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笑着挥挥手道:“患难相扶持,此乃做人应尽的一点心意,不算什么,再说,我只是照例到市上采买日用杂物,不急这一时,我先送你们回家再去,也是一样的。”
小天见中年人说的真诚,于是抱起小仙,微笑道:“既然如此,大叔,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中年人呵笑道:“哪儿的话,我们走吧!”
他瞥见地上的尸体,为难道:“这……这些尸首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小天总算有点相信他,淡笑道:“我看不用,否则,到时候官老爷硬要办我个防卫过当,杀人偿命怎么办?”
中年人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对对!有道理,这些强盗死有余辜,我们就别管他们,小兄弟,我们还是快走吧!否则,万一被人看到,正如你如言,会有麻烦呐!”
小天摆头道:“大叔,我早就准备好,等你带路而已!”
中年人笑着猛拍自个儿的脑门,连声应是,他事着小天,朝南方的江边急步行去,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读书人温文而雅的形态,却不像是个练过武的人。
白鹤村,是在长江边上,一个临江旖旎的小村,前前后后不足百户人家,都是靠著在江中捕鱼过活。
这是一个很宁静而且安详的小村,村里的百姓乐天知命,安安分分地过着与世无争的悠闲生活。
路上,小天已探问出,这名中年人叫做白云山。
白云山笑着告诉小天,白鹤村之所以叫做白鹤村,是因为在村后不远的沼泽地带,曾经有大批白鹤栖息,所以小村因此得名。
但是,时变月迁,如今沼泽区的白鹤杳杳,徒留小村依旧日夜听著江涛声。
小天谨慎地抱着昏迷的小仙,从容潇洒地跟在白云山之后。
小天听完白云山对白鹤村的介绍,不禁笑道:“白大叔,你真是个好介绍人,居然能将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说的这么美,而且用字遣词更是文雅细腻,看来,你一定读过不少的书吧:“
白云山轻笑回道:“不瞒小兄弟你说,大叔过去是中举的举人,曾经在朝中当过官,只是,大叔我实在受不了官场之中,处处要馅媚折腰,拍马逢迎的那一套,所以就辞官,带着妻儿老小回故乡。如今,大叔在村里的私垫教书,日子过的虽然清苦,但是却能过自己所想过的日子,这种快乐,不是金钱所能衡量!”
小天看着白云山温柔眺望着远方,那种温柔详和的目光,对他的疑心,不禁再消去了儿分。
但是,令小天难以释怀的是,方才白云山是在接近自己十余丈的范围内,才被发觉,以一个不识武功的人而言,白云山的动作未免太过于轻巧。
虽然他一直表现的不像是个会武的人,可是,小天直觉地感觉到,白云山绝非单纯的私塾老师。
此刻,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座稀疏但分布颇广的相思树林,树上已经开满有如绒毛般,鹅黄色的小花。
小天隐隐听到树林之后,传来+…*/哗啦!哗啦”江涛奔流的巨响。
小天低头看看怀中,脸色苍白,依然昏迷不醒的小仙,轻嘘口气道:“白大叔,过这树林便是白鹤村吗!”
白云山微讶道:“小兄弟,你怎么会知道?你来过这里吗?”
小天淡笑摇摇头道:“没有,我从来没来过,我已经听到江涛声,所以猜白鹤村快到啦!”
“听到?”白云山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小天道:“小兄弟,这里离江边大约还有七、八里地,你已经听到江涛声,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天眨着眼,呵呵轻笑道:“大概是这里的江水知道我要来,所以兴奋过度,叫的太大声,才被我不小心地偷听到。”
白云山看着小天谑笑的表情,忍不住也呵呵轻笑,他只有拼命摇头,表示不可能,却不再说什么了。
他带着小天穿透相思林,走没多久,便是一片盛开着小紫花的斜坡向下延伸,白鹤村就位在斜坡尽头,成弯月形绕着一片偶现沙洲的沼泽而筑。
白云山和小天伫立在相思林尽处,俯瞅着白鹤村,白云山笑指着沼泽,愉快道:“瞧!那里就是以前白鹤栖居的地方,每当黄昏日落时,在这里可以看到金黄的夕阳跳跃在江山上,等你见过那种美景,就知道我对白鹤村的形容,一点也没有夸大。”
不待小天回答,他已经领先走向一条藏在小紫花海中的羊肠小径。
走进村子,白云山径自带着小天行向村尾,来到一栋全以天然树干筑成的木屋前,光看这栋木屋的清趣盈然,优雅朴致的样子,便可知道,建造这木屋的主人,的确是个风雅的名士。
白云山推开屋前的小围栏,扬声唤道:月娘,有客人来啦!”
