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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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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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后生仔啊,不得了唉!”
  陆琪记得,一个夏月朗朗的夜晚,有男生多给了一只雪糕,她来了例假,不想贪嘴,转头看见旁边台阶上猫着那个小女生,想也没多想,就笑着递了过去:“你吃不吃雪糕啊?”
  那个女生穿的还是小学校服,只不过头发一根根和刺猬一样竖着,每次陆琪她们练舞,她就在一边蹲着看。她接过雪糕,抬起头看着陆琪,突然开口:“你们可不可以跟我玩,我有很多很多钱。”
  那是高昕,小学六年级的高昕,站起来的时候比陆琪都高,指甲上抹得黑黑,一副横行太妹的打扮。方曼妮看见,想把陆琪拉回去,可她还是笑着把手伸了过去:“好啊,我们每周一、三、五都会在这里跳舞,你也一起来吧。”
  
  晚上通关回S市的队伍不长,九点一刻,陆琪就站在了这一边,站外路灯昏黄,道路中央铺设的花坛看不见花朵叶子鲜亮的颜色,反而像是和天空一样,蒙上了一层灰重的色彩。
  这是S市,一呼吸,陆琪就知道是她的S市,每次回来,都有恍然入世之感。
  出租车站在天桥那端,二人静静的走过去,站在天桥上,看着底下往来车辆,就像一出暖黄色基调的默片,陆琪心想,只要她的心是静的,全世界都是静的。
  
  这天晚上,她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任由肖亦群拉着她去了半山阁。
  可这个地方缺乏陆琪这种物质女郎所需的一切必需品,她卸了半天的妆,脸上还是油油的。肖亦群只好开车出去,在30分钟车程的商场一楼专柜买了一应化妆品,再去四楼买了内衣裤和睡衣。
  车子已经开进了小区,又接到陆琪的电话,指使他去买夜用卫生巾,还有一袋辛拉面,她想泡面吃。肖亦群连问了两遍“没别的了?”,待她又加了一包薯片、一根火腿肠,这扔下手机,然后掉头驶了出去。
  对一个女人太好,她就很容易蹬鼻子上脸,陆琪是这条惯律的忠实执行者。
  回到家时,陆琪在沙发上抱着靠垫看动画片,肖亦群过去一摸她的手,果然冰凉,便问:“你怎么不先去洗澡?”
  “又没衣服换。”
  “那你不会先去床上躺着?”
  “来那个了,弄脏了怎么办?”
  肖亦群把衣服吊牌剪掉,又把热水放了一阵,才叫陆琪过去。陆琪不动,说要他先泡面,他赤着脚走到客厅,一语未发就把电视给关了。陆琪这才肯乖乖的走进卧室。裙子的隐形拉链在背后,还得靠肖亦群帮忙才能脱下。长裙落地时,陆琪深深的呼了口气,而胸脯没了束缚,一下子就抖了出来。
  
  肖亦群手指触过她□的肌肤,惊讶于她冷的程度,胸前一片冰凉,至于双脚,简直就和冰窟窿里出来的一样。陆琪还说:“那是你手烫,才觉得……”
  话未说完,就被肖亦群给拎进了浴室,陆琪“哎呀”跺了两下脚:“水太烫。”
  肖亦群却揪住不许她动,热气很快在陆琪的脸上、肩上、胸前留下淡红色泽。氤氲朦胧中,他看着她,吻她,然后一字一字的说:“陆琪,记住,任何时候,都不应该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这个澡洗得特别久,出浴室时,陆琪的脸蛋因为热气蒸腾,泛红得明显。她出来一照镜子,赶紧打开刚买的护肤品,瓶瓶罐罐抹了一脸。等她再把头发给吹了,肖亦群已经在厨房把面给煮上了。
  陆琪吃了个底朝天,把碗递过去时,笑着眨了眨眼睛:“老大,我真不冷了,吃了这碗面,我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
  “那是,要呼出来的气都不是热的,你现在就成了一冻尸。”肖亦群也不指望陆琪帮他洗碗抹桌子,见她还在桌子边坐着,说:“没事就去床上躺着。”
  陆琪乖乖的去了卧室,等到肖亦群进来,她又撅嘴:“老大,你怎么没买加长型的?”
  肖亦群不懂,拿起床头柜上的卫生巾看了一眼:“这不就是夜用的?”
  “这个太短,我要300厘米的那种。”
  已经12点了,便利店也该关门了,肖亦群掀开被子:“将就用一晚上吧。”
  “把你床单弄脏了,别怪我。”
  
