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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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风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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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见两片高高肿起,又羞又怒:“你看你,怎么见人呐。”

    娇嗔,辛风云觉得这个神情很难得,笑曰:“你又不用出门,还不是我,每日奔波,养家糊口。”

    若非有事相求,她真想拿大耳刮子扇这厚颜无耻的,她斟酌一会儿,正想如何开口,辛风云突然问:“你昨天回家,家里怎样?”

    唐苏一怔,随即道:“我父亲……”

    “什么事?”

    “他的病很重。”她偷偷瞅一眼他。

    他想也没想,当即叫来小绿,“让魏大夫去老唐那儿看看。”

    小绿答应,捧来洗漱等物,上早点。

    辛风云无意间看一眼她,发现她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皱眉:“还有什么问题,一次说清。”

    唐苏沉默良久,小声地:“大夫说,只有灵芝能救他一命。”

    “什么?”声音太小太含糊,他没听清。

    唐苏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立刻泻了,咬着嘴唇,痛苦地拧眉。

    “灵芝。”半晌,她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

    辛风云松一口气,吩咐小绿:“让药堂取最好的灵芝送去,另外,告诉他们,大夫不管用任何药,都按药方办。”

    唐苏愈发急了,抬起头,吞吞吐吐地:“不是,不是,不是那种灵芝。”

    关其神色,辛风云猜到一半,问:“断崖上的灵芝?”

    “是。”唐苏总算呼出一口气。

    半晌,他没有动静,唐苏偷瞄,发现他面色淡淡,但是,据她了解,这是思索的神情。

    果然十分为难。

    父亲性命悠关,不能像平时,毫不在意地,不行便算了,这种仰人鼻息的滋味,令她觉得苦涩。

    辛风云沉思一会儿,直接地道:“这不是小事,让我想想。先吃饭。”

    如同嚼蜡,这顿饭的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唐苏基本,已不抱希望。

    用完饭,辛风云没走,她奇怪地:“你失业了?”

    “今天没事,不想再看手下的脸。”

    “那去别人那儿吧。”她淡淡地:“老看我一张脸,也会烦。”

    辛风云看着她,笑:“好啊。”

    她一阵愤然,禁不住抬眼,发现他正用探索的目光打量自己,每当这种目光出现的时候,他都要从她身上出点新节目,唐苏担忧地默默祷告,奢望这次是她眼花。

    “去断崖,亲手摘下灵芝,着人送给唐为先。”他吩咐小绿。

    小绿失声:“门主。”

    “按我说的做。”

    唐苏惊呆。

    “你真的……”

    “怕我头脑一热,将来后悔?”他淡淡地:“放心,我决定的事,很少反悔。”

    唐苏怔怔地,半晌恢复神志:“辛风云。”

    “我在想——你这样的身材,跳脱衣舞,一定很暴。”他挥手赶走小绿,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贪婪地上下扫视。

    “恩,暴。”唐苏随口回应。

    “所以,不能浪费资源。”他靠近她,定定地:“今晚跳给我看。”

    “恩,看。”唐苏心不在焉地。

    他抚摩他脸颊,赞赏:“真乖。”

    突然,唐苏醒悟,结结巴巴地:“你,你说什么?”

    辛风云坏笑,一副好话不说第二遍的样子。

    人最聪明是诚信,同样的,感激是人的特性之一,你送人一颗钻石,找他要一颗珍珠,他肯定忙不迭给你,还生怕回报太轻。辛风云的意思,我送你灵芝,不过要代价,就算不要,唐苏也不可能一毛不拔,他说跳脱衣舞,对唐苏来说万难,但是,唐苏一样不好拒绝。

    “我不会啊,总要……跟谁学一下吧。”她试探地问。

    “不能养成依赖的习惯,”他一本正经:“钻研,才出成果。”

    唐苏委屈地看他一眼,沉默。



………【第 19 章】………

    傍晚时分,辛风云显得特别焦虑。

    手下向他汇报工作,都得到这样回复:“你再说一遍。”

    有人甚至一连汇报三遍。

    殷无极叹一口气,问:“老兄,今年贵庚?”