顿时,自屋内蹿出二个长的一模一样,有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润健康的甜脸,和挽着小小发髻,年约七、八岁的小男生来。
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地抱着白云山的大腿,仰头以稚嫩的嗓音问道:“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有没有替我们带糖葫芦?”
直到此时,小天才相信,白云山的确是无意中遇见他和小仙,而非是另一个陷井。白云山爱怜地看着双胞胎儿子,轻笑道:“爹在路上遇到了点事,没来得及到城里替你们买糖葫芦,等下回爹进城时,再替你们买,好不好?”
小孩子有些失望,却乖巧地点点头,然后探头好奇地看着白云山男后的小天,小天笑眯眯的对他们两人扮个鬼脸,再眨眨眼晴,逗着小双胞掩嘴咯咯直笑。
屋内,走出一位年约三旬,风姿绰约,月神柳态,身着青布罗裙的美貌妇人,她含笑问:“云山,你说什么客人来了”
接着,她瞥见小天怀抱着小仙,讶然道:“这位小兄弟生病了吗?”
白云山牵着两个儿子,交给太太,道:“这两位小兄弟在路上,遇着了有人打劫,小兄弟的弟弟是被人打伤的。”
说着,他回头道:“小兄弟,别老是站在那儿,快进屋来。”
小天依言进屋,客气道:“白大婶,对不起,打扰你们。”
月娘连声道:“哪里的话,来!快将你弟弟送到床上躺着,要不要去请大夫?”
小天跟着月娘走进内间,将小仙安置在床上,摇头道:“不用请大夫啦!我自已略懂医术,可以替我兄弟治疗。”
白云山同时跟进屋内,闻言问:“那你需不需要我们为你准备些什么?”
小天感激道:“白大叔,不用啦!不过,我在医治我兄弟时,千万不能受到打扰的……”
白云山明白点着头道:“没问题,我不会让人家来打扰。”他说完便和妻子一块出去,只留下小天和昏迷中的小仙。
小天叹口气,喃喃自语道:“兄弟,你还真是玩命呐!所以以有金蛇宝衣就可以万无一失呀?这次可吃大亏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为小仙解开衣服,在小仙的乞丐装之内,赫然是件金光闪烁的蛇皮小背心。
正是上回,他们在火焰谷中取回的千年人面金蛇的蛇皮。
秦心影总是不放心小天和小仙这两个小鬼,年纪轻轻就在江湖上乱闯,所以将金蛇蛇皮制成两件背心,耍两人穿在身上以减少受伤的机会。
可是,她倒没料到,这件背心,更加强小仙她玩命的本钱,可以不防攻击地和人硬拼,这回可真是拼出问题来喽!
小天继续解开金蛇皮背心,想察看小仙的伤势,不料,背心之下,竟是一件粉红色,绣有精致如意图案的肚兜。
小天犹自呆呆道:“真是,男孩子穿什么肚……”
小天猛然一楞,大叫一声:“肚兜?”叫声出口,他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傻怔怔地瞟眼瞄向小仙,看到的却是雪白的滑腻肌肤,在粉红褒衣的衬映下,更加显得白嫩诱人了。
小天的心,乍停一拍,才又+…*/扑通!”大大地跳了一下,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扯过薄被,一把遮住动人的画面,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心虚地左右瞄看四周。
一直待他确定了屋内没有别人之后,才大大嘘口气,瘫在一张藤椅上,双手按着砰砰乱撞的心,闭着眼呻吟道:“天呀!我兄弟居然是个小娘们儿,我完了,我完了,这下子怎么办才好?”
小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像小仙不喜欢他的搂搂抱抱、毛手毛脚,还有每次他打小仙的屁股时,小仙激烈的反应,还有……许多过去他觉得小仙不够爽快,不够哥们儿的地方,如今都有了解释。
小天再度逸出一声无奈的呻吟,此时他双手不是按着胸口,而是盖在脸上,他喃喃哀声道:“我的天呀!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他终于颓然放下双手,哭笑不得地凝视着床上的小仙,他苦笑道:“小仙!你可给我惹来个大麻烦啦!”
