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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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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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珂接下了一招,心中更定,猛地向左疾掠,剑尖反撇,“嗤”一声带脱了对方的吸力,顺势拂出。

同一瞬间,金芒一闪,三枚细小的金针,以令人难觉的奇速,分上中下三路由侧方铁栅内射出,相距老道不过八尺,一闪即至。

老道顾得了君珂那一剑巧招,却顾不了身侧突如其来的金针,等到发觉金针攻破护身真气时已晚了半分,下面一枚后发先至,已经着体射中左膝骨外侧。

“哎呀!”他惊叫,不知暗器是否有毒,反正打入骨缝中,那滋味真不好受,又酸又麻又痒又痛,委实吃不消。

也在同一瞬间,“卟嗤”一声,君珂的长剑神奇地掠过他的肘下,法服大袖应剑便断,飘飘然落下地面,差点儿被剑尖在肋下留一道剑痕做纪念。

他狂叫一声,向后急退,倒飞丈余,脚一沾地便踉跄不定,似要坐倒。

君珂一招得手,豪情万丈,一声长啸,跟踪便追。

抢出两名老道,两面急截而出,大喝道:“慢来慢来!纳命。”

君珂要抢入室中,以便展开剑法中的绝招,好不容易抢入室口,岂肯轻易退出?剑出“平分秋色”,左手亦用上了“一气指”,扣指连弹,全力攻向左首老道。

囚室内的崔碧瑶也闪身电似掠出,进抵室口,一声尖叱剑化一团光环向前急滚,左手飞出一把金芒,满天花雨手法非同小可,漫天彻地而至。

“哎……唷!”左面老道被指风击中下阴,扔剑便倒。

“铮”一声龙吟,右道老道剑被崩开,剑芒一吐一吞,他胸前出现了一个剑孔,剑飞人倒地了。

君珂已抢入室中,剑突化千百电芒,一招'八方风雷”出手,但见银芒八方飞旋,扑入老道群中。

同时,狂叫之声大起,金针击倒了五名老道,室中大乱,人群辟易。

天洪老道膝骨中了一枚金针,不能移动,他厉叫:“退!闭死他们。”

两名凶狠老道左右扶持,向后面地道中飞撤,去势奇疾。十六名高年老道,只退出四名。

“轰隆隆……”四条通道全被万斤石壁阻死,气流似乎已经静止不动了。室中,仍有三名老道在和两人纠缠。

君珂力斗两名老道,室中甚宽,正好施展,各种刑具皆在四个角落,不碍手脚。

崔碧瑶一支宝剑夭矫如龙,将一名老道逼向一处角落,那儿一具喷出熊熊烈焰的火炉,正静静地等候着老道前来送死。

“铮”一声,老道的长剑断了尺余剑尖,光华闪烁的宝剑在他胸前飞舞,他骇极后退。

光华再进,他一声沉喝,将断剑劈面扔出,伸手到旁边烙铁架上去抓烙棍。

“放下!”碧瑶怒叱,“嗤”一声带断了一根架脚,架子倒了。但老道已抓起一根烙棍,厉吼着挫腰猛扫。

烙棍粗约八分,长亦有三尺,沉重而趁手,用起来很方便,他急疯了心,拼命猛扫下盘。

碧瑶剑向下一挥,烙棍立断,飞起一脚,急取老道下颚。老道大骇,那踢来的脚竟然是小蛮靴,小得可怜生生,前端明晃晃的钢尖儿,比枪尖还教人胆寒。他猛地抬头,向后急退。钢尖儿一发之差,没够上,可把老道吓出了一身大汗。

糟!他退了八尺,突感到背后热流袭到,赶忙向旁一扭,眼角看到了巨大的火炉,木炭已通红。

“躺下去!”碧瑶冷冰冰的声音传到,剑尖已点在他的胸口上,慢慢前压。

老道这一下可吓得三魂飘飘,七魄荡荡。前有剑尖,后有火炉,进也是死,退也没命。剑缓缓前压,老道上体向后弯,火热的气流,已烤到背脊,炙热如焚,肌肤欲焦。

“女施主饶命……”他惊恐地狂叫。

“饶你不得,你们是自作自受。”碧瑶冷冷地说,剑又往下压了两寸,剑尖已刺入肉中三分了。

老道失了魂,狂叫道:“饶了我,我带你们脱险。”

吊在挂环上皮开肉绽的黄立晖,突然大叫道:“那位壮士请剑下留情,只有那老杂毛知道通路和机关埋伏,饶了他,不然咱们全得死在这儿。”

碧瑶收剑后退,仍在前监视。老道挺起上身,踉跄冲前五步,突然软倒在地,浑身不住的颤抖。

君珂已毙了一名老道,将一名直向钉板上逼,一面说:“后面是针板,你准备躺下去。”

