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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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官场-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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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每天一放学,朱代东就提着两瓶酒在乡里到处转悠,他需要寻找一个安静而又能避风挡雨的所在。随

着对树木岭乡越来越熟悉,终于被朱代东发现了一处绝佳所在。

在树木岭乡政府后面的山上有一座三清道观,在解放初破四旧时,里面的道士被全部赶走,一直空置

着。直到最近几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何处就来了个游方道士,他一到三清道观后,见这里无人管理,

正好他也不想再四处飘泊,就却之不恭的自封为观主,自号“无名道长”,堂而皇之的在此常住下来。周

围的百姓倒也没有多为难他,甚至在他来了之后,每逢初一、十五,或是逢十赶集时,偶尔还会有人去上

香,给他送些香火钱。

除了那几个特定的日子,白天这里都很安静,到了晚上,更是一片寂静,朱代东在靠近观门处随便寻

了处房间,点燃蜡烛后,发现里面有桌有凳,虽然脏了点,可朱代东对此并无太高的要求,随便打扫一下

,一个人就在那里自斟自饮起来。

朱代东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酒量已经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以前他也喝酒,但啤酒也

就一瓶的量,农家自酿的米酒,最多一杯,二两左右。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麻醉自己的神经还

是要忘记后脑的疼痛,他的酒量开始增加。刚到学校时,他还只能喝半斤老白干,可是现在,一斤一瓶的

老白干他一个晚上能喝两瓶。老白干可是五十二度的高度酒,一般人有个半斤的量就可以说是能喝,要是

可以喝一斤老白干,在树木岭乡这样的地方都能称得上是喝酒高手,可现在朱代东不声不响的,却能喝两

斤。

老白干是树木岭酒厂生产的高梁酒,醇香、劲大,当地老百姓也很喜欢。朱代东到了树木岭中学后,

也很快喜欢上了这种价格便宜,口感醇厚的白酒。

打开一瓶酒,摆上在供销社顺手买的卤香干、花生米等,嚼一颗花生米,再喝口老白干,什么人也不

去想,什么事也不做,这样的日子真是舒坦啊。也只有在这样的时间段里,朱代东才能忘记一切,尽情享

受。可不曾想,他刚没喝两口,房内就闪进一人,像一阵风,可是比风还快,快如鬼蜮,吓得朱代东拿起

桌上的酒瓶就要反击。

“这位施主有礼了,不必惊慌,贫道乃是本观观主。”进来的那人见朱代东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忙说

道,他怕说得晚了,朱代东会扑上来跟他拼命。

事实上朱代东已经有了跟他决斗的打算,三更半夜突然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能是什么好人?虽然他没

学过武,但是从小在农村长大,也是有一身力气的,刚才跳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桌上的酒瓶抓在手中,

要是这道人再晚上片刻,朱代东的洒瓶已经在他头上开了花。

“你是谁?”朱代东强自压下惊悸,沉声喝问。

朱代东惊慌之下,根本就没有听清刚才他说的是什么。

“贫道乃是本观观主。”进来的道人双手合一,朝着朱代东行了一礼。

借着屋内的蜡光,朱代光总算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长长的头发在头顶盘成一个髻,但中间却是用了一

根筷子叉起来的。脸色倒是红润,中间一个红彤彤的大酒槽鼻子硕大无比,颌下胡须参差不齐,好像几个

月没有整理过似的。更过分的是他的道袍,在蜡光的反射下,竟然闪闪发光,朱代东的视力很好,很快就

明白,不是他的道袍神奇,而是上面的油垢厚得差不多可以当镜子使用了,这整个一邋遢鬼嘛。

“不知道长法号?”朱代东见他没有恶意,而且还是这里的主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有号则是无号,有名则是无名,施主称贫道为无名道长便可。”无名道长看来是个自来熟,他自顾

