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浮槎不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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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浮槎不失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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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的神色,于是拿过那张单接着说:“您看这里,如果您需要动用保险柜,无论存取,都还差一个程序,差一个签章。”
  措手不及。以为数字密码签名就可以了,突然冒出要签章。许逸的心理素质让她此时看起来依然平静,笑笑耸耸肩:“对不起,我的私章太多了,我有点忘记用在这里的是哪一枚,能让我看看先前的资料吗?”
  沃森对这个答案并不是很惊讶,听到解释后哦了一声:“应该是这样。上次来的是您父亲对吗,他也说签章忘带了,所以是用指纹和虹膜识别,您是代替他来取东西的话,必须要签章,否则就要他自己来验证指纹和虹膜。”
  许逸明白这签章是必须要的了,是父亲为防止他有意外别人会解秘数字签名后轻易拿到东西。手指按在柔软的沙发上点头,过了会笑着点头:“我父亲身体不太好,所以只能我代劳。我也不想打扰他养病,你可以让我看一下原始签章印,我回去找起来比较容易。”
  沃森啊的一声,然后站起来:“好的,女士,您请稍候。”
  沃森走后,许逸又看了一下手表,腿微微抖动了几下,这彰显着她开始有点着急了。
  陆思柏没想到从家里把他接走,一路上一言不发的黑衣人是中/南/海/保镖。大老板亲自召见,而且不是让秘书处的人通知,而是让身边的保镖亲自来接人,完全想不到会是因为什么事。
  古朴的办公室加上他总共五个人,一直聊到吃晚饭的时间。陆思柏出来时是云雾被拨开后的欣慰笑容,一坐上车就吩咐司机:“找到韩亦的联系方式,二十分钟内必须联系上他。”对方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应了一声是。
  沃森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对许逸的笑容里还是带着警惕,但他不得不把原始签章印给她看。接过文件夹,许逸只看了一眼就合上文件夹笑着递回去:“谢谢你。我过会再来。”沃森见她起身,于是微微让开些:“好的,我们随时恭候。”
  出了接待室,许逸并没有出银行大楼,而是找了个紧急出口的走廊站那来回走动。印章是一枚老许字印章,而且是浓墨民俗画的笔型,并不是传统字型。从没见过父亲用过那样的印章,要去那里找?
  脑子里一直转着那枚印章,头晕的靠在玻璃上喘息。突然,脑子里听到了一个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是谁在她生病时在和她讲话。那个人说:“逸儿,我知道你把它送给林清了,这也好,让她替你保管着。我看得出来她对你的珍惜,所以她也一定会珍惜你送给她的东西。记住逸儿,那是许家的护身符,它会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护佑着你…”
  曾经摸过无数次的印记此时在指尖跳动着,那个似民俗画的老许字——浮雕部分换个角度看是一只兔子!送给林清的那只玉兔!猛然清醒。
  林清听着父亲低沉的声音,已经呆滞得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了。屋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把两人一狗的目光都吸引向那台电话机。林泽侬用目光示意女儿接电话,林清在他那近乎硬逼的目光下慢慢把手伸向话筒,接起电话。
  许逸近乎兴奋,却又压抑着兴奋问林清:“说话方便吗?身边没人吧。”林清看着对面的人,喉咙干涩的嗯了一声:“爸妈都上班去了,逸…”“你来联合银行,马上就来。我等你。”许逸挂了电话后不由得双手撑住玻璃兴奋的嗯了一声。
  林清到银行楼底下时,许逸一眼就看到了她。等她上来,迫不及待的抱了过去,没有注意到林清脸上那没隐藏好的一丝不自然。好一会才松开,手掌却摸向了她的脖子。林清有些走神的意识这时候猛然,轻握住她的手红了脸:“这里…你要干吗?”