老道向右急冲,要换方位。君珂冷笑一声,连攻三剑迎面截住。老道一声大吼,转向左闪,一剑点出五道虚影,剑气刺耳。

君珂剑出如电闪,“铮”一声脆响,老道的剑飞射三丈外;接着“刷”一声轻啸,老道右肩外侧裂了一条大缝,人向后急退,快踏上钉板绞架了。

“着!”君珂冷叱,一剑迫进。老道上身一仰,用铁板桥身法闪避。岂知剑尖突向下沉,在丹田穴上轻轻一点;老道嗯了一声,躺下了。

人躺下绞架,“卡卡”两声左右翻过两条夹棍,将老道的胸膈和大腿夹得紧紧地。接着绞架缓缓上升。向墙上锋利无比的钉板上迎去。

老道浑身发软,但知觉仍在,嗓子也没哑,他狂叫:“林公子,饶命!饶……”

叫声中,绞架逐渐合拢。

“饶……”他终于叫不出来了,尺长的百余枚利钉,在他身上发出穿过骨骼的“格支格支”声,一下子便完了,很干脆。

君珂还没看到绞架自升之后的惨剧,他奔至左面通道铁栅前,一剑砍开巨锁,拉开闸门。

囚室宽约三丈,里面共有二十余名衣衫凌落,遍体鳞伤的老少江湖人,他们大多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片刻,突然在室项石缝中,泄入袅袅发烟,愈来愈浓,并逐渐下降。看光景,不消半盏茶时,这里面将被及烟充满。

君珂一心放出囚牢里的人,还不在乎,他两面奔走,运功用剑砍毁巨锁,将另几间囚房的妇孺老少百余肉票—一放出。

黄立晖心中大急,他叫:“林公子,放我下来,放我……'

君珂没空,他向室中说:“等会儿,你这家伙活该受些儿罪。”

“不成!杂毛们要用烟薰咱们了,那是狼烟,有毒;等一会儿他们要放油引火,咱们全得化灰。”

君珂吃了一惊,赶忙纵到,解了他的鹿筋绳,急问:“你知道出路么?”

“老杂毛天张知道,快找他。”立晖急答。

青烟逐渐下沉,愈来愈多。石缝中,开始渗出油迹。

天张老道惊怖过度,已经软倒在地,神智已乱,陷入昏迷状态。崔碧瑶是女入,她在一旁干着急。这时她叫:“林兄,快来将杂毛救醒。”

君珂和立晖奔到救人,她走了,向哭闹之声雷动的人丛中奔去,一面亮声叫:“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里面谁是安庆府的卫老太太?”

人丛中走出一名中年大嫂,她虚弱地说:“卫老太太前天受不了惊吓,已经……死……死了。”

君珂将天张老道扶起,按脉门和人中,叹口气说:“糟!这家伙的胆快被吓破了,恐怕难以救活啦!”

第三章 抑暴酬恩

地底刑室已被闭死,石壁缝中放出了有毒的狼烟,渐渐下沉。不久,石缝中又渗出黑色的油液。老道们横了心,要用火将他们焚毙在内了。

黄立晖知道天张老道熟悉他下室的机关,提醒君珂快找天张老道设法。君珂扶起老道一把脉门一按人中,叹口气说:“糟!这家伙的胆快被吓破了,恐怕难以救活唯!——

黄立晖狂叫道:“不行!胆吓破了也得叫他活转来,不然咱们全得死在这儿。谁有灵丹?”

崔碧瑶闻声纵到,递过一颗丹儿说:“用我的夺命金丹救这种贼牛鼻子,真该为灵丹叫冤。”

没有人听清她的话,救人要紧。天张老道因祸得福,灵丹入腹,药力一冲,他便悠悠苏醒,睁开眼了。

黄立晖一把将老道抓起,大叫道:“快!老道,再慢咱们便要变成烧猪了。”

这时,人群中已传出惊叫和剧烈的呛咳声。

天张老道一蹦而起,叫道:“跟我来,无妨。”

他奔到剥皮台旁,伸手将挂牛耳尖刀的刀架一扳,“轰隆”一声大震,一面三尺宽的石壁向下疾沉,现出一座石门,黑黝黝地。他叫:“快走!这是出路。”

君珂回头向室内大叫道:“诸位,快由这儿出险。”

老道正想窜入,碧瑶已一掌按在他的背心上,冷笑道:“等会儿,让他们先走。”

人群走了一半突然上面机声轧轧,石头徐徐下降,像是千斤闸。

老道大叫道:“千斤闸要放下了,快走!慢了便没命啦!”

