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想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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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想爱你-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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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好奇怪。”
  “因为我吃了多纳圈以外的东西?”
  “是的。”
  “说起来,我最近还真是食欲大增,什么东西都想尝一尝。”
  “这是好事啊,健康最重要了。”
  “我一直就很健康,从来就没生过病。”
  “那也要多吃点儿。”
  “哦。”
  我们一起离开公寓,朝学校走去。从公寓到学校,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距离。
  “不会被人看见吧。”她有些担心。
  “这跟车站是反方向,同学们都不走这条路。”
  “那就好。”
  嘴上这么说,她还是不放心,快到学校的时候故意跟我拉开距离。其实仔细想一想,即使有人看见我们住在一起,倒霉的也该是我,可她居然比我还紧张。其实她完全可以把我们的“同居”公之于众,让我对美雪的单恋彻底泡汤。但她没有这么做,可能她根本连想都没想过。
  

现在,只想爱你19(1)
学校里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地过着。
  大家都忙着准备找工作,我俩则忙着拍照片。
  胶卷也照了一大堆,好在我们住在一起,可以整夜整夜地待在暗房里冲洗,直到天亮。小小的洗浴室里挂满了冲洗完的胶卷,没办法,我们只能到附近的浴池去解决洗澡问题。
  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充满了笑声,笑过以后再一起回忆那些可笑的片断,想着想着就会再笑一通。
  一天,该死的老毛病又来拜访我,这次是在后背和肩胛骨上。
  痒得我抓耳挠腮,没办法,只好叫她过来,帮我挠挠。因为自己实在够不着。
  她的小手很管用,不轻不重,很快把我从钻心的瘙痒中解救出来。
  “身边有个人的好处就是—”我说,“可以帮忙挠自己挠不到的地方。”
  “精神和肉体两方面都算?”
  “嗯。”
  至于我用以色列软膏的原因,她显然也有所察觉。记得她第一次来我房间时颇为好奇,但那以后她再也没有问过。
  睡前,通常我们躺在各自的床上,天南地北地聊天。
  “你是怎么想起来要拍照片的?”
  有一次,她突然这么问我。
  “因为我老爸,”我说,“十三岁那年的生日,老爸送给我一台相机,不过不是单反的,是那种给初学者用的傻瓜相机。”
  那时的我已经开始刻意跟周围的人保持距离,天天一个人在河边、杂树丛里游荡。或许爸爸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给陷入这种状态的儿子找了一个伙伴。现在想来,如果当年老爸送的不是相机,而是一条小狗,我的人生可能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吧,现在想去做兽医也不一定。
  “我高兴极了,云呀,交通标志呀,蜥蜴呀,人家丢掉的布娃娃呀,看见什么都想拍。”
  “跟你现在一样。”
  “什么一样?”
  “你从来不拍人。”
  “是啊,我不太擅长拍人像,只拍过你一个人。”
  “备感荣幸。”
  “真的这么想?”
  “真的,你的专用模特,而且是独一无二的专用模特。”
  “哦。”
  “随你拍,裸照也没问题。”
  这是一个需要慎重应对的问题。如果随便答应下来,搞不好她会真的脱衣服,(“搞不好?”我看不出有哪里不好。)如果明确地拒绝,她会觉得自己的“女性”魅力被忽视,肯定又会伤心。
  “再说吧,”我说,“以后可能真少不了要麻烦你。”
  “现在不拍?”
  “嗯,现在不拍。”
  “你嫌我身材不好?”
  “不是……”这可让我怎么回答?
  “我这也是为了保持我们现在这种良好的关系嘛。”
  “永远的朋友,但不能做爱?”
  约翰·傅傲斯小说《魔术师》里的台词。她在我的书架上发现了这本书,这几天一直在看。有一次她看着看着,突然抬起头来问我:“不觉得我跟里面的皎皎很像吗?我们都喜欢吸鼻子。”当时我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次我仍是保持沉默,笑了笑,笑容在橘红色的灯光里一定显得很苍白。她的话直接得不能再直接,我找不到一个委婉一点儿的答案。
   。。

现在,只想爱你19(2)
“是的。”我回答,“如果想继续保持这种‘同居’关系,我们必须忘记彼此的性别,我们一直做得很好,以后也应该这样。”
  “有道理。”她的声音异乎寻常的冷静。我已经习惯了之前她带着鼻音的音质,此时此刻,这种冷静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成人化。
  “我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她说,“非常遗憾,裸照的事押后再议吧。”
  “嗯。”
  “哼,我主要是怕你见了我的裸体,顿生歹意。”
  “对对,我也不敢保证届时能否控制得了自己。”
  哈哈哈,她的笑声很干涩。像是在嘲笑我们之间这种冷幽默,确实,一点儿也不幽默,这也不是应该发挥幽默感的时候。
  又一个夜晚。
  “最近你和美雪带着一样的手链。”
  “是啊,她的是紫水晶,我的是红水晶。”
  “都是爱情魔法石?”
  “是啊,我们都是等爱的女人。”
  “这么说来,好像大多数的女人都在等待被爱。”
  “说对了。男人也是一样的吧?”
  “也一样,男人和女人都渴望被爱,但总是擦肩而过。”
  静流在靠垫上翻了翻身,又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世界要是能再单纯一些就好了。”
  “现在不单纯?”
  “嗯,因为必须两情相悦,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才能在一起,这很难的。”
  “是啊。”
  “如果只要一个人喜欢就可以恋爱的话,就简单多了。”
  “我也一直这么想。”
  “那样的话,世界上就没有失恋的人了。”
  “整个地球就是一个大的单恋星球。”
  “那有多好。”
  她不再讲话,像是在憧憬这幅温馨的景象,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说:“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星球的话,我们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思考着。我的感情,静流的感情,还有美雪说的某个人的幸福。
  她又接着说:“我们活着的时候在地球上,那以后呢?会去哪儿呢?”
  或许只有静流——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才知道答案吧。
   。。

