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镝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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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镝情潮-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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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强敌,他心中确有点紧张,一面说,一面运罡气护体,银剑发出阵阵龙吟,但剑未动分毫,明眼行家一看便知,这不是振剑发啸。而是罡气由剑身发出,激动气流而发出的振呜。

白骨行尸一怔,脸色一沉,说:“哼!你练了罡气,将臻三成火候,不是千手如来的弟子,那假秃驴老奸贼练的是乾无真气。你,乱七八糟,定然是到处偷艺的武林蟊贼,可恶可杀。打!”

喝声中,猱身前扑,白骨杖风雷乍起,先一记“毒龙出洞”,再化“猛虎摇头”,一声怒吼再变“狂龙戏水”。白芒从吐字诀起手,再左右幻化十数道杖影,然后猛攻下盘,三招一气呵成,逼进了丈五六,换了一次方位,可惜,三招都徒劳无功,对方不接招,步步后撤,银芒飘摇,奇快地在生死一发中脱出杖影笼罩。

银剑白龙鬼精灵,在未摸清对方实力之前,不愿冒险接招,先看看再说,一面运剑防身,一面用剑气在对方兵刃侧方作试探性的接触。

唔!厉害,剑气一触到对方的潜劲,感到剑势立现迟滞之象,剑气有泄散的光景,罡气被迫得无法反震,反而有回头迫体的感应,这老魔君果然厉害,不愧称四大魔君之首。

他心生警惕,悚然而惊,忖道:“且避实就虚,攻他的偏门试试,不接他的兵刃,谅也无妨吧。”

他立即向左飘掠,一声暴喝,从侧方欺上,攻出一招“灵蛇绕柱”,绕对方身后进击,天罡剑法专攻偏方走奇门的几记绝招出手,立还颜色。

两人放手抢攻,由于银剑白龙专走奇门,所以两人都快,盘旋折射,捷逾电闪,人影依稀难辨,白虹银芒满天飞旋而舞,罡风撕裂声令人闻之气血下沉,沙石碎草飞扬,四周气流旋舞激啸,但却无兵刃相接的响声发出,像在游斗。两人的招式千变万化,一沾即变,没有机会使老,变化之快,骇人听闻。

片刻间,出招化招斗了六照面七盘旋,各变二十招以上,仍未真正欺近逼攻拼命。

银剑白龙愈斗愈心寒,他无法抢到最佳的出剑时机,对方经验丰富,反应奇快。兵刃是一寸长一寸强,他的剑短了一倍有奇,而且功力比对方差上两三分,剑法虽神奇,又有何用?他心中在忖量:“我得走,这老魔厉害,目下接他不下,以后再说。”

走,怎样撤?唯一的办法,是借力飞退,不然跑不了,必须争取三丈以上的距离才行。

“接着!”他大吼,“白蛇吐信”突然吐出银剑。

“你死定了。”白骨行尸叫,反手挥拨,乘势逼进。

银剑白龙已料定他要硬碰,果然料中,招变“推山赶日”,剑尖上扬,突然振腕旋身,沉腕推剑,足尖猛点。

“铮”一声清越龙吟乍响,剑身击中白骨杖,溜起一阵火星,巨大浑雄的反震力,将银剑白龙震得向后飞退。他再加上自己足尖的力量,奇急地飞射四丈外,他叫:“后会有期。”

叫声中,手脚齐挥,但见无数青白灰金各种色彩的暗器,一齐出笼。白骨行尸刚站稳,也刚起步,想追近出招,暗器已到,漫天彻地而至,笼罩住三丈方圆,向任何方向冲,都有被击中的可能。他知道千手如来的暗器霸道,专破内家气功,稍一大意,说不定会在阴沟里翻船,冒险不得。

他一声怒叫,双足一登,不进反退,退出了三丈外。

银剑白龙一声狂笑,人向密林中一窜,霎时不见,只有他的语音在空间里振荡:“老行尸,你记住了,我银剑白龙有一天会取你的老命,这一天为期不远了。”

白骨行尸向旁一绕,怒叫如雷地追去,怒叫道:“你小子上天,我要追上灵霄殿,你入地,我行尸要追你到森罗殿枉死城,你走不了。”

当天申牌初,银剑白龙大摇大摆地到了龙游南郊.泰然自若地走出山区,沿灵山巡检司至县城的小道,飘然向县城走去。白骨行尸没有他精灵,还在崇山峻岭中狂搜。

目前,他要做的事是先走走江湖,然后上青城找师父苦练绝学,希望能在短期间将罡气练至六七成,便可在江湖大举。他计划艺成下山之时,无论如何也得到极乐谷将华山紫凤弄到手,再谈其他。

林君珂已经只有半条命,被牛带得跌下猿啼绝崖百丈深谷,恐怕已经肉散骨碎了,真可惜,彭胜安的消息已无从打听啦!

