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南墙,请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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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南墙,请用力-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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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是上天也觉得我应该洗刷下冤屈,还我一个清白,所以尽管我完全没什么心
理准备,仍是清了清嗓子,对着于青说,“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
  
  但没等我说完,于青眼睛中立刻放射出愤怒的火焰,同时放开苏唯,上前就抡起
右手想要扇我。不知道是不是脑神经被砸得受了损,眼见着那个手掌扬起来,我竟一
点都没想到还可以躲开,只是觉得那巴掌挥得虎虎生风,然后就闭上眼睛准备受了。
  
  但那一巴掌最终没有扇到我脸上。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于青的右手被两个
人抓着,一个是把我搂在怀里的林墨淙,还有一个就是苏唯。
  
  于青的脸色更难看,忽然红着眼睛,甩开两个男人的手,用双拳捶打着苏唯,呜
咽着喊,“你还护着她,你为什么要护着她,你怎么敢护着她……”
  
  我被她一串连珠炮似的绕口令绕得有些头晕。苏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闭着嘴
唇,承受着那些没什么力道的拳头。
  
  “这是怎么回事?”林墨淙问我,眼睛却望着于青,好像防着她又跳过来挥掌。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于青听见了林墨淙的问话,停下了捶打苏唯的动作,回过头来恨恨的望着林墨淙
,说,“看来你跟我一样,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于青,好了。”苏唯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哑哑的。
  
  但于青根本没理会他,仍旧对着林墨淙说,“你以为他们俩就是师兄师妹那么简
单么?”
  
  “于青,我和苏唯是货真价实的简单师兄师妹关系。”我有些无奈,我倒是想不
那么简单来着,但事实就是我俩比幼儿园简笔画还简单。
  
  “那你们俩为什么老单独出去喝酒?喝醉了抱在一块又算怎么回事?”
  
  她怎么会知道我跟苏唯喝醉了的事?我觉得林墨淙搂在我肩上的手沉了一下。心
里忽然有些难过,也不知他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会怎么想我。不过也罢,我本来也没
觉得他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是多认真多慎重多深思熟虑的,要是他从此不出现在我身边
,我也没什么损失,牛排红酒我也享用过了,算起来我占的便宜比较多。
  
  我对于青说,“我不知道你从谁那里听说了什么,但我和苏唯之间真的什么事情
都没有,从来也没有像你说的那样。”
  
  于青转头望向苏唯,冷笑着说,“你听见了?人家可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单纯得
很呢!”
  
  苏唯面无表情的望着于青,说,“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你分
手不关其他任何人的事情,你还要闹多大才甘心?”
  
  于青咬着牙,“你现在嫌我闹得大?那你自己做那些事闹得就不大了?”
  
  两个人已经全然顾不上旁边的我和林墨淙,内战就全面爆发了。于青强势而猛烈
的进攻,苏唯寡言而冷淡的防守,火药四处飞溅,我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这到底
是个什么状况?
  
  我身旁的林墨淙忽然开口,“打扰一下!”那两人终于停住,回头望着林墨淙。
  
  “程程今天出了点小状况,需要回去休息。我们就先告辞了,等我们走了,二位
再继续吧。”说着拉起我的手就走。我木然的被林墨淙拉着,心中全是混乱。等上了
车我才想起,该说的竟然什么都没说,至少也应该让于青去网上帮我澄清一下啊。
  
  我伤心的想,或许上天让我脑袋挨一下,就是让我到医院来为自己洗刷冤屈的。
但我竟然啥都没说出来,就被两人的战火烧晕了。我的脑袋难道就白多了个窟窿?真
是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苏唯和于青就卡文。我真是不待见他们啊……




15

  当我还继续沉浸在自己欲哭无泪的情怀中时,车子已经奔向了通往林墨淙他们家
的康庄大道上。等我回过神,已经离开学校很远很远。
  
  我无奈的说,“林大律师,你好像还未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就直接把我往家带呢
?你这算不算非法拘禁?”
  
