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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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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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肆虐。小兄弟,你知道她们?”

“知道些少,据悦,那忏情谷主乃是三仙中的飞云散人瞿印老前辈的师妹。”

“天哪!难怪咱们两人难接下她一招。”

“刚才用拐杖向我们动手的人,并非忏情谷主哩!”

“咦!你怎知道?”

“我在附近潜伏五天,不得其门而入;曾听那老妇称谷主为主母,却未见过谷主的真面目。”

神钩郭树直摇头,叹道:“仆尚如此,她们的主母还了得?咱们快些儿逃出险境再说。”

“前辈今后……”

“小兄弟,你老叫我前辈,不感到刺耳么?我希望与你结为忘年之交,不知老弟可肯让我高攀?”

如果按辈份论,君珂甚至还比神钩郭树要高一辈。少林目下的四辈,是宏、宗、扬、法,当代掌门是宏字辈的长老,神钩郭树的师父是罗汉堂利多罗汉宗慧。而君珂是师父银河的钓翁王衡,却与少林宏字辈门人相等。

可是论年岁,神钩郭树却比君珂大了一倍以上,根据圣贤敬老尊贤的古训,君珂怎敢悖礼?他惶恐地说:“前辈此话,有陷晚辈于不义之嫌,请前辈不必再提,免使晚辈为后人所唾骂。”

神钩郭树一怔,慨然地说:“小老弟,你是非常人,听来有道理,但忘了武林无辈江湖无岁的话。也罢,不管你如何叫法与如何想法,日后相逢,我叫你小友,不管你是否反对。小友,请问今后行止如何?”

“晚辈即往仙霞岭访友,再邀游天下名山,至各处书院听名贤讲学。”

神钩郭树摇头笑道:“小友,你虽穿了一袭儒衫,老实说,你仍是武林人,只是多了些少书卷气而已。请记住,日后如玉趾莅临河南,千万到登封一走,我将倒履相迎。再者,你如果有困难,老哥哥将为你一尽棉薄。走,我们赶往桐庐。”

两人向东急掠,神钩郭树一面说:“小友,你救出的那个家伙的来路真弄不清楚?”

“不清楚,我第一次被谷中人弄入兽槛,他也同被擒来,大概也被置入槛中。因为我倔强地辱骂她们,被她们逼我落入兽槛下面的水牢,恰好水牢崩毁,我便从谷口下逃出河中,返回谷内便碰上了前辈,余事一概不知。”

“那家伙身上穿了金色的劲装,日后会知道是谁的。”

“别提他了,反正我们也不和这种人打交道。”

天色不早,他们快到桐庐,红日已经爬上了东山头。正由崇山峻岭中下降,远远地,可以看到清流如带的桐江和从左流下的大日溪,两江交合处的桐庐城如在眼前。

已经有樵径了,他们正沿一条稍大的樵径向下急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樵径从有境蜒而下在山脚下会合,有一个狼狈万分,衣衫凌落,但隐现金芒的人影狂掠而下。

“哦!是被我们救出的人。”君珂悦。

“不必理会这种阴险小人,不用向他打招呼。”神钩郭树气虎虎地答。

双方正好在小径交会处碰了头,金羽大鹏喜悦地说:“两位也到了,巧极。”

君珂不好让他难堪,淡淡一笑道:“兄弟脱险了,可喜可贺。”

“阁下跑得真快,了得。”神钩郭树冷冷地悦。

金羽大鹏得意地笑道:“要说跑,在下确是不错,不然就不配称金羽大鹏田克荣。可惜我那件披风被那些鬼女人弄掉了,不然我可以张开向下飞掠哩。哦!昨晚多蒙两位临危援手,在下先行谢过。”说完,抱拳一礼。

“阁下错了,不是临危援手,而是在死神手中,将你抢救出来的。”神钩郭树不客气地说。

“呵呵,并无不可,咱们用不着挑字眼。在下田克荣,乃是百毒真君门下唯一弟子。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老夫神钩郭树,中州嵩山少林寺少林派俗家门人。”

“哦,少见少见。”田克荣摇头答。

“在下林君珂,一介书生,田兄更是少见了。”君珂也冷

他挖苦他,心中却是暗懔,百毒真君的门人,真见鬼!

“确是未听过林兄的大名,在江湖可有名号。”

“没有,在下不是江湖人。”

“不是江湖人,为何自称在下?”

“废话,在下乃是一般人自谦之词,并非江湖人专用的称呼。”

“你少见多怪。”神钩郭树不悦地说。

“咦!郭老兄似乎火气甚大,但香在尊驾助在下脱困之德,不愿和你计较。”金羽大鹏不悦地说。

“喝!阁下如果计较,又能怎样?”