“等人走完再走。”君珂说。

“救多少算多少,别傻。”老道惊叫。

君珂飞掠而入,伸手将石闸托住了,一面叫:“快!快!这玩意好重。”

老道惊得腿也软了,结舌道:“你这家伙真不知死活。力道确也值得骄傲。”

这时,狼狈的人群惊叫着狂奔,因为刑室中已经起火。有两个几乎是赤身露体的人,擦碧瑶身侧而过。姑娘睑上戴着面罩,看不出表情,但大眼睛的差意极为明显,扭头向侧一闪,纤掌便离开了老道背心。

天张老道怎肯放过机会?向前一俯,便远出三尺外,随人潮溜走。

他脱出闸外,突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从衣内拔出一把匕首,便待向姑娘脱手飞出。

君珂本是面向外托住石闸的,已看清老道的举动,苦于无法拍手,便大喝道:“崔兄小心!”

碧瑶闻警转身,眼角已瞥见白芒已将及身,她向后一闪,匕首贴着胸前掠过,一发之差势将挂彩。

她大喝一声,向前猛扑,但天张老道已经急急如漏网之鱼,远出五丈外,往人丛中一钻,没入黑影之中。

千斤石闸门下一沉,压下了两尺。君珂因说话分心,几乎支持不住。但他大喝一声,向上全力猛托,额上大汗如雨,浑身骨节格格作响。石闸升上了尺余,无法再升回原处,而且压力愈来愈大,快支持不住了。

碧瑶本待将老道追回,但看了君珂吃力的景况,大惊失色,叫道:“林兄,放下算了。”

“不!还有几人?”他无法回头,所以发问。

“还有十几名老弱。”

“崔兄,撬两块大石下来,不然你赶快离开。”

碧瑶怎能离开?她拔剑撬石,火花四溅中,她拼命向石壁攻去。

人群走完,石闸也压下了三尺。君河这时是用肩顶住,伛搂着腰,浑身已被大汗湿透,想脱身已经不可能了。烟火已经到了闸口,炙烈的气流迫人无法立足。

他叫:“崔兄,快走。”

碧瑶被烟呛得喘不过气来,她不走,“砰”一声,她撬下一块三尺见方大石,说:“不!要走一起走,要死在一块儿死,你把我看成只顾自己的小人?哼!”

“砰”一声,又掉下一块大石。

君珂只感到浑身脱力,大叫道:“完了!快走……”叫声中,他喷出一口鲜血,肩一松,闸又沉下三尺。

碧瑶突感到顶门压力压到,丢掉剑一声惊叫,向上伸手急顶,可是已来不及了,首先便被压倒在地。

君珂坐倒了,千斤石闸以万钧重力向下压到,砰然一声大震,向底部急坠。

地道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但听十余丈外传来黄立晖的切齿嗓音:“老杂毛,还有我黄立晖呢!你最好别妄动,Qī。shū。ωǎng。不然体怪我双尾蝎黄爷爷翻脸不认人。”

“你想怎样?”是天张老道的声音。

“想怎样?哼!设法弄起石闸。”

“人已被压成肉泥,弄起石闸有屁用。”

“不管怎样,你非设法不可。我双尾蝎人虽毒,但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要替他俩人收尸。”

“你算了吧,你拿口袋装他们的碎尸么?目下你我皆是亡命之徒。天洪道长绝不会放过我们。走吧!我领你和这一群该死的囚徒走后山秘道逃命,这条秘道只有我和天玄观主知道。”

许久,方听到黄立晖的一声长叹,说:“好!我双尾蝎认命。走……'

突然,传出天张老道一声惊叫,急声叫:“姓黄的,你……'

“没什么,制住你的督脉,脱险时再替你化解,免得你弄鬼。”黄立晖冷冷地说。

“王八蛋,你果然够毒。”

“四大魔君的门下谁不毒?我双尾蝎还算是最好的一个。你这老杂毛狠心狗肺,比我还坏,不制住你,我也会被你出卖的。走!别废话。”

朝阳从东面山头升起,九华观的琉璃瓦映着朝霞闪闪光。又是一天了。

后山一处山谷内,黄立晖押着天张老道从谷底石壁内出。后面,百余名男女老少鱼贯而出,相掺相扶送入谷中林。

等人群走完,黄立晖冷然一笑,在老道背上拍了三掌.食指向下一滑,说:“老杂毛,你可以走了,找一处名山起间茅庐,过下半辈子的安贫生涯算了。”

“你……你这贼王八……”老道怒骂。

黄立晖淡淡一笑,挥手道:“别骂了,我已经对你够客气,一顿子皮鞭,把在下打得死去活来,你想我会甘心么?留一条命,已经是黄某破天荒手下留情了。滚!”

天张老道死盯了他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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