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女儿红,二十四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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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女儿红,二十四月夜-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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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我说好么?”
  “说什么?说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欺骗?说你不是李默是墨离?说你接近我只是因为你喜欢白云飞,所以要引诱他的未婚妻红杏出墙?”一叠声的责问里,乔绮思已哽咽。
  “三儿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李默真的很后悔,“是,我一开始是因为你是白云飞的未婚妻,我是想着报复,所以故意接近你。可是……是,我是错了。可是你别这样好么?我真的不想你伤心。对不起,在我最没心没肺的时候伤害了你,如果可以补偿,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乔绮思呜咽:“我不要你补偿,你怎么补偿!你本来就是个女的。我不是冯素珍,你才是。”想起那日看《女驸马》时的初遇,她哭得更凶。
  李默不知道怎么安慰,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砍了。那时是怎么了?魔怔了?怎么会完全没考虑过这个女孩的感受?
  
  “风!”一个黑衣女子在不远处喊,声音里透着惊喜,“真的是你!”
  那女子走近,看了看乔绮思,眼圈红了,怔怔望着李默:“你又有了心爱的人?”
  李默语塞。
  
  “你不是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你说,要做我一生的仆人,只爱我一个,宠我一个……”黑衣女子眼泪已掉了下来,“他们都说你花心,说你靠不住,我还不相信。你果然……枉我到处找你……这两年来,我走过多少地方,你知道?”
  李默别过眼睛。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你解释呀!只要你肯解释,我……都相信你。”黑衣女子拽住李默的袖子,泣不成声,“我寻遍天下,只想听你亲口说。你说呀!只要你肯说,我都相信。”
  李默甩开袖子。
  
  “慕容风!好!好,你别后悔!”黑衣女子咬牙。
  “你走吧,回去找个好男人嫁了。我,根本没爱过你。忘了我吧。”李默终于开口。
  “你……”
  “卓灵,我早就忘了你了。你刁蛮、任性,毫无可爱之处!你不是很爱玩么?我只是陪你玩了个游戏而已。”李默一把揽住乔绮思,“如今,我找到了我真爱的女人,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好吗?”
  “慕、容、风……”
  “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李默冷冷道。
  
  卓灵不再说话,只眼泪一直流,微微颤抖着。
   
 20、还君明珠双泪垂 。。。 
 
 
  
  乔绮思于心不忍,对李默怒道:“李……唔……”
  却是李默手一紧,将乔绮思揽过,用唇堵住了她的话。
  
  卓灵怔在当场,随即“哇”的一声止不住大哭起来。
  “慕容风,我还你!”卓灵从兜里翻出一颗夜明珠,朝李默掷去,“我再也、再也不要见到你!”
  说罢捂脸痛哭而去。
  
  李默放开乔绮思,看着卓灵远去的身影。
  “啪!”的一声,乔绮思给了李默一记清脆的耳光。
  
  李默捂脸,回头对乔绮思苦笑。
  
  “无耻!”乔绮思咬牙切齿道,“你到底骗过多少女子?你到底有多少颗定情夜明珠!”
  李默摸摸脸,眼睛湿润了:“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颗。”
  “谁?”
  “我师父。”
  “什么意思?”乔绮思听不懂。
  
  李默一抹眼泪:“卓灵是我师父的一个女人。我师父就是慕容风。前几年,他就是跟她走了。他叫她灵儿,说要陪她到天涯海角,做他一生的仆人。”
  “那她怎么叫你慕容风?”
  “我……是按照师父的样子易容的。”李默低头。豆大的泪珠“吧嗒”砸进草丛里。
  “你喜欢你师父?”
  李默不答,眼泪却越来越多,索性坐下,伏在膝盖上狠狠哭泣。
  
  此时的她,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乔绮思蹲□去,轻轻拍着她的肩:“别哭了。”乔绮思眼里的李默,一直都是冷静而幽默的,从没有过失态,如今哭成这样,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
  乔绮思也靠着李默坐下,温柔地揽着她:“别哭了嘛。”
  这一刻,乔绮思相信:墨离是个好女孩。即便,她曾在最混乱的日子做了伤害自己的事。
  还好,那段日子已经走过来了,所以,她追出来跟自己赔罪,她让那个叫卓灵的女孩回去好好找个人嫁了,从此忘了慕容风。
  
