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妹妹急忙高呼,那声音都发着颤,我看着室友慌忙要跑上楼,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抬头望着空中的那个人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往下坠落,甚至都听不清身边人的尖叫声,那个人影就重重地摔在了我面前,看再多的新闻也比不了亲自看到的震撼,我都吓傻了,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后来的几天我总是做同一个噩梦,其实我根本没有看清室友她妹妹的脸,可不知为什么,像是被施了魔咒,在梦里,摔在我面前的脑袋却总是闪现出那个人的样子,后来室友请了一个月的假,当她回来的时候还在向我道歉,她说我一定被吓到了,那天她说她接到她妹妹的电话就知道大事不好,她没有力气,全身发软,才想着让我帮她,没想到那么快,她妹妹竟然仿佛就在等看着她姐姐最后一眼,就那样决绝,后来我室友她说‘你不要走这条路,太难了。’我还打着哈哈说开什么玩笑,却没想室友那么认真地说,‘你和她好成那样’我惊讶于我室友说的话,后来我想也是,我不能悔了她的幸福,她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配她,后来我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和她吵架,再后来我到处结识男孩子,我想我们终于还是退到了好朋友的位置,她也一直有那么多男孩子追,再后来,我发现好朋友也没有办法做下去,所以我提前离开了学校,我去了北京,临走的时候我还和她大吵了一架,说什么从此相忘于江湖的鬼话,她一直以为我在生她妈妈的气,连带牵连她,这六年,我一直在等她结婚的消息,可是等了好多年,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还不结婚,今年,我实在不想再呆在北京,我决定回来,在一个城市总是能遇得到的,我想就当最正常的相处就好了,只是我太高估我自己的能力,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彼此的情愫都已经淡了,她居然一直在那里等着,当她说这些年一直在想我的时候,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何德何能能让她这样待我,我没了理智,什么都没有,还是发生了,可以后要怎么办呢?我应该怎么办?”
第七条,“这个号你应该再不会上了,这样也好,说出来,我好受多了,尽管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八条,“我要去北京出差半个月了,欧阳,你还好吗?”
因为QQ消息字数的限制,第六条信息分了好几次发了出来,言珈握着诺基亚的手机,那满屏的不带感情的文字她都读懂了,出租车停在了杂志社楼下,师傅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到了。”
她抬头,到处翻钱包,忽然这个时候她不想回到办公室,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认识的人。
“随便再转转吧,慢慢开就好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是有些抖。
那出租车师傅愣了好半响,最终还是开出了杂志社所在的那个广场,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前行,走过驻春路的时候还遇上了堵车,车行速度很慢,基本已经不动了,师傅摇下车窗,摸出一支烟,有些绅士地朝身后的言珈问到,“小姐,我抽支烟啊。”
“能不能给我一支?”言珈脱口而出地问到。
“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师傅把烟和打火机递给她。
打火机发出滴的一声响,她不会抽烟,第一口就被呛到,她咳嗽着说了声谢谢,就把发烫的手机扔进了包里,她本该高兴的,周留白是喜欢她的,从大三那年情动的那晚开始周留白就已经喜欢她了,她只是一直在躲避一直在害怕,言珈有些手生,还不会夹烟,指尖微微发颤,周留白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那次去看电影为什么失约,没有告诉过她,她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自杀,所以她的那个噩梦里,从高楼上跳下来摔死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她言珈吗?