他对彭胜安的事并不热心,即使见面也无法分辨,天下之大,大得令人跑断腿,人海茫茫,到何处去找?管他娘,先办自己的事再说,让千手如来去找昏头,何必替他卖命?

远远地,看到了水果门。这是东门与大南门之间的城门,小路就由这儿进城,有一座木桥架在灵溪之上。

正走间,后面衣袂飘风之声大起,有人用轻功赶路,脚程快着哩。

他不想管来人是谁,可是来人到了身后,正要从他身侧超越,一阵品流极高的幽香,直往鼻孔里钻。

他乃是色中饿鬼,对女人最敏感,像一头猎犬嗅到了猎物的气息,猛地扭头看去。他不看倒还罢了,看了心中一荡。

那是两个千娇百媚,但黛眉深锁的两朵娇花。她们也正扭头向他瞧,巧极了。

“咦!天哪!妙极。”他狂放地叫。

“咦!是你这畜生。”最美的娇花也叫,倏然站住了。

两位姑娘正是崔小妹和庄婉容,刚才就是庄婉容发话,她和酒肉和尚从石埭追银剑白龙到彭家村山区,所以一看便认出是他。

她们后面半里地,四明怪客正洒开大步往前跟。老人家也愁眉苦脸,一反往日嘻嘻哈哈的神态。

崔小妹也看清了来人,在彭家村山区曾朝过相嘛,她伸手拔剑,叫:“是银剑白龙,先擒下他。”

银剑白龙一声狂笑,也拔出银剑说:“小娘子们,在下正要擒你们呢?你们……”他的话咽回了腹中,扭头向后面如飞射来的灰影看去。

他不看倒不打紧,看了大吃一惊,绮念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突向庄婉容叫:“丫头,上次在石弓村山区,你救走了林君珂。假使你仍想他,快死了这条心,可到猿啼绝崖下收他的碎骨。哈哈!咱们后会有期,你们两朵娇花妙极,我会采你们的,再见了。”

他急急地说完,飞掠至路右侧稻田中,向龙游县城东面狂掠。

两位姑娘大惊,还不知是真是假,崔小妹尖叫:“快!擒下他……”

两人像一阵狂风,衔尾急追。

后面的四明怪客突然大叫道:“丫头,不必尾追,先赶到河边堵住,守住桥头。”

其实她俩两人目下的功力,相去太远,怎能追上?愈拉愈远,等她们回到路上,银剑白龙已经远出三二十丈外了。

四明怪客身法如惊电,不片刻赶上了两位姑娘,庄婉容尖叫道:“师祖爷,那畜生知道君珂哥的消息,快捉住他。”

可是已来不及了,银剑白龙先二十余丈到了河边,他不走木桥,在河边一站,转身观看。

他心中大惊,脸上变色,天!不到两里地,四明怪客竟以比他快两倍的身法追到了,委实令人难信,可怕极了。他也听到了婉容的呼叫,听清了她对四明怪客的称呼,心说:“这两朵娇花扎手,但仍要设法摘下她们。”

他狂笑一声,大叫道:“消息我知道,他死了,粉身碎骨跌下猿啼绝崖百丈深谷,是被白骨行尸击落崖下的。哈哈,再见。”

声落,他到了河边,扭头向将冲到四明怪客叫:“老怪物,我不相信你能在水里擒我这条龙。”

“噗通”一声,他用极美妙的身法飞跃入水。灵溪在城东北会合信安江,这一段水最深,上游的木桥附近最浅,他曾路过县城,知道底细,所以越路右而走,早就打定主意入水逃生,明知斗四明怪客不啻以卵击石,只好借水逃命。他绰号叫“龙”,水性自不必说,但见一道白影向江心急射,渐向下沉,终于形影俱杳。

四明怪客大概水上能耐差劲,站在溪岸上发怔。看了银剑白龙那超人的水性,他暗暗点头,人入水像条鱼,只看到白影如虹,飞射江心,确是了得。

等两位姑娘赶到,他老眉深锁地说:“丫头们,往回走,找人打听猿啼绝崖。”

两位姑娘心乱如麻,齐声催促,扭头撒腿就跑。

猿啼绝崖,乃是一般江湖人有意无意地叫出来的地名,不曾走过这条路的人,根本不知有这么一处小地方。而灵山巡检司小道中的村民,更是莫名其妙。三个人顺着至遂昌的小道南下,沿途询问,想得到必定是毫无结果的。