  都是为情所困的可怜女子啊……
  爱了,伤了,于是变了,以嘲弄的姿态面对世间,做着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她该怪她么?
  乔绮思苦笑,伏在墨离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八点四十七放下一章




21

21、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 
 
 
  “启禀元帅,吕将军求见。”
  “快请。”
  
  “参见元帅。”那日之后,吕放面对白云飞,还是有点别扭。
  白云飞对那种状况却习以为常,早已不以为意,只问正事:“上次让你所查之事,如何了?”
  “已经查出来了。”吕放压低声音,“确实有人克扣粮饷。”
  “是谁?”白云飞眉间已有怒意。
  
  南疆那几月,粮饷严重不足,不只影响了军士的战斗力,也迫得他好几次改变进攻方案。他几次送信回朝催粮,却还是来得不多。
  庆功宴上,白云飞有意无意问及粮饷一事,昭明帝却显然一直以为粮饷充足。她看出蹊跷,便让吕放暗中调查。
  
  “是张任。”吕放道。
  “张任?”白云飞冷笑,“原来是他,果然是有恃无恐,才敢连军粮都克扣。”
  “元帅……”吕放支吾道,“依末将看,这事您别管了。”
  “为何?”
  “张任是张子龄的独子。张子龄是开国元老,在朝中党羽门生众多,如今虽辞去丞相之职,却又被聘为太子太傅,在朝中可谓一言九鼎。更何况,张任的生母秦青,是当今太后的胞妹……”
  
  “所以,我便动他不得?”白云飞挑眉。
  “元帅……”吕放有些担心。
  “不用说了。如果我不管,就没面目对冤死的兄弟们。”
  
  次日早朝。
  “罪证确凿,请陛下依法惩办张任!”白云飞呈上所有证据,并附上全体将军签字的联名奏表。
  “陛下,冤枉啊!微臣从来没有克扣粮饷,陛下一定要明察!”张任吓得脸色惨白,出列跪倒。
  “畜生,休得狡辩!”张子龄出列跪倒,“老臣教子无方,请陛下责罚!此事全是老臣授意,犬子只是负责执行。老臣糊涂,甘愿领死。只求陛下饶过犬子性命。”
  昭明帝沉默。
  
  “陛下,张太傅年老糊涂,难免会办些错事。望陛下念在他是开朝元老,劳苦功高,又忠心耿耿为朝廷操劳一生,功过相抵,赦免其父子死罪,以彰陛下仁德。”顾回无奈出列。他与张子龄相交多年,自然知道这事张子龄定不知情,不然不会让儿子办出如此糊涂事。但张子龄此举无疑是要豁出老来清白,保儿子性命,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合演这出戏。
  “顾丞相言之有理,请陛下饶过张子龄父子性命,以彰陛下仁德。”文臣们齐刷刷跪下。
  
  “你们……”白云飞气结。这帮文人,平日仁义道德圣贤书挂在嘴边,事到临头却都是官官相护。
  她也盛怒而跪:“请陛下以国法为重,严惩张任,以慰死去将士的英灵!”
  “请陛下以国法为重,严惩张任!”
  “请陛下以国法为重,严惩张任!”
  “请陛下以国法为重,严惩张任 
 21、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 
 
 
  !”
  武将们全体跪倒,三次重复的呼喊,整齐划一,响彻大殿。
  
  昭明帝起身。
  
  大殿之上,群臣皆跪,唯有两个人站着,一个是昭明帝,一个李默。
  
  “李爱卿,你以为呢?”昭明帝缓缓开口,满怀希望地看着李默。
  
  李默看看白云飞,跪:“臣,附议白元帅。”
  
  大殿一片寂静。
  
  良久,昭明帝道:“此事容我三思,明日再议。退朝。”
  
  第二日。
  昭明帝给出裁决:张子龄胆大包天,指使其子克扣军用粮饷,罪证确凿,其罪当诛!念其开朝元老,劳苦功高,为朝廷操持一生,忠心耿耿。故此功过相抵,将张氏父子贬为庶民,有生之年不得再入朝为官。
  