周留白去北京了,是陈锋的安排,就是从山上回来的第二天,到了机场,陈锋才给她来了电话,说是北京有个大客户,如果能拉到他,就算《品味》今年毫无起色,也能再撑一年,而那客户跟周留白在北京的人脉有关系,所以需要周留白的陪同,言珈想陈锋在这件事上还是很谨慎的,所以这就是富二代长期在富一代身边潜移默化学会的谨慎,把风险值减到北京,上机前,周留白给她发了一条短信,“陪陈锋去北京了,陈锋说要去半个月,天气冷,你注意别感冒了。”
那条短信她看了无数遍,太TM不容易了,那么温柔的口气一点也不像周留白的风格啊,让言珈觉得她的手机是不是被偷了,可是只有这一条短信,他们都去了北京快十天了,还是只有这一条短信,让她以为她和陈锋到北京是不是被京城的风给吹死了,有时言珈觉得特别难过,她觉得她和周留白表白过了,甚至连床都上了,可似乎还什么都不是,还他妈什么都不是啊。
只是今天,她竟然对着网上一个陌生的QQ号,那个叫“欧阳”的QQ号把内心的纠结说出来了,她是喜欢她的,不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只是害怕而已,她只是不够勇敢而已,言珈脸都咳红了,烟味一点也不好闻嘛,她小心地又把手机拿出来,那些证据她一张张拍下来,等她回来的时候作为呈堂证供吧,当她明白了周留白的心思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再这样让她纠结下去,她得等到绝经了才能和她谈恋爱吗?言珈咬着牙,心里不由有了主意。
44
44、三个女人一台戏 。。。
言珈万万没有想到沈浅浅会主动来找上她;而且是直接来的办公室;沈浅浅看起来气色不错的样子,至少比前两次见到她的时候气色要好一些。
“今晚有空吗?想请你吃饭。”沈浅浅直接说明来意。
“这么久没见面就是为了今天请我吃饭吗?”言珈说到。
“谢谢你的推荐,也谢谢陆摄影师。”
“是吗?上一期的《女人》我都没来得及看。”
“你想吃什么?我订位。”事业有起色的女人就是不同。
当天晚上言珈和沈浅浅吃得很嗨;两人似乎挺有缘;言珈说人和人聚堆是要看气场的;她说她和沈浅浅估计气场比较对,沈浅浅是个烈女子,说是天冷;直接让上了白酒;酒并不少见;是北京有名的二锅头啊,言珈就算心里一惊也没敢表现出来啊;沈浅浅还问她,“一瓶够不够?”
她真想给这位小姐跪了好么?她那么温润婉转的样子像是烈女子么?
她只好含笑点了点头,“够了够了,不过可以叫啤酒吗?”
“啤酒和白酒混着喝,很容易醉的。”沈浅浅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言珈只好摆了摆手,表示不要啤酒了,这姑娘真的很大气。
嗨吃嗨喝嗨聊,沈浅浅是那种初次见面很不好相处熟了之后就知道其实是很单纯很一根筋的那种人。
“那天晚上谢谢你留了我一夜。”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救了我。”
两人举着杯相视一笑,她两这么客气干嘛?
“那个,那天晚上不是你初吻吗?要真是我可赔不起。”沈浅浅姑娘,你身上是不是有一种叫做冷幽默的气质?看来她今天心情真的很不错。
“就算真的是,我也不会告诉你,更何况不是呢!”言珈笑着喝了一口二锅头,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呛了好大一口,这酒很烈啊,还呛喉。
“你还住那个片区么?那边可是江城出了名的地方,红灯区也很多。”
“正在找房子,可是,你知道,房子不好找,我同屋那个准备去北京发展了,套一的房子对我目前来说有点压力,合租的得看运气了。”沈浅浅说起房子的事情有些惆怅。
“那你合租有什么条件吗?”
“干净安全,性格挺好的女孩子就行。”
“三个女孩子一起住你介意不介意?”
沈浅浅表示没有听懂。
“我家还有个书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等我收拾下再去买个沙发床就行了,房租600,水电全免。”
沈浅浅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她知道言珈在帮她,可她不想流露出太感激的表情,那样太尴尬,可难道要她握着言珈的手说你真是个大好人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有事请你帮忙,要不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会落到你头上。”
然后言珈挪了挪身子,附在沈浅浅耳边说了一大堆,沈浅浅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不要怪我说话直接啊,这么幼稚这么狗血的事情你也要去做?还拉着我和你一起?”