  许逸已经摸到了挂玉佩的绳子,轻轻一提就提了出来。握着那带着林清体温的玉佩,许逸虔诚的吻了一下然后解了下来。牵着林清的手,两人往接待室那边走去。沃森显然没想到许逸这么快回来,略惊讶的挑了一下眉毛,但是也只是一时的惊讶,而后就拿过印泥给许逸。
  调好角度,将玉佩在印泥里印了一下,然后盖上银行的笺单,一个民俗画一样的许字就出现在上面。林清惊讶的看着那个许字,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等沃森拿笺单去验证时,许逸拿纸把玉佩上的印泥擦干净,然后重新给林清戴上:“这是许家的护身符,你戴着,就是许家的人了。”
  林清握着许逸的手,仿佛痛苦又仿佛哽咽,许逸觉得不太对劲,刚要看清楚,林清却蹭进了她怀里,紧紧的抱着,就是不松手。
  验证通过,沃森让另一名银行职员带许逸去一间秘室取东西。许逸本要带上林清,但是沃森说,只能她一个人进那间秘室,而且进去后门就会锁上,直到她拿完东西呼叫开门才会有人开门。许逸听他这么说,只能对林清看去,刚想说什么,林清却点头:“去,去吧。我等你出来。”
  韩亦被苏黎世中方特工找到时第一反应是跑,但是对方很快说明了来意,然后递了一部电话给他。听着电话,韩亦有些像在做梦,但听见对方问问题,很快又清醒的嗯了一声:“是这样领导,的确有人预谋叛/变,而且我和许逸将很快会拿到潜伏组织的所有资料。”对方用略快的语速说道:“那么说陈部长做出的预判是对的,大老板他们已经下命令,一旦确定事情为事实,就一定要拿到资料,在他们阴谋实施前一举催毁。小韩,你和逸儿马上都可以回来了。”
  林清在洗手间不停的来回走动,许逸在里面呆的时间太久了,已经二十多分钟。她感觉腿有些软,勉强撑住,对镜里一看,一张惨白的脸有些骇人的出现在里面。
  许逸出来时脸色沉重,沃森看到她先前空荡荡的背包沉重的往下垂着,于是伸出手:“欢迎您再次光临,希望您对我们的服务满意。”许逸点头:“会的,当然还会有下次合作。对了,我朋友呢?”“哦,好像看到她往洗手间去了。”
  到了女洗手间门口,许逸并没看到林清,于是站在门口叫了一声,果然,有一间隔间有人应了一声:“逸…你进来帮我一下…我…”林清的声音有点无助,许逸赶紧去,刚想拍门,隔间门打开了,一把小巧的枪枪口对准了她…
  沃森看着离去的两个人,一时捏着下巴笑了笑。果然是一对么,都已经不避忌了,那位后来的女士手上搭着大衣,手揽着先来的那位女士的腰,十分亲密。只是,那位先前的女士脸色不怎么好,一时想不通是为什么。可能是拿到的东西让她清楚了什么事情所以不高兴?这不在他需要想的范围之类了。
  两人上车后,坐在前排副驾驶的男人迅速下车挤在了许逸旁边。车子一路往前开,许逸直视着前方,目如死灰,那样的表情配上眼球上布的红血丝,真如地狱里爬上来的阎罗。
  车子在一处街口停下,那里流浪汉聚集,快入冬了,他们时常用油桶烧垃圾取暖。
  坐在许逸旁边的男人把许逸一把扯下车,拿下她的双肩背包,手上还提着一壶东西,应该是汽油。背包里的文件被撕开一下倒进油桶,烧上汽油,火一下烧得老高。而他做这些时,林清从始至终用枪对着许逸的背后。
  “搜身。”那男人站在油筒边看着纸张燃烧,语气冰冷的对另一个男人吩咐道。林清见那男人走近许逸,刚想说什么,那男人已经伸手向许逸,却在零点几秒内被放倒。站在油筒边的男人迅速用枪指向了许逸,而那个男人爬起来后也用枪指向了许逸。
  林清痛苦的看着这一切,许逸在用行动告诉她:除了她,没人能够真的制住她。拦住了从地上起来的男人:“我来搜。”男人用目光向另一个男人征询,得到同意后点头。
  林清的手摸上许逸的背时,许逸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似如低泣:“是突然知道了你爸爸参与其中才这样还是一直都是假的?”“一直。”——声音冷清,仿若事实。
  “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你爱过我吗?”
  “没有。”
  “所有的、都是假的…和我做/爱时也是假的?”