    “二十有七。”他挑起一边眉:“有何贵干。”

    “还这么幼稚,就不对了。”殷无极语重心长:“小心,被那女人吃的骨头都不剩。”

    “谁吃谁,你没弄清吧?”他轻蔑地。

    “无药可救。”殷无极仰望苍天,白眼不断。

    一件镂空细纱长裙,勾勒出唐苏修长玲珑身形。

    她如瀑发丝上,并无耀眼首饰,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一对银色秋叶耳垂,唇红自然,面若凝脂,没有漂亮得令人窒息,但是粗观细看,都不生厌。

    辛风云对自己的品位大为倾倒。

    说实话,他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过去狂吻她,撕碎她的衣裙,弄乱她的头发,将在压在身下,听她痛苦与快乐并存的呻吟。

    这么做,似乎有点杀风景,所以,他忍住了,然后对自己说,小子,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唐苏有些害羞,垂首,辛风云微笑:“美丽的女人,衣衫因你而美丽,色彩因你而绚烂。”

    心里嘀咕,真他妈憋人,君子果然不是好装的。

    唐苏对他的文雅感到满意,什么是尊重?懂得压抑自己的**,迁就爱人的习惯,而非别人越不喜欢,你干得越起劲。

    她嫣然一笑:“可以开始了吗?”

    “拭目以待。”他温文一笑。

    她待他坐下,正对她,走到屋子中央,转一个圈,一笑,再转一个,中间停顿的一瞬间,松开衣带,肌肤洗过牛乳浴,细滑如丝,那条长裙,慢慢自行滑落,到了脚边,她刚出浴似,颤颤巍踏出,片刻间,只剩半透明薄丝,松垮垮似有似无,粉红裹胸,恰倒好处兜出轮廓,两件衣衫,一松一紧,如云似雾。

    辛风云的思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大脑重复播放:好美丽,好动人,我的女人,好动人……

    恍惚中,唐苏冲她笑了笑,又将他的思维拉了回来。

    她含笑,轻声:“下个动作,你帮我。”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唐苏拉他手,触碰后背细带,手一滑,衣带松开,酥胸一半露出,她一旋,所有遮挡蝉脱般落地,侗体再无一丝遮挂。

    她看着他,微笑,他看着她,也微笑。

    “终于跳完了。”唐苏出口气,拿手扇风,跑到床边坐下:“真不容易,这么些个动作,我想了好久,排练了好多次,还跌了一交。”

    抱怨完毕,她奇怪辛风云站着不动,指指她:“你干嘛呢?”

    “你干嘛呢?”莫名其妙地反问。

    “睡觉啊,你不困?折腾这么久,我不行了。”她拉被子,倒床就睡。

    辛风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如此不开窍的人,喘息加剧,既而大怒:“起来,给我起来!”

    “干嘛?”唐苏烦躁地坐起来。

    “你,你,你,又是故意的吧?”他的脸因气涨红。

    她委屈地,扁了扁嘴:“我怎么啦?”

    “你不会用你的大脑啊,脱衣舞,顾名思义,就是脱了衣服跳舞!你呢?”

    “难道我刚才脱的不是衣服,是鞋子?”

    辛风云被你打败了的样子:“猪脑啊你!”

    唐苏良家女子,经验等于零,犯了单纯理解字面的错误,心想脱衣舞不就脱呗,殊不知脱只是前戏,重点在脱光之后,女子乳波与臀部于曼妙舞姿中上下起伏,方是看客观赏之重点。其实她不笨,只无人点拨,如今细细思量,才觉理解有误,可是怎么说也是自己一下午的劳动果实啊,他怎么能一句猪脑就践踏了呢?

    “那我重跳,还不行么。”她讪讪地,捡起地上的衣服。

    “算了。”他将衣服抛得老远:“心不甘情不愿,跳了也难看。”

    她骤然抬头,瞪了他一眼。

    “有本事自己跳。”过一会儿,她嘟囔。

    “什么?”