  林墨淙笑了笑,露出好看的白齿,“总算是没白跟我做事,还知道非法拘禁了。
”顿了顿,又说,“不过刚才上车的时候我已经问过你了,你还表示了同意。”
  
  我想起刚坐上车的时候林墨淙好像是对我说了句什么,但我的一副心思都放在刚
才那场纷飞的战火中,所以就随便“嗯”了一声。我对林墨淙如此的老奸巨猾趁虚而
入表示极大的愤慨,但人家自己该开车开车,就当我是透明的一样。到最后也不知是
不是这一晚上折腾得太多,觉得脑子都有点缺氧,便放弃了抗争。但心里一直哀伤的
想,要是老妈知道我跟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回家,她肯定会抄起家里祖传的大
笤帚杀到学校来灭了我。
  
  又一次踏入那个豪华小区,我有些叹息。我现在已然声名狼藉,也不在乎多一条
跟男人回家这罪状。如今只能安慰自己,有生之年能到这种地方住一晚上,人生也算
充实得过分了。
  
  林墨淙一手拎着从医院开的那一大包药,一手抓着我的手腕把我领进一幢小楼。
顶层一套复式结构的大房子,便是林墨淙的家了。
  
  整套房子大得让人无语凝噎。全国一大半人民半辈子积蓄,都买不起这里的一个
卫生间,但是这套房子光是卫生间大得可以开圆桌会了。叫这全国一大半人民情何以
堪啊。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房子风格。我设想中律师的住所,应该配合庄严肃穆的气场
,弄得要多圣洁有多圣洁,要多不食人间烟火就有多不食人间烟火。但是一进门却觉
得出奇的温馨,各处摆放的都是很有意思的小东西。相框特别多,一看就知道林墨淙
人生阅历不简单,因为众多的照片,竟然没几张是跟中国人拍的。
  
  唯一让我觉得这还是个律师家的东西,便是靠在客厅边上一整堵墙大小的书架,
上面红红绿绿都是书,跟学校图书馆似的。那些成套的外文原装货,一本就得值我一
个学期的教材钱。
  
  “啧啧,知道现在全中国人民,有多少连几平米睡觉的地方都买不起么?结果你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我摇着头叹气。想着古人怎
么说的来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林墨淙说,“你哪儿那么多忧国忧民的情怀啊。先忧你自己吧,全中国十三亿人
,也没出一个像你这样被自己电脑砸得头破血流的。”
  
  我顿时语塞,人生第一次对律师的口才拜服得五体投地。
  
  林墨淙把我扔在客厅里,自己进了卧室,过了一阵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仍
给我说,“去洗个澡,把你那身衣服换下来。”
  
  我低头一看,果然我的睡衣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已经干掉的血渍。想不
到竟被砸出这么多血来,看来我真是个热血沸腾的社会小青年啊,一腔热血说洒就洒
了,还这么痛快,一点不跟自己客气。
  
  本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但是穿着那进过医院,还全是血迹的
睡衣,确实不怎么好睡觉。于是我便拿着那套衣服乖乖去洗澡。
  
  林墨淙又在门外叮嘱了一声,“伤口不能碰水,你别洗头。”
  
  我抱着衣服站在卫生间大理石地板上,呆呆的望着镜中那个自己。从摔下来之后
,我都没看到自己的样子,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墨淙在医院说,连鬼都不敢近
我的身了。
  
  脸上虽然已经用酒精棉擦洗过,但仍有血迹残留在眼角下颚各处,头发上的血早
已经干成血块,都结在了一起,乱得让人有一剪刀除之而后快的冲动。再配上身上这
件全是血渍女鬼服,说是从哪个车祸现场里直接蹦出来的肯定有人信。
  
  就这副模样,难怪苏唯惊讶得以为我去跳楼了,我这样子肯定比于青割腕的时候
惨烈多了。而且看于青今天挥巴掌那孔武有力的样子,这两天绝对没少进补,估计把
流的那点血十倍都补回来了,怎么看怎么不像前两天刚死过一回的人。
  
  我想在不弄湿伤口的情况下清洁一下那堆乱发。但理了半天,除了把头皮都扯麻
了之外,并没有起到一点修正仪容的效果。最后我决定放弃了,反正这头今晚睡得也
不是我们家的枕头,爱怎么玷污怎么玷污去吧。
  