  “你忘了我们第一次时我并没有落红吗,我从小就喜欢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和你做/爱。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我厌恶你那张脸,恶心你那满是伤痕的皮肤触碰我…恶心…”
  “不要再说了。”
  “你怎么会那么天真,那么自信…”——要毁灭,就彻底,自己先把后路断掉,把心砍得麻木。否则,感觉到疼痛怎么办。
  “不要、再说了!”——许逸感觉喉头发甜,说话都艰难了起来。
  John和韩亦同时赶到,看到那已烧到尾声的大火,一个叫了声Jesus。一个叫了声我地天呐。然后,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盯着那火,忘了下一步要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5 章

  当站在油桶边的男子捡起一根软水管往油桶里放水时,韩亦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拿枪向站在许逸身边的男人开枪,但是打偏了,只打中了那个人的胳膊。John见油桶已经注水,连做灰迹复原的可能性都没有了,也反应过来现在许逸是人工档案馆。经过特殊记忆法培训过的人,只要目光扫过需要记忆的东西,那些东西就会像被扫描过后的档案一样存进人的大脑里。
  韩亦开枪的瞬间,许逸护住了身边的林清,而后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样看了林清一眼,这才迅速跑向能遮掩的掩体处。
  因为枪响,在附近巡逻的警车迅速拉响了警报向这边开来,韩亦两师徒脑子里都展开了先前记忆的这区地形图,找着最有利于逃脱的路线一路奔跑。两人上了地铁后,韩亦对徒弟看了一眼,仿佛很不可思议的问:“你怎么把你的嫦娥姐姐给丢下了…”许逸避着他的目光往后走,声音并无异常:“那些人不敢对她怎么样。”
  韩亦一想也对,以林清自己的身份和她老爹在苏黎世的地位,不管是中情局还是挟持林清和许逸的那两名男人,都不敢对她怎么样。——韩亦当时赶到时,看到的情景就是那两名男人挟持了许逸和林清两个人。
  地铁空位很多,但两人并没坐下,而是找了节人少的车厢站那说话。“没想到李大使也是成员之一。徒弟,逆向思维,我们现在该去哪?”韩亦说完自己也开始思考,许逸始终没对他看,心里却一阵阵无力。李大使是位于伯尔尼(瑞士首都)大使馆的中方全权大使,许逸知道,师父根本没去怀疑林泽侬,而在瑞士有权调动这边外勤特工的,李大使是首要人选。
  见徒弟不说话,韩亦轻拍了她一下:“担心林清?放心她应该没事。现在所有人认为你最会去的地方是哪?”“德国、以色列。”许逸强迫自己镇定,强迫自己不能表现出异常,所以说话尽量短略。
  韩亦也同意她的想法,德国有她堂叔,以色列有她舅舅。“那你最不可能去的地方是哪里?”“中国。”——许逸刚说完,韩亦就拉着她往出口走去,边走边说:“对,所有人都认为你不会回中国,那我们就应该回中国。我会让小鲁小于去德国引开那些人的视线,徒弟,我们回中国。”
  资料被毁,那些原本就想脱离组织的人是最大得益者,他们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许逸手上还有没有其他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对于会不会出于第二个许空隼他们倒不是很担心。组织搜集的一些绝密档案或许其他人手中还有,但他们的原始身份资料,只有一份,备份太多本就件冒险的事,而这么多年没出事,证明确实只有许空隼手上那一份。
  船上,许逸开始发烧,病来如山倒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突然就像快要撑不住了一般。韩亦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床上的人已经痛得全身冷汗直冒,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都缩在那里,手指抠在手心里,牙齿在不停的抖动磕响。知道她已经快忍到极限了,于是把水放下走过去抱住她:“我去给你弄点大/麻,船上的船员应该有这玩意。”
  韩亦正要起身,却被一把拉住,许逸痛苦得话也说不出来,说出的字要认真辨认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要…就算、下一秒、会死…这一、秒、我也要、干净的活。”她说完又攀附上韩亦的肩,借着被撑住的稍许力道继续说:“师父…带我回、云南…我要、见我妈…”
  听她说完,韩亦用力的抱住她来掩饰自己的哽咽,明白她这话的潜台词就是:生于斯,就要死于斯,要回到母亲的怀里才能魂有所依的安眠。过了好一会才回:“好。你撑住。回云南,我找很有名的一位苗医给你治病。”
  许逸渐渐昏迷过去,韩亦坐一旁看着她,脑子里一时无比乱。资料被毁,大老板他们肯定很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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