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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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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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他的人,果然是一个老太婆,右手提着他的腰带,左手提着他的书箧包裹革囊和长剑。他仅能看到扎脚灰裤管和外罩的青裙,小脚高底鞋也是青色,不似少女少妇的绣花小弓鞋,所以知道是老太婆。

走了不久,听到远处一个甜脆的嗓音向这儿叫:“姥姥,你老人家捉到一个了,是到本谷生事的么?”

姥姥便是擒君珂的人,笑答道:“琴姑娘,这人是陷入地穴被擒的,功力甚高,如果我不在那儿,定被他溜走,他会用真气解穴术,内力修为将登堂入室了。他的来意未明,反正以后再问不迟。”

说话间,已接近了琴姑娘,君珂只感到一阵品格极高的芝兰幽香,直透心脾,天!这香气不陌生,在山上他不是曾嗅到这种幽香么?还以为是生长在山间的幽兰哩。

接着,一条翠绿罗裙在身侧出现,裙下隐约出现一双小得可怜的小弓鞋,鞋面绣着一株兰花草。

他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该死,心说:“可怜啊!林君珂你这蠢材,该死!山上已被人贴身钉梢而不自觉,误将这鬼女人当作奇花散发的幽香,你枉自练了十余年武功绝学,怎么如此的差劲呢?”

他自怨自艾,后悔已来不及了。

“姥姥,这人打扮像个书生哩。”琴姑娘的声音甜极了,在耳畔萦回不去。

姥姥站住了,笑着说:“是的,还带了一个书箧儿哩。”

“恐怕是游山玩水的书呆子呢。”

“书呆子怎会有如许高明的身手?定是心怀叵测之徒,且先饿他三五日,再好好治他。”姥姥一面说,一面提着人举步,又说:“二三两位姑娘也擒住一个,快到了,我先搁下人,再禀明主母。”

不久,君珂鼻中嗅到一阵虎豹的腥味;接着耳中传入一声低沉的咆哮,确是猛虎。

姥姥并不停步,似未将虎吼放在心上,将人搁在一块石板上,翻转君珂的身躯,替他解了所制的穴道,但左手仍扣牢他的右肩井。

好半晌,逆经制穴术方被解去,接着她扣着人,向前一拖。“砰”一声响,君珂被惯得眼冒金星,穴道刚解,无法挣扎,惯得够结实。

姥姥噗嗤一笑,“轰隆”一声,一道铁栅突然落下,再“卡卡”两声,上下都有响动,铁栅固牢了。

“小伙子,准备受折磨,先有所准备,免得措手不及。”姥姥说完,迳自走了。

君珂调息片刻,方恢复了精力,爬起一看,暗暗叫苦。

这是一间依山开凿的窄小石室,共有九间之多,每隔一间,使饲有两头吊睛白额虎,或者是两头巨大的金钱豹。饲兽的洞略宽大些,他这一间长有一丈,阔只有五尺,高也有一丈,两侧有小臂粗的铁栅隔开,前面的铁匣更粗,每根相距只有三寸,比铁栅柱的空间还小,用缩骨法也无法通过,太窄了。

不仅是铁匣讨厌,两侧的兽栅同样令人讨厌,猛虎的爪子,可以从栅铁隙伸出一大段,足可伸至两尺之内,也就是说,可将大半条爪子伸至这一面。

左面兽栏是两头大金钱豹,它们的爪子比猛虎小,整条前肢几乎全可伸入。

他的栏阔仅有五尺,两面兽栏的虎豹如果同时伸爪来,便可将他撕成一片片,危险极了!无法躲闪。

还好,里面有三尺的石壁,没有铁栅,他可以躲在那儿。兽爪还差五寸左右,方可将他抓到,他必须贴壁站在那儿,以免被利爪抓住,算是半安全地带。

他所躺之处,全是里面的半安全地带。当然啦!他必须贴壁站起,躺在那儿绝不安全。

他坐起之时,正好看到左右的四头猛兽,正龇牙咧嘴不住前后巡走,八只摄人的大眼,正阴森森地瞪着他,似要向里伸爪了。

他吓了一身冷汗,好险!如果在调息时,畜生们将爪伸入,乖乖!一百条命也完了。

突然,四头畜生同声咆哮,四只利爪左右齐伸,迅疾地向他抓来。

他在千钧一发中腾身而起,向前一窜。

最后面两头畜生,收爪也向前奔,狂吼着伸爪便抓,来势奇猛。

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退后一步,行功右臂,他要将兽爪击断出口恶气。

兽爪活动的范围不大,因为左右有铁柱阻住,必须从另一处空隙中伸出,方能抓上。他正待一掌劈出,区区虎豹绝禁不起他全力一击,突然匣外绿影一闪,一个脆嫩的嗓音乍响:“住手!你如果伤了它们,将被立即送入毒蛇坑喂蛇。”

