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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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在路上-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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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地摇晃,闭上眼睛,我很享受和她在一起的平淡与琐碎。我说:这个人,只可能是你。
她转过身,看着我,娇嗔道:那么。为什么早晨不叫我起床?
我不忍心呐!我看着她,撤谎说。
马屁精!她说。
我笑,说:我只做你的马屁精。
她有些得意地看着我,又假装命令道:马屁精,赶紧到饭桌边,等我最后一道菜。
我有点舍不得离开她,只是紧紧地拽住她的衣服,说:能不能不参加马场的开业表演?
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她说着,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小朋友,不要任性。
骑在马背上,固然精彩,却也危险。你不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吗?容易闪着腰……我努力以
玩笑的方式劝阻她这一次的表演。
嘿!嫌我年纪大了吧!她假装不高兴地转过身去。我如她所愿地拽住她,讨饶+央求,说
:我就是把你当成一个小老太来担心,来爱借。
为什么不是孩子?她针对着,不满意地问。
孩子只能是可爱的;老太太,却可以依然是美的。我说,看着她,她眼眸里凝着所有的
柔情。她笑着,抿了抿嘴,说:算你说得通!我也答应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公众的表演。可是,我担心…… 我向你保证,不会做太过危险的活动!点到即止,OK?她截了我的话说,又把我推出门外
说,去,坐在桌子边,开饭。
我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饭桌。
今天,我们该来一瓶红酒,好好地庆祝我们还在一起。孙持说着,拿来。
我看着她手里的酒,想起我们在Y城的第一次真正约会。感觉浪漫而温情,而今夜……今
夜,我们在凡俗的生活里,只要一点点红酒的点缀,一点点就好。孙持把酒杯递过来的时候,
我看到她手上小小的水泡。我拿了烫伤药膏,轻轻地给她抹上。
我说:这不该是一双主妇的手。
她把手轻轻地盖在我的手背上,说:我很享受给所爱的人煮饭做菜……做黄脸婆!
呵呵!我笑,捧起她的手指,轻轻地吻,说,这是第一个女人替我做的第一顿饭,我一辈
子都会记得—最美的女人,原来在厨房!
她说:这样的甜言蜜语,不就是想把我一辈子囚禁在厨房里?
是我们的一辈子。我说。
孙持笑得灿烂,举杯和我饮尽。我一直一直看着她,看得她有些害羞,说:怎么了?
看着你,我就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个人。我说。
你醉了。她说。
我醉在你的爱里。我说。
我倒满,再和她碰杯。我的确醉了,我想醉了,不去想接下去的事情。我只想和孙持享受
每一个可以相拥的时刻。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多么奢侈l
喝得有些多了。我站起来,摇晃着走向阳台。我回头,看见孙持也起身看着我。我朝她笑
,说:下雨了。
滴答—滴答—滴答,雨点击打着窗棂,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我闭上眼聆听。孙持慢慢地靠近,我可以感受到她的气息与温度。她伸手捧住我的脸,靠
近,用脸轻轻地摩掌我的面孔。
她说:我喜欢我们之间的亲昵。
我笑,眼眶却湿。
她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我点头。说: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都是永远。
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她说。
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生与死都不行。我睁开眼,看着她,她转过眼去。然而,我分
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泪水。
她叹息,说:如果说过去的我,像一团火,燃烧自己,也燃烧爱。现在的我,更像水。
是涓涓细流,还是波涛汹涌?我问。
你喜欢的是什么,嗯?她看着我,问。
我沉默,只是凝视着她。房子里出奇的静,只听见雨点渐渐急促地敲打,一如我的呼吸。
我伸手揽过她的腰,紧紧地贴着自己。我俯首亲吻她的胸口。我在她的皮肤上呢喃:“我喜欢
此刻的波涛汹涌。”
孙持浅笑。
我把她按在阳台的地板上,垂首去吻,吻她的头发、额头、眉眼、眉心、鼻子……胸口、
心脏、肚皮、小腹、耻骨……清泉与芳草……让我在那沼泽里沉沦起伏!
