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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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红-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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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灵傲然道:“我正有此意。”



“娃儿,”黑施老者道:“珍惜小命,司徒奇十余年养有栽培不易。”



“老匹夫,”诸葛灵以牙还牙,冷叱道:“你也珍惜老命,数十年修为也不简单。”



黑袍老者狞笑,声,道:“好吧,娃儿,且看看是你那小命要丢。还是老夫我这条老命要送,口舌无用,手底下才见真章”



袍袖展处,鬼爪职手掌倏伸,五指如钩,虚空遥抓。



诸葛灵只觉一股寒气迎面罩来,血气竟然猛地往上一涌,身于禁不住向前冲了一步,不由骇然,飞快击出一掌,硬截寒气,道奇…书…网:“我再问一句,老匹夫何人?”



黑袍老者阴阴一笑,道:“见了老夫这‘九幽白骨爪’,竟不知老夫何人,司徒奇是怎么教你的?可笑、可怜,哼,哼!”



两声轻哼,疾探鬼爪,又是一抓。



听得“九幽白骨爪”五字,不仅诸葛灵心头震动,微微色变,“索命五鬼”更是身形剧抖,吓白了脸。



大鬼率三个鬼兄弟急忙躬身:“晚辈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老前辈……”



黑施老者左手一摆,道:“现在不是多礼的时候,趁老夫在此,抱起申不善尸体快走,三里外‘老河沟’等候老夫。”



四鬼已知老者何人,哪敢不听?挟起申不善尸体如飞遁去,临去,八道狠毒目光还盯了诸葛灵一眼。



诸葛灵无暇兼顾,气得玉面发青,怒道:“我道是谁,原来竟是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老东西!除了你,胜过杀一百个焦无良,老匹夫,接住!”



“乾坤八式”中的“两仪四象”疾袭而出。



这一式,较那“混饨初开”犹具威力,罡风排空,劲气汹涌,飞旋作啸,罩向黑施老者。



黑施老者神色一变,笑道:“娃儿,老夫说过,你火候不够。



‘乾坤八式’威力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怎么,你不信么?“两只鬼爪交错,各划半弧,斜斜挥出。



砰然一声大震,功力深浅立判。



诸葛灵退了一步。黑施老者不过身形微晃,衣换狂飘;显见得,老者适才现身接招并未使出全力,在修为上,确实化诸葛灵胜过一筹。



诸葛灵心头方自一震,黑施老者已然目间凶芒,嘿嘿笑道:“娃儿,‘乾坤八式’都奈何不了老夫,你还凭什么打赢?你禀赋极佳,吞了你的心,咬了你的脑,应该强过寻常人百倍。”



鬼爪猛扬,暴击而至。



这是十成功力的“九幽白骨爪”,诸葛灵焉会看不出?咬牙横心,双臂凝足真力,打算再硬拼一招。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清朗的话声,轻若蚊纳,却清晰异常。



“小灵,接不得,‘天璇步’,躲!”



诸葛灵这回定了心,他知道三叔不会袖手旁观。



三叔的话还会有错?当下双臂真力一敛,左脚外滑,右脚后探,身形滴溜一转,轻盈灵妙地脱出“九幽白骨爪”威力范围。



黑袍老者自然不知诸葛灵大授在侧,神情一愕,轻咦说道:“娃儿,瞧不出你竟怀此高绝身法,能躲过老夫十成功力‘九幽白骨爪’一击者,老夫许份为第一人。



如今,你再躲躲老夫这一招!“



右掌不动,左掌抬起,虚空对着诸葛灵,就在他掌力欲吐未吐之际,诸葛灵耳边又传来了话声:“小灵,出中指,凝劲点他掌心!”



诸葛灵当然照做。



这平庸一指虽未发出多大威力,黑袍老者可着实吓了一跳。



死人脸霍变,忙收掌撤身,目光阴晴不定,讶然凝注诸葛灵,道:“娃儿,‘一指禅’是南海‘苦僧’不传之秘,你如何练成?”



诸葛灵大悟,怪不得三叔要他这么做原来这看似平庸的一指竟是与北漠“睡尼”



合称“南僧北尼”的“南海”苦僧不传之秘——“一指禅”。



“一指禅”无坚不摧、无敌不克,与“谈笑书生乾坤圣手”南宫逸之“乾坤八式”。



“震天神掌”并称当世三大组学,黑袍老者他当然傻脸啦。



诸葛灵暗暗好笑,道:“你管我何处学来,我‘乾坤八式’火候虽然不够,这‘一指掸’却差不多已到了炉火纯青地步,你要不要再试试?”



