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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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情-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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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住处,此刻连海东若仍以以前路线冒进的话,对他对他们的未来,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连海东似乎没有想到廖叔辰会问他这个问题,想了一想,连海东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从今往后,我都会从正门进去。”连海东可没有廖叔辰想得那么复杂,他只是觉得,既然已经被北堂谦看见了,如果再翻墙,有点说不过去。
  廖叔辰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这回答,说明了两点:一方面,证明连海东虽然单纯,却不蠢,好歹还知道些利害轻重;而另一方面,却也说明了北堂家确实发生了大事。
  只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对连海东而言,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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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门房来报兄弟帮的连海东帮主求见北堂橙橙,北堂谦没有一口回绝,却开始沉吟:
  上次见识到北堂橙橙那挡在连海东面前,替他保证的样子之后,北堂谦就找人着手调查这连海东。
  发生这么多事,北堂谦开始调整北堂橙橙的婚姻政策。本来,是要将她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家里,可现在,北堂橙橙是他的唯一传人,他不会将她嫁出去,而是要找人入赘。如果是入赘,自然不可能找门户相当的另外三大世家,毕竟,他们各自也只有那一个儿子,怎可能送来改姓北堂?
  这连海东,好歹是一帮之主,而且,还是白手起家的一帮之主,又能在得罪北堂家之后没有在其他帮派的排挤下跨掉,这就足以证明他有一定的能力,而更重要的是,女儿北堂橙橙似乎对他也颇为属意,至少,是颇为看重的。
  只是,调查结果中,他那稍显幼稚单纯的性格,能否在将来支撑起北堂家呢?
  对于连海东,北堂谦需要一段不短地时间去考察他的可塑性,看看他到底是未经雕琢的璞玉,还是一块顽石。
  在这段时间,对于他和北堂橙橙的交往,北堂谦的打算是:不阻止,但是必须在他的监控下见面交谈。
  所以,思考一阵之后,北堂谦就给他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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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管家,领着连海东去的青芷院,领到目的地之后,管家也没有离去,径自站在一旁。
  见院子内外或站或走的两班护院,同来的管家,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连海东感到浑身不自在,似乎连话都说不舒服了。
  而更令他不舒服的,是管家叫来的倒茶人怨恨的目光。
  连海东感到奇怪,定睛向那人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任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人竟然是北堂赐!
  管家轻咳了一声,示意北堂赐不要怠慢连海东这个“客人”,但这两天来一直老实的北堂赐却一反常态地动也不动,甚至是有些倨傲地站在原地。
  管家正要开口提醒北堂赐记住自己新的身份,北堂橙橙先一步对他说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月茵伺候就行了。”
  北堂赐有些诧异地看向北堂橙橙,她,这是为了避免他的尴尬吗?她,这是在为他着想吗?想到这些,北堂赐的心中有着莫名的激动,可是,他却只看见北堂橙橙说完后看也不看他地撇开眼去。
  刹时,北堂赐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是啊,在他和他的母亲对她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之后,又怎能奢求她对他会有关心呢?能不怨恨他,已经是极至了吧?他还在奢求些什么?
  其实,为奴算什么,没有武功算什么,中毒又算什么?现在这种可以每天看见她的日子,不是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吗?
  现在的他,是不是应该满足了呢?
  可是为什么,心底还有一丝不甘呢?
  抬眼见管家已经在瞪他了,北堂赐道了声“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了。
  见北堂赐离开,北堂橙橙松了口气。这次与连海东见面的气氛本来就已经够诡异了,要是北堂赐继续留下来,那就更诡异了。而且,再怎么说,让北堂赐给连海东端茶送水,怎么看怎么别扭,只怕连海东自己还不习惯呢。
  “连帮主此来,所为何事?”虽然被人盯着说话很不习惯,但一直这样沉默更不舒服。所以北堂橙橙先开了口。
  连海东只说了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本来有满腹的话要问的,问她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哪里不习惯什么的,可是在这种压抑又有人监视的情况下,真是说不出来,挤了半天,才捉耳挠腮地出来一句:“这两天……你还好吧?”