君珂一时大意,被坚韧无比的金丝软索捆住脚踝,身落陷阱被擒,关在兽栏之中,兽栏铁栅粗如小臂,没有数万斤神力,谈也不用谈。铁栅的空隙阔仅三寸,他的缩骨功还无法缩至三寸宽,也用不上,只有绝望地等待。

第八章 忏情离别

两侧的兽栏中,左是两豹,它是两虎,两方面伸爪,必可将他撕成碎片果腹。

他受到虎豹铁爪的进袭,为了生存。他怒火勃发,正待出掌击断兽爪。栏外绿影一闪,到了一个俏妞儿,在这行将出掌的刹那间,出声娇喝道:“住手!你如果伤了它们,将被立即送入蛇坑喂蛇。”

他不得不住手,突从爪下转身飘出。掠至石壁后,贴壁一站,虎豹的钢爪,半寸之差便可抓住他,他贴在那儿向外瞧,怔住了。

那是一个美极的俏妞儿,年约十七八,正是怒放的一朵玫瑰花,发育得匀称而恰到好处,该高的高,该细的细,玲珑而婀娜,凹凸分明,黑亮的头发挽成三丫髻。戴了一朵珠花儿,珠耳坠闪闪生光,眉目如画,粉脸桃腮,樱唇旁隐现两只笑涡儿,真美!翠绿窄袖子罗衫,外加有流苏的坎肩儿,流苏下端,高耸尖挺的酥胸令人顿生非非之想,小腰地被一条同色绣兰花的鸾带,系得小不胜握,下身是同色同质长裙,弓鞋隐现。

哦!就是刚才和姥姥答话的小妞儿,长裙和弓鞋他认得,声音也是她的,不错。

这才是真正的女人,穿窄腰罗衫和长裙的女人,他的记忆中,崔碧瑶像头活泼的小野猫、美极艳极,而刚强的华山紫凤。大胆泼辣的银衣仙子。温婉可人的庄婉容,她们在他面前出现时,都是劲装带剑,美丽中透出三分英武的男人味。天!男人的眼中,不需要这些,男人本身已够粗野强悍了,他们要的是真正穿衫裙、温柔善良而带母性的女人。瞧,这俏妞儿就可给你一切.她今男人感到需要,温柔之中,可令男人凭空生出英雄的气概,感列自己是强者,而不怕被雌老虎母夜叉所征服。

他心中怦然而动,但瞬被怒火所掩盖,破口大骂道:“卑鄙!你这女妖。”

她被骂得莫名其妙,讶然问:“你骂我?咦!为什么?“

他剑眉一轩说:“是你在山上钉在我身后么?”

“你这人真怪,没失神吧?”她反问。

“哼!你才失神。”

“本姑娘从未离开这里,谁钉住你了?”

“你身上的香气,说明了在山脊上你曾钉在我身后,我以为是花香,想不到竟会是人,你卑鄙!”

她恍然大悟,桑然一笑,未置可否地说:“那只怪你学艺不精,卑鄙的原因何在?”

“咱们无冤无仇,为何用诡计擒我?”

“那得问你自己。”她仍笑答,钻石般的大眼睛不稍瞬地注视着他,脸上泛着春花般明媚的甜笑。

他挫了挫牙,慢慢地说:“在下追天残帮的人,难道与你们有关?”

“可以说有关,凡是踏入忏清谷的人,都有关。”

“那就该光明正大见过真章,用诡计暗算,你们算什么东西?哼!卑鄙。”

她仍在笑,说:“唷!瞧你,像是自视甚高似的,不服气是么?”

“在下一剑在手,你,哼!不成,连那个老虔婆也不成,虽则她的点穴手法了不起。”

她含笑后退说:“本姑娘希望有机会教训你,我会去恳求师父恩准,警告你,不可伤了虎豹,不然……”

他呸了一声说:“我不会受人恐吓的,你也吓不倒我,哼!”他向前跨出一步,接着是第二步。

这时,远处来了两条绿影,还有两个梳双丫髻的小丫头。

另一个灰影,是一位鸡皮鹤发的老太婆,那是姥姥,她们一行五人,不!六人,绿衣丽人还拖了一个穿金披风的大个儿男人,走出一座木栅门,缓缓而来。

君珂第二步踏出,四头虎豹齐声咆哮,一边一头同时将爪探出,凶猛地向君珂抓下。

绿衣少女“哎”了一声,踏前一步,正待出声叱喝。

君珂忍无可忍。一声狂笑,向后疾退,两手齐出,像两只大铁钳,钳住了两只巨爪,向后一扳。

虎豹的巨爪,被君珂的神力所扳,夹在铁栅上,动弹不得,另三只爪又抓不上,疯狂地怒吼咆哮,互抓乱爬,但越挣扎越糟糕。

君珂贴壁挫身,神力逐渐加重,看样子,他真能将虎豹的脚扯掉,因为一虎一豹已经开始哀哮,逐渐被拉得贴住铁栅了。

姥姥和两个绿衣丽人匆匆奔到,怔住了。

“小伙子,放手!”姥姥大喝。

君珂吸入一口气说:“我要把这两头畜生活活拉死,如同活活拉死你们一般。”

