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担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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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一担皮-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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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苇渡江!”白云山面色骇色地惊呼。

看着小天渐远的背影,他嘘口气道:“看来有关玉面金童的传言,不但不假,而且犹有过之。”

月娘更是惊讶的张门结舌,久久不能言语,好不容易,她轻吐口气道:“天!他们真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吗?这身功力,他们是如何练成的?看来,武林沿劫要靠他们二人来挽救了”

只有对武功不甚了解的白家双胞胎,像是看戏般,为小天和小仙杰出的表演,拼命地鼓掌欢送。

至于小仙和小天他们自己,并不认为如此渡江有何不好。

当小仙第一次浮上水面换气时,看见小大已经超过她有一段距离,于是她长吸口气,再度潜人水中,小仙想自水底,尽快地追向小天。

因为,小仙想自水底,偷走小天藉以渡江的那支芦苇。

小天回首恰巧瞥见小仙潜人水中时模糊的影子,他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小仙打着什么主意。

于是,他呵呵轻笑,再次大挥衣袖,踏着芦苇的身子,仿佛箭般地划开水面,快速地向长江另一个岸边接近。

此时,长江之上,虽之薄暮,但在夕阳金光闪烁之下,还有一些渔家在做最后的撒网,当他们看到小天浮在江面之上,不由得失声惊呼,像见着鬼般,+…*/扑通!”跪在船内,倒头就拜,口中兀自念念有词。

小天看到自已所引起这场不大不小的骚动,不禁有趣地哈哈大笑,更是对经过的渔船大扮鬼脸,一副自得的样子。

“妈呀!水钒出来啦……+…*/、+…*/哎呦!天爷喔……+…*/、+…*/天呀!是达摩现身,……”

小天对最后一句话,表示同意地猛点头,他干咳二声,踏着芦苇,摆出在少林寺内所见达摩祖师画像中的样子,端着脸色,挺起胸膛,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

不知情的渔民和愚民,马上改口大呼:“达摩现身!”所有的人,都正心诚意地对着小天祈祷,希望这位达摩能听见他们的要求。

小仙正巧再次浮出水面,她的出现,又是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小仙听到对着小天膜拜的人,中口所念是+…*/达摩保佑!”她就想笑。

顽性仍重的小仙干脆游到船边,拍着船身叫道:“喂!你们搞错啦:他不是达摩,他是金童才对。”

有人忍不住壮起胆子问:“你怎么知道?”

小仙神气道:“因为我也是菩萨座前的护法童子,特地下水找江神安排菩萨现身访问贵江的事宜。”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阿弥陀佛的念佛声,再度虔心闭目祝祷。

小仙正待得意,蓦的头发一紧,被人一把揪住她的乱发,小仙哇哇大叫,回头一看,竟是小天转回程,揪着她的头发,如提小鸡般,横眉竖目道:“可恶的座前童子,要你护法,你竞溜去摸鱼,菩萨要我抓回去受罚。”

原来,是小仙的话被小天听到,故意说上这么一段,小仙大叫道:“哎呀呀,放手啦!再不放手,我就要让你沉船。”

小天笑谑道:“你把菩萨的佛旨,救度众生,慈悲为本忘了。”