  磨磨蹭蹭洗完澡,套上林墨淙给的衣服,是一件很舒服的白体恤和一条可以当裙
子穿的篮球短裤,有淡淡的柔顺剂的香味。
  
  等我走出来的时候,林墨淙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衣服。见我出来,便挥了挥手,“
过来。”
  
  我忽然莫名躁动。这样一个夜晚,月黑风高,鸡鸣狗盗,长夜漫漫,美色当前,
我又刚刚遭遇一场混乱的情伤,会不会一时把持不住,作出什么让我妈定会将我扫地
出门的事来?
  
  “愣着干什么?坐过来。”林墨淙指指他旁边的沙发。我咽了咽口水,想着输人
不输阵,谁怕谁啊,便大踏步坐了过去。
  
  但我刚坐下,林墨淙忽然凑了上来,吓得我身子往沙发角一缩,同时手又抓紧了
领口。其实这T恤领子挺紧的,就算要想从那里怎么样,也还挺有难度。
  
  林墨淙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说,“你紧张什么?”
  
  我说,“没紧张,沙发角比较舒服。”
  
  林墨淙叹了口气,说,“程程,这么美好的夜晚,咱们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了。
”说着居然把他的魔爪伸了过来。
  
  我心中大惊,眼见他越凑越近,脸上还带着一种近似调戏的笑容,立刻就想破口
大骂,“林墨淙你这个衣冠禽兽,对个伤患也下得去手!”但还没出口,却觉得他的
手放到我的脑袋上。我一愣,这人品味真怪,调戏妇女怎么从脑袋下手,正常男人不
应该都从胸脯切入吗?
  
  然后听见林墨淙在我头顶上说,“你弄头发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对这局势的大起大落实在有点不适应,刚刚不是还qing yu气场渐浓么?怎么

下子转到父女气场了?
  
  正想着,头上忽然有些冰凉的感觉,我迷茫的看了一眼林墨淙,在他手边不知什
么时候多了一瓶纯净水,一包棉签和一把小剪刀……原来他是要帮我清洁凝在头发上
的血块。
  
  我呆呆的望着他认真的样子,恍然有一种回到家里的迷思。他的动作很轻,至少
比那医院的臭贫小青年温柔多了,好似生怕扯疼了我。那时候我和老妈去下跪讨债,
老爸被气病了出不了门,但每天都会在家烧一壶开水,等我和妈回家的时候,灌上热
水袋帮我们敷膝盖,动作也是这么轻柔来着。想着想着,我的眼眶竟有一点湿润。
  
  “你请假不上班,应该就是为了医院里那两个人吧?”林墨淙忽然开口,声音很
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心里说,来了,果然还是会问。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看那个叫于青的很激动,难道是因为你才进医院的?”我知道林墨淙肯定看见
了于青手腕上的纱布,也肯定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也许吧,自杀总要找个假想陪葬品啊。”
  
  林墨淙说,“不过她脾气也确实大了些,怎么还没说话就先要动手了。”
  
  我想了想,说,“但凡千金小姐,脾气总归是不大好的。”别说于青这种从小到
大都养尊处优的真千金了,就是我这样只爆发过几年的伪千金,经过了党和人民这么
多年的矫正帮助,脾气还是不太好来着。
  
  林墨淙就不再说话了,专心致志的继续帮我清洁头发。我很奇怪他为什么开了个
头,却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打住了,问题核心却一句不问,这是不做律师的套路
啊。
  
  于是我说,“你怎么不问问,我和苏唯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事情?”
  
  林墨淙笑了笑,淡淡的说,“我相信你。”
  
  我默默准备了很久的解说之辞全卡在了嗓子眼里。在这个世风日下的社会,有人
如此有诚意的说一句“我相信你”,是多么一件不可思议千金不换的事情。我顿时觉
得自己成了个有钱人,顺便为胎死腹中的风流文采扼腕叹息了一下。
  
  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折腾,这场旷日持久的清洁大战;终于以林墨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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