  黑夜中,陆琪却没有安分的睡觉,一会把手给伸了出来,一会扭一下屁股,肖亦群燥热不安,问道:“你睡觉能不能不要有这么多的小动作?”
  “可是老大,你抱得太紧了。”
  肖亦群松开她,翻身过去背对着她睡,可下一秒,陆琪又在摇他的胳膊,他气息不顺,回头就训了句:“你是小孩吗?”
  陆琪的眼睛比这黑夜更黑,喃喃道:“我就今晚想做小孩。”
  肖亦群知道她需要安慰,只得再抱进了自己怀里,陆琪趴在他胸口,低低问:“叶海宁是谁?”
  紧搂她腰肢的手一滞,陆琪已经从他身上翻了下来,背对着他轻声道:“过完年就把我派出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时,天上确实没看到一颗星星,所以我一定不会写繁星,或者疏星,没有就是没有。我们身处雾霾之中,要看到星星是何等不容易的事情。。我要写的陆琪,你对我十分好,我就对你百分好,你敢向我捅刀子,十年后我也会还回去。陆琪讲的那番话,可以用广东话念。




☆、第二十九章

  陆琪知道,那个时候调走不惹眼。公司里早就有传言,年后有部门要合并,有部门要分拆。人事部已经和一应涉及的员工交了底谈了心,就等年终大会一开,调令正式下发。
  二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为了挣得到手的锦绣前程,甘愿或者不得已将爱情拖延,然后在时空的分隔中,把还算真挚的感情熬得不知所味。
  却也有人没奔前程,打算辞职回自己的老家。茶水间里开口问道,那位年薪五十万的高级销售惨淡一笑:“我想给我老公买件大衣,商场里转一圈,压根不知道他穿哪个码。”
  一屋子女人没有一个接话的。
  陆琪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也有人说,她某天突然想起自己快七个月没看到她男朋友了,长什么样子都快忘了,所以把年假全给休了,一下班就搭晚班机回了天津,然后在男朋友家门口看到了一双红色高跟鞋,她发了疯似的打门,过了好几分钟,那个女人才出来,对她说了句:“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男人不都这样?”
  沉默了那么几分钟,女人们放下傲慢和比较,开始祝福,希望她有新的人生。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职场混得不错,却愿意为了家庭放弃自我,有人会说真伟大,也会有人说真无知。可陆琪是佩服她的勇气,信软不生产所谓的贤妻良母,她敢这么干就意味着她敢接受所有的结局,这是一种了不起的自信。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周林希放弃自己那位青梅竹马的才子帅哥,投入风流倜傥的林公子怀抱时,跟她说的话:“陆琪,你害怕将来吗?”
  这个时候陆琪才懂,因为不惧将来,不念过往,所以当下敢做任何决定。
  她终究是害怕的。
  
  如今的她醉卧在肖亦群深邃寂静的眼神中,如同浸泡在一大桶的葡萄酒里,看上去色泽浓郁,气味香醇,入口是甜回味却是苦的。办公间里,一切正常,交流看似止于关系不错的总监和秘书,只是情*欲再怎么遮掩,总想寻着一丝缝隙偷溜出来告知,我和你关系匪浅。
  陆琪发了封邮件过去,五分钟后,肖亦群就叫她进去,说有地方不对。很正常,这事常有。她便说,哦,我回去再改改。
  肖亦群却盯着她,笑:“不必了,你最近在减肥?”
  陆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点头说是。肖亦群就笑,然后说:“今天还是多吃点,晚上才有力气罚跪。”
  陆琪怔了两秒,才知道罚跪的意思,当场就“啊”了出来,又怕被窗外的人瞧出异样,赶紧逃出了办公室。
  可这种在青天白日下假装的正经,一旦遇到夜晚,就消退得特别快。
  