我用手指拂过她的眼。我也轻轻地闭上。
我说:我听见山谷里传来的泊泪流水作响。
她说:我听见窗棂上的点点雨滴撞击争鸣。
我说:我看见无数鲜花瞬间绽放,到处是花香扑鼻。
她说:我看见蓝色的蝴蝶成群起飞。到处是翅膀滑翔的声音。
我说:**,是一场多么美妙的旅程。
她说:是一趟从人间到天堂的旅程。
呵,我笑。原来,从人间到天堂,只是一个中指的距离。


119。初晴后雨
清早,雨过初晴的H城,格外清新与宁静。
我们一起吃了早餐,把玩彼此的手指。凤慧仪的简讯来了。她说:看了报纸了吗?一定会
欣喜吧?
我把信息删了,把手机关了。
孙持看着窗外,问:是凤慧仪吗?
我点头。
她笑,说:我早上下楼的时候,在报亭里看到早报。她们说,你爱我。
她们没有说,我自作多情吗?我问。
呵。她们说,你写这个小说,是为了追求我。她继续把玩我的手指,说。
你以为呢?我问。
我不知道。她说着,叹息着,把我的手轻轻地放下,抬头看着我,又说,如果我也告诉她
们,我爱你。你想,会发生什么事?
呵。我苦笑,说,你会从一个贞洁烈妇变成****,而我早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孙持笑,挽住我的手。仰头望着我,问:那你害怕吗?
我没有害怕过。我说。
是的。我没有害怕过,除了—除了失去孙持。 孙持起身,从包里取出一份报纸,我看到标题—《朱十月,一个偷盗爱情的堕落写手》
。没有往下看,猜得着,都是关于我对小说人物的背叛,关于我所朗读内容的缺失,关于我对
孙持的追求,人们的毒舌,狠狠地舔甜我的伤口。这个世界的人们,不愿在小说里见到悲剧,
更不愿在现实中见到悲剧里的主人公移情别恋,那是对爱情坚贞的褒读。所以,我成了众矢之
的!这就是凤慧仪对我的报复之一。
但是,我仍然笑,说: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你知道我以前写的东西,比这个毒很多倍。
孙持翻到另一版,说:我喜欢里面的她,像一个英雄。
我瞄了一眼,是昨天我在台前发言的照片,照片边上还配以一段我朗诵的文字。我把报纸
翻面盖上。我不希望这些影响我们的生活。即便我做不到不让人评价,但是我总是希望能够用
灵魂的手指把他们的声音调成0分贝。
但是,有的时候,魔鬼却把手持高音喇叭!这不,凤慧仪的电话打到了孙持的手机上。她
接起,聊了几句,又挂断。
孙持看着我,说:书,大卖!她说请我们一起参加晚上的庆功宴。我己经答应了。
我点头,说:但是,现在,我想去见见张惠明,一个人。
孙持点头。
我打了车,到张惠明律师事务所,却在他的事务所楼下,看到了凤慧仪正从张惠明的事务
所里出来。她看见我,在车子边暂停。她浅浅一笑,我的心便“咯喧”一声。
她说:你来的真是时候,是该去好好地安慰安慰你的老朋友。
你对他怎么了?我问。
话不要乱说。我可不能把他怎么了。凤慧仪说,我只是好心来告诉他,他很有可能被吊销
执照。
凤慧仪,不要太过分!
过分的人,是5年前的你们。而不是我。凤慧仪依然浅笑,说,我得走了。晚上见。晚上
还会有好戏。
她得意地上车,发动引擎,走。
我找到张惠明。他正坐在办公室里抽烟,看见我,只是扯了扯嘴角,说:怎么来了?
凤慧仪来过?她对你说了什么?
张惠明摇头,说:没什么。
有就告诉我。我有些疲倦于这样的隐瞒,何苦呢?直来直去,不是更好解决问题?
张惠明狠狠地抽了几口后,扔掉烟蒂,用鞋尖狠狠地拧了几下,说:你记得当年有人捧着
钱送到我们面前吗?
我点头,说:不是没有要吗?
张惠明看了我一眼,说:其实。我后来收下了。
为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不可遏的话语,脱口而出。
张惠明说:那时,我父亲突然被查出来胃癌早期,手术需要一笔钱。
他顿了顿后,又说:但是,我不后悔。没有什么比延长父亲的生命更重要。
我无语。我只能说,“上天让我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就是为了更彻底地战斗!”看着张惠
明,我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唯有转身离开。
走出他的事务所,天上居然又下起了雨。初晴的好心情,又被H城的秋雨绵绵给破坏。赤
头淋雨到街口,拦的士,一辆Q7突然停在面前,窗子降下来。居然是马腾!