说着,又出中指,向着黑饱老者作势欲点。



黑施老者一惊闪身,狞笑说道:“娃儿,你休要得意,‘一指禅’克得住老夫那一手,却奈何不了老夫这一手,娃儿,老夫换一手你试试!”



左掌又抬,当胸竖立劈出。



适时,诸葛灵耳边话声又起:“小灵,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摧心斩’;双掌合十,外翻,暗渗我‘震天神掌’,给他一下,快!”



诸葛灵依样画葫芦,凝聚六成“震天神掌”掌力,合十作势,迎着黑袍老者来掌,猛然外翻。



这一翻,黑施老者吓得死人脸更白,闪电暴退,道:“娃儿,这是‘北漠睡尼’绝学‘观音拜”,你到底是……“诸葛灵又自恍然,简直忍不住想笑,刚想截口答话,那清朗话声再度传到耳际,说道:”小灵,’震天神掌‘,出手!“诸葛灵提掌至胸,便要击出。



黑袍老者倏然住口,身形一颤,道:“娃儿,今夜算你命大。”竟腾空疾射而去。



三演绝学,二假一真,吓退了一位成名多年的大魔头,诸葛灵摇头失笑,那耳边话声又自传来:“小灵,快退!”



诸葛灵心知有异,毫不犹豫,翻身倒射,一掠数十丈,两个起落,便隐入“高升客栈”



后院那株合围大树上。



大树繁密枝叶中,传出了诸葛灵的话声:“三叔,怎么,您有……”



话未说完,那镇外小路上,适才诸葛灵与“索命五鬼”,以及黑袍老者先后搏斗处,如飞般射落四个幽灵般白袍人。



满头白发披散,八道碧绿目光闪烁,不住地四下搜索;这时候如被小镇上那些庄稼汉瞧见,非吓瘫了不可。



诸葛灵“咦‘了一声,奇道:”原来是’白衣四灵‘,怎么他们也来了?看来这次’古家堡‘……“突然,遥遥传来话声,沙哑干湿,似非发自人类之口。”怪了,适才明明听见此处有搏斗声息,怎么咱们赶来就不见了?



莫非在这转眼工夫中,升了天、遁了地不成?““老四,你没听错?”这人话声更难听。



适才那话声冷冷说道:“这话问得多余,一里内虫走蚁斗也休想瞒过我!”



“那……”



“嗯,血腥味儿,瞧!老四没说错,这儿有血。”



八道碧绿目光齐集,那是适才诸葛灵震毙申不善时,申不善喷出来的一摊血迹。



一声冷哼,八道碧绿目光抬起四下搜索,有意无意地落在诸葛灵藏身的大树上。



枝叶中,诸葛灵不禁心头暗震。



蓦地里,一声凄厉长啸起自远方。



四个白袍人飞快收回目光,互觑探询,然后一起腾身,月色下,四道划空白虹,直指啸声发起处。



大树上枝叶微动,书生吕毅轻笑说道:“小灵,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你快退了吧?”



诸葛灵应声说道:“是因为‘白衣四灵’?”



“说对了一半。”书生吕毅道:“这四个东西比那‘笑面人屠活僵尸’公羊赤还要难斗,自然,在三叔手下,他们难接三招,但三叔不能现身,也不愿你跟他们多耗时间,惊动了小镇上居民……”



诸葛灵接口说道:“小灵儿明白了,但,三叔,适才那声长啸,似乎是公羊赤所发,他好好的鬼叫个什么?”



书生吕毅笑道:“你难道没听见他对四鬼所说的话儿?我料四鬼不敢不听,一定会在‘老河沟’恭候他的大驾。可是公羊赤他狡猾得很,当时你也在场,如今他就不得不改变主意,另找地方跟四鬼见面,如果我料得不错,刚才那声长啸,该是他为召唤四鬼所发。”



诸葛灵若有所悟,点头笑笑:“这下可好了,听说‘白衣四灵’跟公羊赤平素就不大对劲,尤其在这夺宝前夕,对手少一个,得手的机会就多一分。‘白衣四灵’循声而去,岂不要成了狗咬狗?算算还是公羊赤跟四鬼要吃瘪。”



“那倒未必。”书生吕毅道:“公羊赤那‘夺魂掌’、‘摧心斩’两种诡异歹毒功力,除了我跟‘苦僧’、‘睡尼’,字内还真难再有克星,很可能斗个两败俱伤。”



望着诸葛灵一笑又道:“要不是三叔叫你回来得快,你不正好替公羊赤挡了一阵?