“600的书房哦,夏天可以坐在阳台上喝茶乘凉,还有免费的花可以看,还有室友做饭,600哦,现在你看全江城在哪里能租到这个价。”
言小珈同学,你是不是有些被二锅头上头了,这样一点也不像一本杂志的总监哦,倒像是房产中介。
沈浅浅想了三秒钟就答应了,条件太诱人,她申请这周末就搬。
言珈做了一个OK的手势。
酒过三巡之后,两人聊得更嗨了,这一通聊下来才发现其实两人非常有共同语言。
所以,有时,交朋友啊,真不是时间的事儿,有些人认识十几年,在一个城市碰到还扭头装看不见的人多了去,可这种认识没多久就能认定是朋友的人还真是不多滴,言珈的二锅头还有一半的时候沈浅浅那瓶已经喝完了,靠,她是当白水喝的么?
“服务员,再来一瓶。”浅浅姑娘完全面不改色好么?
“你从小是喝这个长大的么?”言珈问了一个十分二的问题。
“言总监,你不认真严肃的样子真的还蛮可爱。”沈浅浅笑了起来。
言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到,“那个,你帮我的忙会不会影响你和乔榕西的关系?”
“我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啊。”沈浅浅说得相当淡定,比起乔榕西的撕心裂肺,沈浅浅真的是淡定了很多啊。
两人从工作聊到了家常,又从家常聊回了工作,最后还是回归到了女人的问题上。
“你也是喜欢女人的吧?”沈浅浅借着酒劲问了出口。
“难道同类真的能闻到同类的气息?”言珈偏了偏头,床都上了,她还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沈浅浅举杯和言珈碰了碰,很有一种舛途遇知音滴感觉啊。
“不过你的接吻技巧倒不像是第一次,技术很好。”浅浅姑娘你喝醉了吧,连言总监都要调戏。
果然言珈就脸红了,不过有可能本来就是因为喝了一点酒就脸红的,被同自己接过吻的女生说技术好这种事还是很暗爽好么?虽然她和沈浅浅同学是绝对不会有奸。情的。
然后言珈就呵呵的干笑了两声,言总监你卖萌可是找错了对象。
喝到最后,还是沈浅浅扶着言珈出了饭店,因为上次去过言珈的家,她把言珈扛上出租车就直接报了地址,言珈的酒量还是真的不怎么好啊,就二两二锅头而已啊,她就已经不怎么行了,还好她意识清醒,在车上还不忘攀着沈浅浅记得答应她要帮她的忙。
小区里行人侧目,沈浅浅有些无奈,言珈倒是低着头,没人看清她的样子,可是那些人侧目的对象可是她沈浅浅,还好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到门口的时候她问言珈拿钥匙,可言珈把包递给她的时候,她得一手扶着言珈一手去翻包啊,言珈小姐,你要早说你这么不能喝,我就让你喝啤酒了嘛,虽然言珈意识还清醒,但估计是真的有点晕,站得有些偏偏倒到的。
手提包掉地上,沈浅浅弯腰去捡,言珈顺势坐在地上猛拍着房门。
没一会儿,安安来开门,被眼前这架势给惊到了,地上全是言珈包里的东西,沈浅浅还没有找到钥匙,安安忙把言珈扶起来,“你喝多了?”
这不明知故问么?
“你好,我是沈浅浅。”浅浅有些不好意思地介绍到。
“快进来吧。”安安认识这个女孩,曾经来住了一夜,言珈口里和她接过吻的女孩。
“她喝了多少酒啊?”安安把言珈扶在沙发上。
“二两二锅头。”
“她喝不了白酒。”安安忙活着去弄东西。
“我不知道她这么不能喝。”
“她比较逞强而已。”安安笑着递给沈浅浅一杯水。
“对了,我们马上就要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