“怎样?哼!即使你是少林方外弟子,在下也放你不过;百毒真君的弟子天不怕地不怕。”

“老夫倒是希望和你计较计较。”神钩郭树说完,向前迫近。

君珂看两人闹僵,赶忙说:“算啦!两位冲在下簿面,各走各路岂用生气?”

神钩郭树忍住一口恶气,金羽大鹏却阴森森地说:“姓郭的你且慢威风,在下的百毒囊如果不被那些鬼女人搜去,定然主你快活。林老弟,在下向你商量商量。”

“请问有何指教?”君珂若无其事地问。

“在下身上什物已全被搜走,身无分文;目下又是白昼,不方便,可否暂借些银子济急?”

“小事一件,理应相助。”君珂答,探囊取出一锭十两银锭递过,又道:“田兄这身金色衣衫,最好不落入公人眼中,不然准有天大麻烦。”

金羽大鹏将银子揣入怀中,傲然地说:“那些鹰爪们不堪一击,谅他们也不敢向我讨野火。”

“很难说,还是收敛些为上。告辞。”

“行再相见。老弟够朋友,希望日后有机会痛饮三杯。请便。”金羽大鹏抱拳一拱,飞步下山。

神钩郭树等他去远,向君珂摇头道:“小友,你救了一个蟊贼为害江湖,罪过大了。”

“做事有始有终,但求心安,其他我倒没计较。走吧!”君珂说,一面将十两银子塞入神钩郭树怀中。向山下举步如飞,一同向桐庐奔去。

三天后,龙游至衢州府城官道上,出现了君珂孤零零的身影。一袭青衫,右手提着书箧儿,右胁下挂着包裹,长剑轻晃,没戴头巾,挽了个发结,看上去如临风玉树,倜傥出群,只是剑眉略挑,斜飞入鬓,在书卷气息中,凭添了七分英气。

金羽大鹏在桐庐逗留,找到了他的朋友。起初,他想再入忏情谷,想起那些花不溜丢的绝色美女,便觉心痒难熬,但再想到她们的高明身手,却又吓得心中发毛,不敢再前往送死。

他的兵刃和百毒囊全丢了,便在朋友处打听师父百毒真君的下落,知道师父已到了徽州府,便也在三天后下严州西上,要找师父讨毒药。这家伙不长进,不知如何提炼毒物,也懒得自己动手,所以百毒真君对他极为失望。

另一个令百毒其君失望的原因,是这家伙好色如命;而百毒真君本人却与色字无缘,他珍惜元阴,要活两百岁,极重视养生之术。

他到了徽州府,辗转找到了百毒其君。百毒真君正在一间古宅中,专心一致传授华山紫凤用毒配毒之法,并将拳剑—一加以指点。

这儿是兔山北麓一座古宅,主人宦游在外,偌大一所宅院,足有三五十间房舍,其中园林棋布,清净出尘,只有三五十名照顾田宅的佃户和老仆照管。百毒真君和华山紫凤找到这儿,三不管拔剑吓人,借住了后宅一间精舍,两人便在内参研药物拳剑。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华山紫凤为人慧质天生,聪明过人,在仇恨的驱策下,更为专心苦学。因此一来,百毒真君真是如获至宝,疼爱有加,将压箱本领倾囊相授,两人都得其所哉。

金羽大鹏花了三天功夫,找到了古宅中。他自从得到君珂的警告后,果然不再在衣内加上金衣,但为了他的绰号,定制的披风有一面仍是金色的。他这披风是用上好的缎子特制的,可以向下鼓风滑翔,手脚上有活扣,可以滑翔下三五十丈而不致受伤。与人拼命时,还可一纵三四丈,再鼓风滑翔十余丈远方行落地,远看像一头金色大鸟飞翔而降,所以绰号叫做金羽大鹏。他的功力当然不坏,但只算“不坏”而已;用毒的机智也不够,所以在江湖名头不甚了了,只会抬出他的师父百毒真君唬人。

他准一的长处是对女人感兴趣,再就是喜和臭味相投的江湖败类结交,所以朋友不少,全是些狼狈之徒。像银剑白龙冷真阳,就是他的好朋友,平时称兄道弟,一同玩女人,甚至还将他得自师父的毒药秘术,也送给银剑白龙应用。

银剑白龙比他聪明得多,他将毒物配成奇奇怪怪的动情之药,两人分用,得其所哉。上次银剑白龙被他的妹妹银衣仙子偷走的返魂香与春蕊丹,她全用上了;返魂香擒住了庄婉容,而春蕊丹几乎要了银衣仙子的小命。这些药,便是金羽大鹏所供给的。