还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减少三叔一分麻烦么?”



诸葛灵赧笑不语,但旋即说道:“三叔,要不要小灵儿跑趟县城,找个化子报个信儿,把大伯、义父都请来?”



书生吕毅道:“你想干什么?”



诸葛灵道:“您一个人哪能兼顾得了那么多?”



书生吕毅笑道:“三叔要你们三个小的干什么的?”



诸葛灵一愣,红着脸笑了。“小灵儿怕怀了您的大事,三叔,您以为……”



“小灵。”书生吕毅没容他说下去,道:“临事谨慎,不骄不狂是对的,三叔由来如此,但不可失掉信心,懂么!三叔要是没把握,会放心动用你们么?”



诸葛灵大窘,嗫嚅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书生吕毅微微一笑,说道:“又折腾了大半夜,走,回房睡觉吧。”



当先轻飘下树,连一片树叶都未拂动!



功力修为丝毫勉强不得,诸葛灵对这位宇内第一的三叔,一向敬佩得有如天人。



其实何止是他,就连他那大伯与义父也复如是。



望着书生目毅那绝世身法,他暗想:自己就是再练上三十年,恐怕也难达到这种炉火纯青的境界。



跟着下了树,躬身告辞,回房而去。



目送诸葛灵背影消失,书生吕毅缓缓转过身形,望着十余丈外那屋角黝黑的暗隅里,轻笑说道:“老哥哥,你还没睡?”



随着话声,暗隅里响起一声干咳,跟着,走出了那位店主东,古道热肠、有善人之称的魏胖子。



他,胖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急步行近,说道:“老弟,我内急入厕,无意中瞧见……



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是哪位江湖人物!原来,哈,老弟,我暮迎南北、朝送东西,瞧过的人不计其数,这回可真走眼了!老弟,没想到你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怪不得白日里你不怕惹翻……”



书生吕毅淡笑说道:“老哥哥,你我只怕一时都睡不着,这时候站在天井里谈话也不方便,到我房里聊聊去,如何?”



魏胖子连忙摇手笑道:“不打扰了!不打扰了!老弟,你只管请便!”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书生吕毅眼珠眨动了一下,复笑说道:“老哥哥,你怕我这个深藏不露的人坑了你?”



魏胖子不好再走,胖脸一红,随即正色说道:“老弟,这是什么话!咱们虽认识没多久,可是交情不浅,我还会怕你坑了我?走,咱们屋里谈。”



竞拉着书生吕毅往屋中行去。



请将不如激将,书生吕毅这一着算是用对了。



也许是魏胖子骑虎难下。



或者是魏胖子信得过书生吕毅。



再不就是魏胖子不同于一般生意人,真个大胆。



书生吕毅面现笑意,由他拉着进屋。



入房点上了残烛,书生吕毅举手让座。



魏胖子笑着坐下。“老弟,自己人何必客气。”脸上神色有点不安。



书生目毅淡淡一笑,道:“这‘自己人’三字,通用于今夜以前,以后的日子里,彼此是否仍是自己人,那要看你老哥哥了。”



魏胖子一整脸色,刚要开口。



“别忙,听我说。”书生吕毅含笑又道:“也别动气,老哥哥,我这话有道理的;我要向老哥哥你打听一个人,你要是直言不讳,那咱们以后当然仍是自己人,你要是隐而不言,我就不敢这么说了。交朋友,尤其像咱们这种朋友,应该推心置腹、坦诚相见、肝胆互照,老哥哥以为对么?”



亏他好意思出口,魏胖子却只有点头:“说得是,老弟,魏胖子诚心高攀你这朋友,咱们永远是自己人,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书生吕毅目力如神,自然能看得出他这话是由衷真挚,抑或虚假应付,暗暗颇为感动,道:“谢谢你,老哥哥,我也初衷不改,有你老哥哥这句话,咱们这朋友可以继续交下去了,但谁也没高攀谁……”



魏胖子笑了,他这观者眼阅人良多,目也不差。



书生目毅略一沉吟,接道:“老哥哥,你来自北京,我就在你面前打听一个人。



多年以前,在北五省有位没奢遮的大英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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