  北堂橙橙闻言,笑了笑,她是在自己家里,又不是在龙潭虎穴,怎么会有“不好”一说?“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嗯,是啊。”连海东傻傻地点了点头。
  北堂橙橙忍住了笑,道:“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出事的是她的仇敌,又不是她,她现在是好得不得了。
  “哦,那就好。”连海东来这里,似乎就为了等她这句话。见识过她那天不同于以往的冷静,甚至于可以说是冷酷,站在门边,冷漠地看着她爹掐住北堂赐的喉咙,看着北堂赐快没有了呼吸,她就像是在看看台上的一出看了很多遍的折子戏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出戏唱到她知道的那个结局为止。如果不是北堂谦发现了他们,她会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北堂赐死亡吗?连海东不知道,他甚至有些不敢去想那种可能。这样的北堂橙橙,不是他一向认识的那个柔弱受欺负的北堂橙橙,可两个北堂橙橙,都一样地让他感到心疼。
  明明当时的北堂橙橙,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感受到了当时她心中的悲凉,还有那份一点都没有快意的报复后的落寞。他想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暖,替她驱赶寒冷,但是,北堂橙橙紧绷的脸,不容他人靠近的疏离,以及坚定的送客行为,逼得他不得不离开。在知道北堂赐的舅舅夏翾(当初赶到书房时,只看到北堂谦开始要掐北堂赐,因此尚不知夏翾是北堂赐的生父)在当夜就自杀身亡的消息之后,少有的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简单的自杀,说不定和北堂谦脱不了干系。北堂谦连出轨小妾的家人都开始迁怒了,那说明北堂谦已经是气到快发疯了,这样的话,他会不会也把火撒在怂恿北堂赐揭穿一切的北堂橙橙头上?想到这个,连海东自然就坐不住了,非得亲眼见到北堂橙橙无恙他才安心。
  现在看到了北堂橙橙,又亲耳听到她说没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然后,两人又说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
  管家接了北堂谦的指示,不能让连海东在这里待太长时间,现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问了声:“小姐身体不好,坐这么久也累了,应该早些休息了。”
  坐着也会累,那真是笑话了!但这话,本就是对连海东说的,是一种逐客的暗示。
  可惜的是,连海东本就不想走,对这种暗示便是半真半假地听不懂,最后,还是月茵出面,客气地“请”连海东离开。
  虽不舍,但在这样的情势下,连海东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他一脚刚跨出房门,又回过头来,对北堂橙橙说道:“我还会再来看你的。”才肯离开。
  北堂橙橙不置可否地看着他离开,心中暗叹:
  这青芷院,只怕再也找不回往日的宁静了!

  第六十章

  “怪,怪,怪,
  二十几年绿帽头上戴,
  为了别人的妻儿却把自己的妻儿害,
  孽种鹊巢鸠占把那家业败,
  无奈,
  卖了亲女偿那亏空债,
  若问这样的蠢材哪里来,
  就在那,洛城北处独一脉!”
