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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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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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被三阴手制住了任脉。”华山紫凤软弱地答,又道:“君珂,你用不着救我,你……”

“闭上你的嘴,在这时你还说这种废话。”他抢着叫,挟着人向前急射。

背上的崔小妹却嘀咕着说:“大哥,你救她,也许是自找麻烦……”

“小妹,愚兄在尽本份,麻烦我倒不在乎。噤声,要出秘道了。”

黑暗中,他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伸手在壁旁一阵探索,壁间传出了响动,“卡拉”两声,前面黄光人目。

也在这刹那间,银河厅的大厅门,已被外面的贼人攻垮,贼人吼叫着向里涌。

秘道后面人声亦起,有人追到了。

他撤剑在手,向壁旁一剑挥出,人快逾电闪,出了秘道口,秘道门轰隆一声,闭死了。

这是银河厅前面设有雕金大床的小厅,贼人们刚涌入银河厅,只有三名后到的贼人还未进入,被轰隆之声所引,刚扭头瞧个究竟,君珂到了。

事急矣,慈悲不得,君珂像狂风般刮到,剑下不留情,银芒疾闪,三名小贼连人亦未看清,同瞬间中剑踣倒。

他疾趋右侧雕金大床,拉开床铜镜乍现,扳住铜镜拉下,壁洞在目。他扳住雕龙把手向外一扳,壁间就辘轳转动声格支支地暴响。

这时,银河厅中的悍贼,已经重新涌出。有人发现了君珂,大叫道:“用暗青子毙了他,快快!”

可是晚了,“巫山宫”的铜壁已经移开,大铁门已现,楣上的斗大金字“巫山宫”发出了闪闪金芒。

君珂发出一声长笑,抓起屏风向宫门砸出,人随后跟入,在铁门刚开时窜入了宫中,火速丢下华山紫凤,双手齐运掩上了大铁门,落了闩。

他听到外面有人开始撞击大门,冷笑道:“你们在枉费心力,也在自找苦吃。”

他在壁间一阵摸索,大门外的铜壁开始移动闭合,走不及的贼人,被夹成了肉饼。

这座巫山宫又是一番光景,极尽奢华,共分为三间,用蝉纱一般的轻罗为帘,珠花绣墩,红毡为垫,庭柱间无数精巧的宫灯照耀,映着各处嵌以珍珠宝石的家具,幻出五彩夺目光华,在外向里面两间看去,蝉纱掩映中,朦胧的粉红色光芒,增加了如烟似雾的情调。

最里间,家具最为精美,隐约可看到一张奇大的锁金大床,床上堆满了绮罗,床头的梳妆台上,一具宝石龙凤鼎中,升起一缕袅袅青烟。

显然,这巫山宫的主人走得匆忙,连床上的罗衾绣枕也来不及整理。

君珂挟起华山紫凤,掀开一重重如烟似雾的粉红色蝉帘,直趋内进房,一面说:“这是老贼行乐之宫,只有大门和床后一条直通楼下的秘径,大门闭死,秘门惟有从内方能开启;除了楼中的主人,知道出入的人太少太少了,十分安全。且在这儿替你们解开被制经脉,再一同外闯。”

救人要紧,三阴手制了的经脉,如果迁延过久,后患无穷;天下间能从容解开被三阴手法所制经脉的人,并不多见。

他心中焦急,所以无暇注意宫中的可疑事物。妆台上龙凤鼎升起的青烟又小又薄,谁也不会注意烧的是啥玩意。

他将华山紫凤放下床内,解下了崔小妹。宫中灯光明亮,两位姑娘羞得不敢睁眼,她们的上身只有胸围子,那年头真足以让她们羞死。

任脉,起自会阴,终于口腔,所经处全是绝不能让男人触动的禁地。

事急从权,顾不了这许多,君珂不再考虑男女的礼教忌讳,将两女平搁两侧,自己盘膝坐在中间,闭上眼吸入一口气,生死门神功立起作用。

他目下的功力,自非等闲,他有自信,同时疏解两人的经脉,该是毫无困难的事,大胆下手争取时刻,没错儿。

龙凤鼎中的青烟仍维持原状,淡淡的奇香沁鼻。

三阴手制脉,先后经脉起点下手,解穴则该从末稍下手,不能稍有差错。

食指穴压下承浆穴,大拇指向下一滑,先天真气已冲开了穴道,顺经脉下行,掌心一按,便到了廉泉穴;这两穴中的一段经脉制得极轻,不然怎能说话?制得轻,解穴也就不费劲。

掌指齐施,按滑揉推下至膻中。君珂突感两女的呼吸有点不正常,但并未在意;膻中在两玉乳的正中,她们呼吸不正常并不奇怪。

他的手掌大,揉动之间,要说碰不到她们丰满的乳房,那是鬼话,欺人之谈。

他是过来人,对情欲事不算陌生,手上的感觉,令他心潮一阵波动。蓦地,脑中幻出了徽州府小楼的景象,真气一阵翻腾,热流上涌。

“天!怎么了?”他骇然在心中自问。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排除杂念专心一志行功。