现在,只想爱你20(1)
“你没发现吗?”美雪问我。
  “发现什么?”
  “静流啊。”
  英美关系课上,和往常一样,白滨和关口都缺席。
  “静流怎么了?”
  “她最近有点儿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看起来成熟了一些。”
  “是因为头发留长了吧。”
  “不止,脸上和身上的曲线都柔和多了。”
  “是吗?”
  “你没看出来?”
  我真的没有看出来。
  “算了,你也不会注意这些事情。”
  美雪拢了拢头发,眯起眼睛看着我:“你是不是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啊?”
  “也不是啊。”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今天是我的生日。”
  “噢?!”
  我很惊讶,转过脸去看她,正好和她的视线撞到一起。我一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居然可以坦然地与她对视。而且我终于发现,美雪原来也是个女孩子。
  需要解释一下,美雪当然是个女孩子,而且一直都是个女孩子。不过对我而言,她已然超越女孩子这个范畴,成了一种绝对性的存在。可是现在,我眼中的美雪怎么看都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再超越,也不再绝对。虽然依旧很漂亮,但那只是表面性的,只要盯着她的眼睛看,就不难发现,美丽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羞涩、腼腆的女孩子。只是我一直以来只敢看着她的肩膀,没有发觉这一切。
  “怎么样?”美雪说,“我猜你就不会知道。”
  我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可是,”我说,“你的生日我是知道的,我就是忘了今天是几号。”
  “我是说着玩的,别介意。不过……”
  她打住,不再说下去。
  不过什么?在我的表情的催促下,她还是低着头,一副难于启齿的样子。
  “哦,”一贯木讷的我终于领会了,“礼物?”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才不是呢。”
  说完,她又连忙补充:“是礼物,不过不是东西。”
  “不是东西?”
  “是这样的,”她说,“下个星期天,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可不可以?”
  “去什么地方?”
  这个地方,她指了指放在膝盖上的女性杂志:“浪漫婚纱展。”
  “婚纱?”
  “是的,但按规定必须是男女一对一起去,所以……”作为男生,我很难理解美雪这个想法。从刚认识起,她就一直对结婚充满憧憬。她完全把结婚从人生中割裂出来,结婚之于她不再是人生的一个部分。在我看来,这很不合理,但可能女孩子都是这样吧。连结婚对象都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梦想着要做新娘子。女孩子真的是好奇怪。
  “当然可以。”我回答。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太过兴奋,但这很困难。
  “真的?”
  “嗯,反正下周日也没事。”
  确实没有特别的事。只是最近和静流出去拍照俨然已经成了周末的必修课,看来只好请她原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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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只想爱你20(2)
“太好了,谢谢你。”
  “别客气。想问一句,你想好了?跟我一起去?”
  “那怎么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脸上莫名其妙的神色让我几乎欣喜若狂。
  “你知道吗,今天是美雪的生日?”
  回到公寓,我问静流。
  她蜷缩在靠垫上,正在读杰克·芬尼的小说。最近她又喜欢上了杰克·芬尼。
  “知道啊。”她从书里抬起头,“昨天我就把礼物送她了。”
  “又是人造水晶?”
  “嗯,白水晶的项链。”
  “白水晶是什么东西?”
  “一种仿古水晶。”
  我“哦”了一声,坐到她旁边:“她说今天要跟家里人一起出去吃饭。”
  “听说每年都这样。”
  “好像是。”
  “你怎么了?”她看着我。
  “什么怎么了?”
  “跟平时不太一样,出什么事了?”
  静流在这种事情上表现出的敏感吓了我一跳。
  她可以从我若无其事的动作、神态中收集到无数信息。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了解我远胜过我自己。
  我的这种“跟平时不太一样”是因为心里的歉疚。
  周末一起去拍照已经成为我俩之间不成文的约定。可现在我却要抛下她,跟美雪两个人出去。
  这让我很愧疚,以至于心神不安。
  “下个周日……”说出了口,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能和你一起去拍照了,我和美雪约好要一起出去。”
  从静流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点变化,镜片后面的大眼睛默默地看着我。
  “去看婚纱展?”
  “是的。你也知道?”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美雪很想去看的,可听说展览规定必须是准新郎和新娘才可以,她本来都不想去了。”
  “要是我跟她一起去的话,别人就会以为我们是……”
  “她是这么想的吧。真够难为她的,开口约你去看婚纱展。”
  至少从表面上看,事态正朝一个不错的方向发展,她没有生气。我于是有点儿得意忘形。
  “你也一起来吧。”
  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痛苦。我知道我伤害了她,我的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静流小声地说:“新娘只能有一个人。”
  她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接着去看杰克·芬尼。
  翻了几页,她又接着说:“我对婚纱不感兴趣,都太大了,不适合我穿。”
  接下来是一段沉默。她说完了她要说的话,我则找不到可以说的话。
  气氛很尴尬,确切地说,是我很尴尬。她很快觉察出来,主动为我解围。
  她放下书,看着我。“等我长高了,再陪我一起去吧。”
  她调皮地伸出两手的食指,晃动着,指着我说:“大好机会呀,好好把握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怎么也痛快不起来。
  “你最近好像什么地方有点儿变化嘛。”
  晚饭的时候,我对静流说。
  

现在,只想爱你20(3)
“什么地方?什么变化?”
  “你的身体。”
  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你怎么发现的?”
  “这……”
  我想告诉她:发现的不是我,而是美雪。但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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