受的现实啊。



当初,就是因为相信,太尉陆平在军事方面的保证,同时又被他口中,描述的那种,仿佛伸伸手,就能轻易拾拣到的巨大财富所吸引,各大门阀豪族才会一致同意出兵的,但结果呢,却是如此的残酷。



各大门阀豪族认为,虽然太尉陆平,在这次的军事行动中,也同样遭遇了丧子的悲痛,但,他仍然有责任,也有义务,来赔偿大家的损失,现在,大家要回到各自地盘上,去发全力发展地方武装,江北陆氏卖给大家的军械,最起码也应该五折优惠。



“你说什么?五折优惠?!”



“要不,七折也行。”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让众人万万想不到的是,太尉陆平竟用极其蛮横的态度,仿佛街头小痞子一样的语气,丝毫不讲情面地拒绝了大家的正当要求。



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也太难以接受了。莫非,这个老帮子,因为爱子陆恒的死,得了失心风?唉,我们就不跟这老疯子一般见识了。



京都一天比一天变得混乱,朝局一天比一天变得复杂,在偏远的州、郡,开始出现名义上仍属朝廷,但实际上,已经割据一方的大吏。



京都,仍然是风暴的中心。



作为四大重臣之一的太尉陆平,虽然年近七旬,却仍然坚持出席每天的朝会。不过,他的举止言谈,与以前相比,变得更加缓慢僵滞。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混浊模糊,在上朝和下朝之时,他都要站立在太和大殿的门口,朝着西北方向凝望片刻。



昭泰元年,夏,七月初二。



一个名叫云利的波斯商人,携带大批货物,从西北而来,在途经雪山、沙漠、草原后,进入了大齐帝国京都的巍峨城门。



云利在出售自己货物的同时,用可歌可泣的语气,向购买他货物的人们讲述着,他在经过匈奴草原时,听到的一些,关于这次大齐帝国和匈奴人作战的传闻。



随着云利的讲述,再对照李寿上表奏章中的自我吹嘘,人们才慢慢明白过来,李寿的千里奔袭,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依靠被裹挟的那些族兵们,用自己的性命拼杀出来的辉煌。



而那些英勇战死的族兵,被匈奴人视为恶魔,视为懦弱南蛮人中的异类。



匈奴人把这些族兵们的尸体,都抛扔在旷野中,喂食了野狗,诅咒他们的灵魂永远在地狱中经受折磨,永远不能得到超生。



云利说,在匈奴的最北方,出现了瘟疫,据匈奴人说,这可怕的瘟疫,也是南蛮人带来的,个个匈奴部落的大合萨,彻夜不休的唱着呕哑难听的歌谣,挑着驱魔的舞蹈。



云利说,以前的匈奴人,最喜欢弯刀,喜欢精美的酒具,喜欢给自己的女人,买一件色彩艳丽的袍服,喜欢给胯下的宝马,配上拉风的鞍鞯,所以,他在自己的商队中,准备了不少这样的货物,希望用这些货物,换取匈奴人的美玉和黄金。



但万万没有想到,接待他的匈奴人,竟哭丧着脸告诉他,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被强盗洗劫了,他们现在穷得,连裤子都是轮流穿呢,他们希望能够赊账。



“当然我不信,这怎么可能呢?匈奴人不去抢别人,就算是天大的奇迹了,怎么可能还会被别人抢呢?再说了,就算是真的被抢了,也不可能穷到这份上啊?”



“那名接待我的匈奴人,看出我怀疑他的话,当时就急了,叽叽歪歪地说了半天,说什么,那些强盗没有人性,连他们供奉的神灵都给敲碎了,连他们祖宗的坟墓都给挖掘了。唉,匈奴人讲话,说快了,我就有些听不懂那名匈奴人说到最后,竟脸红脖子粗的把我拉出帐篷,指着在草丛间窜动的老鼠对我说,你看见没有,我们草原上的老鼠,现在都是穷的,背着铺盖卷去逃荒呢。”



云利说,现在匈奴的妇人,在放牧时,挤奶时,常常唱着这样一首哀伤的歌。



亡我落日原,使我妇孺老幼不生还;灭我穹庐城,使我祖宗神灵不安宁……那歌声跟哭一样。



“什么?你说我撒谎?我是一个城市的商人,从来都不撒谎的,我可以发誓!”



“对了,我还注意到了,现在的那些匈奴妇人,在吓唬自己爱哭的婴儿时,常常会说出这样的一个名字:陆恒。”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纵横之鞭陆恒!”



第159章 杀人方法



站立在黑暗中的巴兰比,能够清楚的听见,从帐篷里传出来的,陆恒胁迫的话语,和阿迪娜衣衫被撕碎时,发出的那种刺耳锐响。



从透出灯光的帐壁上,巴兰比也能够影影绰绰的看见,陆恒苍鹰搏鬼般的扑击,和阿迪娜羔羊般毫无用处的挣扎、、、、、、



“啊!”



这一声倏然响起的尖叫,更仿佛是天鹅中箭时的哀鸣。



接着,是震颤,是整个帐篷,呈现出惊涛骇浪般的震颤,瞬间充溢在耳中的,是肉体撞击时,发出来的密集声响,是男人在某种特定情况下,兴奋的喘息,是女人虽然强行压抑,但却无法不喊叫出来的痛呼。



巴比兰觉得自己的血肉,都在被地狱的烈焰焚烧,他的心,在这瞬间,被完全撕裂了,被一种绝非言语所能形容的痛楚击中了,在这一刻,他恨不能死去。



昔日,与阿迪娜相聚在一起时,那记忆中的欢乐画面,那情深意重的眼神,那曾萦绕在他梦中,仿佛银铃般摇曳的笑声,在这瞬间,都被轰然击碎了,散落在冥冥间,无可追寻。



虽然,在那迪娜被陆恒掳掠的那一刻,巴兰比就预料到了,也许有一天,他要面对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羞辱,但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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