当天晚上,他们在灵山巡检司住宿,这儿是一座山区里的小镇,民风纯朴而闭塞保守,问不出所以然。

第二无,他们继续南下。有消息了,在许家左右几座村落中,沸沸扬扬传说着许波全家三十口的灭门血案。由于事先有银剑白龙恶意张扬,村民们皆异口同声说是林君珂所为,遂昌县已派人来现场侦勘血案发生之地。

四明怪客和两位姑娘,恰好到了银剑白龙强夺牛只的村子,问明了经过,心中一凉。听村民所说,君珂显然早已身受重伤,再被用牛一拖,岂不完了?两位姑娘惊得珠泪如雨,心胆俱裂。

四明怪客心中有数,君珂被阴阳老怪以摧枯大真力全力一击,受伤乃是意料中事。他老人家近百载修为,全力接下也不轻松,君珂一个年轻小子,怎受得了?这也就是他老人家不愿再和阴阳老怪缠斗的原因,要先抢救君珂,没想到君珂已经躲起,却落在银剑白龙手中。

他老人家已在婉容口中,问清了银剑白龙在石埭县做案时情景,那次有酒肉和尚在,不会有假。那么,许家灭门奸杀的事,定然是银剑白龙所为,移祸江东,用心太过歹毒,因为君珂自保不暇,怎能再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他老人家神色凛然,沉声说:“丫头,不是哭的时候,看来林君珂凶多吉少,但我们不能让他身后落了个淫贼凶手之名,亟待洗雪,免得为武林所弃,遗臭万年。且听我安排,事急矣!顾不了许多。”

庄婉容芳心如碎,六神无主地问:“师祖爷,该怎么办呢?”

“待我吓吓这些村民,免得他们胡说八道,颠倒黑白。”老人家说,领两人重新走入村中。

村中人正在沸沸扬扬,等候官府前来查问。甲首是个花甲老人,看四明怪客带着两位姑娘去而复来,讶然迎上,颔首为礼问:“老伯去而复来,未知有何见教?”

四明怪客面色阴沉,用当地土腔问:“老朽再请问老弟一事。”

“老伯请说,敝下知无不言。”

“那姓冷的少年人,可是自称将人犯交官府法办?”

“他是这般说的。”

“那么,贵地归何处管辖?”

“遂昌,这儿乃是马步巡检司的藩地。”

“老弟,那小伙子为何不将人带往遂昌,却带往龙游?”

“这……这倒……”

“不必这,老朽从灵山巡检司来,却未听说有人用牛将凶犯拖到灵山交官府处治。”

甲首愁眉苦脸说:“老伯,这事敝下不知内情,只是听……”

四明怪客脸色一沉,抢着说:“老弟,你只听姓冷的一面之词,怎能妄下定论?等会儿在官府之前,你这种只凭风闻而作证,官司你打定了。姓冷的小畜生做下了这种事,却随便找一个人抵罪,故意说给你们听,他却在后来杀人灭口。一走了之,留官司给你们打,看你如何善后。”

“老伯,我……我们又该如何说法?”

“姓冷的强行索食,牵了一头牛,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他还拔剑行凶威吓。”

“那就是了,足以证明他就是凶手。等会儿见官,你可将实情禀明。将姓冷的在这儿拔剑威吓的事从实说了就成,甚至可断定说他就是凶手,不然必将受到牵连,不可再咬定是林君珂所为,言尽于此,老朽告辞。”

说完,率两位姑娘向灵山方向走了。沿途,他留意牛蹄迹,可是已隔了一天,牛蹄迹已早消失不见了。

他们又回到灵山,仍问不出所以然,最后老人家说:“银剑白龙既然只身出现在龙游,显然他定然将林君珂在猿啼绝崖杀了,这时即使找到了猿啼绝崖,也嫌太晚啦。目下唯一可做的事,便是找到银剑白龙小畜生,他躲不掉的,找他去。”

两位姑娘芳心大乱,也知道事已绝望,只好让老人家安排,奔向龙游。

许波三十余口灭门惨祸经官之后,并未牵涉君珂。因为君珂那天投宿在上游黄家村,也就是许波的儿女亲家的村落。君珂投宿时,伤势虽被百转丹压下,但病容明显,晚间呻吟之声户外可闻,天破晓时方行上路,乃是黄家村的人有目共睹的事实。而许家的血案,尸体经验定是早一天死亡的。而且在黄昏前,银剑白龙经过黄家村,也曾为村民所见,这强有力的证据,洗雪了君珂的冤屈。

银剑白龙弄巧反拙,在遂昌县的海捕文书中,主犯的姓名面貌,赫然是他阁下冷真阳。

但银剑白龙的收获也不少,至少怪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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