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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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冬天-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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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喝得差不多了,阿琪的脸泛红了,突然说道:“那个体育系的男生想追我。”     
  木生暗自好笑,说:“哪个人啊,我认识不认识?”     
  阿琪捏玩着塑料杯说:“不过我拒绝了。”     
  木生心里说我怎么知道不是他拒绝了你呢?口上却说:“为什么?”     
  阿琪抬头盯住木生。     
  自从体育部长挨打以后,辅导员便对他多了几分关注。部长呢,也像捕鼠胶一样缠上了辅导员。报名、训练、分发队服等重要的事情也被体育部长牢牢掌管,一时间他成了队里的领导核心,。连付晓非的部下在他面前也是奴性十足,自然也和付晓非疏远起来。看到体育部长的势力如癌细胞一样迅速扩散,付晓非没办法,只有苦等时机,再图良策。     
  这天,付晓非走在楼道里,看到自己从前的一个部下提串香蕉迎面走来,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会热情主动地向付晓非笑笑,付晓非也回报一个笑。可那小子明明看到了付晓非,却依旧低头猛走,像是伯相互对笑之后,付晓非会向他索要香蕉。     
  看着自己的部下像躲避掏粪工人一样躲避自己,付晓非倒替他不好意思起来。真没想到,俩人认识一年多了,次次见面打招呼,好歹也算积累了点交情,怎么竞比不上一根香蕉值钱。付晓非决定马上去买串香蕉请客,至少能证明我付晓非不是这样的人。     
  付晓非果真捧了一大串香蕉回到寝室,请大伙吃。大伙乐坏了,真想找机会肉麻地夸付晓非几句,苦于找不到机会。     
  大家正吃着,听有人敲门,祥子紧张地开了门,见只是一补衣服老太,方才放下心来。     
  “进来吃根香蕉吧。”付晓非热情地招呼着这个身板结实的老太太,付晓非很喜欢她。     
  听一个大家也常见的卖卤蛋的姑娘说,这老太太本是乡下人,她的儿女自然也是乡下人。她的儿女们都成家立业后,她单身匹马地来武汉闯世界。她在这所大学旁边租了一个小屋,白天骑个单车出去游玩,晚上给大学生们补补衣服赚点钱,自己养活自己。卖卤蛋姑娘还说,她的儿女们都蛮孝顺,都不同意她出来干活,是她自己贱要来的。     
  付晓非却对老太太充满了好感,觉得一个为梦想而战的人,还是一个老人,‘是值得让人尊敬的。想想吧,谁知道老太太的城市梦想在实现之前,她曾苦等了多少年?她向往城市,想生活在其中,每天骑单车在这座城市里旅行是她的快乐,她的梦想实现了,她是幸运的,她是真正的精神贵族。         
  老太太是老了,可脸上的皱纹却不见多,很精神。付晓非请她吃香蕉,她很高兴,就把自己的大包放在桌上,乐呵呵地吃起来。     
  “你们要不要补衣服?或换个拉链什么的?有就快点拿出来,我忙得很。”     
  “忙什么呢?”祥子揭开自己的箱子,翻找一条需要换拉链的裤子。     
  付晓非逗她是不是每天忙着出去玩啊,她惊奇地问付晓非是怎么知道的。     
  或许是付晓非的问话激发了老人活泼爱玩的天性,祥子给她拿来裤子,她却跟他们侃起了大山。她说由于自己常常穿梭于男女生宿舍间,竞促成了十几对恋人。     
  祥子开玩笑地让老太太帮付晓非介绍一个,说付晓非是富家子弟,人又帅气。老太太说她看着也像,并答应自己一定帮忙。蒋伟吃了付晓非的香蕉,也僵硬地夸了付晓非几句,心里却担心老太太会给付晓非介绍个漂亮的姑娘来。     
  这几天乔木生被阿琪的坦白弄得心神不宁,鼻炎的老毛病又犯了,整日长吁短叹,万事不关心。     
  早听说体育部长要发队服了,可他老不通知付晓非。付晓非顾及着自己头号球星的尊严,也只好装着不知道这回事。     
  球星毕竟是球星,体育部长最后还是派人来告付晓非去领队服。付晓非去了,见那小于正听单放机。     
  部长热情地冲付晓非笑笑,从床底拖出一只破桶,用两个指头从桶里提出一套队服,脏得像百家衣。     
  “人们都抢光了,就剩这套了。”部长说。     
  付晓非一看号码还是14号,好不恼火,闷声道:“怎么他妈的这么脏,我看看你的队服。”     
  部长听了这话,脸上像生了虫子,说道:“我的也很脏,不过我洗了——再说,也一样的,又不烂,再说,谁让你不早点来领呢?”     