到了神关,他的血液在沸腾。鼻中的淡淡奇香,似乎为他带来了联想作用。同时,两女不但呼吸急促,而且浑身炙热如火。

子宫、曲骨、凤池……

天!他浑身一阵痉挛。糟!糟得不可再糟。

两女的喘息声,在他耳畔发出惊人的潜意识力量。

“不!不!”他禁不住欲火的焚烧,但一丝神智仍在,心中在狂叫,拼全力克制那无可抗拒的诱惑。

龙凤鼎中升起的青烟,淡淡奇香似乎愈来愈浓。

鼎旁,一行篆字极不易看清,刻的是:“朝云暮雨、神女襄王。”

他睁开了眼,眼中异光闪闪,一触两女的胴体,他浑身颤抖,嘶声大叫道:“天啊!为什么为……”

他猛地一咬牙,口角沁血,双掌分按上了两女的会阴穴,真力发似狂潮,一震之下,他一蹦而起。

鼎炉上的八个字,清晰地映入目中。他全力一冲,“叭”一声,一掌击中了鼎炉,鼎炉飞撞壁角,“砰”一声嵌入壁中五寸以上。

他力尽仆倒床头,双手触到了床栏,下意识地一扳,床栏尽毁。

他喘息着道:“雌雄雪莲花合成的云雨香,天啊!冷水……冷水……”

这儿怎会有冷水?见鬼。

两个赤裸裸的胴体,已经抓住了他,就像两头发疯似的母狼。

他只感到一阵无可抗拒的冲动浪潮淹没了他,世间身外的一切,都用不着用脑筋去想了,唯一可做的事,是任由与生俱来的先天本能,征服了意志和控制住神经。

不知经过了多久,可能天快亮了。

飞虹楼中,李府的人已经纷纷离开,十余部大车,装走了飞虹楼最值钱的珍宝。楼下大厅中堆满了柴草。

辰牌末巳牌初,李家麒站在楼下广场中,眼中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了飞虹楼最后一眼,喃喃地说:“林君珂,你毁了我李家的基业,我李家麒将会卷土重来,咱们在江湖上见。”

他还不知林君珂仍在楼中,不然也不会说江湖上见的话。

他再环顾了身左右十余名手下弟兄一眼,再转头看看停在远处院门外的十余部大车,猛地一挫钢牙,举起右手大叫道:“我们将重整基业,我们将卷土重来。举火!”

厅中十余名手执火把的大汉,将火把向柴草中一伸。同声厉叫:“誓记此日,我们将卷土重来。”

一行人直待火焰冲上二楼,方随着大车奔向沅州,准备另创基业,再图大举。

可惜,他们没有机会了,不到十里地,碰上了由南召赶来的阴阳老怪众女。

从此李家珍宝在极乐谷出现,千手如来的子孙从未在江湖上露脸,这个当年屠杀军民数万的巨寇,连同他的子孙同在人间消失。

阴阳老怪和众女早些日子在南召丹霞山,屠尽了寒风掌父子留在家乡的党羽和家小。

华山紫凤的意思是立即到沅州,但老怪不愿意,因老怪知道飞虹楼利害,不愿冒险。说是如果失陷一个门人,杀一千个千手如来也难偿此失。

老怪大概因为许九如的反叛教训,观念大为转变,出奇地爱惜门人子弟的性命,所以不愿冒险,宁可在江湖奔波找寻千手如来下手。

但华山紫凤不愿等,她认为君珂已经死了,她的性命已不值得留恋了,还留恋尘世则甚?银剑白龙躲在青城,有宇内第一高手撑腰,老怪四上青城亦无结果,看来报仇之举大过渺茫,她心中一横,便独自溜走,在路上遇上了白骨行尸,便激行尸同赴沅州,闹出飞虹楼的变故。