  这事原本就这么结了,如果张任与白云飞没有在街头相遇……
  
  “哟,那不是白元帅嘛。”
  白云飞不搭话。
  
  “哟,白元帅这脸色可不太好。要不要兄弟给您叫几个姑娘呀?”张任搂着随行的美女,“哎虽然贬为庶民,但家里的银子多得没处使呀,要不元帅您行行好帮我花点,叫两个姑娘吧?”
  白云飞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白元帅您别急着走呀!姑娘又不会咬你!”张任一拍脑门,“噢,我倒是忘了,我们的白元帅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呐!哈哈。”
  白云飞回头,眼里已有寒意。
  
  张任见白云飞动怒,喊得更大声了:“哟,白元帅您生气了?跟谁生气呢?肯定不会跟我这等庶民小人生气,是为那刘王爷吧?唉听说他最近被令狐凉迷得神魂颠倒啊。其实要我说吧,白元帅您也放开些,男人嘛,哪有不花心的!再说了,他刘玉也没什么了不起,一个空头王爷,绣花枕头窝囊废一个!”
  白云飞的手已按在腰间的龙吟剑上。
  
  张任看在眼里,狂妄一笑:“白元帅还想杀我不成?这里可不是您的中军帐!”
  他指指脚下:“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天子是谁?天子是我表哥!你是元帅又怎样?你能使……使那什么计来着?美人计对吧?哦对,就算你留李默在你家住了一晚上,就算他在朝堂上肯帮你,又怎么样?我还不是照样逍遥自……”
  话未完,已尸首异处。白云飞手起,剑出,回鞘,只在一瞬间,快得张任连惨叫都来不及。
  
  “白云飞!你放肆!”朝堂之上,昭明帝大怒。
  “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白云飞冷冷道。
  “有罪?责罚?白云飞啊白云飞,你是不是真以为朕舍不得办你?不敢办你!”
  “微臣不敢。只是张任原本就该死。”白云飞傲然道。
  “放肆!他该不该死朕已有裁决。你这么做,是摆明不把朕放在眼里么?”
  白云 
 21、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 
 
 
  飞抬头,看着龙座上的昭明帝……良久,她洒然一笑:“陛下,微臣的性命,几年前就该给陛下了,陛下要拿,随时可以拿去。”
  
  “你留了我这几年的命,我也为你做完了该做的事。我只求,你杀我一人便可。”白云飞跪下,声音里是无尽的萧索。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是父亲生前一直叮嘱他的话。
  
  “飞儿,伴君如伴虎,日后,一定要处处小心。”临死前,白天楚抚摸着女儿的头,流出了男儿泪,“白家,辛苦你了……”
  处处小心?呵呵,有些东西不是小心便可避免。
  辛苦么?已经忘了。只是真的有些累了,从沙场到庙堂,他真的,不想再撑下去了。就这样吧……
  
  “陛下,请饶过白元帅。”吕放跪下。
  “陛下请饶过白元帅!”甘霸、程德刚等武将,也纷纷跪下。
  “陛下,请饶过白元帅。”顾回出列。
  文臣里,各种骚动,却无人敢跟着顾回表态。
  
  “敢再求情者,同罪!”昭明帝态度坚决,“来人,把白云飞拖下去,午门立斩!”
  “陛下……”李默出列,跪下,“微臣愿与白元帅同死。”
  他知道这话不该说,却还是说了。
  
  白云飞回头,见李默跪在那里,背挺得直直的,低着头,脸上透着无比的冷静,与坚决。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白云飞……”
  “我墨离……”
  “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同年同月同日生,同年同月同日死。”
  ……
  
  “兄长,做兄弟会多久?”
  “做兄弟,当然是一辈子!”
  ……
  
  原来,这就是她们的一辈子……
  白云飞眼角湿润,心却暖暖的:有你陪我共赴黄泉,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李默你……”昭明帝震动。
  
  “好……既然有大家为你求情,念在你白家两世为将,保我万里河山,朕今也让你功过相抵……白云飞,贬为庶民。”昭明帝一字一句道。
  “陛下,臣,也请辞官。”
  “李默!”
  “望陛下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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