  这首最近传得街知巷闻的打油诗,似乎就是为北堂谦量身定做的。不必点明诗中描述的哪个“蠢材”是谁,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在说他,而且,这样的半隐半现让人认为是做诗人因惧怕势力庞大的北堂家报复,也更坐实了诗中的内容。
  北堂谦听到这打油诗,第一反应就是连海东传出去的。夏翩翩和夏翾,是决不可能把北堂赐不是他亲生的事情说出去,被监控着的北堂赐也不可能有机会说出去,至于家中知道内情的,都是卖断了终身的信得过的奴仆护院,谁敢不要饭碗不要性命地把话传出去?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外人——连海东。
  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么就算是北堂橙橙爱惨了他,北堂谦也会亲手把他送上西天。
  可巧,这个隔三差五就会过来臭小子,今天刚好在青芷院。
  稳了稳心情,北堂谦板着一张脸,朝青芷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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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芷院
  管家脸上写满了“你们聊,你们聊,我就站在这里看看。”,然后当自己是这房中的摆设一般杵在那里不挪地方了。
  北堂橙橙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北堂谦是安了什么心,居然对连海东这样一再的造访不多加阻拦,而连海东,也食髓知味地越来越明目张胆地来北堂家找她。
  瞧瞧,这都是第三次了。
  不得不说,连海东的适应能力还真……不是一般地好,从第一次的不知说什么,到今天已经几乎快把护院和管家当作不存在了。
  要知道,连她自己,都还不能太适应那批活动的“摆设”,每当午夜梦回,透过窗户瞥见院子里那些移动的黑影,仍不免被吓一跳。
  “……其实我觉得老待在这里,也挺闷的,最好能出去走走,散散心。不过你的身体不太好,那就麻烦了……”好久不见地爬了爬头,连海东继续道,“要不雇个车或轿子……”
  连海东还在说着,突然觉得厅中一暗,抬眼望去,却是北堂谦出现在门口,挡住了阳光。
  连海东站起身来,唤了声“伯父”。
  北堂谦“哼”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北堂橙橙不必起身相迎,对连海东说了句:“你跟我出来。”就转身走了出去。
  虽只是短短一瞥,但北堂橙橙见到了北堂谦一脸凝重,还有他看向连海东眼神中的一丝狠戾和决绝,这让她有种不好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的,还要把连海东叫出去说话?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北堂谦竟然挥退了那两班护院,那么现在院子里,就只有北堂谦和连海东了?
  偷眼看了看让杵在房中的管家,北堂橙橙暗道:还真是爹的心腹,爹一个眼神,就让他留下来看住自己。但是爹越这样做,她就越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谈什么。
  呵,这管家毕竟还是个人嘛,还有些好奇心,见她若无其事地喝着凝露,就开始拉长了耳朵,往门边靠了一点。
  趁此时机,北堂橙橙也不着痕迹地往门边挪了挪,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好,以她的武功,在这个地方就可以听得到了。
  像是吃准了北堂橙橙不会武功又在屋内,北堂谦也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双眼死盯着连海东,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开门见山地说道:“‘怪,怪,怪,……独一脉!’,这首打油诗,可是出自你连大帮主的手笔啊?”
  连海东本不知道北堂谦为什么叫他出来之后,突然对着他念诗,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打油诗为了传诵方便,所以内容十分地浅显易懂,饶是不善诗词的他,也听得出这是对北堂谦的讽刺,尤其是最后那句“洛城北处”明显是指北堂谦,毕竟,洛城的北城就是北堂家的势力范围。虽然对这个所谓的北堂家主没什么好感,尊重他也仅仅因为他是北堂橙橙的父亲,连海东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里受他这种带着讽刺的家长式的训斥,没有讨好般地急于解释,连海东平平地说道:“这不是我干的,我没那闲工夫写这种东西。”他会写诗讽刺别人,那可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北堂谦心中暗道:你当然没本事写这种东西,只是……“那消息是不是你传出去的?”
  连海东听了这话,不由得火起,他是那种没事到处传人是非的无聊人吗?厌恶地看了看北堂谦,连海东口气不太好地说道:“没有!”
  北堂谦何曾让人这样顶撞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他还没把女儿嫁给他呢,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哼,不管此事与你有没有关系,你以后休想进北堂家,休想见橙橙一面!而且,这事不能他说一句“没有”就算完!“哼,不是你还会有谁!”北堂谦已经开始怒不可遏地把罪名加到连海东头上了。
  “你这老头怎么这么不讲理?”连海东捋袖子开打的心都有了,说出口的话也开始不分长幼尊卑起来。
  “你说什么?!”北堂谦怒目圆睁,这小子,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不行了!
  正在此时,一阵“哈哈”大笑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然后一个藏青色身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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