    “我错了。”

    辛风云火气撒了也就撒了,懒得跟她计较,兀自上床,倒头大睡。

    唐苏气苦,原地站一会儿,觉得站着也不是事,于是上床,发现他身子大张,把整张床都占了,推推他:“外,往里拱一点,我怎么睡啊。”

    毫无反应。

    眼泪顿时涌了出来,这么多天的郁闷之情,早想大哭,可必须外表坚强,如今被人这样子作践,再也不愿压抑,泪水一滴一滴落于地毯,无声无息。

    她缓缓拾起衣衫,穿戴好,拿过自己的枕头,睡在地毯上,身子蜷缩,泪水涓涓,许久才睡实过去。



………【第 20 章】………

    唐苏睁开眼睛,所有景物都在颤动。

    绿树,蓝天,黄土的路一直延伸,笔直地望不到尽头。

    她挣了挣身子,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动。”

    她眼睛尚不能完全睁开,朦胧地看他的脸,他一手环抱自己,一手握着缰绳,又看身下的马,最后看向身后几百人的大部队,哀号一声:“放我下来。”

    辛风云马走正前,自己被他拦在怀中,而且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靠在他胸口呼呼大睡,她欲哭无泪:“这是去哪啊,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你睡得太熟。”他简短地回答。

    “为什么没听你说出远门呢。”马颠簸的厉害,她的声音随之颤动。

    辛风云看他一眼,没理她。

    “这像什么啊,给我匹马!”她不快地,心说堂堂门主,抱个女人骑马不怕笑话,我怕。

    辛风云看都不看她,眼望前方。

    她拉拉领口,发现已换了件淡紫的衣衫,从头到脚全换了身行头,而这样,居然没醒。

    警觉性被衣食无忧的生活磨耗怠尽。

    咬牙,失落地沉默起来。

    行了半晌,前方突然出现快马,马上精干的青年人,唐苏认得,他叫路钧。

    离辛风云还有几步,路钧勒马,“门主,前面已打点好。”

    辛风云点头,路钧归队。

    唐苏始终咬牙,本以为路钧看见自己,免不了异样的神色,可是没有,他的眼光甚至没扫到她。

    她松了口气,天残门内同父亲关系不错的不少,自己也担心,这一路如何面对,而刚才,被视如空气的感觉,真好。

    又行不久,前方一个市镇。

    唐苏自早上起滴水未进,闻了饭馆门口冲鼻的油烟,才觉肚子空虚。

    老板忙来招呼,唐苏环视,发现饭馆空荡荡,又吃饭时间,显然做了清场。

    辛风云说了几个菜,老板下去安排,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老板叫来,问唐苏想吃什么。

    她心说你不潇洒地点过了么,现在才想起我,好人做得不伦不类。

    “红油粉丝。”她想了一会儿。

    难得有自行支配的机会,管它是人身自由还是一盘菜。

    片刻,菜上齐,她观察一会儿,发现差不多都是她爱吃的,唐苏口味同辛风云一样,喜咸不喜淡,辣中带甜,暴椒与烧烤趋之若骛。

    很久没在外面吃饭,她吃得很愉快,吃饱喝足,觉得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清茶漱口之际,成天宸求见,唐苏立觉尴尬。

    唐为先在职时,同成天宸是知交,成天宸很喜欢老友的小女儿,有时到访,与父亲喝酒,摸着她的头,夸他乖巧。

    她的心沉下去,头埋得很低很低。

    辛风云同成天宸谈了些行程与到达目的地的布置,两人的话都很简短,易懂易行,因为整个队伍,毕竟不是人人具备首领的思维。唐苏曾听父亲说,辛门主待下不见得通达和善,但不能否认他的领导能力,唐苏暗自苦笑,父亲那时若知女儿后为人奴,恐怕举家逃命不及。

    成天宸微微躬身告退,唐苏见长辈要走,习惯性地抬头,微笑颔首,成天宸如同瞎子,眼神空洞地出去。

    她苦笑:“成伯伯好象根本不认识我。”

    辛风云心说这就对了,管他是不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任何人敢看我的女人一眼,我就让他与棺材彻底接触。

    仿佛知道他所想,唐苏别过头去:“与其这样,不如不带我出门。”

    辛风云笑:“是啊,可怕我不在,你寂寞,所以冒险让你抛头露面。”

    唐苏头一仰,啼笑皆非,隔夜饭险些吐出来。

    “门主,境洛帮的信。”

    成天宸去而又回,手中一个淡黄信封。

    辛风云接过,看落款皱了下眉:“于屺。”

    唐苏一震,失神地看向他的手,又迅速低下头,沉默。

    辛风云看完信,成天宸问:“门主,杨落夜的副手突然来信,欲意为何?”

    “不过是问候,他们已经到了,杨落夜静候尊架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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