  到了下班时分,陆琪脸上红晕就会特别明显,别人这个时候也许是去赶一趟推不掉的饭局,赴一场有好感的约会,而她却是亲身主导一场见不得光的暧昧情*事。或许她先走,或许肖亦群先走,视线迎上的那一刹那,欲望溢出眼角,再也无法遮掩。前后不到五分钟,二人就会各自开车朝市内驶去。
  这日,肖亦群下班前接了个电话,落在了后头,陆琪已经走了。他本不是急躁的性子,也早已习惯S市内这样堵堵停停的交通,然而看到前方路灯照射下的月光银色轿车,就算知道那不是陆琪,只是同一款车而已,身体还是不可抑制的生出瘙痒感。仿佛下腹爬进了一条虫子,在体内一点点蠕动,可你拉不出来也弄不死它,只得任它慢慢爬过五脏六腑,爬过四肢经络,然后一点点的深入到骨髓缝里。那是一种扭曲的时空感,既觉得它是在时间的长河里缓慢的杀死自己,可偏偏又能在一瞬间让心脏麻痹。
  肖亦群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一个女人,不,是对床事有这么大的兴趣,更从未想过,会是陆琪这样的女人。他不愿去细想,只能告诉自己,是身份束缚所带来的刺激,才给“人之常事”蒙上了一层欲罢不能的面纱。
  
  在半山阁的山下,他追上了陆琪。那个女人,连开车都不用心,停在了左转车道上,后面车子拼命的摁喇叭,只得无奈掉个来回,多跑一圈。肖亦群没有等,等红灯变绿,直接上了山路。陆琪掉了车头后,猛踩油门,追了上来,两辆车子一前一后进了小区车道。
  一个漂亮的倒车弧线,车子准确入位,肖亦群下车时,陆琪还在边倒车边朝后视镜望。他对着她笑,却不肯去帮一把,转身就走。陆琪摇下车窗一看,自己的车子斜斜的占了两个停车位,她也不管了,熄火拔了钥匙,拿起包就往前冲。
  肖亦群听得见后面“叮叮哐哐”的脚步声,那异样的情愫更甚,嘴角勾起,不停下来等,反而走得更快。
  陆琪人小步子碎,一路追上来,气都未喘一口,就被他拉了进去,按在了门上。她此时顾不上缠绵,只想喘口气,可肖亦群一直吻住不放,她的呼吸已到末路,连咳嗽都被挡在了嗓眼里,整个人连扭动的力气都没有,肖亦群一松口,她就沿着门框滑了下去。
  
  肖亦群似乎很享受她这样的无助感,把她抱到了沙发上,右手拂过头发,然后直接拉开了裤腰上的皮带圈,连前戏他都觉得多余,就整个身子压了下来。可身下冰冷的皮质沙发,身上压住的让人胸腔崩裂的男性身躯,甚至在他进入时所带来的刺痛感,都无法阻止陆琪要溺死在那片猩红色海洋中的欲望。
  她从来不知道,性*爱如此迷人。
  这是一种要命的沉沦。佛有二说,一是彼岸,一是地狱。倘若望不见彼岸盛开的曼陀罗,大概就会在心魔构筑的地狱里狂欢。陆琪曾经带过的一个大客户信佛,每每在酒桌上就喜欢向她们这些年轻人宣扬点佛教普世论。那时候的陆琪又机灵又莽撞,看见满桌子的人附和却没有一个说到点子上,就笑着说:“这话真是没错,彼岸就是美国,加州的downtown,弗罗里达的银色沙滩,食品空气都有保障不说,最最重要,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哎,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过去的咱们这些人,只得呆在这不安全的地方,明天会怎样都说不准,不来点末日狂欢怎么对得住自己?”
  郑睿听见她如此直白的隐射,只差没捂她嘴巴,倒是那位年轻的副司长盯着陆琪看了两眼,点了烟若无其事的笑了。
  到了现在,陆琪方知,她没资格说别人,因为这也是她的末日狂欢。
  
  陆琪睡了一觉起来,觉得饿,拿起手机一看,深夜十一点。肖亦群正在套裤子,打算去厨房给她煮点东西吃,可她非要出去吃。肖亦群站在床前看着她,这样的任性,他并不想伺候。他直觉若是任由着她来,自己和那些惯着她然后被轻易甩掉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陆琪把被子全给踢下,说:“你做的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想吃辣的,就想吃辣的。”
  “那好,我在面里给你加勺辣酱。”
  “可还是不辣啊,我要吃酸辣粉,你知不知道,我要吃酸辣粉。”
  “够了,现在几点了,哪家卖粉的还营业?”
  “我知道,小南门就有,步行街那里,他们营业到凌晨两点的。”
  肖亦群盯着她看,半晌才问了句:“你发神经,是不是?”
  陆琪一张小脸躲在乱糟糟的卷发后面,点了点头:“嗯。”
  肖亦群把衣服从沙发那里拾了过来,扔给她:“穿上。”
  陆琪这才笑了,肖亦群又转头说了一句:“以后这种半夜发神经的事,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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