120。满城LES
和马腾在一个小咖啡馆里坐下,他那庞然的身子硬是挤进了沙发和桌子之间。我看着桌子
的沿边滑过他肥油的肚皮,掐出两个游泳圈来。我便忍不住替姚源觉着恶心。
马腾看着我,用粗壮的手指,点了点,说:坐。
我们各自要了咖啡。
他依然看着我,半晌,说:姚源,找过你,是吗?
我点头。
他冷笑。说:你和姚源是那……啥来着,是吗?
我点头。
他微微地皱了皱眉,说:你和那孙持也是那……啥,是吗?
我笑,开口说: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就是不明白,如果你和姚源是那啥,也和孙持又是那啥,你们三为什么还能坐在一块,
而且还要扯上我?他有些急,指指点点的手差点弄翻了咖啡。
我看着他,说: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先走了。
我说朱十月,你也戒拽了吧!他操着北方口音,带着北方男人的粗嗓子。他裸起衣袖,露
出粗壮的手臂。我于是坐好,看着他,说:是凤慧仪告诉你这些的,是吗?
是。他说着,取出一支烟,抽上。
那你想怎样?我问。
其实,我不是很介意。他眯缝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透过烟雾瞄着我,说,但是,我
很介意从第三者的嘴里知道这个。
呵,我笑,说,那你应该惩罚的是第三者。而不是我,更不是姚源。
他抬头盯了我片刻,又继续抽烟。我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很苦,真TO苦!我要的是一
杯清咖。
我起身去抽纸巾,却在玻摘窗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是Tong。她贴近玻璃,看着我,朝我
挥手,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然后朝我一笑,转身离开……
不要告诉我唐小姐也是那……啥!马腾说。
不。她不是。我说。是的,她不是。她是一个很出色的演员,差一点骗过了我。为此,其
实还是有一点难过。只是,这一点难过,可以忽略。
马腾看了我一眼,说:是也不奇怪。我看见她们出双入对。
谁和准?我问。
凤小姐和唐小姐。两个没有男人的女人,没有爱情,来点一夜情也不错。马腾说着,拧了
烟蒂。
呵,冷笑。我不想接他那无聊的话头。手机响了,是Ton。…的简讯。她说:H城的十月,真
美,真惬意。很想永远留下来,但是,我知道那只是一个梦,而且是做过己碎的梦。
我没有回她。因为马腾起身,用两只鹰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说:你说我该拿姚源怎
么办?我冷笑,看着他肥硕的身子,说:你爱她吗?你爱她就该好好地对她。像你这样的人,能娶到真正爱你的女人吗?知足吧!他抿了抿嘴,突然“吸”地朝我喷射一口唾沫。那a糊糊的恶心的散发着他那满腹肥肠恶
臭的东西,粘在我的脸上,我伸手抽了一张纸巾,抹去,然后起身离开……
臭婊子l他毒舌滚动。我毫不在乎这些。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夜里,我和孙持一起参加庆功宴。
走进凤慧仪尚未开业的马场大厅,主席台边鲜花香槟,芬芳满室,还有一支小小的铜管乐队现场演奏。凤慧仪和Tong与人交谈甚欢;马腾搂着姚源,四处游走。我和孙持走进,有人转眼看着我们。凤慧仪得意地一笑。一个衣冠楚楚的家伙窜过来,拦在我们面前。他说:朱小姐和孙小姐一同参加宴会,难免让人浮想联翩。你说浮想联翩的,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我问。他一笑说:这个我倒不知。我只知道你们的绯闻尘嚣甚上。弄得满城皆LES似的。那么,我该对H城的空气负责,还是该对你们这些没有女人的男人们负责?
哈哈……他笑,说,朱小姐说得未免夸张。呵呵,我和孙小姐先去向主人报到一下。失陪!我和孙持走。
凤慧仪迎面而来,笑说:我早该给你们准备一张红毯的。呵呵。我回头,看孙持她今天穿白色的礼服,而我穿黑色的衬衫,牛仔裤,马靴,还有孙持非要给我配上的白色领结。是的。今天,我们没有走红毯的确可借。孙持看着我,挽过我的手,说:总有一天会走的。今天算是我们非正式的彩排。凤慧仪笑,说:人生没有彩排。孙持转身,走向一个手拿专业相机的记者小韩,跟他说了几句。他便跟着她走到主席台边。孙持从歌手那里要过话筒。说:很冒昧打断大家的交谈,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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