老怪发觉华山紫凤失踪,一再追寻,最后料定她必定已赴沅州,心中大急。便率领门人星夜赶来声援,晚来了一步,仅拦住了李家麒一家子未死的人。

大火渐炽,巫山宫中的人危极险极。

龙凤鼎中的奇香,烧至东方发白方行自熄。床上的一男两女,拥抱着直睡至巳牌初,仍无醒来之象,春满宫中,襄王神女大概还在魂游太虚。

渐渐地,宫中侵入了火烟,焦臭之气渐浓,已可看到烟影了。

第一个被熏醒的是华山紫凤,打个呵欠睁开了凤目。

昨晚,他们的神智并未昏迷,只是在云雨香的驱策下,身不由己,难以抗拒欲火的焚烧而已,晚间的情景忘不了,记得极为清晰。

她脸上泛出了心满意足的甜笑,转颊向身旁的君珂看去,立即红霞上颊,嗯了一声闭上了异彩闪闪的媚目,本能地拉过一条锦衾,掩住了下体。

她的颈下,君珂那条粗壮结实的手臂,似乎热流漾溢,将温暖传到她的体内。她如醉如痴,伸手轻揽住君珂的虎腰。她的手触到了另一条搁在他身上的另一条粉臂,那是崔碧瑶的。

蓦的,她怔了一怔,在男人的气息中,她嗅到了焦臭的烟火味。

“咦!像是失火。”她自言自语,睁开凤目打量四周。不错,已可看到袅袅轻烟在室中流动,隐隐地,可听到木材的爆裂与火焰飞腾的声音。

她不辨时刻,立即想到不久之前在楼后厅房放火之事,莫非是烧到这儿了么?

她大吃一惊,急急坐起叫:“君珂醒醒,火快烧到了。”

君珂和碧瑶同时惊起,他们赤裸裸的胴体也令他们吃惊,惶然惊叫,火速各自穿衣结带。两女没有上衣,她们在衣柜抓了一件长衫披上。

君珂飞奔床后,叫道:“跟我来也许还有生路。”

他在床后一阵探索,“吱呀”一声壁间现出了一座小门,便抓了一盏灯笼,领先钻入门中。

还好,大火刚起不久,火从厅中向外烧,而非从外向内合围,秘道出口在内厅后,他们刚出到后院,大火已经将秘道封死,整座楼陷入火海之中。

他们的行囊丢失了,华山紫凤的银墀软甲也丢了,便在其余三栋大厅的房舍内各找了一包金银器皿,掠上了后山。

在后山一株古杉树下,君珂脸色苍白,向倚在树上哀哀饮泣的两位姑娘说:“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林君珂成了为人不齿的罪人。对吴姑娘,我惭愧万分;对碧瑶妹,我简直罪该万死,我怎对得起令祖他老人家?有何脸目面对付给我千斤重担的老爹爹?天啊!珊姨的话不幸而言中,千防万防,仍难脱情孽之网。

你们问我如何善后,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收场。我所能想到的是,假使我赴青城之约后幸而不死,我将娶你俩为妻。

请碧瑶妹和吴姑娘即返终南,终南华山相去不远,吴姑娘可回枯藤怪姥处相候,或者与碧瑶妹暂住终南亦无不可。我回乡之后,即请家父入陕一行,恳求两位的长辈许婚。”

“不!”碧瑶尖叫道:“我要伴你同赴青城。”

华山紫凤一反往日专横的傲性,温婉地说:“君珂,碧瑶妹妹说得是,有我们在旁,也多些照应,让我们伴你走一次青城,能为你尽力,也是我两人的心愿。而且青城我曾去过四次,路头熟,方便得多。”

君珂摇摇头,苦笑道:“恕我,我不能和你们同行,青城之会,我一身当之,你们绝不可踏入青城一步。”

华山紫凤盈盈站起,抹掉腮边泪痕,怆然地说:“人贵自知,我已是败柳残花,不敢奢望与你同行,但你千万不可有负碧瑶妹妹。年来相思,夙愿已偿,我已死无遗憾,愿君珍重万金之躯,青城之会多加小心保重。别了,妾为君祝福。”

说完,挥泪转身。

君珂一把抓住她的肩臂,急问:“萼华,你将何往?”

“也许我将返回华山找师父,但我想不必了,天下之大,何处没有容身之地?我这种人的下场……”

君珂突然一咬牙说:“走,我们一同入川。”

华山紫凤怔怔地凝注着他,突然扑入他怀中,泪如雨下,感情激动痴迷地低唤:“君珂,君珂,我愿为你做任何事,甚至为你而死,不要丢弃我,不要……”

一行人不久进入贵州苗人之区,餐风露宿,登山涉水,取道川南入川而去。”

青城山,是岷山伸出成都平原的一条腿,伸过了岷江,脚趾间直下峨嵋。这地方属灌镇管辖,在县城西南三十二里。灌县在本朝初年本升为州,后来仍改为县。

俗语说:天下名山僧占尽,听来不无道理,名山如果没有出家人的庙,也就算不了名山。可是也有例外,这例外就是青城山。

在本朝以前,这座山从来没听说过有和尚庙,只有玄门方士的宫观,因为这儿是道教南派始祖张道陵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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