自的坐在桌旁,黑乎乎的手抓了几块朱代东带来的卤香干就放在了嘴中,兀自吃了起来。

“无名道长?”朱代东也不知道他是真叫无名道长,还只是揶揄自己,见他没把自己当成外人,也缓

缓的坐了下来。不管怎么样,能有个人陪着自己喝酒总比独自喝闷酒强。

“施主,贫道可是闻着你的酒香而来,不知可否赐酒一杯?”无名道长笑嘻嘻的说道,他虽是道士,

却没有修道人那么多清规,属于酒肉穿肠过,真人心中留的那类人。

“这酒是本乡产的老白干,哪有什么酒香?”朱代东笑了笑,他这次来只想喝点闷酒,在供销社买了

两瓶老白干和一包卤香干、花生米之外,也没要杯子,当下就将手中的酒瓶放到了无名道长的身前。

朱代东在学校除了上课之后,很少与别人交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

片心,这是他从一本武侠小说中看到的,参加工作后,很快就感觉到这实在是至理名言。而现在这个无名

道长与他素昧平生,两人也没有利益纠葛,他反倒愿意与他说说话。

“不管什么酒,只要离贫道百丈之内,都能闻其香而追其源。”无名道长已经老实不客气把酒瓶抓在

手中,一扬脖子,咕噜咕噜几大口,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一转眼,小半瓶酒就进了他的肚子。

“道长真是好酒量。”朱代东暗暗咋呼,这老白干可是一斤装的,五十二度呢,他这一口恐怕就得有

三两,这无名道长可称得上是海量。

“这算什么,要是年轻十岁,这大半瓶酒我一口就能干了。”无名道长打了个酒嗝,又抓了块卤香干

放在嘴中大嚼。

刚才在无名道长没来之前,朱代东已经喝了一会,现在酒瓶中应该还有八两左右,五十二度的酒,一

口就喝下八两,这已经不是海量了,简直就是酒仙。

朱代东来这里本来就是想独自喝酒,现在有无名道长相陪,他酒兴更浓,当即也拿起酒瓶,像无名道

长那样,一扬脖子,咕噜咕噜喝了两大口。树木岭乡的老白干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从建国初期乡里就

办了这个酒厂,味道辛辣、劲大,两大口下去,喉咙口到胃,就像有一条火龙似的。

“痛快!”朱代东大喝了一声。他现在的酒量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记得在学校的时候,连喝杯啤酒都

会脸红,可是现在,他喝个一斤老白干已经完全没有了问题,也许正如别人所说,酒量也是要练的,他这

段时间几乎是天天练习,不知不觉这酒量就见涨,要不然这次他也不会一次就提两瓶酒来三清道观。

“唉呀,怎么就空了?”无名道长却没有发觉朱代东也是海量,他只心疼大半瓶酒自己只喝了一口,

竟被对方一口给喝光了。

“没事,还有一瓶。”朱代东甩了甩头,并没有晕眩的感觉,而喉咙口火辣辣的感觉也逐渐消失,看

来自己的酒量是练出来了,刚才喝的可比无名道长的还要多一些。

“这次可不能再大口喝了。”看到又有酒,无名道长两眼放光,在喝了一大口后,“友情”提醒朱代

东,好像这酒是他买来的似的。

“好。”朱代东拿过酒瓶,也喝了一大口,可看在无名道长的眼中,却是心疼不已。朱代东暗暗好笑

,这老道对于“酒”已经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好酒的道士能是好道士吗?“无名道长,你的道号真的是‘

无名’?”

“那倒不是,原本也有个道号,但很长时间没用,都快忘了,懒得去想也懒得去记,叫无名不是很好

吗?”无名道长先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不愿意谈及这个问题,淡淡的说道。

道号“无名”,听起来有种飘逸、神秘的感觉,当初随口这以一说,很是受本地乡亲的欢迎,要不然

以他的形象,此道观还会有香火?恐怕就算是有香火,也会是在将他赶走之后,他现在之所以能在道观混

下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这个道号。

无名道长不愿意提及,朱代东也没再追问,而无名道长也很默契的没有问朱代东的情况,两人只是你

一口我一口的喝着酒随意的聊着天,结果酒大半被无名道长抢着喝了,花生米更是被他吃得一粒不剩,朱

代东虽然还是觉得没有喝过瘾,但是能与人一起共饮,听着无名道长天南地北的讲着各地的奇闻轶事,心

情也舒展了许多。

回到学校后,已经是下半夜,学校里很静谧,听得自己吱吱的脚步声,朱代东的心情很愉悦,虽然没

有与无名道长谈到自己感情的事,但与人说了半宿的话,他感觉原来心中的憋闷要少了许多。回到宿舍后

,朱代东没有理会宿舍其他两位老师发出的那惊天动地的鼾声,将被子蒙在头上,很快就美美的睡熟。

第三章耳根不能清静上(求收藏)