  为这事发火太小家子气了,付晓非向部长提出自己想找几个外援用以加强球队的实力。在付晓非看来现在要消减部长之流的球渣已经不太现实了,只有用引进外援的下策了。     
  “那你就去找四。”部长说。     
  和林一飞她们寝室联谊,对蒋伟来说太迫切了。“奶粉起义”结束后,想要在两万人的校园里遇到林一飞是件困难的事。再说了,即使碰到了,点点头尔后擦肩而过又有什么意思?     
  晚上的自习教室像个火柴盒,人坐得严严实实,没有空位子,学习气氛挺浓。蒋伟无心看书,恨不得点根烟抽,虽然他并不会抽烟。     
  中国人缺乏团队精神,蒋伟早明白透了。他不指望在搞联谊寝室这件事上,室友们能齐心协力,祥子看上去就很不支持。其实联谊寝室只是个铺垫,蒋伟何尝是真心想搞。他倒想直接去和林一飞联系,只是这样做太没有浪漫情调了,个指头从桶里提出一套队服,脏得像百家衣。     
  “人们都抢光了,就剩这套了。”部长说。     
  付晓非一看号码还是14号,好不恼火,闷声道:“怎么他妈的这么脏,我看看你的队服。”     
  部长听了这话,脸上像生了虫子,说道:“我的也很脏,不过我洗了——再说,也一样的,又不烂,再说,谁让你不早点来领呢?”     
  为这事发火太小家子气了,付晓非向部长提出自己想找几个外援用以加强球队的实力。在付晓非看来现在要消减部长之流的球渣已经不太现实了,只有用引进外援的下策了。     
  “那你就去找四。”部长说。     
  和林一飞她们寝室联谊,对蒋伟来说太迫切了。“奶粉起义”结束后,想要在两万人的校园里遇到林一飞是件困难的事。再说了,即使碰到了,点点头尔后擦肩而过又有什么意思?     
  晚上的自习教室像个火柴盒,人坐得严严实实,没有空位子,学习气氛挺浓。蒋伟无心看书,恨不得点根烟抽,虽然他并不会抽烟。     
  中国人缺乏团队精神,蒋伟早明白透了。他不指望在搞联谊寝室这件事上,室友们能齐心协力,祥子看上去就很不支持。其实联谊寝室只是个铺垫,蒋伟何尝是真心想搞。他倒想直接去和林一飞联系,只是这样做太没有浪漫情调了,简直是盗版国产爱情影片。       
  蒋伟玩着钢笔,心想如果林一飞在黑龙江漠河或海南岛之类远隔万里的地方,我直接去找她,她会不会感动呢?蒋伟觉得自己和林一飞太缺乏了解了。     
  蒋伟命令自己今晚一定要拿个方案出来,联谊寝室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教室里蚂蚁一样的人让蒋伟没了灵感动力。联谊寝室说起来简单,其实是个高新技术活。蒋伟的眼睛百无聊赖地四处散步,不知方案从何处入手。不远处一对情侣并肩作战许久,大概累了,便开始说说话,调调情。男孩棱角分明的脸让蒋伟有了些许无奈,女孩脖颈上简洁明了的银耳环温柔地晃着,蒋伟伤心地被打动了。     
  在没有女朋友的日子里,蒋伟的生活平淡如水,未来和过去一样孤独无味。整天和一帮男生勾心斗角,婆婆妈妈,人都严重女性化了。林一飞的出现让蒋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那样过下去了。     
  可是,林一飞有没有男朋友呢?这个突如其来的致命的问题像肚子里的变质牛肉一样令人不安。蒋伟深深地叹了口气,把眼镜放在桌上,皱起了眉头,又咳嗽了两声,可还是没有摆脱这个问题,倒是让坐在他前面的一个女生烦恼地挪了挪身子。     
  看着女孩烦恼的后背,蒋伟的烦恼平方了一次又一次,不得不决定出去转转。     
  学校前门外是条街,很繁华,品味也不错,大到店主小到摊主,都和和气气地做生意,价格也听上去随随便便,想砍就砍。     
  大红请柬看上去太俗气了,不能要。蒋伟问老板有无贺卡,有倒是有,都是些个生日贺卡,样式也不多。没办法,离圣诞节还早,只好凑合买一个了。     