小仙见小天跟她来这一套,一火大,腰不扭,反手就抓向小天脚下的芦苇,小天被迫得放开小仙的头发,踏着芦苇,侧滑躲开小仙的一抓。

小仙头发一得自由,马上大喝一声,+…*/哗啦!”带起大片水花,凌空扑向小天,想把小天拖下水。

小天嘿然一笑,脚下一扭,横身攻击方向,急行三丈,脱离小仙的扑击。

小仙一击不中,入水之后,潜向深处掩去身形,准备使用偷袭的技巧,小天哈哈一笑,蓦的,踏水平分,单脚将芦苇挑得飞出于丈外,他的人顺势拔空而起,凌空追向空中的芦苇。

小仙便于此时蹿出水面,一把抱向空中小天的双脚,小天猛然收腿,连续空翻,闪开小仙再次的攻击。

“扑通!”一响,是/仙的落水声,她一落水,立刻划着水面追向小天,此时,小天己飘然落回芦苇。

小仙人在丈外,突然猛挥一掌,激起排空臣浪,冲向小天。

小天急忙挥掌挡住巨浪,但只这一分神,脚下略重,便将芦苇踏沉,沾湿足踝,小仙见终于让小天落水,高兴地拍手大叫。

小天却懊恼地甩甩脚,看看江边已近,便对小仙一招手,凌空扑上岸去。

小仙高兴自已打赢这一战,便呵笑着跃出水面,一个滚翻,双腿蹬向虚空,在小天之后上岸。

还好,两人此番上岸所在,是一处了无人烟的沙地,总算免得再来一次惊世骇俗。

上岸之后,小天和小仙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瘫坐一起。

别看他们在水面上玩的不亦乐乎,靠的全是真本事,和一口循环的真气,最是消耗内力和体力。

喘够了之后,他们二人相对一眼,想到愚弄江上的渔家,同时忍不住,哈哈爆笑不停,两人不约而同地抱着肚子,笑翻在地上乱滚一遍。

许久,两个终于四肢一瘫,躺在地上,轻轻喘笑不止。

小天一身洁白的长衫,黏满了黄沙,看起来,还真是有够邋遢,一点少爷相也都没有。

而小仙就更惨,方才下水已经是一身湿,如今又在地上一翻一滚,那模样就好比自泥浆里,才刚打滚出来的小花猪。

他们不但脏,还真他妈的不是普通的脏!

当他们终于笑累,笑垮之后,两人就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火烧的天空和抹着胭脂的浮云。

几只赶着回家的归鸟,倏然掠过天际,为艳丽的天空,添上三、五粒黑芝麻,一切都是如此的静溢,耳边只有涛涛江水的奔流声,似在追逐着渐渐失去的阳光。

“咕噜!”是激烈运功之后的饥饿声。

小仙一个鲤鱼打挺,翻坐而起,揉揉饿扁的肚子,伸着手讨道:“拿来。”

小天懒洋洋地挺腰坐正身子,右手勾过装着点心的小包裹交给小仙。

小仙粗手粗脚扯着包裹上精致的绳结,不知是月娘怕包裹散开,抑或是存心找碴,想整整大而化之的小仙?

东拉西扯打不开的结,让小仙的眉头也都纠成一团。光火地瞪视着搁在她自己的腿上,这一份精致的心意。

小天斜睨着噘起嘴生闷气的小仙,猛摇其头,憋笑不已。

就在小仙举掌,想要拍烂包裹时,眼明手快的小天,赶紧地抢过包裹,挽求他们两人的饭前点心。

小天耐心地解着被扯紧的死结,轻笑道:“小仙,为什么你有耐心在瀑布下奋斗三年,却没有耐心对付一个不容易解开的绳结?”

小仙撇著嘴,嘟哝道:“那不一样,挑战性不同嘛!”

在小天的笑声中,顽固的死结,突然像变魔术般,自动在小天手中散开来,小仙满脸不服气地睨着那条被小天得意洋洋,高高提起在风中轻晃不已的细绳。

蓦然,小仙孩子气地一把抢过细绳,狠狠合入手中一搓,将细绳搓成粉末,然后张开手,+…*/呼!”的吹散。

小仙总算恢复笑意道:“哼!我看你嚣张到几时,小小一条绳子,居然敢戏弄小爷,若不将你挫骨扬灰,怎消我心头之恨,呵呵!”

说到后来,小仙才注意到小天一脸古怪地斜睨着她,于是不好意思地自我解嘲般,呵呵的两声。

小仙故做不在意地伸手一让,道:“兄弟,别客气,来吃点心!”

小天大大叹口气,翻着白眼问天:“老天爷,我眼前这人正常吗?为什么你不让我认识个像样点的人?”

小仙不高兴地哼声道:“喂!姓古的!说话小心点,你说谁不正常,不像样?你别忘了,所谓物以类聚,不假,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如果你小子是块好料,也不会和区区在下敝人我,混在一起,哼哼,小心我和你没完没了。”

小仙看到自己伸出在半空,想要抓点心的手,赫然是一只封着混浆的泥手,顾不得继续和小天发火,转身+…*/扑通!”一声,就跳进江里,洗去一身泥沙。

小天低声道:“想和我有完有了,我看是难喽!”

江里的小仙没听清楚小天的咕哝,于是抬起头问:“什么?你说什么?”

小天一脸无辜道:“没有呀!我没说什么。”

小仙不信任地睇着他,最后,实在找不出小天的行病,只好带着一身水,湿漉漉地爬上沙洲,+…*/嗤!”一声,连人带水,坐在小天面前,叨念道:“男子汉,大豆腐,说个话都支支吾吾,不干不脆,不爽不快!”