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朱代东就被吵醒,宿舍里那两位老师鼾声如雷,实在令他受不了,听在耳

中,就像是炸雷似的。想要再睡,已经没有这个可能。朱代东很奇怪,自己与他们同房睡也有大半个月了

,可以前也没有觉得他们的鼾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可奇怪归奇怪,朱代东却没有要去唤醒他们问个究竟的想法。打扰别人的清梦,有时比辱骂别人一个

小时还要令人可恨,这一点他在学校时深有体会。既然已经无法入醒,索性就穿好衣服,换上运动鞋,到

操场跑了几圈。

清晨的操场空无一人,除了偶尔几声呖呖的鸟叫声,显得很寂静。可一旦朱代东开始跑步时,却发现

自己的耳根子根本清静不下来。树木岭中学一共只有三栋建筑物,教学楼、学生宿舍楼、教职工宿舍楼。

其中教学楼与学生宿舍楼的中间隔着操场,教职工宿舍楼在教学楼的后面。

现在朱代东在操场上跑着步,可是耳中却全是学生宿舍楼传来的各种呼吸声、打鼾声、梦呓声,还有

早起的学生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自己与学生宿舍楼也隔着近百米吧?何况学生宿舍楼的门、窗都是关好了的,难道学校

的门窗隔音效果就真的这么差?

管他呢,任凭千声万声,我自巍然不动。这些声音虽然让朱代东有些烦躁,因此他尽量集中精神,只

关注眼前的跑道。全身出了一身汗后,整个人感觉舒服多了。

正准备回去洗个澡,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抬头一看,原来是校长刘涛背着双手,慢慢

腾腾的朝着操场而来。

“刘校长早。”朱代东来到学校之后,承刘涛看得起,对他一直心存感激,平常也很尊敬他,有时学

校有什么杂活或是他家里有什么事,只要刘涛吩咐一声,朱代东随叫随到。

“朱老师,很少看到你这么早起来哟,年青人早睡早起,多锻炼身体,等到年老时才不会浑身是病,

像我这样,想跑都跑不动了。”刘涛见是朱代东,呵呵笑道。

刘涛已过不惑之年,身材不高,头发微秃,有点胖,腹部已经有了个小肚楠,按现在流行的说法,这

是标准的官相。

“今天睡不着,在学校的时候还是经常锻炼的,一参加工作就变懒了。”朱代东不好意思的笑笑。

“持之以恒,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啊。你现在能继续坚持就很不错,继续锻炼吧。”刘涛点了点

头,笑眯眯的说道。说完之后,他继续背着双手,往操场东南角的那片菜地走去,那里是全校蔬菜供应基

地,是刘涛亲手弄出来的,只是现在已入秋,菜地里只剩下一些茄子和辣椒还在“坚持”。

每天清晨来菜地转转是刘涛的习惯,看到自己亲手种下的蔬菜,很是有种成就感。何况这样也算是锻

炼身体,只要持之以恒,对身体也是很有好处的。

校长吩咐继续锻炼,朱代东只得又跑了两圈,若是在大学里,朱代东不会这么干,但到了树木岭中学

后,他学会了改变和领会。领导既然发了话,无论如何也得坚持贯彻落实,就像刚才刘涛说要让他继续锻

炼,如果朱代东就此回去冲澡,刘涛嘴上不会说什么,但是在心中肯定会留下朱代东不听招呼的印象。朱

代东现在绝对不会作这等自取其咎的事,多跑两圈只会更累一些,自己不会损失什么,可要是不跑,应景

的时候,校长一双小鞋扔来,你是穿还是不穿?

别看树木岭中学只有三十多名老师,可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学校里,可也是有一级党委组织的

。朱代东就曾经亲眼见到自己同宿舍的另外一名新教师龙义平,因为教导主任徐正武的调课颇有微词,而

且还被对方听到,结果没多久就多分了一个班的教学任务给他。工资没加,可教学任务增加了,这就是不

听招呼的代价。而且从那以后,龙义平的备课本和讲义经常被徐正武突然检查,只要一被对方发现有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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