摇摇头,小天唉声叹气地站起来,怔仲地盯着脸色惨白而昏迷不醒的小仙,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不过,不可否认,更有一丝丝窃喜,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小天好不容易移开目光,望问窗外看着轻轻飘过的白云,耳朵是涛涛的江水奔流声,他的脸上闪过无数的表情。
他正在想,小仙为什么要瞒着他,自己是女儿身的事?以后他要如何和小仙相处?
蓦地,小大一咬牙,自言自语地道:“不管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就顺其自然好啦!”
于是,他自怀中取出金针和药瓶,揭开盖在小仙胸前的被子,强吸口气,脸红又心跳地抖着手,轻轻解下小仙的肚兜。
哪家少年不风流!饶是小天自幼在少林寺,天天吃鸭米豆腐长大,实力超人,当他首次对女孩子赤裸裸的身子,仍是忍不住多溜了一眼,咽口干沫,才火烧着脸,强自镇定着检查小仙的伤势。
只见小仙左胸上方,赫然印着一个血红的掌印,这个殷红刺目的掌印,就像一盆冷水,当着小天头顶淋下。
刹那间,小天的脸不红,心也不蹦啦!他紧紧蹙眉,手拈金针飞快地刺向小仙胸口的大穴。
小天喃喃道:“血影断魂掌,他姥姥的,好狠!还好小仙有宝衣护身,否则早就完蛋大吉。”
下完针,小天挑出一个碧绿小瓷瓶,倒出一颗颜色如翡翠般,晶莹碧绿,大小如红豆的药丸,扳开小仙的牙关,喂她吃下后,单掌抵住小仙胸前正中央的中庭穴,只这轻轻的一接触,小天只觉得掌下肌肤柔软滑细,忍不住又是大大的一次心跳,他赶紧闭目澄清杂绪,将内力缓缓逼入小仙体内。
过了约有盏茶时间,小天额上已经微微见汗,床上的小仙才轻轻吐出一声呻吟,小天才松口气,收掌再看,小仙胸口上的血红掌印,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小天这才满意地面露微笑,取下金针,小仙再次轻声呻吟,同时微微挣动一下,看似要醒来样子。
此时,小天急忙手指一点,点住小仙的黑甜穴,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小天仔细地为小仙穿回衣服,他可不愿小仙醒来时尴尬或是找他拼命,待一切打点妥当,他才举袖擦去额上汗水,真正放松地坐回床边的藤椅,闭目休息。
良久,小天睁开眼看看窗外,竟然已是太阳偏西的黄昏时刻,他看看床上的小仙,估计她大概要到明天早晨才会醒。
于是,他掀开廉幕,走出外间。
外间大厅上,白云山正手持一卷经书,教他的两个儿子,咿喔地吟哼著,他一见小天出来,连忙放下经书,站起身来问:“小兄弟,怎么样?你兄弟没事吧?”
小天含笑点头道:“没有了,只要再多休息二天,吃一点补药,就可以完全复原了。”
白云山高兴道:“没事就好!对了!小兄弟,看我多迷糊,我还不知道,你们兄弟俩叫什么?”
小天呵笑道:“我叫小天,我兄……兄弟叫小仙。白大婶呢?”
白云山笑道:“她在后面做饭。小天,你替你兄弟治病,可是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呐!”
小天呵笑道:“没办法!我技术比较差,所以只能慢慢来。”
白云山闻言豁然大笑,他拍着小天肩膀道:“小天,你才十六、七岁,就有这等本事,不错啦!想大叔我,除了念点书,什么本事也没有,比起你来,大叔可还差你一截。”
小天谦虚一番后,突然问:“自大叔,我想向你借个笔墨可好?”
白云山豪爽道:“当然好,只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小天道:“我和小仙原本没打算离家这么久,所以,我想写封信托人送回家去,免得家里人担心。”
白云山点头道:“应该的!小天,你信要送到哪儿?反正明天,我还要上川中一趟,如果顺路,就由我替你送去吧!”
小天犹豫道:“白大叔,我们已经很打扰你,怎么好再让你麻烦?”
白云山不悦道:“小天呀!你这么说就是见外啦!白大叔会遇上你们,是缘分,而我们也挺投缘的,白大叔喜欢你,还说什么打扰!麻烦呢!”
小天拗不过白云山的盛情,只好同意请他送信。
是夜,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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