小天暗里扮个鬼脸,故耍权威道:“少罗唆!否则,不给你吃点心。”

小仙瞪眼道:“你敢!白妈妈这点心,是为我而做,不是给你的,我才有权不让你吃,搞清楚点呐,兄弟。”

小天不管那么多,拈起一块玫瑰糕,就往嘴里送,三两口,便吞下肚去,小仙不甘示弱,马上抢起她最喜欢的千层糕,一大口咬去大半块糕,咿噢地吞咽着。

一个小包裹里,便装着七种不同的糕饼点心。

其中,有一块超大号的萍果派,嘻嘻一笑,小天很有风度地提议道:“一人一半好不好?”

小仙略做考虑,同意道:“好。”

于是,小天拿起超大号的萍果派,用手轻轻一掰,公平地将萍果派,分为同样大小的二分。

忽然,派里露出一截油纸,小天拨开萍果派,取出油纸,好奇地打开这张油纸。

油纸之中,竟然安安稳稳地摆着折成四折的绵纸,看起来,就像一封信一样,小天拿起绵纸,轻轻一抖,将绵纸摊开在两人的眼前。

绵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宇,小天和小仙两人,就在昏暗的微光下,细细读着这封,来路特殊的密函。

两人的脸色,随着在信上移动的目光,忽而皱眉,忽而惊疑,最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展颜一笑。

小天仔细地收起密函,得意道:“我就知道,这个白大叔不单纯,果然不出我所料,看来,本少爷的直觉,第六感很灵嘛!”

小仙哼声啐笑道:“你又不是女人,也敢说直觉灵验。”

小大不解道:“直觉和女人又扯上什么关系?”

小仙呵呵经笑道:“你没听人讲,所谓女性直觉,笨!直觉是女人的专利,懂不懂啦!”

小天若有所指地眯着眼,贼笑道:“喔!——原来,直觉这玩意是女性的专利呀?”

他说完,一个劲儿地嘿嘿直笑,笑著小仙浑身不自在,背上好像被一条毛毛虫爬过般,令人难受。

小仙有些怀疑地看着小天,她总觉得,小天这个笑,笑的太古怪,似乎颇有含意,曾不会是他。

可惜,从小天脸上,实茬令人看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天眉毛一挑,轻松道:“咱们还是照原定计划,先上苗疆,阻止紫微宫的人夺得血龙令吧!兄第。”

小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她感觉小天好像对兄弟两个字,特别地加强语气。

但是,当她想看清水天的表情时,小天已经率先踏进夜色,头也不回地招呼道:“小仙走吧!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还有你那身湿衣服要换下来,免得感冒,别忘了,你方大病初愈没多久,男体尚虚呐!”

隐约,她似乎听到小仙在黑暗中的轻笑声,但是,不容她分辨,小天已经展开身形,足不沾地地飞掠而去。

小仙耸耸肩,说服自己,一切仍是没变,便追在小天之后,奔向黑暗中……。

苗疆,每当有人提及这个地方,口气中总是充满着又爱又惧的情愫。

因为,在这个民情风俗皆与中原大异其趣的边荒地带,除了热情浪漫的美丽苗女外,更有着令人闻之,为之胆颤心寒的神秘巫术和蛊毒。

所谓蛊,其实是指一种长相似蚕的长虫。

但是,蛊却比蚕恶千万倍。

它是天地间至毒之虫,有着一对尖锐而且狰狞的利牙,和一双薄如蝉翼,震动即发出嗡嗡鸣响,振人心弦的翅膀。

大致来分,蛊毒的施放,有所谓死蛊和活蛊两种不同方式。

死蛊,便是利用晒干的蛊尸或蛊卵,将之研磨成粉,置于食物或空气中,使人在不知不觉地吃下肚内,吸进体内,而使人中毒。

活蛊,就是练蛊之人,以本身精血,蓄养活生生的蛊虫,指挥他来攻击敌人的一种方法。

当然,施放活蛊时所需的经验、技巧和程度,都较为施放死蛊要高明了许多。

所以,通常会使活蛊的人,大都是年岁一把的人物。

但是,不管施放哪一种蛊毒,只是要练蛊的人,必定会练本命蛊。

就是练盅的人,在白已体内,养一只和自已生命息息相关的蛊虫。虫在人在,虫亡人亡。

由于本命蛊对蛊人的生命,具有直接的相关,因此本命蛊是所有蛊毒中最厉害的,也是最残酷的一种。

此时,小天和小仙二人,正处在苗疆的阿妹河畔。

阿妹河畔,有着全苗疆最美丽的景致。

处处可见连峰云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逐,泉崖转石万壑雷,真个儿是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猿欲渡愁攀援。

但是阿妹河最美的还不是这些几近奇迹的风景,而是一个流传已久,哀艳动人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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