姥姥寿眉一轩,伸手入栏正想出指用指风打穴术制止君珂,相距不足一丈,她手一伸已有三尺余,指风射六尺外当无困难。

绿衣少女赶忙一拉姥姥衣袂说:“姥姥请慢,这人吃软不吃硬,是我激他出手的,请让琴儿制止他。”

姥姥退后,低声说:“这人神力无穷,委实了得,好人才。”

琴儿手扶铁柱向里叫:“壮士,放手。”

“我要毙了它们。”君珂顽强地叫,又加了一分劲,两头猛兽另三只腿撑不住,身躯已贴在栅上了。

“够了,你行。让我们将虎豹移开,何必虐待两头无知的畜生?易地而处,阁下有何感觉?请放手。”

君珂放了手,一虎一豹软倒了,倒在地上哀吼,挣扎着向远处移,狼狈不堪。

他大踏步走到栅前,怒气冲冲地问:“你们是不是天残帮的帮凶?说!”

“你在对谁说话?”姥姥冷然问。

“就算对你。”他大叫。

姥姥冷哼一声说:“你好无礼,老身要教训教训你。”说完,扣指弹出,一缕罡风破空射到。

君珂斜身一掌横拍,“嗤”一声锐啸,指风被他浑雄的掌力震偏,他右掌亦被震得向外一荡,心中一懔,怒叫道:“老怪婆,你内力超人,放我出来,你该与在下放手一拼,你敢是不敢?”

“你,哼!早着哩。”老太婆说,其实她心中也是一震。

“咱们拼剑,你如果怕死,滚你的。”他狂怒地叫。

绿衣女郎突然插口道:“尊驾与天残帮有何恩怨,能见告么?”

“没有恩怨。”他愤然答。

“你这人前言不对后语,为何又说没有恩怨?”

“在下由徽州府赶赴严州府,在路上碰上他们杀人,伸手管了闲事,但仍被他将人擒走,在下追入山中,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如此而已。”

“被擒的人与尊驾有何渊源。”

“没有渊源,是个小家伙,不知是谁。”

另一名拖着穿金披风的人的少女,将人向前一丢,问:“是这人么?”

君珂摇头说:“在下从未见过这个人。”

姥姥挥手,向众女说:“先别管他,且将他放入水窟中让他清醒清醒。”

说完,在石下一阵乱掏,“卡勒”,上面的石项中,中间一块大石顶向下缓降,下面的石板却沉下了一方三尺大石,现出一个洞窟。姥姥说:“下去!免得自找苦吃。”

君珂真是上天无路,胆仍不甘心,站稳身形吸入一口气,奋神力接住了下沉的石顶,神力倏发。

可是,石顶太过沉重,双脚所踏处,石板开始出现裂痕,他仍奋全力向上托,石顶降势锐减但仍逐分下沉。

外面五个女人,全都脸上变色,君珂浑身开始大汗淋漓,身躯渐向下挫。

老太婆冷笑一定说:“少年人没有丝毫判断力,永远无法吸取江湖经验,你这条命早晚要枉送掉,你也不看看这块万斤巨石顶,岂是你能力所能撑得住的?愚蠢之至,即使你闯荡江湖一百年,仍是一个乳毛未干的童生,我们走,让他死撑吧!”

一行人转身走了。不久声息杳然。

君珂确也无法支撑,便缓缓下挫放手,石顶下降速度甚慢,仍有机会让他活动,他唯一保命的方法,便是跳下洞中,略一衡量,他只好往下跳。

这是一条地下通道,窄窄地,只可容一人俯下身子向前走,他必须找到出路,怎能被困在这儿等死?便向前摸索急走。

走了十来丈,后面水声哗哗,开始放水了,糟!他身形加快,又走了十余丈,水已经及膝,依上涨速度计算,不消多久,他将被淹死在洞中。

糟!前面已没有路了,他摸到了石壁,急得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水已经淹至颈下,突然,他发现壁根有吸力,那是泄水的洞穴,水不再上涨。仅淹至颈下,天!这还能泡多久?水冷彻骨,泡久了不麻木倒地也会被冷死。

他重往回走,洞口已被石头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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