金羽大鹏交游甚广,被他打听出师父的居处,便在清晨到了古宅前。他的师父的长相本来就生得特殊,只消一问便可了然。

乡村农家子早睡早起勤俭持家,天刚破晓,古宅中的人已经起身干活了。

金羽大鹏悬剑挂囊,右手挽住披风,一身天蓝色的劲装极为显目,大踏步走向古宅前广场。

广场前石阶下,五六名健壮的村汉,正在清理农具,全部用奇异的目光注视着这健壮的陌生青年人。

他大踏步走向一名大汉,大声叫:“喂!小子,我有话问你。”

几个村夫大概是惊弓之鸟,全都吃了一惊,再看看他腰中的长剑,全感到毛骨悚然;但他的口气太不礼貌,登时引起另一个胆子稍大的中年人反感,在旁插嘴道:“咦!你这人为何这般无礼?”

金羽大鹏一向凶暴已惯,立时沉下脸说:“你小子要教训我吗?”

中年村夫心中骇然,但看附近同伴众多,胆气一壮,抓起一把锄头说:“你的口气太无礼了,教训你亦无不可。”

金羽大鹏大怒,晃身抢进说:“太爷要打掉你的满口大牙。”

村夫们同声叱喝,中年村夫居然也懂得两下子,锄头兜头便捣;如果没有两手,一定然是抡锄便劈。

金羽大鹏一声大喝,左手一抄,闪电似抓住了锄头,向后一带,右掌已经擂出。

眼看这一拳下去,中年村汉的脸颊和牙齿全得完蛋。蓦地紧影一闪,从大门射出,像一道紫虹,只一闪便到了两人身侧,纤指疾伸,弹向金羽大鹏的脉门。

金羽大鹏吃了一惊,无暇伤人,半途撤指。掌向外一带,劈空暗劲怒发。

他反应够快,但仍慢了些儿,只觉右腿压力传到,赶忙向上一抬。

“噗”一声,靴子被人勾住了,人打一踉跄,险些栽倒,总算他了得,立即飞掠丈外,用千斤坠稳下身形,扭头一看,吃了一惊。

在他先前立身之处,站着一个千娇百媚,身材丰盈健美的美娇娃,正用神光如电的冷漠眼神凌厉地盯视他,樱唇旁,泛着轻蔑的冷笑。

“咦!上等货,可惜冷了些。”他心中暗叫。

众村夫纷纷后退,在一旁袖手旁观。

他站稳身形,举步慢慢走近,鹰目打量她胸前怒突的乳峰,也打量她胸前用深紫丝绣成的一头飞凤,讶然道:“嗨!你这身穿章打扮,在下不算陌生。”

女郎正是华山紫风,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言不动。

他在丈外站住,笑道:“姑娘一身紫,绣着飞凤儿,可是华山紫凤吴姑娘?”

华山紫凤没理凶,手按在剑把上,缓缓撤剑,眼神极为凌厉,直令他脊梁上发寒。

他退后一步,摇手道:“吴姑娘,且慢动手。有话好说……”

“你上门欺人,拔剑!”她冷冰冰地沉喝。

“吴姑……”他急叫。

“别废话……本姑娘要打落你满口牙齿。”

“在下不知道这儿是姑娘的宝宅,多有得罪……”

华山紫风目下性情大变,看了男人就生气。以往,她有时会对打她主意的男人假以词色。然后动手下绝情;但自经上次受辱之后,不再对男人假以词色了。

“接招!”她冷叱,寒芒如电的长剑出鞘,揉身扑上,剑幻化数点寒星,直取讨方之六阳魁首。

华山紫风的名头够响亮,在武林年轻后辈中,大名鼎鼎;因为她有银犀款甲护身,讲击时凶猛狂野,有名儿的泼辣女阎罗。金羽大鹏自然知道厉害,对方一动,他便向左飞掠丈外,大叫:“吴姑娘,请听在下……”

华山紫凤并未进击,厉声道:“拔剑!要不就自己动手,打掉门牙滚!”

金羽大鹏忍无可忍,手按在剑把上说:“丫头,我金羽大鹏田克荣不见得怕你。”

华山紫凤一怔,垂下剑说:“你就是金羽大鹏田克荣?”

“在下岂是假冒的?”

“你的金衣呢?”

金羽大鹏展开披风说:“身上不再穿了,披风上有金色也就足可代表田某的身份。”

华山紫凤收剑入鞘,向大门伸手,说:“请进,在后园精舍。”她口气仍冷,但脸上的杀机已经消失了。

金羽大鹏受宠若惊,狂喜地走近,脸上泛起邪恶的笑容,咽着口水说:“田某鲁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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