  一个画着雪房子的生日贺卡,又漂亮又贵。蒋伟咬咬牙没还价买下来。更觉得如果联谊成功,自己的核心地位是万万不可动摇的。贺卡买好了,信封和邮票也必不可少,反正这事得由自己一手操办。     
  重又回到教室,蒋伟决定精心草拟一段话,写在贺卡上,寄给林一飞她们寝室。蒋伟想好了一个委婉的借口,比如假称本寝室要举行生日晚宴,请她们一起来玩。但是谁过生日呢,蒋伟也没谱。时间定在下周五。蒋伟等不及了,只想越快越好。生日的主人,到时候谁想当谁当,反正这只是个借口,实在没人,我也可以。计划不是太好,关键在于行动。     
  构思阶段比较艰苦,蒋伟废了一页又一页的稿纸,弄得自己心烦意乱。蒋伟想在有限的语言中表现出一种张力,让人看得舒服。在寻找与一个陌生寝室莫名奇妙而又合理的联系时,蒋伟是个家庭妇女型作者,不适合格调轻松、优雅的文字游戏。     
  或许我们和她们之间有一点是相同的,一样的寂寞难奈,这个不怀好意的想法让蒋伟无形中放肆大胆了许多。蒋伟回忆起自己曾在一本皱巴巴的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想带闳ゴ荡捣纭保上Ц浇挥泻!=跋胫灰选按恪备某伞按忝且黄稹辈痪湍芩愀隹?虽然肉麻了点,反正写这份贺卡是以集体的名义,再说了这年头流行肉麻当有趣,万事没关系。     
  接下来的话好说多了,朴素一点,委婉一点,字数也就差不多了。最后蒋伟写道,“如果你们届时不来,本寝室这位同学的生日也只好无限期地延长下去了。”蒋伟自我感觉结束语太小男人气了,可是实在没力气换别的话了,只好就这样。     
  草稿打好了,蒋伟要往卡上抄写了,可他的字写得不太好,个个如平凡的鹅卵石,圆滑而又呆硬。要是拿回去让祥子他们抄,效果一定会更好,可惜蒋伟不想那样干。     
  正要动笔,蒋伟发现自己的钢笔快没水了,字越来越淡。四下一张望,发现好多人只看书不动笔,有可乘之机。     
  蒋伟用笔敲敲前面一个女孩的背,想借支笔,女孩一回头,吓了蒋伟一跳,居然是林一飞。见蒋伟一副呆相,林一飞乐了,问蒋伟什么事,蒋伟说没什么,心里有些激动,毕竟自己这番辛苦可全是为了她。     
  林一飞看着蒋伟桌上的贺卡和草稿,问道:“你写什么呀,神神秘秘的。”     
  蒋伟赔了个笑脸,心说反正要奇给你的,神秘一点好,又真诚地看着林一飞说道:“好久没见你了。”       
  见蒋伟这么严肃,林一飞翘了翘眉头,只好打趣地拿起贺卡,“寄给女朋友的吧?这么漂亮。”     
  蒋伟听了,紧张得发软,但愿林一飞收到这封联谊卡时,会想起她自己的这句话就好了。     
  今天又是一个平庸得让人想卸下脸孔的日子,孟柯站在汉口的一条大街上,据说这里找家教比较容易。     
  孟柯身边摆着一张红纸,上书家教两个字,一群同样是来找家教的大学生和他并排着,相互间懒得理睬。孟柯瞅瞅他们变形的皮鞋,像是刷黑的猪皮般难看,心想,这些和我一样,都他妈是城市农民。     
  这条大街算是一条繁华的大街,乳白色的楼房漂亮得像鸽子,林林总总的钢化玻璃给城市生活拍照,整个规划也十分优雅整齐,有点像殖民地。武汉本地生的人骄傲地从孟柯们面前走过,虽然他们也是第三世界人民。武汉人有着虚张声势的凶狠,所以颧骨高,口红和脂粉也像是火锅里的调料,很猛烈。武汉气候湿润,大伙脸上比北方人清爽,凸凹和粉刺不多。看着来来往往的武汉人,孟柯有种奇怪的亲近和温暖。仿佛不久以后,自己也将是其中一员。孟柯觉得这种感觉很下贱,可它确实真实地存在着。尤其看到那些衣着流行的少男少女,孟柯羡慕得近乎贪婪,他们过着孟柯梦想的生活,他们走来走去的样子简直是在拍广告片。     
  一个城市姑娘站在商店的橱窗前从容地打量着自己,孟柯突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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